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主母兄长的孩子后 第46节
作者:不落言笙      更新:2025-09-16 10:16      字数:3733
  “这……”荆旬远揉了揉眼睛,眼角都兴奋的有些抽动,何氏厌恶的看着他,没个好脸色。
  “你手中有聘书,为何我从来不知,我也是窈窈的父亲,你竟然瞒我至此。”荆旬远很不满意,质问何氏。
  “不敢,老爷曾说过永远不想看见我,不想与我说话,我又怎敢觍着脸凑上去。”何氏阴阳怪气,剥开了她的伤口。
  荆旬远有些尴尬,何氏怀上孩子时他已经娶了崔氏,那会儿他与何氏的关系已经降到了冰点。
  依稀记得何氏好像回了一趟西北娘家,美曰其名养胎,后来回来人瘦了一圈儿,没多久就早产了。”
  贺安廷冷眼看着荆旬远笑意转变谄媚。
  “我就说窈窈这么乖巧,怎会是被世子厌弃,原是大人……”
  “提亲一事须得再等两日,我母亲腾出手便会来。”实则是他还未说服县主。
  “好好好,一切凭大人做主。”
  何氏觉得有些恶心,好好的婚事商议硬生生被荆旬远搅和的和卖女求荣一样。
  贺安廷落在崔氏旁边不安的荆然身上:“姨母可是要好好管教您的女儿了,姐妹相残,日后名声可不好听。”
  崔氏母女脸色都不好看,忍气吞声应下:“是。”
  贺安廷离开时对她说:“接下来有几日我会很忙,可能没办法过来,我把庆梧留给你,有什么叫他来找我。”
  他低头嘱咐的模样温和而儒雅,身上冷硬深沉的气息好像柔和了很多,也没有像平日一样跟个夫子一样“教训”她。
  荆窈愣了愣,她不是硬硬的石头,理所当然的是会为好而动摇。
  一阵暖流滑过她的心扉,她点了点头:“大人放心。”
  贺安廷颔首后便转身离开了。
  ……
  接下来几日贺安廷忙碌的很,之所以忙是因为北城发生了流民暴乱。
  现下正值酷暑,南方爆发洪流,多地被大水冲陷,一时间多了许多流民。
  不过朝廷对于此的安置已然得心应手,抗灾的官员已经踏上了行程,而北城暂且由恒国公管理,他居开封府尹多年,应是很有经验才是。
  只是不知为何,昨日下午忽然暴乱,似是蜀地流民因茶农赋税一事向朝廷抗议。
  为着不叫民心紊乱,步军司与开封府及时镇压,防止叫百姓受了影响。
  结果今晨再次暴动,好像还出了人命,贺安廷不得不低调前往。
  “阁老,那些暴动流民已经全部羁押了起来。”步行司指挥使引着他前去。
  贺安廷站在院子里扫视着这些流民,周身积压的寒意甚重。
  “全部押入诏狱,审问。”他寒声吩咐。
  “狗贼,拿命来。”跪在地上的流民突然暴呵,挣脱了捆手的束缚,提刀暴起,向着贺安廷的后背心口而去。
  第34章 掳走了窈窈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那流民挣脱了舒束缚,抽出匕首暴起刺了过来。
  随着一名流民的暴起,陆续又有好几名围剿了上来。
  好在步行司的人反应很快, 抽出刀剑与这些刺客对峙, 场面一时混乱成了一片。
  贺安廷神色不乱,只是负手而立冷冷瞧着这场面。
  一名刺客踹开官兵径直朝贺安廷砍来, 贺安廷身形一侧, 电光火石间捏住了那刺客的手腕,下一瞬屋顶上突然又冒出了许多黑衣人, 加入了混战。
  银色寒光从天而降, 贺安廷伸手一挡,刀刃划破他的衣服,径直添了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在胳膊上,他皱了皱眉,眉眼闪过一丝杀意。
  索性步行司的人训练有素, 刺客被杀的一干二净,贺安廷及时喝住:“留活口。”
  他垂下手腕, 血顺着衣袍淋漓落在地上,指挥使赶紧道:“大夫何在,赶紧去叫大夫。”
  刀伤在小臂之处, 没到深可见骨的程度,大夫给清理时他面不改色, 大夫哎呀了一声:“刀上淬了毒, 伤口都发黑了。”
  他掏出一瓶药:“大人赶紧把这百毒解含上,能延缓毒性的发作。”
  贺安廷看了看伤:“你们把刺客移送大理寺,上禀官家,我先回府, 庆梧,去请太医。”
  他含了百毒解便骑马往府上而去,指挥使叫人互送他回去。
  谁曾想半路便出了差错,贺安廷行至贺府门前,眼前一黑,忽而身形栽了下来。
  县主正在府上看账,要算一算给这个便宜儿子成亲的聘礼,他日日派人来催,早也催晚也催,她今日可不得不攒点起了账。
  “夫人,不好了,大爷中毒晕过去了。”县主豁然起身,急急的往出赶。
  观澜院中家丁来来往往的准备东西,太医在屋内诊治,贺安廷静静地躺在床榻上,唇色泛白,不省人事。
  县主急得团团转,在一旁问:“韩太医如何了?人怎么样?”
