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作者:
花匪匪 更新:2025-09-16 10:18 字数:3639
赵书宁战战兢兢地叩拜行礼,“臣妇拜见皇上。”
萧婉贞怒气冲冲地起身,一副要撕了她的架势。
“贱人!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赵书宁脸上露出惊讶与困惑之色,“公主,您此言何意?臣妇有些不明白。”
萧婉贞指着她怒骂,“你还在装傻?你究竟对我用了什么药你心里不清楚吗?”
赵书宁满脸惶恐,“公主,臣妇一直给您用的都是养胎的方子,那方子绝对没有任何问题,您若不信,臣妇现在就可以把方子写出来,请在场的太医查验。”
李贵妃声音冷沉地开口,“方才太医院的所有太医给贞儿诊脉,都说贞儿压根没有怀上身孕,先前之所以会出现误诊,盖因她误服了一种秘药的缘故。赵氏,你可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赵书宁的手心微微冒汗,果然是此事暴露了。
那秘药,除了她,就只有另外一个人知道,陆知苒!
当初做出这个决定时她也曾有过犹豫,但她自认为自己能在事发之前把那莫须有的孩子处理掉。
但萧婉贞格外珍惜那孩子,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找不到机会下手。
而今,此事猝不及防地爆发了。
是她低估了陆知苒的敏锐。
但,空口白话,无凭无证,她岂会承认?
便是刀子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只要他们没有拿出实证来,她也不会承认。
赵书宁满脸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一个人的脉象怎能轻易改变?更何况,公主不仅脉象是滑脉,其他表征也与怀孕一模一样,这如何作得了假?”
李贵妃逼视着她,“这么说,你也从未听说过此事?”
赵书宁笃定地摇头,“臣妇闻所未闻。”
李贵妃目光锐利地在她的身上扫视,不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赵书宁面上不见半分心虚之色,李贵妃都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误会了她。
陆知苒却知道,赵书宁就是这样的人,她撒谎成性,不见棺材不掉泪,便是见了棺材,她也能想尽一切办法替自己开脱。
萧婉贞怨毒地盯着赵书宁,“我不相信,这件事除了你,没人有机会去做!”
赵书宁一脸苦笑,“公主,这是掉脑袋的大事,臣妇图什么?”
“自然是为了得到我的重用与赏识!”
赵书宁欲言又止,萧婉贞见此,越发激动,“被我说中了,无言以对了吧!”
“公主,恕臣妇直言,您的重用与赏识,还不足以让臣妇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做这件事。”
萧婉贞气得眼珠子都瞪大了。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臣妇这话虽然不好听,但的的确确是实话。光是为了得到您的赏识,还不足以让臣妇赌上自己的脑袋。”
德丰帝锐利地审视着她,赵书宁后背早已被冷汗打湿,面上却不敢露出半点端倪。
说谎最大的境界就是连自己都能骗过去。
她可以紧张害怕,但绝不能心虚。
她一开始就知道此事的风险有多大,但她是一个赌徒。
她今日所得到的一切,很大一部分原因,靠的都是能豁出去的胆气。
任何事情,瞻前顾后,就会失去先机。
哪怕现在,她也并不后悔自己做了这个决定。
她唯一后悔的,是自己应该及早出手解决掉这个“孩子”,不然现在,也不至于会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
德丰帝缓缓开了口,“贞儿,此事,你可有实证?”
萧婉贞摇头,“儿臣没有证据,但肯定是她做的,父皇,您快下令处死她!”
她的双目充血,满是恨意。
她要为这场笑话找到一个罪魁祸首,只有严惩这个罪魁祸首,才能平息自己心头的恨意。
赵书宁重重叩首,语气铿锵有力,“皇上,臣妇敢对天发誓,从未做过此事,请皇上还臣妇一个公道。”
萧晏辞从旁提醒,“一个人只要做过任何事,总会留下证据。父皇,儿臣方才让御林军顺便在她的院子里搜查了一番,现在应当搜出结果了。”
赵书宁闻言,心头一阵发紧。
还不待她深想,御林军就回来了,“回禀皇上,属下在赵氏房中的暗格中搜出了一个药方。”
赵书宁闻言,面上神色终于出现了破绽。
德丰帝接过药方看了一眼,自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恰在这时,蒋老太医到了。
德丰帝直接把那药方交给他,“蒋爱卿,你来看看这方子,可有何问题?”
