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绝色美人成为路人甲 第38节
作者:丹桂红      更新:2025-09-16 10:01      字数:3411
  “云烟……”澹擎苍的声气犹如熔岩涌动,烫着云烟耳膜,钻进四肢百骸。云烟在沸滚的岩浆中载沉载浮。
  为那灼烫岩浆烧得云烟浑身湿汗淋漓,汗珠模糊了她的眼。
  这半月有余,澹擎苍每日里潜习钻研那桩功夫。天资本强,颖悟非常,又兼勤勉异常,二者迭加,如今他那桩功夫真真能叫人爽到头皮发麻。
  光晕下,澹擎苍汗湿的肌肤泛着古铜般润亮的色泽。汗珠滚落,滑过流畅精致的下颌,砸在锁骨凹陷的潭里。
  他的鼻尖磨得通红,似被燎过的火炭。唇是熟透的朱砂李,红红地坠着水渍。
  此刻,他正拼尽全力克制隐忍。云烟倒有几分佩服他的耐力。这些时日,他每每以口舌侍奉于她,自身憋得滚烫欲炸,仍咬牙死忍。此等忍耐功夫,远超常人。
  她这般想着的时候,澹擎苍道:“云烟,舒坦么。”
  “自然。”
  他支起身,捧住她的脸,舌尖细细舐去她颊上汗水。
  他总要食她身上的汗津。云烟颇疑他有异食之癖。
  彼时,云济舟尚未就寝。他翻检医书,翻检着翻检着,面前蓦地浮起云烟的面容来。
  她语笑嫣然:“你的母亲很好,做得很对。”
  直待他昏沉入睡,这幅景象犹在脑中徘徊未去。
  天亮,澹擎苍传召云济舟,问他可已寻得医治云烟与澹临的良策。
  云济舟坦言尚未觅得良方。
  澹擎苍:“你须倾尽全力医治,若不尽心,本王便砍了你的脑袋。”
  又逾一日,澹擎苍复召云济舟。云济舟沉吟片刻,方道:“医治贵妃娘娘,尚有一法,或可一试。”
  澹擎苍:“讲。”
  云济舟言,云贵妃先天孱弱之不足之症,根源在于其身属纯阴。须以纯阳补纯阴。寻常滋阴之法徒劳无功。
  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世之人,是为纯阳之体,其心头精血,最可滋益纯阴之体。若以此心头血为药引,再加上其他药,日复一日滋养,或能根治云烟之疾。
  “仅只‘或许’?本王不要或许,必要十拿九稳!”
  “目下唯能以此法试之旬月。且纯阳之体亦非尽足,尚待血性检验,所取之血亦须为至阳方可。纯阳体具至阳血者,方可一试。”云济舟面色愈发凝重,“纯阳之体已极稀少,身怀至阳之血的纯阳之体,尤为罕有。草民行医多年,所见身怀至阳之血的纯阳之体,仅得一位。”
  澹擎苍:“其人何在?”
  云济舟:“业已谢世。”
  澹擎苍:“验本王之血。本王命造四柱纯阳。”
  云济舟微顿。苍王竟是毫无迟疑。他道:“殿下,日取心头精血,亏损根基在所难免。轻则体质虚羸,重则引动他疾。”
  澹擎苍:“本王令你验血。”
  心头血滴落,云济舟一番验看,未几,便道:“殿下乃世间少有的至阳之血。”
  澹擎苍:“那便以本王之血为引。”
  云济舟:“不等寻其他的至阳之血?”
  “不能等。先用本王的血。”
  云烟恰如其名,恍若一片薄云,一缕轻烟,澹擎苍每常梦见她倏忽如云烟散尽。若有疗法,自当刻不容缓,不事延宕。
  云济舟:“若是……始终寻不得其他至阳之血,当如何?”
  澹擎苍斩钉截铁:“那就一直用本王的血。”
  云济舟再进言:“殿下,日取心头血,亏耗元气非轻。轻则体魄转虚,重则惹发顽疾。”
  澹擎苍:“毋须赘言。”
  见澹擎苍执意如此,云济舟心底微澜。苍王殿下,为了亲弟的妃子,竟愿做如此牺牲?
  澹擎苍又道:“她不爱吃汤药,嫌苦。将药熬制为药丸吞服可行否?”
  “可行。”
  取血事毕,澹擎苍欲返案牍,云济舟复又言:“殿下,您取过心头血,每日须得大补元气,食补药养,兼须保养精气,不可过度劳乏,暂忌剧烈之举……”
  澹擎苍忽而转头:“能否行房事?”
  云济舟:“暂且禁绝。”
  澹擎苍:“仅行口舌之事如何?”
  云济舟:“口舌之事?”
  澹擎苍直白道明其意。云济舟耳根子倏地一热:“亦不可行。”
  澹擎苍蹙眉:“‘暂时’是多久?”
  云济舟:“全赖贵妃娘娘病情而定。”
  隔日。午膳方歇。云济舟托着药丸步入昭阳殿。
  云烟问云济舟:“这药丸子,能医好我的病?”
  “或可一试。”
  云烟颇不愿吞服。若非云济舟所制,寻常药丸她早已弃掷。但这华佗后人亲手调制,万一他真有回春之术?倘若真能,下一世她便毋需再近气运之子,照他方子自医得了。
  她问:“药丸所用是何药料?”
