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作者:
花匪匪 更新:2025-09-16 10:18 字数:3621
“凭本事?你凭的是什么本事?是勾引人的本事吗?”
这话满含羞辱,赵书宁面色当即一沉。
“你嘴巴放干净些!”
楚翊安冷笑,“你敢做,还怕我说?你与那谷兆麟不清不楚,真以为我没长眼睛,看不到?”
赵书宁冷冷道:“我与他清清白白,对得起天地良心。有些人心是脏的,看什么都是脏的。”
楚翊安根本不信,“你们若当真清清白白,又怎会大半夜去找他,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
赵书宁忍着厌烦,“我是与他商讨正事。”
“什么正事?”
赵书宁并不想说,此事机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
赵书宁对楚翊安并不信任,不会把后背无条件地交付给对方。
除非谷兆麟已然坐稳镇西军统帅的位置,不会再受到威胁。
“待时机合适,我自然会告诉你。”
她这话落在楚翊安的耳里,便是借口与推脱。
“什么时机?等到我头顶绿草成荫吗?”
赵书宁:“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这话堵得楚翊安心口几乎呕血。
“赵书宁,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容忍得了这样的羞辱。
赵书宁心中却厌烦到了极致。
且不说她与谷兆麟并无半分逾矩,便是她当真红杏出墙,那又如何?为何男子可以纳妾,享齐人之福,女子就必须为男子守住贞洁?
当真好不公平。
但这样的话她懒得再说,与他争论,无异于对牛弹琴。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们清清白白,没有半分对不起你的地方。”
楚翊安咄咄逼人,“呵,那你究竟有什么筹码和底气,揽下那位李老爷所求之事?就凭你所谓的功劳?”
楚翊安根本不相信。
旁人不知,他可清楚得很,赵书宁所谓的功劳根本名不副实,她想要凭借这一点办成这件事,根本不可能。
上次她办成这件事,是因为当时西平城物资紧缺,现在西平城什么都不缺,她凭什么能办成这件事?凭什么让谷兆麟为她破例?
除了他们二人有苟且关系以外,楚翊安想不出其他理由。
这让他憋屈又愤怒。
赵书宁冷冷道:“你做不到的事,我未必做不到,不要用你的水平来衡量我,也不要用那般龌龊的想法来揣度我,不是每个人都似你这般朝三暮四。”
自己窝囊,就以为所有人都没有本事,真是可笑。
“你……”
赵书宁除了诡辩,拿不出有说服力的解释,这让他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脸色也越发难看。
赵书宁态度强势,分毫不退。
“这件事,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会做。你若是当真为了侯府着想,就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把事情闹大了,对大家都没有任何好处。”
楚翊安还要再说些什么,赵书宁没给他机会。
“宣平侯府就是个空架子,没有银子打点,侯府永远不可能再上一步,你便是再清高,也得认这个事实。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宣平侯府的未来。你继续与我内斗,于大家都没有任何好处,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赵书宁便不再理会他。
楚翊安立在原地,许是方才太过气愤,身上的伤口裂开了,他疼得面容阵阵扭曲。
他死死盯着赵书宁的背影,想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但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他管不了这个女人。
他也不可能为了找她晦气,故意搅黄这件事。
她方才有一句话说得没错,宣平侯府的确是个空架子,他们需要银子。
赵书宁的法子,的确可以弄到银子。
她赚到的银子,定要上交侯府,不然,自己定不饶她!
如此想着,楚翊安心头那口气这才顺畅几分。
他甩袖而去,赵书宁冷笑一声,不再理会。
夫妻二人各怀心思,互相提防。
赵书宁心中打定了主意,很快就开始行动。
第二日,她便找了谷兆麟,提了此事。
她有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又洞悉人心,此时的时机亦恰到好处,谷兆麟很轻易就答应了。
赵书宁对他露出了一抹感激的笑。
“多谢将军。”
谷兆麟满脸温柔,“你我之间,不必言谢。今后,你有任何事,都可来寻我,只要你开口,我必全力以赴。”
赵书宁眸底顿时盛满了感动。
第303章 阎罗殿
谷兆麟做到做到,很快就将这件事安排了下去。
他眼下暂掌镇西军,这件事于他而言不过一桩微不足道的小事。
赵书宁向他开口,他心里很高兴,因为他有种被人需要的价值感。
这也让他尝到了权力的滋味。
若是以往,他哪儿有这个权力随随便便决定这件事?
