第149章
作者:
酥皮芙芙子 更新:2025-09-16 09:51 字数:3712
岑景稍微停顿,也告诉她。
“但也会很辛苦,独立的小公司的后背只有自己一个人,所有的风险都要你自己一个人承担,别人也会觉得你公司的抗压、抗风险能力会相对较弱。”
“而且体量小的公司在谈合作的时候,的确会吃亏。”
这个吃亏主要是亏在钱这方面。
越清舒当初能做出那个项目,是绝对离不开喜莱集团的财力支持的。
谈钱俗气,但又避免不了。
他说的这些,她其实都知道,毕竟这就是事实,越清舒差不多吃饱,把碗往旁边一放。
“我知道。”越清舒说,“这些问题我自己能处理。”
“处理不了的时候怎么办?”岑景又问她,“工作上总会遇到难以处理的问题的,谁也不可能完全顺利。”
越清舒觉得他这话的暗示有点明显,好像是在叫她依赖他一样。
她才不想这样。
于是越清舒反问:“你呢?你处理不了的时候怎么办?或者说,我应该问你,你有没有过觉得棘手的时候?”
岑景看起来对一切都太游刃有余。
他们在一起的那一年,她也会看岑景处理工作,偶尔还能听他开会。
但岑景的确很少表现出有什么难解的事情。
他总是那样,让人觉得他是不是把一切都算计在了自己的计划中?
每次这种时候,越清舒都会想。
那岑景什么时候会失败呢,他的人生字典里真的有失败两个字吗?
虽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在岑景身上从来都看不到任何挫败感,总让人觉得恍惚。
两人的目光对视。
“当然有。”岑景忽然应声,“我自然也会遇到很难解决的问题,要么花时间研究,再想办法,要么找别人寻求帮助。”
“你找别人寻求帮助?”越清舒觉得这难以想象。
岑景回答:“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完全独立运作的个体,喜莱走到今天不是我一个人完成的,我只做自己擅长的事情,不一定在别人的领域擅长。”
岑景这个t人其实很有清醒的谦逊意识。
他这个人虽然毒舌、严格、傲慢,但他不会自大狂妄。
越清舒一直觉得他是个很让人头晕目眩的存在,就是因为这些特质在他这个人身上融合得太好。
客观来说,岑景就是一个很有魅力的成熟男性。
岑景撑着桌子起身,他凑近她,继续逼问。
“所以你呢?”
“你有没有想好,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的时候,应该如何求助?”
他们之间还隔着一个桌子,但那令人紧张的压迫感还是侵袭而来。
越清舒觉得这是岑景的手段。
他就是这样一个强势的人。
岑景完全就是在给她挖坑,就等着她往下跳。
越清舒没有上钩,她直接把话递回去:“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的意思太过于明显了。
岑景自己也这么认为,他甚至还知道越清舒不会不知道,她只是在跟他装傻。
或者说,她想从他的口中得到确定的答案。
岑景本身不是一个喜欢把话说得如此直白的人,但在越清舒这里,他可以打破自己的习惯。
“我是想说。”
“你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找我。”
岑景这么说道,这完全在越清舒的意料之内,她轻嘁了一声,也还没说话。
岑景忽然伸手,他的手搭在她的脸侧,动作很轻,像是安抚的动作。
“我知道你不乐意找我,但我说这话的意思并不是让你依附我。”
“你只需要知道,我对你是有帮助的。”
“越清舒,我能帮你解决不少问题。”
也能帮你继续成长。
他永远走在她前面,永远可以帮她先走出一条路来。
越清舒微怔,从他那隐约强势的话语里,又听到了不可缺少的尊重。
她知道,岑景其实不仅仅是强势的。
他的侵略性跟他的温柔保护性完全不冲突。
就像做.爱的时候,岑景会一边顶得她呼吸不畅,顶得她疼,但还是会跟她接吻,轻声哄她乖宝宝。
他会强势地亲吻她,把她整个人直接扔在床上,在激烈接吻的时候会把她撞在门上,但又会用手掌垫着她的后脑勺。
岑景就是如此——
擅长一边让她阵痛,又一边让她舒服。
第101章
[the One hundred and first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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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清舒没想到自己跟岑景之间竟然会有如此的夜晚。
和谐又温暖。
甚至…还有点开心。
现在不过只是秋天, 还没有到开地暖的日子,但她担心岑景这样只裹着个浴袍会感冒,就开了一点空调。
大概是因为室内的温度太舒服。
越清舒想。
这种温暖的感觉会给人幸福平和的错觉。
越清舒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这种感觉, 不是充盈也不是饱满,而是像丝丝绵延的琐碎糖果塞在心口。
呼吸溢出来全都是甜的。
她蜷在沙发的角落, 播放着熟悉的纪录片, 跟他说:“我们这次研究的虎鲸群都很有意思。”
岑景垂眼看着她, 笑:“嗯?你这是去研究我的族群了。”
她说过的。
他最像虎鲸。
越清舒听懂他的玩笑, 反驳他:“什么叫你的族群?你这种在虎鲸族群里只能小跟班!”
