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妻的第八年 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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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困 更新:2025-09-16 10:35 字数:3623
“那等回京城,我们再准备成亲的事可好。”宋怀景掌心笼住贺星芷的手背,压迫着她的掌心结结实实地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贺星芷显然呆住了,从前肉眼看时她就十分好奇胸肌摸起来是如何手感,如今哪怕隔着衣衫,她也觉得十分傲人,她感觉自己本就有些热乎乎的脑袋更烫了。
“当年人口黄册1的登记本就混乱,尤其像我们这些因为水灾迁移到南洲县又变成孤儿的人,婚书与户籍的事阿芷也不用忧虑,我有法子解决。”
宋怀景甚至想好如何将婚书上的贺星芷与如今的贺星芷彻底联系起来。
总之会叫所有人都知晓,他终于找到阿芷了。
“等等等一会儿。”
贺星芷清醒过来,险些被宋怀景这美人计给迷了心神。
“方才不是说成亲什么的太早了,不是说要再想想吗?”
“阿芷,等我们回到京城许是一月之后了,一个月还不够你想吗?”宋怀景蹙眉,嗓音比方才还要沁人,却有种无法抵抗的魔力。
贺星芷摸了摸鼻尖,眉头又皱在一起。
还未想好要怎么回宋怀景时,他弯下腰与她对视,“对不住阿芷,我是不是逼你逼得太紧了。”
身上未愈合的伤口让他感觉些许疼痛感,他蹙起眉头。
“我只是太想你了,我只是太害怕你又抛弃我了,阿芷,我害怕,我等了八年了,阿芷,我知晓你如今对我了无爱意,我在你心里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贺星芷眨眨眼,看着宋怀景那张连自己也挑不出错处的脸。
说实在话,这些个男人各有各的好看,只是看来看去,她竟最喜欢宋怀景这副样貌的。
她无法感同身受宋怀景,无法知晓在他的世界里,等待是何滋味,可是说她对宋怀景没有一丝半点感情定是错的。
脑中恢复少部分记忆以及梦境中的画面,都让贺星芷无法说服自己对面前的宋怀景没有一丝好感。
更何况记忆未恢复时,她便觉得宋怀景像哥哥那般亲近,此时已有了些许情愫,不过不是宋怀景对她的这种爱,而是更纯粹的像只有亲人之间才有的情愫。
贺星芷连连摆手,“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成亲这样的事太重要了,需要深思熟虑。”
其实她内心深处早就定好了答案。
她只要喜欢,那便与宋怀景成亲,反正他知道她的那么多秘密,甚至还答应不管她与其余人的接触。与他成亲看起来又不似什么坏事。
她低头瞄了一眼宋怀景的胸膛,下意识咽了咽唾沫。
贺星芷想起了他胸口上的小痣,又想起梦中过去的自己欺压在他的身上,啃咬他的胸膛、吮吸着他胸前痣的画面。
说不馋,是假的。
人好色,天经地义呀!
“那阿芷是不是不会再离开我了。”
此时两人距离挨得极近,宋怀景苍白的肌肤上,左侧脸上那颗淡色小痣格外显眼。
他眼眶通红,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湿意,眼眶再次泛起一层水雾。
紧接着豆大颗的泪从他眼下滑落,似紧接着便是瞧见他那双泛红的眼眶,眼睫上的湿润还未褪去,眼眶再次泛起一层水雾。
紧接着豆大颗的泪从他眼中直直坠下。
贺星芷怔在原地,下意识便抬指尖想拂去他的泪,只是指尖停滞到半空觉得这样的动作太过亲密,她又下意识地想收回手。
却被宋怀景一把扣住自己的手腕,紧接着她整个人都被他揽在怀中。
宋怀景佝着腰身将脸埋在她的颈间,烫得让人发热的呼吸喷洒在敏感的肌肤上。
紧接着身上感觉到阵阵轻微的抽噎与颤抖,贺星芷本能地抬起手牵住他的衣袖。
宋怀景却像是浑身失力,倏地跪坐下去,本扶在她背后的双臂紧紧环住贺星芷的腰身,将脸深深埋进她腹间的衣料里。
贺星芷猛地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打了个难以言喻却又舒爽的颤。她将手覆在宋怀景的肩上。
“阿芷,阿芷……”
他低声的呢喃充斥着整个房间,彻底盖过雨声,一声一声落在贺星芷的心上。
这招简直比美男计还要戳她的心,贺星芷脑子都还未来得及思考,掌心就已经开始下意识地轻轻地拍了拍宋怀景的背,轻声道:“不会了。”
宋怀景听到她说的话,只是依旧无法克制如今的情绪。
他实在是压抑太久了,从找回贺星芷那日起,他每每望向她,都只觉眼中酸涩,却为了不吓到她,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忧虑她会厌恶他的亲近,一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从前贺星芷下意识的疏远与抵触,像是一把日日在他心口磋磨的钝刀,痛入骨髓。
好在她终于想起了过往,哪怕只有一星半点,却能让她不再抵触他了。
他将脸埋在她的腹间,这般亲近的触碰阿芷都没有一丝半点的嫌弃厌恶。
他如今不过是在一点一点试探,试探着阿芷能接受如何程度的亲近。
从前的阿芷就喜欢他这副身子,如今的阿芷何尝不是呢。
只要她的身子不厌恶他,宋怀景就有数不清的法子让她能接受自己。
这世上,只有他才会是贺星芷的夫婿。
他的鼻尖轻轻地蹭过她柔软的腹部,在贺星芷看不见的地方,混杂着滚烫咸腻的热泪,宋怀景勾起唇角轻轻地笑了。
直至门口传来叩叩敲门声,宋怀景才敛起一切情绪。
贺星芷瞧了一眼门外,也不知自己与宋怀景在这屋里待了多久。她的掌心被宋怀景轻轻地捏了捏,“阿芷好好想想,我会一直等你的。”
“好……你快些起来吧,国师宋墨他们都很担心你,快些将你醒来的好消息告诉他们。”
贺星芷抿了抿唇,“那你伤口还痛吗?”
