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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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上的行走 更新:2025-09-16 10:11 字数:3751
至于他因何能从牢里出来,届时,推到叶桢身上便可。
自是叶桢因他的身份不愿嫁他,抛弃了他,却又对他余情未了,便趁着来叶家的功夫,与他在叶家私会。
等世人看到叶桢赤身躺在他身边,就算他如今没了男子根本,叶桢也不得不嫁他。
想到叶桢,他眼底充斥着恨意,双拳紧紧握着。
李承海看他如此,点了点头,递给他一包药粉,“这个你拿着,叶桢有身手,你多用些。”
这是迷情药,也是致命毒药,用多了会让气血翻涌,五脏爆裂而亡。
谢瑾瑶说叶桢克他,若不处理了叶桢,还会影响他后头运势。
他倒不是全信谢瑾瑶的话,而是他本就想弄死叶桢。
萧佐已是萧家弃子,借他之手刚好。
想到叶桢稍后会因情欲而死,李承海勾了勾嘴唇。
寡妇名节大于天,只有让叶桢得这么个死法,他心头恨意才能稍稍平息。
又交代了萧佐两句,他去了叶正卿房间。
叶正卿瘫在榻上,面色苍白,眉眼阴郁,虽脸上疤痕未消,但这副样子看在李承海眼里,倒与那人更像了几分。
让他对叶正卿也多了几分耐心,他端起旁边的药碗,递给叶正卿,“把药喝了。”
叶府管家说担心叶正卿想不开,倒也不是完全乱说。
自打被罢官后,叶正卿觉人生无望,连李承海他都不愿巴结了。
残了双腿,毁了脸,他还有什么指望。
见他没反应,李承海捏着他的下巴,将药递到了嘴边,“最晚明日,我便能立功,只要我前程好,这朝堂之上自有你的一席之地,你怕什么?”
他已经查实了那黑作坊,明日便是谢瑾瑶说的爆炸的日子。
思来想去,他觉得提前发现黑作坊,不及爆炸时及时制止来的功劳大,因而生生等了半月。
只要他立下此功,陛下会赏他,父亲也会重新看重他。
再让谢瑾瑶提供几个立功的机会,他何愁不能平步青云。
“你说的是真的?”
听闻还有希望,叶正卿终于有了反应。
李承海抬了抬下巴,“喝完后,我再同你细说。”
叶正卿果然听话地喝了,然后看向李承海,“还能再做四品吗?从四品也行。”
李承海笑了,“出息,等我身居高位,别说四品,三品也使得,但眼下我得先除了叶桢这个障碍,你稍后好生配合……”
随后,他将怀疑是叶桢弄断了叶正卿双腿,以及让叶管家将叶桢骗来的事,说了说。
“我仔细查过,那晚叶桢离席后,与我府上的杀猪婆汇合,在去灶房的路上发现了你和苏氏。
杀猪婆及时回了宴席,而叶桢却是过了许久才回,她有轻功,这个时间足够她追你到山里。”
“这个孽障,好歹毒的心思,早知如此,当初我就该早早弄死她。”
叶正卿咒骂,其实他也怀疑过叶桢。
外人只当他是摔下了山,可他自己很清楚,是有人害他。
而他一生醉心升官,在官场上大多奉行讨好巴结,那日在皇庄的大多是品阶高的官员,他和他们没有仇怨。
就是几个有仇的同级或低位官员,也没那身手,只有叶桢,歹毒无情,还恨他。
他甚至还想到了那个道士,当时他身处困境,被鬼迷心窍,想早点脱困,才信了那道士的话,与叶桢划清界限。
事后,他虽的确升了官,可这官还没做几日,他便没罢免,而道士所言种种,最后得利的是叶桢。
叶桢摆脱了叶家,摆脱了他。
被罢官后,他派人去城外清虚观找那道士,除了一片废墟,压根不见人。
他怀疑那道士就是叶桢的人假扮的,还诓去他那么多银子。
想想就可恨,“等叶桢与萧佐事成,我必将她的丑事闹得人尽皆知,让她死了都遭人唾弃。”
李承海见他有了活气,笑道,“这种事不必你来做,相反,你还得假意替她说话。
那叶桢名下可是有不少钱财和人手,她死了,她的东西自然该你这个父亲接手。”
叶正卿想到叶桢的家底,眼睛也亮了,“你说的对,就算她与我划清界限,可我到底养大了她,的确该是我的,只是,忠勇侯那边未必肯……”
李承海笑,“忠勇侯满心都是丧子之痛,人都离京了,哪里还管的了叶桢。