  韩太医抹了把汗:“毒只是寻常毒,只是……”
  只是这毒与双思药蛊混杂在一起对贺安廷的身体有了对冲,一下子不省人事,脉搏都微弱了不少。
  “只是什么,人性命如何?”
  “应当是无大碍罢。”韩太医脑门上的汗水如雨下,因为他把脉时发觉他的脉搏似有衰弱之像。
  糟了,那那位中子蛊的姑娘岂不是……
  ……
  荆窈正在屋中美滋滋的摆弄着这些金灿灿的头饰,云巧进屋道:“姑娘,顾夫人送来了请帖,想请您去伯府说说话儿。”
  荆窈放下了首饰应了声,此事是提前答应好的,何况她也确实该给顾夫人解释一下,不然不声不响的走了确实不太地道。
  她收拾了一番便去了伯府。
  门房已然得了知会,放她进了门,只是瞧她的神色有些异样。
  荆窈与云巧入了府,身份摇身一变,昔日对她横门冷对的下人们也没有以往般趾高气扬,她谁也没搭理,只是沉默的往顾夫人的院子走。
  “姑娘。”明易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笑盈盈地看着她。
  “明易,你怎么在这儿?”她诧异问。
  “姑娘是来寻顾夫人罢,夫人现下在佛堂礼佛,还需一刻钟才能出来。”
  “无妨,我去屋内等她片刻就好了。”荆窈笑了笑。
  “兰香阁还有您的东西,世子说他不好处理,说叫您拿一趟,今日把东西处理了,关系从此便了断了。”
  荆窈点了点头:“好,我知晓了。”
  她脑子却想的是难不成还有什么银钱没拿走?云巧归家时确实只是拿了些衣裳和她攒的银钱,她的一些小物件儿都没有拿走。
  再度踏上兰香阁的路时她有些恍惚,她以为她的余生都要缩在这院子里混吃等死了呢。
  没想到还有峰回路转的一日。
  兰香阁仍旧是保持着原状,院子里没什么婢女,听说凝香也回了暮云斋,挺好,不用再听墙角了。
  不然她见着她还有些尴尬呢。
  荆窈指挥云巧收拾起了东西,忽而,背后一阵轻巧的脚步声响起,荆窈闻声转过了头,瞧见来人后美眸诧异:“世子?”
  他不是说不来么?荆窈有些古怪的想。
  叶云峥背着手踱步进来门:“我思来想去还是想来瞧瞧你。”
  荆窈捏着手,低头不与他对视:“顾夫人在等我,我要走了。”
  她直觉气氛不太对,给云巧暗中使了个眼色,赶紧往外走。
  叶云峥抬手拦住了她,而后一股异香袭来,荆窈只觉头脑昏沉,身躯一重,便陷入了黑暗,叶云峥揽住了她的腰身把她打横抱起。
  云巧一惊:“你、你做什么?”
  刚说完明易便从身后捂住了她的口鼻,异香钻入她的口鼻,很快云巧也昏睡了过去。
  明易拖着云巧放在了里屋,叶云峥抱着荆窈出了屋子,往侧门而去。
  马车、行囊已经准备好,甚至还有他伪造字迹的“家书”,里面说明了她是自愿和叶云峥离开,不愿嫁给贺安廷。
  伯府的家书也留好了,殷王以西北战乱四起,暗中把他与另一位心腹调换了职位,连身份与文书都是用的对方的,安排去了渭州。
  殷王希望他能与永兴军内的暗哨接头,叶云峥也明白,此去便可能再无法回头。
  但他不想永生都活在贺安廷的影子下,倒不是令谋去处,总有一日他会把他踩在脚下。
  贺安廷悠悠转醒时只觉心口一阵剧痛,韩太医阻止了他的举动:“大人别动,现在蛊虫正动荡着,小心伤及心脉。”
  齐越与县主、贺清绾顿时围了上来,县主问:“怎么样?可还好?”
  贺安廷喘了口气,强撑着身子要起来,却被齐越阻拦:“莫动,小叔叔,你身上的蛊毒又是怎么回事?”他定定看着贺安廷道。
  县主急死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瞒着我,你可还当我是母亲。”
  贺安廷看向韩太医:“我身子怎么了?”
  “药蛊与所中毒相冲,您的身子不大稳当,险些伤及心脉,中子蛊之人怕是……还请大人赶紧把人接过来,下官好行医治,否则母子有危。”
  贺安廷脸色一变,心口忽而一疼,他忍不住弯了腰,大掌紧紧攥住了齐越的手臂:“窈……窈。”
  齐越莫名:“什么?窈窈是谁?”
  县主脸色一变喃喃:“清水巷荆府。”
  贺安廷推了齐越一把:“快……去,把窈窈接来。”他艰难道。
  齐越恍然大悟,窈窈想来就是他那未婚妻罢,这可耽误不得,他拍了拍贺安廷的肩膀转身就匆匆离开。
  一路驱马疾行,齐越赶到了荆府,他对门房道:“恒国公府齐越,贺府大爷令在下前来接人,前去贺府,劳烦知会家主与夫人。”
  门房疑惑:“大姑娘?我们大姑娘不在府上,今晨才乘坐了马车出了门。”
  齐越一惊:“那人去哪儿了?”
  门房摇头:“不知。”
  “那府上夫人可在?我询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