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作者:雀实      更新:2025-09-16 10:02      字数:3728
  
  青年见状,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半开合,不言半句,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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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怀衍接到她后,说晚上带她回君越,容蝶没什么异议,坐在他车里,点了点头说:“好啊。”
  君越的田园床是印河的两倍大,夜里就算从他怀里翻出来,睡到了床的边缘.....应该也没那么容易知道。
  夜里他确实没欺负她,整个过程慢条斯理,很原始,但是也很折磨人,足足弄了快两个钟头。
  容蝶的嗓子基本上已经废了,发不出声音了。
  夜里被他从身后抱着缓缓睡去。
  隔天,容蝶看着眼前管家给她精心准备的法式甜品、意大利进口的糖,那股子讨好的劲儿好似都要随着高级炼乳一道从松软夹层里面淌出来了。
  她昨天晚上不过是回来的时候随口提了一嘴,说想吃糖,他们就像是听见了什么金科玉律似的。
  “高级点心高级糖,高级老头上食堂、、、”容蝶嘴里念念有词,瞧着挺娇横的,脸上也没丝毫笑意。其实她本身性格就不爱笑,从前上学的时候就能看出来,瞧着挺冷的,漂亮的外表下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尖锐和阴损,但又掩饰得闷声不响。
  她嘴里说的这是一句有年代感的民谣,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那会儿,糖果比较稀缺,一般只有去比较高级地方才能买到。容蝶小时候被父母娇惯,养成了很娇纵的性子,但是又因为父亲突如其来的遭遇使得她也跟着一起坠入地狱。这句话小时候她经常听母亲念叨,想必是她母亲的父母亲,也就是容蝶的外公或者外婆从前也在她母亲跟前常常念叨的缘故,算是一代代流传下来的这么句话。
  所谓的“高级点心高级糖”,指的就是当时那个年代由于种种经济政策而高价供应糖果和糕点,也就是俗话说的稀罕物,普通人家吃不起。
  容蝶想表达的是,她吃不起这些甜品。
  “怎么,不合胃口?”司怀衍听闻她有些不满的小言语,透过一层薄薄的纱门看过去。
  容蝶坐在阳台那儿,浑身裹得严严实实。
  “倒不是不合胃口。”容蝶用叉子插起松软的奶油面包,放到嘴边舔了一口,答非所问,“重点是后半句啊。”
  司怀衍了然了什么,放下手中的财经报:“你在,嫌弃我年纪大?是吗容小蝶。”
  容蝶没吭声,没吭声就是默许。
  “容小蝶,你不听话。”
  许是听出司怀衍语气里的丝丝柔情的愠怒,容蝶立马做求饶状,双腿从太妃椅里落到地面:“不敢的,我不敢的。”
  “你不听话。”他好像真的生气了,又说了一遍。
  容蝶忽然僵硬了几瞬,缓缓放缓姿态,迅速跑到他的书桌旁,钻到他怀里柔软不已地开口:“司sir,我错咯。”
  “嗯,错哪儿了?”
  错在没把你一刀捅死,碎尸万段。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容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说出口的却是:“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嫌你老,我就是我就是……”
  “你就是怎么?”
  “我就是觉得不高兴!”
  “吃着东西,还觉得不高兴。”司怀衍兴致勃勃地看着她,“真难伺候。”
  容蝶哼了一声,眼波里满满的羞恼:“他们还不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对我毕恭毕敬,给我买这么多好吃的?”
  司怀衍觉得她最近未免有些太娇横了,且娇横的有些过头了,这不是坏事,但是她总隐隐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她要是不高兴的话,一切都白搭。
  “小贪心鬼。”他叫。
  容蝶:“.........”她确实是挺贪心的。
  “我要是不贪心点儿,我心里会害怕的。”她说。
  “?”这又是什么话。
  “我害怕要是过惯了这种生活,以后会哭的。”
  司怀衍觉得她整天都在想一些无厘头的心思,不免失笑:“你有我,你哭什么?”
  “就算是你,我被你摁在床上弄哭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以后一定要少哭点儿,或者躲起来。”她语气有些变了,这么勾人的本事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司怀衍:“……”不知道她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胡说八道,18岁那年高考的时候,我就跟自己说,我的人生,仅此一次,一定要活的精彩些。”容蝶莫名其妙地说完这些,定定地看向司怀衍,语气格外认真,她模样靡颜腻理,像是妖精在下蛊,“谢谢你司sir,我的人生的确很精彩。”
  不知道怎么的,看着她这副颠倒混乱而又娇纵不堪的模样,司怀衍的心跳硬生生是看漏了。
  第39章
  闹了这么久, 容蝶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未免有些过激,可是她只要一想到自己是某某人的替代品,她就控制不住的觉得自己下贱肮脏。
  如果从一开始, 她妈没有生病,她压根不缺钱, 那他还会用这种方式逼她在一起, 故作虚情假意的对她心生爱怜吗?如果要真是那样的话, 那她还会沉溺于他的怀抱,真心的喜欢上他吗?
