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作者:
花匪匪 更新:2025-09-16 10:19 字数:3627
帝王多疑,叶寒衣此举,反倒可能弄巧成拙。
叶寒衣听劝,当即打消了念头。
“是我思虑不周。”
“你也是急于解决此事,不怪你。”
事情商议完,萧晏辞这才匆忙离开皇宫。
不仅滇南那边要作安排,谷栖山那头,他也要派人提点一番。
谷栖山心思缜密,有了自己的提醒,就更会谨言慎行。
假若他当真被召回京中,也能避免有心人的蓄意构陷。
当夜,萧晏辞再次翻了陆知苒的窗,一回生二回熟,陆知苒已经习以为常,翠芙和丹烟也面不改色,十分自觉地到屋外守着。
萧晏辞将此事告知陆知苒,陆知苒也惊出一身冷汗。
谁人没有过往?
按理说,柔妃入宫前之事,便是皇上也没有立场置喙。
但他是皇上,柔妃是嫔妃,还牵扯到了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谷栖山。
此事若被有心人刻意引导和渲染,后果不堪设想。
“幸亏母妃及时反应过来,我们有了防范,必不会叫对方得逞。”
陆知苒心有余悸地点头。
她又想到了另外一点,“殿下,此事若当真出自赵书宁之口,她又是如何得知的?”
萧晏辞神色一顿,先前他竟是没想到这一点。
陆知苒提出推测,“若她在西平之时窥见了端倪,发现了此事,她不可能藏着掖着,到现在才说出来。”
萧晏辞眸光再次动了动,“你是说,有人指点了赵书宁,想借着赵书宁之口捅出此事?”
陆知苒点头。
萧晏辞面露沉吟,母妃与镇西将军的这桩旧事已过了二十多年,所知之人寥寥无几。此事究竟是如何泄露的?
他猜测,多半是因那颗阎罗笑而起。
阎罗笑太过稀有,母妃如何得了此物,有心人顺藤摸瓜一番探查,说不定就窥见了端倪。
“看来,母妃的夕颜殿怕是不干净。”
陆知苒心头却还有更多的猜测。
“滇南那边,殿下也当多加留意。有蛊虫之事在前,我总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
若是有人想对滇南下手了……
萧晏辞精神一凛,眸色更添几分幽沉。
“你提醒得对,小心使得万年船。”
二人商议事情,直至深夜,陆知苒小小地打了个哈欠,萧晏辞面露歉然。
“抱歉,我一时忘了时间。”
陆知苒摇头,“敌暗我明,这个关头我们自当更加谨慎,以免落入对方圈套。”
萧晏辞看着她,目光柔和,“幸亏有你,本王能有可以相商之人。”
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这一次久久没有松开。
陆知苒感受到自己手心的那抹潮热,心底那丝不自在也一点点慢慢抚平。
几日后,德丰帝下旨,以述职的名义传召谷栖山入京。
眼下年关将近,各地官员的确陆续回京述职,德丰帝的这封诏令看似寻常,但只有少数知晓内情之人,才明白其中暗藏的玄机。
前宣平侯府,现在的楚家已经被抄家,包括楚翊安在内的楚家人两日后就要流放滇南,今年的年关只怕都要在路上过。
此时最后悔的莫过于绿英,她处心积虑爬上了楚翊安的床,怀上了孩子,日日幻想母凭子贵,但一天好日子没过,就迎来了灭顶之灾。
眼下她怀着六个月的身孕,能否活着到滇南府,都两说。
而本该马上问斩的赵书宁和谷兆麟等死刑犯,则被德丰帝以瑾王即将大婚,不宜见血为由,延至来年开春再行刑。
赵书宁得知这个消息,狠狠松了口气。
如此看来,她先前的供词起作用了,她成功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丝生机。
萧晏辞给陆知苒送来了这个消息,陆知苒对此并不意外。
明明是一场死局,她都能盘活,说明她命不该绝。
“她逃不掉的,本王不会放过她。”
陆知苒笑了笑,“我反倒开始期待她逃出生天的时候,届时,必然有人与她接头,我们或可顺藤摸瓜,查出幕后之人。”
背后弄鬼的魑魅魍魉究竟是谁,一切终将揭晓。
第344章 无心男女私情
二人说着话,丹烟端着宵夜来了。
几张比脸还大的胡饼被切成小三角,焦黄的芝麻粒裹在面皮上,麦香混着胡麻香窜出来。
馄饨的小碗中,星星点点缀着虾皮,一个个馄饨皮薄得透光,肉馅饱满,猪油香得钻鼻,便是那汤也是那老鸭吊的,只闻着便觉鲜香十足。