蒋老太医眯着眼睛看了半晌,缓缓摇头,“微臣惭愧,此前从未见过此方。”
听了这话,赵书宁悬着的心这才缓缓放了下去,紧握的双手也终于松开。
但紧接着,他又缓声道:“但今日,经瑾王提醒,微臣在孙儿的札记中翻找到了一个方子,与此方十分相似。”
赵书宁瞳孔猛缩,一股十分不好的预感袭遍全身。
而此时,楚定峰和楚翊安早已面无人色。
那个毒妇,果然又要给楚家招来祸端!
第197章 赵书宁的后手
蒋老太医拿出了一本厚厚的札记,缓慢翻开,翻到了某页,上面的笔迹已然陈旧,字迹也透着稚嫩,因为当时写下这些的人,不过是个尚未长成的“少年”。
蒋老太医看着那稍显稚嫩的笔迹,眸底满是骄傲。
“南笙翻阅了蒋家先祖留下的所有医书札记,从浩瀚的书海中提取了零碎的线索,拼凑出了此方,此乃宫中贵人制造假孕所用!这两个方子虽略有不同,但主要成分一模一样,微臣斗胆断言,两个方子的功效一致,并无差别。”
这话如同一锤定音,瞬间敲碎了赵书宁先前所有的狡辩,她的后背彻底被冷汗打湿。
她万万没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蒋南笙,竟然会给自己带来这致命一击。
萧婉贞高声怒吼,“你个贱人,还有什么好说的?枉费我这般信任你,你竟敢如此欺瞒我,你简直罪该万死!”
赵书宁面容凝滞,一时说不出话来。
蒋南笙是个神童,这一点大家都曾有所耳闻。
但却是第一次如此直接地直面这一点。
能从数十年的医书中提取讯息,推断出这个方子,这岂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唯恐旁人再生质疑,蒋老太医继续道:“微臣已然命人把他提到的医书都从书库中抬了来,只要给微臣足够的时间,定能寻根溯源,验证此方的真假。”
德丰帝翻看那厚厚的札记,看着那上面详述的方子,眸中满是惜才之意。
“不必再验证,就冲着这厚厚的札记,朕信他!”
此子不仅有天赋,更有常人所不及的刻苦,如此人物,方是朝廷所需的栋梁之材。
德丰帝目光凌厉,扫向赵书宁。
“赵氏,你敢对公主用这种下作的药,谁给你的胆子?”
赵书宁声音艰涩,“皇上,臣妇还有话说。”
萧婉贞再次狂躁怒吼,“你个毒妇,还有什么好说的?父皇,您定要处死她,替儿臣出气!”
赵书宁抬眸,迎上了萧婉贞的目光,眸中没有惧意,反而透着一丝古怪。
“公主,臣妇还要说什么,您心里不应当很清楚吗?”
萧婉贞冷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事到如今,难道你还能再编排出什么骗人的鬼话来?”
陆知苒眸色微沉了几分。
赵书宁还有后招!
果然,她缓缓开了口,“臣妇自然不敢再说假话,更不敢再有半分欺瞒。公主,这件事,臣妇的确不无辜,但是,真正的主导者,不正是您自己吗?”
众人闻言,俱是露出惊诧之色。
萧婉贞也惊得瞪大了眼,她不可置信地伸手指着自己,“你说什么?我自己?”
她气笑了,“你在说什么风言风语?”
赵书宁的表情很镇定,更带着一股豁出去的决绝。
“臣妇有没有说假话,公主心里一清二楚。若非没有公主的授意,臣妇便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如此胆大妄为。”
萧婉贞有些恼怒,“你个贱人,事到临头竟敢往我头上泼脏水,你以为大家会信了你的鬼话吗?”
赵书宁自顾自地开口,“公主嫁入卢家,只生了一女,多年都再无所处,偏在这时,您发现了卢驸马私养外室,还有了一个私生子。卢家把那对母子接回了卢府,您意识到到他们威胁到了您的地位,唯有此时怀孕,方能稳住局势。是以,您找到了臣妇,让臣妇替您筹谋了这一场戏。”
众人听着这番话,俱是倒吸凉气,看着萧婉贞的目光亦带上别样的意味。
萧婉贞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这番话,前因后果都说得合情合理,如果她不是当事人的话,她只怕都要信了!
眼见大家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萧婉贞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