  容蝶不敢去想这些,果然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 云和泥只能是云和泥, 归根结底只是因为她这一张和别人相似的脸。
  挺可笑的。
  那一束价值1888的极光「银河玫瑰」此刻被她随意丢弃在角落里, 明明昨天还横在二人中间,他们之间隔着银河,今天直接就被她给当成废品给扔了。
  司怀衍以为这束花被她小心藏起来了, 却不知道已经被她给当成垃圾一样给丢弃了。
  事到如今, 就算司怀衍再怎么宠她再任由她胡来也感觉出来容蝶她有些不对劲:“容小蝶?”
  他忽然正襟危坐起来,“你看着我, 你是不是——”
  “嘿嘿!我就是快考试了, 压力太大,别放在心上!”没想到容蝶火速又换了一副脾气, 改了刚才怨怼而又固执病态的音容笑貌。
  司怀衍:“......”
  容蝶她这会儿已经彻底冷静了, 她知道这样闹不会有任何好处,只会叫眼前人觉得厌倦和心生嫌恶。
  容蝶从小就惯会看人脸色, 知道什么时候该撒娇什么时候该哭闹, 又知道什么时候该止哭卖乖露出憨乎乎的傻笑,这么多年过去, 她这本事从来只有日益精进而没有退步的说法。
  “我就是太羡慕你了,司sir。”
  容蝶她刚洗完澡,浑身都香喷喷的,一股金贵泡养的气息,上次在宝格丽水疗厅买的一堆LAMER海蓝之谜她照用不误在身上。
  厚厚的棕色貂衣下边是纯黑色的羊绒连体裙衣,紧身的毛衣将她曼妙的曲线勾勒的一览无遗。
  “住这么大的房子,那么多人伺候,所以才会那样说,你就原谅我嘛。”容蝶语气娇滴滴的。
  她这会儿虽然已经瞧着变得正常了,不像有异常,但司怀衍的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真的!”容蝶见他眉目依旧紧锁的样子,直接搂住他的脖子,像是发誓一般的开口:“我再也不说这种话了,我会很听话的。”
  又来了。
  司怀衍皱眉,他不需要她听话,他要她爱他。
  可瞧着她眼底的眸色,这真的是他所期盼的爱吗?并不像,倒像是营营苟苟委曲求全下的心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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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暂的自我和解和审时度势,容蝶再也没有像之前那样不知好歹。
  中午陪司怀衍吃完饭,她对着几个亿的豪宅后花园伸了个懒腰,冬天花园里萧萧条条的,除了残雪就是短绿。
  自打几天前下完那场大雪,帝都连着好几天都是晴天,艳阳高照下,落下的积雪大半都消融殆尽了,只留下光秃秃的枝桠和一些欲残留的雪块。
  后天就考试了,容蝶被迫留在君越府度过周末,她知道司怀衍想做什么,无非是不想让她对着印河的小阳台唉声叹气,君越这里大,还有健身房,她可以随意溜达。
  容蝶当然却之不恭,她在书房里复习了会儿,又跑到健身房活动活动筋骨,半个钟头后她从跑步机上下来。
  可奇怪的是大半天了,她到处没见到司怀衍,也不知道他跑到哪去了,车子在车库稳稳当当地停着,他也没去公司啊。
  容蝶心里疑惑,在大别墅里找了半天,最后还是在女管事的指引下在二楼阳台找到了他。
  他正盘腿坐在垫有绒毯的地面,手边是散落的书籍,原来躲在这儿看书呢。
  穿着米白色的高领毛衣,长腿长胳膊,静默着像是一副漂亮的画卷,亦或是高贵的希腊雕塑。
  容蝶见了他,暗自唏嘘了会儿他的绝世容貌,紧接着想也没想直接脱掉鞋子,一股脑儿凑过去,将后脑勺搭在他的腿上,整个人都沐浴着头顶倾洒的阳光。
  司怀衍见她靠过来,无声勾起唇沿。
  躺了会儿。
  “皱着眉头做什么?”司怀衍注意到她表情的变化。
  容蝶满不在乎地说:“牙疼。”
  司怀衍闻言,眸色划过一丝不忍,那是心疼的颜色,旋即从手边拿起眼镜戴好:“张嘴。”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