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作者:
花匪匪 更新:2025-09-16 10:18 字数:3627
待此事成了之后,再告诉他也不迟。
谷栖山亲自率领大军出城,段横江随行,引得百姓议论纷纷。
谷兆麟站在城门远眺,目送大军远去,唇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义父,我们的父子情分,就到此为止了。”
翌日,一支队伍仓惶回城,原本的五千大军,现在只余一半不到。
为首的便是段横江,他面色惨白,身后的一众士兵亦是人人狼狈。
刚进了城,段横江就支撑不住,一头栽倒。
立马有士兵上前搀扶,这时才发现,他的后腰中了一刀,血流不止。
谷兆麟闻讯,第一时间赶去。
“段将军,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会如此狼狈?义父呢?瑾王和叙白呢?”
段横江窜着粗气,艰难地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
“将军,没了……”
然后,整个人便彻底昏迷,人事不省。
这话让谷兆麟心头砰砰直跳。
他赶忙唤来其他士兵,详细询问战况。
“我们与羌笛人对战,原本势如破竹,还斩杀了羌笛的二皇子,但我们的人再次中邪发狂,竟自相残杀,将军一时不察,中了一箭!”
“将军坚持救下戈参将,原本我们可以护着将军突围,但戈参将却突然临阵倒戈,把将军斩落马下!我方军心涣散,羌笛军趁势猛攻,我等不敌,竟是连将军的尸身,也没能抢回来。”
这番话说完,那小将已然泣不成声。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
但亲身经历了这场大战的人,俱是众口一词,他们不得不相信此事。
所有人都受到了迎头痛击。
谷栖山是镇西军的主心骨,他没了,而且还死在了戈叙白的手里,这打击无异于晴天霹雳。
尤其是那些戈叙白一派的人,完全不敢置信。
谷兆麟面上一派震惊和沉痛,但心头却涌起一股难掩的兴奋与激动。
他的谋划,成了!
羌笛人比他更想要义父的性命,所以,对方采纳了他的计划,让人伪装成了戈叙白,取得了义父的信任,趁其不备杀了他。
义父死了,戈叙白也成了勾结羌笛的杀人凶手,他就算还活着,也永远别想再回来。
他将不再是自己的威胁。
羌笛的二皇子也被斩杀了,这实乃意外之喜。
谷兆麟非常努力才压住了自己心头的激动。
半晌,他抬起头,眸底一片猩红。
“好个戈叙白,义父待他不薄,他竟勾结羌笛人杀害义父,他简直狼心狗肺!”
众人纷纷附和,痛骂戈叙白。
也有人忍不住提出质疑,“戈参将不是那样的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对啊,戈参将素来得将军的器重,他没理由这么做。”
立马就有人开口反驳,“误会?那么多双眼睛都亲眼所见,还能是什么误会?”
那些帮戈叙白说话的人很快被堵得哑口无言。
谷兆麟幽幽开口,“这段时间,义父时常与我说,他上次中毒之事多有蹊跷。”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再多言,但就是这么一句话,就引起了众人无限联想。
“难道,将军上次中毒便是他做的?”
“十有八九!”
“他定是知晓将军怀疑他,便趁着出城营救瑾王的时候与羌笛暗中勾结!”
众人越说越激动,戈叙白头上的罪名也越扣越多,他原本的功劳也彻底被抹杀。
谷兆麟听着众人对戈叙白的口诛笔伐,心中前所未有的快意。
戈叙白,你也有今天!
第296章 谷兆麟春风得意
这时有人想起了另一茬,“瑾王呢?可救回来了?”
屋中静了一瞬。
这一刻,大家心里都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亲历了此战的将士道:“那人不是瑾王,是羌笛人假扮的,目的就是为了增加筹码,引将军出城迎战。”
这个结果,也在众人的预料之中。
这时,楚翊安撑着伤体从外头进来,语气笃定。
“瑾王殿下当夜便已坠崖,乃是我亲眼所见,绝对不可能有错。此事明显就是一个局。”
谷兆麟看了他一眼,眸底闪过一丝鄙夷。
他这般急吼吼地赶来,无非就是生怕自己射杀瑾王的功劳没了。
真是眼皮子浅,令人瞧不起。
楚翊安的确是为此而来。
他很想知道,羌笛人手中的瑾王究竟是真是假。
果然,一来就听到了自己想听的消息。
羌笛人的手中的人是假冒的。
楚翊安趁势又给戈叙白扣了一个黑锅。
“当夜,瑾王坠崖时,戈叙白便在,是有人放冷箭,瑾王才会坠崖,从那放箭的速度和箭法来看,很像他的手笔。”
——他的功劳,只需要吴王知道即可。明面上,他不可能背负这个罪责。
而戈叙白是最好的罪魁祸首的人选。
众人听罢,又对他一番口诛笔伐。
“将军待他视若亲子,他却如此背信弃义,当真是狼心狗肺!”
