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妻的第八年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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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困 更新:2025-09-16 10:35 字数:3781
“反正迟早都要成亲,为什么还要等呢。”贺星芷眨眨眼,虽然她知晓宋怀景这人定然极其遵守礼法,在成亲前与她如此这般亲昵,已然是突破了他的底线。
只是站在她的思想观念来看,做这最亲密的事又不过分,成亲前不试一试,万一成亲后发现宋怀景不行,岂不是这辈子都没好肉吃了。
更何况这一切都是假的……不过是在游戏中罢了。
贺星芷脑子乱糟糟地想着。
直至耳边再次传来宋怀景的声音,贺星芷才回过神来。
“阿芷,我很想知道。”宋怀景抬起头盯着贺星芷的双眸。
他背着光,却依旧感觉目光如炬,宛若要将她看穿。
“想知道什么?”贺星芷在心里感慨,怎么有人撑在床上俯身时的脸也依旧好看。
真好看呀宋怀景。
“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半分真心在我身上。”他说罢,垂下头将脸埋在贺星芷的颈窝,温热的呼吸扑洒在她的身上,像轻飘飘的鸿毛抚过她的肌肤。
“阿芷,到底爱不爱我,还是说你更喜欢的只是我这副身子罢?”
贺星芷被弄得痒痒的,止不住发笑,笑得浑身发颤,笑得她都险些忽略宋怀景问出的这莫名其妙的问题。
“哥,你在胡说什么话?”她笑得泪花都快溢出,只感觉他的唇瓣已然贴到自己的脖颈上,一下一下地亲吻着她拿出最为敏感的肌肤。
“那你说爱我。”宋怀景抬首轻叹,明明没再亲吻她的脖颈了,但贺星芷还在笑个不停。
“干嘛呀,怎么突然要我说这个。”她笑得腹部都有些酸痛,直到感觉此时安静得出奇,才彻底缓了过来,眯起眼看着宋怀景。
他忽有一种极其强烈的不安,这般不安让宋怀景蓦地觉得自己似乎要抓不紧贺星芷了。
宋怀景蹙起眉头,就这般与她对视,半晌,他才垂下眼睫,“算了,我只当阿芷是害羞不想说与我罢。”
见宋怀景这副模样,贺星芷抓勾住他的脖颈,“不喜欢你我怎么还会与你这样亲密,我又不是什么很随便的人……”她嘀嘀咕咕道。
宋怀景怔愣片刻,他很想再追问一句“当真”,只是他怕再问,阿芷真的不愿意回答他了。
“你今晚要陪我睡觉,还要脱掉上面的衣服。”
贺星芷指尖戳了戳他的肩膀,宋怀景身上的衣物早就被贺星芷蹂躏得不像话了。
“好。”宋怀景眼眸一亮,笑着搂住她。
他总觉得阿芷对他的感情很奇怪,像是爱他又像是没那么爱他。
可这世上,她最亲近的男子只有他,她愿意这般亲密的男子也只有他……
“宋怀景,帮我脱掉这个嫁衣,好热哦。”
贺星芷说着,抬手抓住宋怀景的手贴在自己腹上。
他抱着她坐起身,像方才那样将她身上一件件衣裳除去,又替她换上了寝衣。
准备歇息时,他也遵从了方才答应她的要求,将上身的衣裳褪去,阿芷果然两眼冒着星光那般贴到他的身上,软乎乎的脸颊贴在同样软弹的胸膛上。
“你身上香香的,好像很好吃的样子。”贺星芷抬起头眨巴眨巴眼,在宋怀景甫一猜到她想做甚时,贺星芷便低下头往他身上咬了一口。
“嘶……”
夜晚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虫鸣不绝。屋内的冰鉴不断冒着凉意,贺星芷抿了抿唇,骤然猛地睁开了双眼。
她抬手擦了擦唇角,猛地坐起了身,瞬间想起方才自己做的梦。
她居然梦见和一个看不清面庞的男子做那般亲密的事。
贺星芷拍了拍自己的脑壳,只觉得梦中的画面很真实,甚至好似体会到了真实的触感,唯独看不清人的面庞,听不见他说话的声音。
莫非是到年纪了,怎的会做这样的梦。
贺星芷皱起眉,明明梦中的画面如此暧昧旖旎,贺星芷却觉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好似还未从梦中抽离出的落空感。
傍晚从宋怀景书房走出来时,贺星芷就感觉头很晕很沉,好在她已然沐浴,只漱了漱口便倒头睡了过去。
她睡下时,天还未暗,现下天边早就高高挂起一轮弯月。
蓦地,贺星芷听见屋外传来一阵声响,她下意识循着声音的方向寻过去,她穿好鞋履站起身点燃了屋内的烛火,走到了睡房的门前。
门吱呀一声推开,只见不远处有一双圆碌碌冒着光似的眼珠。
“呀,小猫咪。”贺星芷眯起眼,只见那小狸奴站起身,又蜷成一坨毛团。
贺星芷蹲下身,朝着狸奴嘬嘬了两声,听闻此声,那小狸奴竖着尾巴踮着脚走了过来,脑袋一歪撞到贺星芷的身上。
“咪咪,嘬嘬,你怎么在这呀?”贺星芷有些茫然地看着小猫用脑袋蹭着她的脚,紧接着又在她面前翻了个身。
“好可爱呜呜。”贺星芷好想摸一摸,可她从前未养过猫狗,平日最多也只是嘬嘬两声逗逗小猫。
想着这里可没有疫苗,贺星芷悻悻地收起手,终究是没有摸它。
小狸奴自知得不到面前这个人类的宠爱,又站起身竖着尾巴走了出去。
贺星芷站起身打了个哈欠,脑子里却又浮现出刚刚梦中见到的大胸裸男。
怎么最近净做这样的梦……贺星芷这般想着,猛地发觉好似每次这样的梦都是同一个人,哪怕她根本看不清他的样貌,也不知他的嗓音如何。
“该不是阴桃花吧……”话毕,一阵风袭来,传来树枝摇曳的簇簇声。
小猫早就消失在黑夜中,而眼前是一望无际带着微弱冷白月光的黑夜。
贺星芷感觉瞬间起了身鸡皮疙瘩,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跳回床上,连烛火都没有熄灭,就抱着布老虎裹紧被子,将整个头都盖住自己的头部。
别自己吓自己了……贺星芷在心里自言自语道,这般想着想着竟又睡了过去。
房间的窗旁,晃过一道身影。
宋怀景隔着窗上的纱绢望进去,悄然地轻叹了一声气。
翌日一早。
红豆又穿着一身嫩绿,准备给贺星芷今日的梳妆。
见铜镜前连声打哈欠的贺星芷,她有些狐疑地道:“东家,你可是没睡好?”
