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作者:花匪匪      更新:2025-09-16 10:18      字数:3668
  
  一尺八寸的腰,一掐就能断。
  如此细腰,如何能承受得住如此傲人的……
  他及时掐灭念头,不停念着清心咒,压下心头杂念。
  高嬷嬷看着这些数据,满意地点头,金嬷嬷一脸骄傲,“我就说吧,我家小姐的身段,没几人比得上。”
  “奶娘……”
  您老别说了行吗?
  量好了数据,高嬷嬷便前去内务府回禀了,陆知苒赶紧拉着金嬷嬷出了房间。
  待屋中没了动静,衣柜门“吱呀”一声打开,萧晏辞猫着腰,狼狈地走了出来。
  他那黝黑的脸上红了一片,身上那股燥热依旧汹涌,久久没法平复。
  忽而察觉到鼻子前有一股温热流淌,他伸手一摸,竟是满手的鼻血。
  他捂着鼻子,趁着无人,赶紧闪身离开了。
  再不走,就更丢人了。
  陆知苒刻意把院外的下人支走了,足足两刻钟过去,她才做贼似的回了房。
  小心翼翼地打开衣柜,里面空无一人,她的衣裳也不见一丝凌乱,完全看不出曾经有人躲在这里,她终于松了口气。
  可算走了。
  她坐在床上,抚着胸口,发现自己的心莫名跳得很快,脸颊也依旧滚烫,久久不散。
  ……
  四月十四,亥时,太庙正殿中,礼部尚书正带着几名礼官来回踱步,检查祭器的摆放。青铜鼎中燃着檀香,青烟袅袅升起,在烛光中宛如一条游龙。
  子时一到。
  “咚——”
  第一声钟响划破寂静,钟声悠长,在太庙上空回荡,惊起远处树梢上栖息的几只乌鸦。
  一队身着玄色礼服的太监正抬着一顶明黄步辇缓缓而来。步辇上端坐着的,正是当今帝王,德丰帝。
  德丰帝身着十二章纹冕服,头戴十二旒冕冠,他下了步辇,一步步踏上白玉台阶,每一步都走得极稳。
  太庙正殿前的青铜编钟在晨雾中泛着幽光。钟声渐歇,礼乐声起。编钟、编磬、笙箫齐鸣,奏响《咸和之曲》。
  礼部尚书高声唱礼:“跪——”
  百官齐刷刷跪伏在地。
  德丰帝低沉的声音从殿内传来:“不肖子孙,叩见列祖列宗……”
  他语调平稳,诵读着祭文。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与殿外的礼乐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苍凉。
  祭文读完,天子亲自点燃三炷香,插入香炉。青烟缭绕中,他缓缓转身,面向百官。
  “众卿平身。”
  帝王诵读经文,此乃第一步。
  接下来,便是太子进行第二轮献祭。
  德丰帝尚未立太子,就只能从亲王中择选一位。
  德丰帝目光在几位皇子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萧晏辞的身上。
  “瑾王,这第二轮献祭,便由你来吧。”
  萧晏辞朗声应是。
  萧晏清的面上瞬间笼上一层阴霾,拳头也握得咯咯作响。
  众朝臣心中也生出诸多心思。
  往年的献祭,一直都是六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吴王,今年却变成了瑾王。
  再想想这大半年来瑾王的表现,这两位,到底谁是最后的赢家,可真说不准。
  萧晏辞身穿玄色冕服,衣襟和袖口绣着精致的十二章纹,腰间束一条朱红色大带,足下穿着一双赤舄。
  玄色冕服衬得他身形挺拔,面容肃穆而沉稳,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室威。
  “不肖子孙萧晏辞,向列祖列宗献祭。”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陆知苒也看着他。
  这一刻,她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笃信,他必将是大齐朝天命所归的真龙天子。
  德丰帝看着他,眸底满含欣慰。
  萧晏清看着这一幕,早已嫉妒得发狂。
  第194章 从未有孕
  亲王献祭之后,便由礼部尚书进行终献礼。
  最后,德丰帝接受祭品中的酒和肉,象征祖先赐福,饮福受胙。
  每一道程序都沉闷冗长,但无人敢露出懈怠和疲倦之色,更无人中途离场。
  终于到了撤馔环节,礼官将祭品撤下,表示祭祀结束。
  皇上与百官再次跪拜,礼官诵读送神文,恭送祖先神灵归位,再将祝文焚烧,上大天庭,方为礼成。
  德丰帝与众臣依次退出太庙,众人紧绷的心弦这才稍稍放松。
  此桩仪式耗时又费力,但却是老祖宗延续下来的规矩,容不得半点岔子。
  祭台两侧插着两个等人高的蜡烛,祭祀礼进行到此,蜡烛已然烧了大半,祭台上落满了烛泪。
  就在众人缓步往外撤退之际,一只蜡烛忽而发出一声爆破,小臂粗的半截烛身被炸得四分五裂,火苗四溅。
  萧婉贞怀着身孕,站了大半日腿早就软了,她便落在了最后头。
  意外突发,一簇火苗飞溅到她的身上,受惊之下,她脚下一个不稳狠狠摔倒。
  她捂着自己的肚子,发出一声痛苦的惊呼。
  李贵妃一直在为德丰帝钦点了萧晏辞完成祭礼而耿耿于怀,心思本没有落在自己女儿身上,此时听到她的惊呼,才如梦初醒,快步上前。
  “贞儿,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啊?”