岑景是个自信的人。
他挑眉反问:“连我都只能当跟班?”
那什么样的人才能当老大?
“因为虎鲸是母系社会,每个族群都是由雌性虎鲸主导的。”
越清舒说着, 伸手想去摸他的眉眼, 但她忽然意识到不应该, 就只是隔空比划了一下。
“这么想当老大, 那你去变个性好了!”她说。
说话间,她还瞟了岑景一眼, 他意识到她目光中的暗示, 微微皱眉。
“不行。”岑景拒绝得果断, 但看到了她抬起来又放下的手。
他倾身过去, 抓住她的手。
让她摸他的轮廓。
岑景又继续问她:“去了两年, 就只有这一点话想要分享吗?你看起来, 可不止一点话要说。”
他对她太过于了解。
越清舒虽然安静, 但她其实是有自己的想法和事情要分享的。
这次回来沪城, 身边的人变化很大,尔尔和小见都有自己的恋爱要谈。
不像以前, 大家随时都腻歪在一起。
她可以想什么时候分享自己的所见所闻就什么时候分享。
越清舒的确是憋了大一堆话没有说。
只是她确实没想到,最后兜兜转转停在原地听她把这些琐碎讲完的那个人。
竟然是岑景。
通常太强势的人都很自我,很难成为完美的倾听者, 但越清舒跟他聊天时却没有这种感觉。
岑景对她来说是非常完美的倾听者。
及时且不会乏味的回应、认真看着她时那赞许的眼神,她知道他真的全部听进去了。
被认真聆听是一种精神上的认可和满足。
越清舒的心情明显变得柔软,后半夜她实在是困,但还在跟岑景说——
“其实这个项目还有研究座头鲸和白鲸、抹香鲸的部分,不过我时间对不上,而且那些需要更专业的人去做。”
她就是个帮忙的志愿者,不太能提供太多科学性的研究。
岑景懒洋洋地倚在沙发上,他依旧穿着那件浴袍,双腿交错着,岑景就这么安静听她说完,这才开始问她。
“所以大学的时候怎么不选相关的专业?”
“不太现实。”
这种科研不是谁都能做的,也不是谁都能坚持下去的,爱好和事业完全是两回事。
“因为要回来继承Zhou的工作?”岑景笑了声。
“差不多吧。”越清舒说,“我不是那么不切实际的人,也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那现在做的工作,你喜欢吗?”
“还不错。”
刚开始不是很喜欢,有种被命运推着走的感觉,但后来…她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也听到了很多赞许的声音。
越清舒开始发现,自己做的事情对别人来说是有意义的。
对她来说,这就够了。
岑景深知这个话题聊下去会有些繁琐和沉重,他换了个话,跟她继续往下聊。
岑景问她:“第一次下船和鲸鱼同游的时候,会害怕吗?”
越清舒回忆了一下。
“会。”她没有否认,“那跟在水族馆里看到它们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在无边无际的汪洋中。
它们是自由的。
越清舒回忆自己第一次要下水跟虎鲸同游的时候。
“虎鲸在海中的游速极快,那么大一块头,它从身边游过的时候…真的会担心一下子被它拍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