红豆的语气显然有些出奇,自从贺星芷住在参政府后,贺星芷睡得比平日早,醒得也早了些,精神比在金禧楼睡要好上不少。
吃过晌午饭后,贺星芷还会歇到自然醒,一日下来她睡得可多了,故而红豆近日很少见贺星芷有睡不够的时候了。
被红豆这样一说,贺星芷又想起昨夜的梦。
她转身直勾勾地望着红豆,问道:“红豆,你可听说过阴桃花?”
红豆歪着脑袋,摇头,“阴桃花,这是何物,樱红色的桃花?”
“不是不是,是阴阳的阴。”贺星芷扯着红豆坐下,两人挨在冰鉴旁,冰块从冰鉴中逸出阵阵凉意,朝着两人面前扑来。
“东家,这是何物?”红豆皱起眉,满是好奇地看着贺星芷。
自家东家平日说话就爱说些稀奇古怪的物什,只是往常红豆总是能听懂,这回倒是有些懵了。
“就是传说中,阴间的鬼魂会入到姑娘的梦来,化作做梦人最喜的俊俏模样,无论说话动作都深得做梦人的心意,两人在梦中往往是恩爱一对鸳鸯,浓情蜜意,恩爱两不疑。”
贺星芷说着,抬起两根食指挨在一起,轻轻一碰。
“而这俊俏郎君会让做梦人记着他的名字,甚至让做梦人去哪找他。然醒来后却找不到这俊俏郎君到底是何人。”
贺星芷说着,将手撑在红豆的肩上,压低着嗓音道:“因为他压根就不是人,是来换运的鬼魂。”
红豆瞬间打了个颤,“东家,你从何处听来的这般志怪,太骇人了。”
“我也不记得从哪处听来了,只是我怀疑我最近也梦到阴桃花了。”
外形性格完全符合她的审美,又总是出现在她的梦中,每次梦中的画面两人都是即将成亲的有情人,梦醒了又记不起这人是何样貌。
这越想越像阴桃花呐!
贺星芷倒也不是这般迷信之人,对于鬼神之说,不完全信但也不会一点儿也不信,只是她确实有看过一些与之相关的事儿。让她很难不联想到一块去。
“呸呸呸,东家这话咱可别乱说。”
红豆摇摇头,“东家要是怕的话,要不咱们去寺里拜拜。我好像听闻京城有好几处很灵验的寺庙呢。”
“好呀,过两天再说吧,今天肯定是没空了。”
贺星芷很快又将那些梦抛之脑后。
因为今天还有件天大的喜事,那便是宋怀景之前答应她的事居然真做到了,假钱案结案后,官府会给金禧楼奖赏。
除了减免今年金禧楼部分商税,赐了御酒,还有翰林院题字赐匾额。
今日便是将这官赐匾额挂牌的日子。
贺星芷今日难得地梳妆打扮一番,梳了发髻还化了妆。
只见铜镜中的人额上画了花钿,眼角点上两点朱砂红点般的妆靥。
一早,衙役鸣锣开道。
新的牌匾迎着朝阳,晃得让人睁不开眼。
今日的天气也好极了,贺星芷一早因为早起阴沉沉的心情挥之即去,只余下数不尽的喜悦。
贺星芷遮着眉眼仰头望向新换上的匾额。
若是能让皇帝也送她一个御赐的牌匾就好了。
她白日做梦般想着,只是想到她估摸着也没什么机会接触到皇帝这般身份的人,便也只是在脑中想想罢了。
此时,金禧楼内已热闹得水泄不通。
本来大部分来凑热闹的人得知今金禧楼酒水让利三分,有部分趁着便宜便也涌入楼中饮酒吃饭。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女眷光顾。
贺星芷的金禧楼虽有唱曲的、说书的来留下茶余饭后的闲散客人。
但从不会请倚门卖笑的女子来招揽客人,她这儿的表演都是只卖艺不卖身。
贺星芷不管友商的酒楼有做如何勾当,但贺星芷自始至终都知道自己赚的是酒饭钱,不是皮肉钱。
她贺星芷可是女子当家,怎会去想做迫害旁的女子的事。
就连整个《浮世织梦》的游戏世界中都未有任何刻画青楼的剧情。
金禧楼有专门围起出的女眷区。
京中贵女也喜爱来金禧楼,比如尚书家的小姐,骠骑将军家的千金,甚至有微服私访的公主,都来过金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