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作者:华颖      更新:2025-09-16 10:35      字数:3639
  
  前一秒抡着钢筋威风凛凛的贺家二少,后一秒跟小鸡崽子似的,缩着个脖子,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他哥也是真不惯着他,上来一拳就抡他脸上了。
  贺二少被打的偏了头,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带了挺多人过,贺家老大之一嗓子,“滚。”
  于是那些人很听话,全滚了。
  最后他揪着贺燕归的衣领,把他拎到车旁,开了车门,一脚将他卷进去。
  他还指着里边的人放狠话,“可给你能耐坏了,你看回家我打不打断你腿。”
  薛晚宜叹口气,“该他受着,活该。”
  她说完,许靖川没说话,突如其来的沉默,让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尴尬。
  最后薛晚宜轻咳了两声,“那个,你没别的事儿了吧,没有的话,我这边就挂电话了。”
  许靖川笑了一下,“薛小姐,你不应该跟我说声谢谢吗?”
  他说,“我等半天了,可你好像并没有要谢我的意思。”
  他说话的语气又跟之前一样,似是调侃也似是嘲讽。
  薛晚宜瞬间又自在了,“你不是说今天过去是有事情要处理,救我只是顺手嘛,顺手还需要我谢吗?”
  她又说,“其实今天就算没有你,我也能全身而退,那崔三儿就没想把我如何,你也看到了,后来贺燕归也去了,说句不好听的,今天有没有你都一样。”
  许靖川唉一声,“行吧,算我手欠,当时不管好了。”
  他说完话,那边有人叫他,应该是有事了。
  所以这通电话也就停了。
  薛晚宜放下手机,站在原地没动。
  阮时笙走出来,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走过来两步。
  她故意等了半分钟左右开口,“想什么呢?都走神了。”
  薛晚宜被吓一跳,赶紧回过身来,“二表嫂,你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鬼一样的就站在我身后。”
  阮时笙都笑了,“是你想事情太用心了。”
  她问,“谁打的电话?”
  “许靖川。”薛晚宜摆出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他好像把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跟我说一声,还说贺燕归被他哥给逮回去了,估计要挨收拾。”
  贾利站在客厅门口,听到后走过来,“他哥消息还挺快,这就追去了?”
  他不是很放心,摸出手机,“我打一个看看。”
  “没事儿。”薛晚宜说,“亲兄弟,他哥还能要他命是怎么的,就他那性子,被揍一顿正好,给他的皮子紧一紧,以后他也能消停点。”
  贾利看着她,啧啧啧,“得知你出了事,他一蹦三尺高,急的都快上树了,结果你现在是这态度。”
  他开着玩笑,“贺家二少的真心终究是错付了。”
  第240章 :他腿都被我打断了
  贾利开这种玩笑,薛晚宜是不当回事的,“他上树也应该,要不是他,我也不可能出这事。”
  说完她朝着那片玫瑰苗过去,岔开了话题,“长这么高了,小骨朵都出来了。”
  她说,“给我挖两颗呗,我也想种。”
  “挖呗。”阮时笙说,“这么多,你看上哪颗挖哪颗。”
  贾利最终没把电话打给贺燕归。
  他被他哥拎回去,估计正在被训,得等等。
  听到薛晚宜的话,他看了看那片玫瑰苗,“这可是你二表哥专门给你二表嫂种的,跟普通玫瑰不一样,是带有感情的。”
  他说,“你别轻易摘,真喜欢的话找个男人,让他也给你种一片。”
  薛晚宜撇了下嘴,“我又不是自己没有手,真喜欢哪用得着别人种,我自己种也行。”
  她转身坐到院中的长椅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阮时笙折身回了客厅,安洵还在沙发上坐着,正在打电话。
  说的应该是工作上的事,他略显得不耐烦,眉头皱的紧。
  对方问了些问题,他给了解决方案,然后说,“这个问题之前不是出现过,我当时叮嘱你们以后不能再出岔子,没记住?”
  他语气算不得差,只是带了点责问的意思。
  阮时笙停在一旁看着。
  有段时间没见,他模样没变化,但气场却不同了。
  安洵电话聊完放下来,面上的不耐还没有撤掉。
  他活动了下脖子,就看到了阮时笙,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怎么了?”
  阮时笙走过去,在旁边坐下,“工作还顺利吗?”
