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寄长风 第72节
作者:
十三涧 更新:2025-09-16 10:12 字数:2777
“茗姐,你今天怎么想起来化妆啦?”许妍眼睛独到发现她脸上的粉底,为了不出现色差,遮脖子的时候连脸也一起涂了。
“……”江茗雪又被噎了一次,不动声色撇过脸换衣服,淡定自若道,“化妆品快过期了。”
“噢。”她说的煞有其事,许妍没有怀疑,“原来如此。”
江茗雪匆忙换好衣服,到诊室接待病人。
还好她除了站着施针,其余大部分时间都在坐着,还能稍微缓一缓。
只是被容承洲折腾了一晚上没怎么睡着,白天看诊时眼皮困得直打架。
幸好今天病人少,没有那么累。
江茗雪强撑着精神看完最后一位病人,换好衣服下班。
因为不想看见容承洲,今天没喊他来接,打算自己打车回去。
谁知刚要迈出门槛,就看见那道熟悉的修长身影倚在黑色越野车旁,等她下班。
肩宽体阔,单手插进口袋,微微偏头看着别处,刀削般优越的侧脸轮廓清晰,落日在他周身镀了一层金,像是在发光。
本是一幅极有氛围感的美好画面,江茗雪却不自觉弯了弯膝盖,险些没站稳栽倒。
许妍和她一起从医馆门口出去,眼疾手快扶住她:“怎么了,茗姐?”
江茗雪扶着许妍的胳膊勉强站稳:“我看见容承洲了。”
许妍挑眉:“怎么了?才一天没见,看见姐夫就激动成这样,差点平地摔跤啊?”
“……”
江茗雪不敢说。
她现在看见容承洲就腿软。
第49章
江茗雪现在都还有些后怕, 她忽然想起来,容承洲昨晚甚至是断了一星期药的水平……
第二天还能照常起来跑步,又或者是根本没睡。
一整晚的荒唐无度, 他越来越亢奋, 而她的精气却像是都被他吸干了, 一整天萎靡不振。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 她当初到底是为什么会相信容夫人说他有生理缺陷的话?
为什么会先入为主认为一个一米九四的空军飞行员不行?
江茗雪觉得自己当时的脑子一定是被吃了, 但凡给容承洲把一下脉, 也不至于造成这么深的误会。
他哪里是不行啊?
分明是行得太过了。
第一晚就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她现在一看见他,脑子里就不由自主想起他伏在她身上的场景。
极致的情欲和旖旎, 她尝到了禁果的香甜, 可并不想吃一整晚果子。
会吃不消。
在原地犹豫的这一分钟, 容承洲已经偏头看向她。
深邃的目光望过来, 漆黑的眸子明明平静如水, 江茗雪却莫名觉得那里有火在灼烧她。
脚步不自觉向后收, 要不是许妍在, 她甚至现在就想跑。
许妍对此毫不知情, 还一味把她往前推,笑嘻嘻说:“快过去呀, 茗姐,你不是想见姐夫想得差点摔倒吗?”
江茗雪:“……”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能让容承洲听得清楚。
眉梢微扬,意味深长笑看她,磁性尾音微微上扬:“是吗?珮珮。”
那语调和他在床上喊她时如出一辙。
江茗雪:“……”
耳朵里像是溺了水,堵住了耳膜,她现在听不了这两个字。
稳了稳心神, 她先一步抬脚向越野车的方向走去,边交代许妍:“我回去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茗姐。”
容承洲上前两步,动作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打开车门扶她上车,又贴心周到地替她系好安全带。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安顿好她才关上车门,坐上驾驶座。
他微微偏眸,问:“今天还好吗?”
“……你觉得呢?”江茗雪没看他,状似平静的声线带着点愤恨的意味。
容承洲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低声诚恳道歉:“抱歉,昨晚是我一时生气,没控制住。”
江茗雪撇过头去,不想跟他说话。
即便她想起来,昨晚是她招惹在先。
这一整件事也是她理亏在先。
但她付出了一晚上的代价,也该扯平了。
容承洲凑近,手沿着她的头发下移,掌住她纤细的脖颈,耐心地哄她:“这几天没有你的允许,不会再碰你了。”
清冽的气息扑洒过来,上扬尾音缠着几分蛊惑:“别生气了,嗯?”
江茗雪还是不说话,默默和他较劲。
容承洲哑然失笑:“该喊冤的不是我吗。”
江茗雪当然知道他最冤,但现在正在气头上,不是讲理的时刻。
她冷着语气反问:“你冤什么,我给你煎了一个月的药,都没收你的药费。”
容承洲嗯了声,没反驳。
手指轻轻摩挲她的脖子,顺着她说:“听上去我还占便宜了。”
江茗雪头转回来了点:“本来就是。”
容承洲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温声激她:“江医生这么善解人意,应该不会和一个病人计较吧。”
“……”江茗雪拂开他的手,命令道:“开车。”
男人轻笑,尾音拖长:“好。”
“都听容太太的。”
车子缓缓驶入柏油路,融入车流中消失不见。
回到松云庭,一起吃了饭,江茗雪先去洗澡。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时,是带着一床被褥一起的。
容承洲正准备回房间洗澡,恰好和她在过道撞上。
目光落在她手上的被子:“你这是想做什么。”
江茗雪绷着脸,语气坚定,只吐出两个字:“分房。”
容承洲掀了掀眼帘:“为什么?”
他见过新婚夫妇先分房再同居的,还没听说同房一个月再分的。
后者大多数出现在房事不兴的中年夫妇,他们两个又不是。
江茗雪打开次卧门,把被子和枕头放在床上:“怕你半夜兽性大发,影响我白天工作。”
容承洲穿着一身家居服,倚靠在门边,语气放轻:“昨天是我不对。我向你保证,之后只要你上班,我都不会碰你。”
江茗雪毫不客气说:“我不信。”
昨晚也说马上结束,结果这个“马上”持续到了天亮。
容承洲自知理亏,耐着性子劝她:“次卧一直没人住,床铺要洗洗才能用。”
江茗雪:“我拿的是主卧柜子里的被子,连姨前两天刚洗过。”
“那也不能让你睡次卧,床具没有主卧舒服。”
江茗雪神色古怪地看他一眼:“谁说是我要睡次卧了。”
男人眉梢轻扬:“?”
放下枕被后,回到主卧把门反锁。
江茗雪的声音隔着一道门传来:“那套枕头和被子是你的,我是户主,当然是你睡次卧。”
唇角弯起细微的弧度,容承洲看着紧闭的房门,倏忽笑了。
原来是把他赶出来了。
“好,我睡次卧。”
在原地站了两分钟,他淡声回。
一个月前同居得有多果决,现在就分得多壮烈,虽然分房的原因有些抽象。
江茗雪白天困得不行,吹完头发就上床睡觉了,连灯都忘了关,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夜深而寂静,她一个人睡在偌大的双人床上,迷糊间感觉到身上的被子被掀起,似乎有一层粗粝的薄茧在她两腿之间摩挲。
再熟悉不过的感觉,她昨晚刚经历过,睡梦中都能猜到是容承洲。
眼睛蓦地睁开,只见容承洲坐在床侧,手在她大腿根处停留。
她条件反射般扯过被子,蜷起双腿盖好:“谁让你进来的?”
容承洲神色泰然:“钥匙在客厅。”
江茗雪:“……”
眼睛瞪得圆圆的,机警地看着他:“你又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