再者,你当我这个相国之子是摆设么,不会有人帮叶桢的。”
而叶桢名节尽毁时,只能请叶正卿替她作证,届时,叶正卿要什么,叶桢还能不给么。
两人说的投入时,下人来报,“老爷,小姐来了。”
李承海朝叶正卿点了点头,往香炉里丢了些让人昏迷的东西,便躲去了隔间。
叶正卿提前吃了解药,又装出先前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瘫在榻上,等着叶桢入局。
与此同时,相国府里,黑衣人刚从李相国书房出来,莫名觉得不安,沉默几息,扭头往叶家赶去……
第256章 敌不动,我不动
叶桢敲响了房门。
里头没动静,叶管家忙道,“小姐,老爷在里面呢。”
说着话,他推开了房门,让叶桢进去。
叶桢站着不动,看向屋里,叶正卿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头偏向一边,似乎对门外来人毫无察觉。
端的是十分可怜。
叶管家朝屋内喊道,“老爷,小姐来看您了,您不是一直念叨着想见小姐嘛。”
没有动静。
叶管家叹了口气,擦了擦眼角,好似很伤心的样子,“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成了这样,老爷这是钻了牛角尖啊,还请小姐开解开解。”
本以为他都这样说了,叶桢定然就会心软进屋了。
谁想叶桢秉持敌不动,我不动,脚似生了根般站在门口。
叶正卿和管家都懵了,叶桢怎么不按套路来啊。
他/老爷都装得这么可怜了,她就不心软吗?
果然铁石心肠。
可就算不心软,她那么恨我/老爷,也该落井下石啊。
只要她进了屋,闻了屋里的香,就逃不掉了。
可事情第一步就受了阻。
最后没法,叶正卿只得缓缓转过头,看向叶桢,“谢谢你还能来看我,是我对不起你,你能否近些让我再看看你……”
“真稀奇,你竟舍得死?”
叶桢打断了他的话,“你对不起的可不止是我,还有祖父。
叶正卿,你这要死不活的样子,是良心发现愧疚了?还是怕死了祖父找你清算?”
她才不信这玩意会寻死觅活呢。
这话惊得叶正卿险些从榻上坐起,“你,你这是何意?”
叶桢冷笑,“你为了给我扣上刑克的罪名,不惜毒死自己亲爹,你说我那话是何意。”
“你胡说。”
叶正卿真慌了,“叶桢,我知你恨我,但我都这样了,你何苦还给我乱扣罪名。”
“寒髓引,服用后迅速引发剧烈寒意、高热、咳血,脉象沉迟细弱,如同伤寒重症,元气大伤,最终看似因病不治而亡。
祖父便是中了此毒,而这毒是你亲手喂给他的。”
叶桢自袖中拿出一张纸,“这是当年祖父的病例,他本只是寻常风寒,你却要了他的命,叶正卿,你落得今日下场,纯属活该。”
空气静了几息。
叶正卿后背生寒,他害死亲爹的事,这世间已无活人知晓,叶桢怎么会知道?
他虽看不清叶桢手中的病例是否为真,但叶桢说的都对上了。
父亲的确是风寒,是他担心父亲发现他调包孩子的事,在父亲的风寒药里加了寒髓引。
叶桢既然都知道,那就更不能让她活着了。
“是,是我的错,你祖父为了不影响你姑母,处处阻我前程,我一时冲动才……”
叶正卿忽然掩面痛哭,“我早就后悔了,你说得对,我害怕死后面对你祖父。
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身为家中长子,处处不如妹妹,还被父亲打压,我只是想求个前程而已。”
“你错了,你升不了官是你平庸无能,还心术不正,旁人为官替陛下分忧,替百姓谋福,你……”
叶桢轻蔑道,“只会为己谋私,祸害连累他人,你瞧瞧光禄寺少卿你才做了几天,就惹出那么大的乱子。
幸得你膝下无人,否则子女岂不是被你连累死,可见祖父多有先见之明。”
又是说他平庸,不适合为官。
叶正卿心里恨极了。
这话父亲说过,他求叶惊鸿提携时,叶惊鸿亦说过。
所以这些年他虽是五品,却从无实权,如今,叶桢竟也敢如此说他。
他本想用怀柔手段,引叶桢进屋,听了这话气的大骂,
“孽障,我是你父亲,你是什么东西,敢如此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