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重生后要拯救我 第74节
作者:
林绵绵 更新:2025-09-16 10:34 字数:3799
想通这一点后,她感到久违的放松,冲他微微笑道:“一直都知道。”
贺岩神情僵硬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是吗?”
他逐渐平和地注视着她,那她如何看待他这段时间的挣扎,又如何地冷静计划着躲避他离开他?是不是觉得他很可笑?
闻雪总算被他脸上的笑容刺痛。
她回过神来,想要挣脱他的手,然而,她只是轻轻动一下,仿佛触怒了他,倏地,他捧着她的脸,低头深深吻住她的唇瓣。
第66章
当贺岩的气息铺天盖地侵袭而来时,闻雪如遭雷击般愣住,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所有的反应。
直到他越吻越深,已经不再满足于双唇相贴,他开始长驱直入,逼迫她张开嘴,像那次一样,任由他侵占每一寸,唇舌交缠的啧啧水声好似一道平地惊雷,在闻雪耳边炸开。
她猛然惊醒,拼命挣扎,却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想抬手推开他,却被他一把扣住。
他太强势,也太强硬,宛若一座山峰,死死地堵住她,逼着她,不准她再说任何他不愿意听的话。
从国庆的那天晚上——不,更早,在贺岩发现林柏舟提前两年出现在她的人生中时,每过一天,他的理智便少一分,仅剩不多的理智也在她说要离开时消失殆尽。
他知道他其实没有任何办法留住她,他不是贺恒,不是林柏舟,也不是周献。
身体比意识更快,也更诚实,他几乎在用全部的力气吻她,宁可她恨他,宁可彼此都窒息,也好过他眼睁睁地看她越走越远。
闻雪完全呆了,傻了。
夜深人静,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时,她想过很多种可能性,每一种她都能接受,也早就做好了失去他的心理准备,但她没有想到,他会毫无预兆地吻她……
挣不开,躲不过。
惊与怕,羞与耻,同时席卷了她,陡然丛生出一种将她吞没的绝望。
顿时,她的眼泪夺眶而出,面庞湿润。
完全沉浸在这个吻中的贺岩突然尝到一丝苦涩,并不是错觉,是她的眼泪,这是他们彼此都在清醒状态下的一个吻,这也是他失去理智的第二个吻,他终于放开了她,呼吸却还在缠绕,哑声道:“这个,你也知道吗?”
她如果知道他的感情,那她也该知道他的绝望。
想要却不能要,想得却不可得,想爱却不能爱,他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可到头来,她却微笑着说,她早已经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冷眼看他挣扎,看他痛苦。
闻雪感觉肺部都在灼烧,她大口喘息,嘴唇嗫嚅。
她泪光盈盈地看着他,他的面容模糊到看不清,她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这是不是贺岩。
两人在彼此的喘声中沉默地对视,又或者说,对峙。
多少天了,他们努力想要维持的平和局面,在这一刻彻底被撕碎。
闻雪不止身体在发抖,连声音都是颤着的,好像这温暖的房子此刻成为了冰窖,冻得她牙齿都在打架,“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真希望这是她筋疲力尽后躺在床上做的一个梦。
可嘴唇的刺痛感,以及他看向她时,深沉到仿佛藏着一团雾的目光,都不是假的。
贺岩再次逼近她。
她呼吸一滞,下意识地抬起手来,她是想推开他,远离他,而他却误会了,迅速攥住她的手,往脸上贴,“你想打就打,我不会拦着你,”说到这,他的视线死死地攫住她,“但既然你全都知道,就该清楚我不会放你走,闻雪,别的都随便你,但你不能——”
他停顿,声线隐忍低沉,“离开我。”
闻雪脑子的秩序全部被他打乱,乱糟糟,理不清,一片狼藉,无从下手。
她想逃,她想躲,可她被他挟制动弹不得,面对她从未处理过、想象过的状况,感觉整个世界都是天旋地转的,她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你究竟想干什么?”
“是……”她六神无主,惊惶不安,很想为他不讲道理的行为找个理由,即便这个理由再荒唐都好过没有,“是为那次生气吗?对不起,那次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我不该喝酒……”
她越说,声音越小。
不知道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如果那天晚上她没有喝酒,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所以,造成目前这种局面的人是谁呢?
贺岩见她身躯摇摇欲坠,他沉声打断了她,“那天你喝醉了,我没有。”
闻雪目光僵直地看向他,摇了摇头,想要恳求他——
别说了,别说了……
可他非要说,一字一顿道:“这段日子以来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没有推开你?”
闻雪痛苦地别开眼,不去看他。
贺岩依然禁锢着她的手不放,低声道:“我究竟想干什么?”
他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声,笑声悲凉,“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说,还以为你真的什么全不记得了,到现在,你还要问我究竟想干什么,闻雪,你不是说你都知道?”