  “还行。”他说,“只是现在没有我老爹给我保驾护航,遇到的麻烦事会多一些。”
  也不是解决不了,只是麻烦多了很影响心态。
  阮时笙问,“你姐现在怎么样?”
  提到安澜,安洵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去了分公司了。”
  他也不瞒着阮时笙,“走的那天我们俩大吵了一架。”
  提起这个,他表情有些复杂,“以前藏着掖着,到最后见没有了转圜的余地,她终于不装了。”
  这是姐弟俩成年后吵的第一次架,也是从小到大吵的最凶的一次。
  安澜哭了,在家里又打又砸,叫喊着不公平。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打下来的江山,却要拱手让给他。
  也不明白为什么她辛辛苦苦做了一切,却只是给他铺路。
  更不明白为什么到最后他什么错都没犯,却要被一脚踢开。
  她不明白,不愿意,也不甘心。
  甚至指责他,为什么不继续当他的纨绔子弟,为什么要夺走她好不容易才拥有的一切。
  他第一次那么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姐姐,以前觉得她是优秀的,无所不能的。
  这一刻才发现自己给她镀了太重的一层滤镜,跳脱出姐弟关系这一层枷锁后,才发现,她身上毛病挺多的。
  安澜砸了客厅里的东西,还说要跟家里断绝关系。
  安洵没跟她吵,她觉得不公平的这些事情他都承认,她确实委屈。
  一个屋檐下生活,安澜为家里公司付出了多少,他是看得见的。
  她很努力,也很争气。
  那些年他在外边吃喝玩乐,要不是安澜大刀阔斧,不顾父亲的阻拦对公司进行了改革,现在公司的规模不可能是这样的。
  但是……
  安洵问她,“那天在酒店,我险些失控,差点做了无法挽回的事,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动了手脚?”
  这话一出口,前一秒还又打又砸的人瞬间僵了动作。
  安洵太了解她了,无需她再回答,她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个小插曲他没跟阮时笙说,只说了他们俩争吵的内容。
  阮时笙没办法评价,只能转而问,“分公司那边应该是她全权负责吧?”
  安洵点头,“但是我爸问了一下,才知道她把工作都交给下面的人了,自己什么都没管,转而去接触了本地的一些关系人脉,可能是想单干。”
  这个倒也能理解,阮时笙说,“她有能力,如果自己能打拼出天下也挺好。”
  安洵嗯了一声,看着手里的电话,几秒钟后笑了一下,“其实我也不是非要进公司不可,我没那么喜欢工作。”
  什么事业不事业的,人就这一辈子,他更愿意过得舒服自在。
  他怎么会看不出安澜的野心,又怎么看不出她并不如自己嘴上说的那般想把公司交到他手里。
  安洵不是很介意这些,她愿意承担家族的重任,那就给她好了,正合他的意。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为了拿到那些东西来算计他。
  他们可是血缘姐弟,除了父母就是这世界上最亲的人。
  她就没想过,那一天但凡她得手,他会落入一个什么样的处境里。
  在利益与亲情面前,她选择了前者,也就不能怪他不顾情面,对她进行驱逐。
  ……
  阮时笙点的餐很快送到,跟送餐员一起来的,还有物业的工作人员。
  不是过来找阮时笙的,来找薛晚宜,说有个人送来一辆车,停在小区外。
  对方把车钥匙递过来,问是不是她的,那人说要把钥匙交到她手里。
  确实是薛晚宜的车钥匙,她问,“来人有说自己是谁吗?”
  物业人员摇头,“没说,但是说您在这儿,让我直接找过来就行。”
  她不住在这儿,对方却能精准地说出她的位置。
  薛晚宜只能想到许靖川,刚刚打了电话,她告诉他自己来了这里。
  等工作人员走了,阮时笙问,“许靖川让人送过来的。”
  薛晚宜说,“应该是。”
  她帮忙把碗筷摆好,“他想的还挺周到,本来我还想找人问问车子被开到哪儿去了。”
  说完她笑了笑,“现在送过来也省得我一会儿打车回家。”
  阮时笙看了她一眼,“他对你还挺好,为什么?”
  她想不明白,“你们俩背着我们有交情?”
  “没有。”薛晚宜赶紧说,“能有什么交情,他应该就是顺手,刚刚他自己也说了,他本就是去找崔三有事儿,没想到会碰上我这个事情,为了收拾崔三儿,顺带把我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