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没 第173节
作者:泡泡藻      更新:2025-09-16 10:01      字数:2460
  孟秋没心情回。
  或许是她喝了酒,章漱明有些担心她,也给她打了电话。
  一时间手机挂上了两个号码,要她选择,接通谁。
  孟秋选了章漱明。
  只是选了他之后,那股阴凉的不安更加明显。
  章漱明柔声问:“刚才怎么了?”
  孟秋指甲无意识地在皮肤上扣动,“有电话。”
  章漱明沉吟片刻,“工作吗?你们先聊?”
  孟秋抿了抿唇:“没事的。”
  事实上,她在等赵曦亭第三个电话。如果他还打过来的话,她会接的。
  起码她要知道他找她做什么。
  刚才她不想在燕城和他有任何交流,下意识逃避。
  但是赵曦亭没有再打过来。
  这两个电话好像只是为了验证什么。
  他已经验证完毕。
  来的是钟进。
  钟进声音挺和善,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被赵曦亭一吓,孟秋觉得他语气有一丝不自然。
  钟进问:“孟秋,你……还在外面醒酒吗?”
  孟秋收了收心绪,好像从梦魇中醒过来,她蹲的腿麻,弯腰缓了缓,轻声说:“对。”
  钟进沉吟片刻:“你别上来了,包我让沛沛给你送房间了,后面没什么事儿了,你去休息吧。”
  孟秋有些犹豫。
  她是挺想回房间的,现在只有房间能给她安全感。
  但今天的饭局是为她组的。
  她和声:“我上来和您道个别吧。”
  钟进干巴巴地笑了下:“我有什么好道别的,你回吧。”
  孟秋:“谢谢。”
  “小事儿。”
  挂电话后,钟进看了屏幕很久,手机放在桌上了,还盯着微信记录。
  简短的一条。
  ——让她回房。
  有人没大没小地调侃:“来签合同的女孩子漂亮又有能力,钟总要觉得不错,追追试试呗。”
  钟进轻笑了一声,若有所思地摇摇头,“我没想找死。”
  —
  孟秋从电梯上去,按了十二楼。
  不是假期,酒店里人很少,一少就显得静。
  走廊铺了红毯,挂的壁灯,走近了大灯才亮。
  孟秋握着房卡从电梯口穿过走廊,她的房间在右手边。
  地上斜出到修长的影子。
  影子的主人手臂起落,只能看个大概的动作。
  她走近了,灯亮起来,影子就不见了。
  孟秋以为是和她一样的旅客,刚转过弯,闻到熟悉清冽的雪意调香,下意识抬头,对上他黝黑漠然的眼睛,神经打麻醉一样产生阻滞感。
  她浑身发凉,思绪切成碎片炸开,激雨似的在他们中间溅起一颗一颗的浪珠。
  他到底手眼通天到了什么地步?
  连她住什么酒店,在哪一层都知道。
  孟秋难以置信,又无法接受。
  两个人无声地对峙着。
  连顶灯都以为这是无人区,哒地熄灭了。
  孟秋拔腿就跑,灯光好戏开场似的复又亮起,跟着光线一起追过来的还有他的手。
  他把烟往唇一塞,眯着眼捆住她手臂,不让她跑。
  孟秋被他拖得踉跄,地毯都是软的,两个人脚步错乱,发出咚咚的闷响。
  “赵曦亭,你弄痛我了。”
  她看他直奔她的房间,开始害怕,想用求饶的方式唤回他一点人性。
  赵曦亭听到她哭腔果然转过身,没有任何犹豫,俯身要抱她。
  孟秋吓得一缩一缩,几乎坐在地毯上,一只手抵在他肩膀,指腹下的薄肌感迸发着力量的温度。
  她慌得出泪了,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就是不想赵曦亭碰她。
  他要做坏事。
  她知道的。
  她推搡他,捶他,赵曦亭的胸膛感觉不到痛似的抵过来,把她抱得紧紧的。
  他薄唇贴近她耳朵,气息缠住她发梢,冰冷又温热地游进她的体内。
  “孟秋,我们在走廊这样好看么?”
  “还是你觉得,今天晚上我会放过你?”
  他悠长地深吸一口,闭眼虔诚地在她耳朵后面印上一个湿。濡的吻。
  犹如深情的爱侣。
  孟秋心脏一抽一抽,看到自己的影子匍匐下去,余光里的膝弯穿过一粒禁欲冷沉的黑色袖扣,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泛着清光,乌泠泠挂在她的裙子边。
  这两者过于不合时宜。
  她开始发颤,软着眼睛说:“赵曦亭,我自己走,赵曦亭,你给我解释的时间。”
  她连喊两遍他的名字。
  一定是那两个电话。
  赵曦亭似乎放过她,黑色袖扣从膝弯撤出来。
  他伸过来一只手让她撑。
  孟秋不敢不放。
  然而她刚站直,整个人砰地一下被他推到墙壁边。
  赵曦亭开始强。吻她。
  她脑袋和背抵着他的手臂,眼睛紧紧闭起。
  他大力吞。咽她口腔的汁。液,长指穿过她的头发紧贴她的头皮。
  以一种极具窒息的方式和她交换氧气。
  孟秋合不上嘴,拼命地往后退,后脑勺挤压着他骨骼分明的腕,被占有感从未像现在这么强烈。
  他们贴得太紧,木制墙面跟着他薄唇的节奏吱吱呀呀发出响声。
  她羞耻地用手推他的脸,指尖不小心钻进两个人的连接处,他唇舌顺势裹住她的手,几乎是舔。
  和吸。
  孟秋双腿发软,抽了抽手腕,抽不动,一抬头,看到赵曦亭阴沉的眼睛,整个人又吓住了。
  赵曦亭神色冷滞,沉默着,却像海啸前的寂静,一切危险还未爆发,还藏在深寒的浪潮底下。
  他直接抱她,往房间走,干脆利落地夺过房卡。
  刷开。
  他进屋后摔上门,直奔床大步走去。
  孟秋大惊失色,一下坐起来,蹬两下腿,往后跑,赵曦亭拽住她脚踝,猛地拉回来,单手捆住她两只手腕,钉在头顶。
  他没耐心,手背青筋直爆,“嘶”地一声从肩膀挂下,唇印上去。
  孟秋颈窝钻进一阵凉风,她吓得直掉眼泪,又踢又踹,“赵曦亭,我没想不理你,真的,我都在等你第三个电话了。”
  “你没打过来。”
  “赵曦亭,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不要、不要这样。”
  她两边膝盖打得很开,曲起来,脚尖抵着绵软的床垫往后挪,另一个方向看,几乎是跪着,想把压着她的抵开。
  那是他的腰。
  它隐隐地蓄力,因男人女人间过分契合的结构,尾椎微微下塌,衬衫绷紧了,弧度富有力量的性感和优雅。
  优雅来自男性的荷尔蒙。
  孟秋痛苦地把脖颈折向一边,细细的骨头顶起皮肤,薄而白腻的脖子铺着粉。
  全粉了。
  赵曦亭鼻骨剐蹭她的耳朵,“我哪样啊?”
  孟秋呼吸细细的,“我们坐起来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