“昔日他困顿可怜,幸得将军器重,岂料今日羽翼稍丰,竟反噬其主。盖闻斗米养恩,担米养仇,今观其之行,方知古训不虚。”
谷兆麟听着这些话,虽然是在骂戈叙白,但莫名觉得被骂的好像是自己。
大家狠狠骂了一通,才将话头重新拉了回来。
“大将军惨死,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定要荡平羌笛,砍下戈叙白的头颅,为大将军报仇!”
众人义愤填膺。
如此血仇,若是不报,未免窝囊。
众人商议,再次出兵羌笛,势要为谷栖山报仇雪恨。
然而,就在即将出兵之际,战马却是出现了腹泻之症,士兵们亦是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不适。
这场声势浩大的讨伐便搁置了下来。
这桩消息还必须得捂住,不能外传,不然,只恐城中会人心惶惶。
若羌笛胆大包天,再次来犯,他们没有战马,也只能吃哑巴亏。
城中为谷栖山办了丧事,声势浩大,谷兆麟作为养子,为其摔盆,哭得万分悲痛。
西平城的百姓亦是人人哀戚,夹道相送。
谷栖山是西平城的定海神针,他倒下了,百姓们不禁感到惶惶不安。
赵书宁不仅能医治人,也能医治战马,她开了方子,让战马慢慢好了起来,只是依旧不如以往威武,还需好生休养。
他们除掉谷栖山,只是为了除掉绊脚石,也为了自保,却并无继续与羌笛死战的心思。
若当真鏖战到底,谷兆麟也担心羌笛人会说出实情来。
虽然谷兆麟与羌笛人联系时隐藏了身份,不曾暴露,但此事若被羌笛人捅出来,势必引起不必要的风波,影响到他掌握兵权的大计。
所以,不论是战马还是士兵的问题,都是他们暗中所为。
如此既能阻止这场大战,也能趁机为赵书宁再镀一层金。
但谷兆麟资历浅,他即便是谷栖山的义子,要执掌三军,有不少老臣心有不服,此事遇到了阻力。
就在这时,谷兆麟干了一件大事。
他带着一支心腹队伍,前往羌笛,竟是将叛徒戈叙白斩杀,带回了他的首级,就挂在城门之上。
那人头与戈叙白有七分相像,又蓄着须,满是血污,将另外的三分也遮掩了。
没人怀疑那人的身份。
所有人都认为,谷兆麟替谷栖山报了仇。
此举为他迎来了声望,原本的局势彻底逆转,他接管三军的阻力瞬间少了大半。
在他的有意安排和推动下,此事终于落定——不过,只是暂时代理。
真正的任命,还得上禀朝廷,由皇上来裁夺。
但谷兆麟想到了先前赵书宁所说的话,觉得此事已是十拿九稳,一切不过时间问题罢了。
这段时日,他走路都是带风的。
他对赵书宁的态度也越发温柔,“书宁,这一切全都归功于你,你当真是我的福星。”
赵书宁对此局面也十分满意。
“大事已成,接下来,就该料理那医女了。”
这才是赵书宁真正的目的。
除掉那医女,永绝后患。
并且,在此次治疫中,为自己上表功劳。
谷兆麟神色诚恳,“你且放心,此事我立马就派人去办,定办得妥妥帖帖的,绝不叫你吃半点亏。”
有人检举,城中混入了羌笛的细作。
而那细作,便是最近深得民心的阿蘅大夫身边的侍从。
林铮的容貌有几分羌笛人的影子,若是不细看,或许不明显,但有心人细看,就能发现这一点。
赵书宁想要对付蒋南笙,不仅仅是除掉她,还要推翻她先前的论断,就将目光落在了林铮的身上,往他身上泼脏水。
谷兆麟收到消息,立马派人前去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