  萧婉贞满脸惊慌,“母妃,儿臣的肚子好痛……”
  李贵妃也慌了,这个孩子可是贞儿求了几年才好容易求来的,绝不能出半点闪失!
  她也顾不得其他,高声大喊,“太医,太医,快来给贞儿看看!”
  众臣也骚动起来。
  德丰帝走在前头,没有听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只听到吵嚷喧哗,眉头不禁蹙起,心头亦是升起一股不悦。
  “太庙之地,岂能如此喧哗?”
  宫人匆忙上前禀明情况,德丰帝的面色一沉。
  礼部尚书面色白了几分。
  萧晏清心里狠狠咯噔了一下,不是担心皇姐的孩子,而是担心自己被问责,毕竟,此次太庙祭祖之事,是由他负责的。
  本以为祭祀完美结束,谁曾想,临了竟然又出了这么一个岔子。
  烛火的问题是小事,但若皇姐因此掉了好容易怀上的孩子,那问题就大了。
  “父皇恕罪,是儿臣办事疏漏,没能及时发现烛火的问题,惊扰了皇姐,儿臣罪该万死!”
  礼部尚书和礼部一众官员也赶忙跟着请罪。
  德丰帝原本的好心情笼上阴霾。
  萧晏辞从旁开口,“父皇,还是先看看皇姐的情况如何吧,兴许只是虚惊一场。”
  到底是自己女儿,德丰帝自然也不会不管不问。
  萧婉贞被扶着小心坐下,已然有太医在给她诊脉,只是这太医左诊右诊,却半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倒眉头紧锁,表情古怪。
  德丰帝走上前,询问,“廖爱卿,如何?四公主腹中胎儿可有大碍?”
  廖太医神色犹豫,“回皇上,微臣一时有些把不住,还请其他太医替公主请脉。”
  这话让萧婉贞的脸色愈发惨白。
  不过一个简单的滑脉,太医怎会把不准?他不过是不敢直说罢了。
  她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儿,难道就这么没了吗?
  德丰帝面色一沉,“连个滑脉你都不会看了?那朕要你何用?”
  廖太医慌忙跪地请罪,“皇上恕罪,微臣觉得四公主的脉象实在有些奇怪,是微臣才疏学浅,实在不敢断言。”
  德丰帝心中也升起一丝疑惑,也便指派另一名太医上前把脉。
  萧婉贞和李贵妃满脸紧张地盯着这位黄太医,谁料,他也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黄太医也迟疑着开口,“皇上,微臣也有些拿不准……”
  这话一出,德丰帝就怒了。
  “你们一个两个的,连个滑脉都拿不准,还当什么太医,索性直接回家种地去吧!”
  廖太医和黄太医连忙跪地求饶。
  “皇上,四公主的脉象实在古怪,微臣实在不敢随意断言……”
  德丰帝怒喝,“是不敢断言,还是没本事?简直废物!”
  萧晏辞开口解围,“两位太医,你们有话直说便是,何必这般吞吞吐吐?”
  两位太医互相对视,这才硬着头皮开口。
  “微臣方才给公主请脉,发现公主的脉象平和,与常人无异,分明,分明并无身孕。”
  萧婉贞摸着自己的肚子,满脸伤心欲绝。
  “我的孩儿,就,就这么没了?”
  李贵妃也难以接受,“贞儿就只是摔了一跤罢了,甚至没有见红,怎会滑胎了?”
  廖太医摇头,“四公主并非滑胎,反而像是,像是从未怀过身孕。”
  黄太医也跟着点头,“正是,这亦是微臣觉得古怪之处。”
  萧婉贞的眼泪还挂在脸上,满是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简直荒谬!”
  她都已经养了一个多月的胎,现在告诉她,她根本没有怀孕,简直是笑话。
  当初给萧婉贞诊过脉的甄太医也站出来,“当初我与成太医都给四公主诊过脉,确实是滑脉无疑,怎么到了你们嘴里,我等倒是成了庸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