除此之外,还有暖胃的杏仁粥,驱寒的姜汤。
分量很足,俨然是连萧晏辞的那份也备上了。
这段时间,萧晏辞隔三差五便翻窗,她和翠芙做贼似的守着门,但有一回还是被高嬷嬷发现了。
当时高嬷嬷的表情很精彩,想骂,又硬生生地忍住了,最后只当她瞎了,什么都没瞧见。
只是第二日,她旁敲侧击地劝诫陆知苒,万不可让殿下胡来,有些事还是需得婚后方可。
陆知苒听得面红耳赤,只能连忙解释二人是商议正事。
在高嬷嬷这里过了明路,大家都松了口气,总算不似先前那番做贼的样子。
这不,宵夜也给备上了。
萧晏辞也不客气,埋头便吃,还很真诚地夸了一番,把丹烟得意得不行。
陆知苒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吃东西的男人,莫名生出一种错觉,好似他们已然成婚了,而这不过是他们婚后的普通日子。
陆知苒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跳。
这时她才意识到,萧晏辞在不知不觉间慢慢侵入了她的领地,让她不自觉放松了戒备。
二人的相处,竟似寻常般。
萧晏辞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笑问,“看着本王作甚?莫非本王秀色可餐?”
陆知苒回神,立马埋头,不说话了。
只是,耳尖上染了一抹淡淡的红。
陆知苒放下了筷子,开始下逐客令,“殿下,时候不早,您该走了。”
又补了一句,“高嬷嬷说,我们婚期近了,不可再私下见面,往后殿下莫要再来了。”
一直这般,也不像个样。
萧晏辞自是不在意那些所谓的繁文缛节,但他任意妄为,便是对陆知苒的不尊重,便应了下来。
后来,他人的确没来了,却是隔三差五遣人送了东西来。
今儿个一个犀角梳,明儿个一个象牙镜,都是一些小物件,但却花样百出,陆知苒不缺这些东西,但每每收到,唇角还是忍不住微微上翘。
转眼到了十一月,天气慢慢冷了。
今年的冬日不似去年那般寒冷。
去年,朝廷替受灾百姓免费加盖新房,百姓们早早住了进去,便是再冷,也无所惧。
锦绣坊周边早已发展成熟,很是热闹。
当初身无长物的穷苦女子,经过将近一年的学习,都或多或少掌握了一门手艺,便是离开了锦绣坊,也有足够的谋生之力。
时至今日,百姓依旧对太仓商行的善举交口称赞。
蒋南笙安顿好蒋家女眷,便准备启程离京了。
她约了萧宝珠见面,起初萧宝珠还很高兴,欢欢喜喜地去了。
但得知她又要离开,萧宝珠的脸立马就垮了下去,抱着她不撒手。
“一定要走吗?”
蒋南笙语气坚定,“一定要走。”
皇命难违
但此事不能说,便是对萧宝珠也不能说。
“就不能多等等?七皇兄马上成婚了。”
她面露歉意,“事出紧急,的确不宜拖延。我备了贺礼,到时候只能让你代为转交了。”
“蒋家的那些人,你放心得下吗?”
蒋南笙语气轻缓,“我已将她们安顿好,把能安排的都为她们安排了,后面的路,她们也应当学会自己走。”
她这次离开,也是为了能成为她们的底气。
只是事情未成之前,蒋南笙不敢断言。
萧宝珠看着蒋南笙,从她的脸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决绝。
她决定了的事情,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那你这次要去哪里?”
“去南边,具体的地方,我也说不准。”
萧宝珠又酸溜溜地问,“那你是不是要带那个林铮一起去?”
蒋南笙点了点头。
“阿铮武艺不错,有他陪着我,安全无需担忧。”
萧宝珠哼了一声,“他武功再好也是一个人,后头我给你送几个护卫,他们绝对比那林铮强。”
蒋南笙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她此行有太多未知的风险,没什么比保命重要。
萧宝珠又忍不住问,“阿笙,你与林铮现在是怎么回事?”
蒋南笙面上神色淡淡的,一抹惆怅被她深藏心底,“我现在无暇考虑儿女私情。”
当初,在西平之时,她便与林铮谈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