而这还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日后,镇西军真正归他掌管之时,他的手里就会有更多的权力。
李成胜主要经营的也是药材生意,从今以后,镇西军所需的药材便都由他供给。
至于原本的药材商被抢了生意之后会如何,无人在意。
当下,谷兆麟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把京中来的人送走。
最近,军中一直在加紧清点伤亡人数,如何抚恤,如何请功,都应整理成奏折,上禀朝廷。
只要此间事宜梳理好,任宗平就要回京复命。
谷兆麟在折子里毫不保留地为赵书宁请功,这是他能为赵书宁做的为数不多的事。
许是这段时日的操劳,谷兆麟觉得身子隐隐有些不适,但他并未在意。
他年富力强,即便身子偶有不适,也只是小问题,不足为虑。
终于,一应诸事都料理好,任宗平一行准备启程返京。
谷兆麟立马命人准备宴席,为任宗平等京中官员饯行。
若能顺利把他们送走,谷兆麟就能松口气。
谷兆麟有意讨好任宗平,是以这场宴席办得甚是重大。
楚翊安亦在其列。
他看着谷兆麟与任宗平推杯换盏,又对其百般奉承讨好,只觉鄙夷不屑。
此人能力平平,若非运气好,得镇西将军收养,他岂能有这样的造化?
赵书宁果然已经把与李老板的交易办成,楚翊安想到这其中谷兆麟发挥的作用,以及他与赵书宁可能会有的瓜葛交易,他的脸色就越发难看。
但他不能把此事戳破,他只能忍着。
想喝酒发泄,但身上有伤,他只能一杯杯地给自己灌茶水,压下自己心中的怒火。
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的脑袋竟似有些昏沉。
他喝的明明是茶,为何会有醉酒的错觉?
他看向四周,这才发现,周围不少人已然趴在桌上,人事不省了!
楚翊安瞬间一个激灵,意识到发生了些什么。
他运功,想要把体内的毒素逼出来,但越是运功,反倒越发眩晕,他强撑了几息,终于撑不下去,整个人都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
究竟是谁对他下毒?是谷兆麟吗?
此时的谷兆麟,也趴在桌上,人事不省。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鼻尖嗅到了一股奇特的味道,他眼皮微动,混沌的脑子一点点慢慢清醒了过来。
这个时候,谷兆麟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根柱子上,动弹不得。
他努力睁大眼睛,待看清周遭的一切,顿时吓得脸色剧变。
殿内漂浮着惨绿的鬼火,忽明忽暗,照出地上的森森白骨,仿佛无数蹲伏的恶鬼。
阴风阵阵,卷着纸钱灰烬在空中盘旋。
谷兆麟惊叫出声,紧接着,裤裆上一阵湿热,一股尿骚味在空中弥漫。
“救命,来人,快,快救命啊!”
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大胆,是何人这般喧哗?”
谷兆麟惨白着脸抬头,这才看到正前方赫然坐着一个身着玄衣的判官,他脸上画着鬼魅的图案,一双眸子锐利如鹰隼。
这,这到底是什么人?什么地方?
谷兆麟浑身发颤,心中升起了一股十分可怕的猜测。
这,难道是阴曹地府?
一个素袍垂地,吐舌三尺的人出现在他左侧,声音阴恻。
“回阎王,此乃谷兆麟,原姓何,六岁丧双亲,被镇西将军谷栖山收养,时年二十有一。”
阎王:“因何身死?”
另一个身着玄衣,铁面虬髯的人出现在他右侧,声音同样森冷。
“中毒身亡。”
谷兆麟见到他们,又听得这番对话,脑袋都要炸了。
这竟真的是阴曹地府!
他竟然死了,是中毒死的,谁给他下毒?
他不甘心地问,“是何人给我下毒?”
阎王淡淡瞥他,“你已经身死,前尘往事便不必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