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重生后要拯救我 第119节
作者:
林绵绵 更新:2025-09-16 10:34 字数:2847
要说他多喜欢她,那是假的,但不可否认,现在这座城市给他留下印象的人,就只剩一个她了。
西大附近很热闹,周献百无聊赖地看着。
忽地,隔着一小段距离,他一眼就认出了走在人行道的闻雪。
她迎面走来,唇角噙着笑,九月中下旬的西城降温,她穿着宽松的白色卫衣,一头柔顺长发扎成马尾,晚霞铺洒大地,照得她眼眸澄澈,周身温柔。
“跟上她。”周献突然说。
司机愣了愣,往外看去,也看到了闻雪。
即便在人群中,她也足够显眼。
可是这是直行车道,他也不能倒退着开啊?他看了眼地图,前面几百米可以掉头,赶紧加速往前开,谁知等他掉头再回来的时候,闻雪都不知道上哪去了。
司机战战兢兢。
周献撑着额头,冷声:“废物。”
他让司机靠边停车。
经过这么一出折腾,周献下车看着一张张陌生平凡的面孔,顿时索然无味,对见到闻雪这件事也没了兴致,今天天气好,他无所事事地随处走走。
闻雪只要有空就会带石头去社交。
石头现在有好几个朋友,不是每天都会碰到,她牵着它去了常去的公园,在草坪上玩耍。
今天它没伙伴,她陪它玩球。
不一会儿,气喘吁吁。
石头也累了,她准备给它喂水后再去捡球,眼前一道阴影落下,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眸,周献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面前,她身体反应更为诚实,想要往后退,却不小心跌坐在草地上。
周献短促地笑了声,朝她伸手。
闻雪心口一跳,避开他,站起身来,拍掉衣服上沾到的草。
周献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谢谢。”闻雪低声说。
谢他帮球捡回来。
周献缓缓收敛眼里的笑意,低下头,将球扔给石头,石头喝过水后生龙活虎,继续撒欢。
闻雪沉默地站在一边,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
她的一举一动,他都尽收眼底。知道她对他的出现不是完全没有情绪起伏后,他心里莫名舒服了很多。
“我以前也养过一条狗。”
周献和她的目光一并落在撒欢的小狗上,语调怅然,“就很普通的田园犬,我外公看我喜欢,就跟人要了一只,它很小,很听话,后来我把它带回了家。”
闻雪安静地听着。
他偏头看了她一眼,“没多久我哥经常生病,医生说他对狗毛过敏,我爸很心烦,没几天我放学回来,狗就被他们扔了,我不信,要去找,在下山的路边,找到了它,”说到这,他停顿,无声地笑了下,笑意却不达眼底,“早被车轮碾死了。”
闻雪能想象到那个画面,因为她也看到到。
在马路上看到被撞死的小猫。
但他跟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想让她对他产生一丝怜悯或者同情吗?
不,不会的。
她知道他盯着她,她深深呼吸,直视他。
“怎么?”周献微微俯身,更加靠近她,想要看到她的眼睛深处,“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
他是闻雪见过的最奇怪的人。
喜欢她,对她有好感的人,通常心思很简单,想对她好,想靠近她。
周献不是。
他带着一些破坏欲。
所以她能理解为什么贺岩会那么紧张,她出于本能,也出于防备,往后退了几步,想远离他身上这种危险的气息。
周献定定地看着她。
僵持了几秒,闻雪摇摇头,平静地回答他的问题,“你不可怜,那只狗才可怜。”
失去性命的是狗,不是人。
人不可怜。
周献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直至面无表情。
只有他知道,他的心脏在发麻,仿佛多年前的那个周献得到了同频的回应。彼时,他妈抱着他哭,说他们母子俩多可怜,照顾他的管家也担忧地望着他,好像他很可怜。
他不可怜。
他可以轻易主宰别人的生死,即便是周湛,在他眼里,也跟蚂蚁没有区别。
可怜的不是他周献,是那只狗。
闻雪遥望天边,客气道别:“周先生,不早了,我男朋友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周献直勾勾地看着她,突然笑了下。
闻雪指尖微凉,面色不变,就当他是默认了,上前牵住石头,实在不想再和他打照面,故意绕原路往前走,走着走着,她压低声音催促石头,“跑。”
石头得令,跑了起来。
她被带动,奔跑,直到身后那道强势的目光再也追不到她为止。
-
夜色已深。
贺岩从繁忙的工作中抽身,看向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他解锁屏幕,点开和闻雪的对话框,停留在两个小时前她发的消息:【回宿舍了[抱抱]】
他起身,关电脑,拿着桌上的车钥匙走出办公室。
公司其他人都下班了,他逐一关掉所有的开关,在黑暗中敲她:【睡了没】
她回得很快:【没,在晒衣服。】
加班到这个点的男朋友是可以无理取闹一次的,他走出公司,拨出她的号码。
几秒后,电话接通,传来她压低的声音:“干嘛!”
她大概有些气恼。
开学时她就和他约法三章,晚上超过十点,如果她旁边有人,只能发消息,不能煲电话粥。
“拨错了。”
他嘴硬道。
“那挂了。”
“不行。”他拖长语调,“聊十分钟的天。”
“五分钟。”
“八分钟。”
“再讨价还价,就只有三分钟了。”她认真说,“你才下班?”
“所以可怜我,行不行?”他失笑。
闻雪听着“可怜”这两个字,唇角的笑意凝滞,她想起了周献,很不自在。
而她的反常,也被贺岩捕捉到,他立刻沉声问:“怎么了?”
“没……”她瞒不过他,“今天遛狗,碰到了周献。”
这一层办公楼没人了,只有头顶的灯亮着,贺岩猛地停下脚步,他攥紧了手机,手背青筋隐现,知道周献不会就这么算了是一回事,但这个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往她面前凑,他还是无法忍受。
如果说林柏舟的出现带来的是嫉妒,周献带给他的则是厌恨,希望这个人立刻永远消失。
“贺岩,你没事吧?”
闻雪听不到他的声音,担心问道。
“没事。”贺岩神色沉郁,好在她不在他面前,他不需要伪装。
他来到电梯厅,却忘了按下行键,目光沉沉地盯着电梯镜面壁里的自己。
两人陷入沉默。
闻雪转移话题,坦白从
宽:“说一下哦,你冰箱里的啤酒我喝了一罐。”
“什么?”
“我就是想喝点冰的,结果你冰箱里就只有啤酒。”闻雪故作抱怨,“酸奶都过期了。”
好吧,这是她的失误。
谁叫贺岩完全不喝酸奶,她明知道,但到了超市就走不动道了,总觉得买一大板比买一瓶要划算很多,却总忘记,就她一个人喝,根本喝不完。
贺岩关注点和她完全不同,他皱眉问:“你的意思是,你在家里喝了一罐啤酒,自己一个人醉醺醺地走夜路,回宿舍?”
闻雪都愣住了。
醉醺醺?
她眨眨眼:“一罐啤酒,怎么会醉?而且我都没喝完……”
还有什么叫走夜路,她回去的时候,天还没完全黑呢。
很正常的一件事,怎么到他的嘴里就这么奇怪?
“你没醉?”他反问。
“我清醒得很!”她强调。
贺岩顿了顿,低声:“那你说我是谁。”
闻雪站在阳台上,晚上的风带着凉意,好似把他们都带回到了去年这个时候、那个夜晚。
他还是介意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