  云济舟言明药方,隐去心头血一味,先前苍王严命他不得透露此事。
  云烟略通岐黄。云济舟道出的方子,颇有些古怪,配伍奇异。
  “快吃罢。”澹擎苍催云烟。
  “嗯”了一声,云烟指尖拈起药丸,凑近鼻端:“有血味儿?”药丸中那一丝血气淡至微茫,偏她嗅觉敏锐异常,能捕捉到。
  澹擎苍:“是鹿血。”
  又屏息细辨,确系无毒,云烟才咽下那药丸。
  是夜。云烟略带诧异地瞧着澹擎苍。他说过她体弱,房事当节,故此定下三日由他侍奉一回。今夜正又届其期。
  他却全无动作。只规矩地环抱她卧榻。她探问起来,他只答:“服药期间,此类事暂需禁绝。”
  “也好。”她道,“不过,你睡觉时能否莫箍得这般紧?每回晨起,倒似被绳捆过一般。”
  他抿唇。略略松了臂弯。
  岂料醒来,云烟发觉他又故态复萌,将她缠锢得甚紧,如蛇索环锁。她不甚耐烦:“澹擎苍,昨夜所言你便又忘了?”
  他被她吵醒,浑如本能般收紧怀抱。
  “别抱这么紧。”云烟道。
  他稍卸些力道。
  她烦躁更甚:“罢了,撒开罢,夜夜这般箍着,手臂也不发麻么?”
  “不麻。”
  “放开。”
  “不。”澹擎苍固执得像块顽石。
  云烟全不客气,手肘往他胸口用力一撞。正撞在澹擎苍取血的创口上。他“唔”地闷哼一声。
  注意到他脸色煞白,疼痛难忍的模样,云烟愕然。她分明未使多大气力,何以他竟痛至如斯?莫非是惺惺作态,博取同情?
  她才不吃这套。攥起拳头,又重重搥上他心口:“起开,莫扰我清眠。”
  澹擎苍面上血色又褪了几分,强忍心口剧痛,默默松开了手,挪至一旁。
  第30章
  “别装了。”云烟抛下这句, 阖目又睡。澹擎苍见她睡着,方轻轻拢住,黏缠着细细亲了一回。
  直待再不起便要误了上朝,他才放开。甫行至门口, 却又折返。
  他探手再将云烟轻轻笼住, 她身子在臂弯下微伏,恰似一枚脆弱的蚌, 徐徐开合柔动。
  她是如此得脆弱。脆弱到他含在口里唯恐化了。
  他凑近处闻到指间清逸气息。她掌心温软如玉, 他不由得亲了又亲。末了捧至眼前, 贪婪地细看,手指反复抚过那纤细手骨上的纹路。
  他将她雪白的手指轻轻咬入唇间, 齿尖滑过她的指纹。
  她手上薄薄的皮肤下, 血如浅溪流淌。齿痕悄然陷落,留下痕迹。恍惚间,似精琢的羊脂白玉上, 平添了啮碎的罅隙。
  他想要她, 便渴望化之为己有、藏入腹中最妥帖安稳。如此,便永无旁人觊觎侵夺。
  怎生将她完完全全据为己有?嚼碎了,吞吃入腹即可。他启了齿关, 唇齿间泄出细弱的啮噬微响, 无声咀嚼着掌心那一小块微温皮肉, 贪婪地犹如永不饱食的饕餮。
  云烟梦醒。发觉手上有齿痕。她无语, 翻了个白眼。澹擎苍此人当真属狗, 偏生嗜舔爱咬。
  午膳服过药,云济舟来为云烟切脉。指尖落处,肌肤相近。
  澹擎苍的目光如有实质,似欲将他们几近相触的寸地, 生生灼出焦洞疮痍。
  妒意如青苔裹心,缠裹、潮湿、阴暗地蔓生,无声无息地密织。恨不能将云济舟指尖碰过的那寸寸肌肤,尽皆削刮剔除。她身上每一处,独属于他,岂容他人染指?
  澹擎苍目若寒冰:“用帕子隔了再诊。”
  云济舟:“隔了帕,脉象便不准了。”
  澹擎苍面上煞气如霾:“废物。”
  云烟自然晓得澹擎苍是在吃醋。这人独占欲忒是霸道。她看不惯他这般乱发火,道:“你当他真是神仙,隔着帕子还能切准脉象?澹擎苍,莫要在此处妨碍大夫诊脉。”
  她对澹擎苍全无一丝客气。云济舟愕然。
  澹擎苍此时已是大权在握的摄政王。先前云济舟为皇上诊脉时,太后在侧。太后似亦不敢如云烟这般语气对苍王说话。云烟不过一介妃嫔,竟能如此放肆。
  更奇的是,煞气森然的苍王,被云烟这般奚落,竟无半分愠怒,默默承下了她的斥责。似一只凶狠的狼,被一只兔子驯服得服服帖帖。
  云济舟按下心头波澜,垂首继续诊脉。退出昭阳殿后,云济舟举右手细观。这只为云烟诊过脉的手,指尖仿佛仍残余那温软如云的触感。他低头轻嗅,闻得指腹上犹带的一缕暗香。
  这厢,云济舟甫一退下。澹擎苍便再难遏制,捧住云烟的脸,吞夺她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