闻雪有种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很想后退,仿佛离他远一点,就能获得氧气。
这是她不熟悉的贺岩。
这也是她从未见过的贺岩,漠然,失控,危险。
“我只是不想你离开我。”他闭了闭眼,再次睁眼,面无波澜地问,“很难吗?要不是今天我拜托朋友去你家送东西,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闻雪紧抿着唇,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她的心像是被一只不留情的手攥住,越收越紧,她垂下脖颈,眼泪一滴一滴砸在他的手背上,烫出一个又一个她看不到的洞。
贺岩有一瞬间的愣怔,他松开过,不到半秒,又攥得更紧,手背青筋隐现,“说。”
他还是在逼她。
非要她给一个欺骗他的原因。
“你别这样……”她终于受不了了,试图挣脱开来,声音轻飘,“你走吧……”
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能将脑袋埋在沙子里求他走。
如果他是别人,如果他不是贺岩,她早就驱赶他了,不,她根本就不会放他进来,因为是他,她连责怪都做不到。
贺岩定定地注视着她,用再也不需要遮掩的深沉目光。
“可以。”
沉默半晌后,他点了下头,却没有退一步,“你和我一起。”
闻雪烦了他好似藤蔓一样缠着不休的架势,她抬起眼看他,“我说了,我不需要你的照顾了,也不想再麻烦你,为什么你还要这样逼我?”
“给我一个理由。”他绷着脸道。
“今天发生的事,还不够吗?”她哽咽。
贺岩却不信,他接受不了,对他来说,只要她在他的身边,无论她把他当什么都可以,他看似冷静,实则也快压不住怒意了,语气沉郁,“之前不是还好好的?”
他极力想找他们之前“好好的”的证据,“我去美国,你赶到机场来送我,要我早点回来,我在美国没有回你消息,你担心我,你知道我回国住院——”
“别说了……”闻雪气息不平,脸色苍白试着打断他。
“你看到我受的伤很难过,”他充耳不闻,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你还给我买去疤药,每天提醒我要擦——”
“别说了!!”
她突然大声,眼眶泛红,肩膀抖动。
在闻雪过去的人生中,她很少跟人争执,总是忍耐后退,就在前一秒,她还想着,只要她坚持要他走,或许他就会离开。
她一点儿都不想把藏在内心深处的卑劣的猜测讲出来。
她要怎么说,元旦过后的每一天,她在宿舍里闻到叶曼妮喷香水的气息,都有种细微的疼痛蔓延开来。
“我做不到,我有羞耻心。”她落泪,“是,我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所有的一切都记得,我宁愿自己忘了,如果我忘了,是不是就可以问心无愧地像从前一样?”
“之前好好的?”她望着他,就今天吧,把所有她想说的话通通都说了,因为明天就是除夕,她实在担心自己太过眷念温暖,而擅自打乱真心话的语序,让它变得虚伪,“如果你觉得之前好,那么现在呢?我做不到,在这种事发生过两次后,去祝福你和她。”
贺岩严厉地盯着她,神情凛冽。
然而这话一出,克制着的怒意,此刻只剩七分,另外三分是茫然,蹙眉冷声道:“我和她,你在说谁?”
他倾身而来,锐利地直视她的眼睛,不准她躲,逼问道:“说清楚。”
闻雪愣住。
混沌的思绪恢复了些理智,她茫然,后知后觉又有些害怕。
她的心已经乱了,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他好像真的不知道她说的是谁,在这样的关头,谁也不会再说谎,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她的猜测是错的。
他和那个领班……
“闻雪。”他仍然隐忍不发,这辈子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她的身上,“你给我说清楚,她是谁,说话!”
他在她面前,从来没有这样凶狠过,她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却不是被吓的,而是有一种做错事的不知所措,仿佛回到了童年,她不小心摔坏爷爷的手表,心慌到她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碎裂的表盘。
贺岩的失控。
全都是对她粗心大意的惩罚。
“香水,你抽屉的香水,难道不是送给那个领班了吗?”她怔怔地问。
她声音很轻,好似自言自语。
贺岩懂了,用了他这辈子所有的理解能力听懂了这句话。
想到她兴许是因为一些可笑至极的猜测欺骗他,疏远他,他嘲弄地笑了下,笑起来的样子,比发火时还要可怕。
随着他止住笑声,屋子里陷入一片死寂。
“原来如此。”他低低地说。
说完后,他终于松开了手,脸上的笑意全无,周身都散发着低气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大步往外走,踏出屋子,门撞上墙,发出砰地一声,打破了楼道的安静,震天撼地,门口的感应灯亮起,照着他冷峻的脸。
闻雪怔在原地,呼吸都变得缓慢,大脑都空了。
贺岩满身煞气地下楼,有其他住客进来楼道,下意识地避让。
他在一楼站定,沉默数秒,再次上楼,下颌紧绷,刚到三楼,还没到她的房门口,在黑暗中听到压抑着的啜泣,他听了一会儿,咬紧牙关,歇了要让她亲眼看看香水还在的念头,转身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