宋怀景蹙眉,“还有些许疼痛,不过足以忍受。”
贺星芷说着又从怀里掏出药,“那要吃点止痛的药丸吗?”
他却摇头,“不用,我可以忍着的。阿芷,不是说这药可贵了吗,给我吃了那么多,怕你不舍得用了。”
贺星芷撇过头,心想自己在他眼里有那么抠门吗,既是他不要这止痛药,那就让他受着疼去。
宋怀景作势要去开门,却忽然转身折返。
“怎么了……”
话还未说完,便觉额间一凉。
宋怀景俯身贴近,前额轻轻抵住她的,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鼻尖。
“阿芷,你身上发烫,定是淋雨着了寒气。你快些回屋歇息。”
贺星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糊里糊涂地被宋怀景送回了房间。
再之后她吃了红豆叫人炖的老母鸡汤,又吃了刘大夫给她煮的药,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宋怀景知晓自己醒来时被贺星芷喂了颗不知名的药,他没有问贺星芷,因为无论她给他吃何物,他都甘之如饴。
他也知晓自己这样快醒来是因为贺星芷给他的这颗药。只是他身上的伤实在太重了,身上的疼痛依旧不减。
他却不能像贺星芷这样能放下所有事暂且去歇息,被关在狱中的冯霄还等着他去审问。
冯霄也不是个好对付的,审问完他,夜已深。
宋怀景从狱中回来时,沾染了满身的血腥味。
他今夜也渐渐将润州此次水患的蹊跷捋清,病重昏迷的刺史大人、河神童子祭、长史种种之间的秘密他都弄清了。
不过他还需与裴禹声商量,明日还要从冯霄口里再套些话,今日不过是给他略施薄惩,权当给他个教训罢了。
当年五皇子就是被他亲手弄死的,如今宋怀景也不介意用同样的法子再弄死冯霄。
只是此事来龙去脉还须向圣上禀报。
近日又连着几日降雨,他与贺星芷的身子又还未恢复,想来还需在这润州待上一旬日。
闻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宋怀景蹙起眉头,叫人烧水仔仔细细地洗浴,将身上的气味彻底洗去,又熏了阿芷最喜欢的熏香,才将一身戾气洗去。
入了夜,天凉了了许多。
而贺星芷发起了高热。
前夜实在是淋了太久的雨,又遇到了极其惊险的事,将她的身子吓得染了病。
不过这在贺星芷眼中不过是风寒感冒,也不至于花大几十积分换什么起死回生的药。
吃了颗痛觉屏蔽的药就呼呼大睡了过去。
只是红豆紧张她的身子,一直没睡,时不时就来试探她的体温。
贺星芷迷迷糊糊接过红豆手里的毛巾,“红豆,没事你先去睡吧,我现在出汗了很快就退烧了。”
一来是担心红豆这两天照顾她累坏了。
二来是红豆这来来去去的贺星芷睡得不安稳也遭不住,她实在是太困了。
而且因为服了药,她感觉不到发烧的难受,只知道自己身上有些热罢了。
红豆被她赶回房间休息,贺星芷再次倒头睡晕了去。
夜半,下起了雨,窗外响起了接连的惊雷声。
震得木窗都在嗡嗡作响。贺星芷睡得迷迷糊糊,还以为自己在梦境中看见了天崩地裂的末世。
只是她又实在累,一直没有彻底清醒,只感觉身上没有被被褥盖住的腿脚冷得打颤。
随即腿上便搭上了柔软温热的被褥。
又一道雷声炸响,她感觉自己要被炸飞了,她眯了眯眼,又闭上。
却发觉双臂传来一阵冰凉,有人握着她的双臂。
“红豆,不是说了让你快些睡觉吗,我没事了……”
贺星芷眯起眼,嗓音因为困倦有些黏糊。
随后贺星芷感觉额头覆上一层冰凉,贺星芷下意识蹭了蹭。这冰凉顺着额头移到了她的颈间。贺星芷贪凉,翻身贴到那冰凉上。
耳边却传来意想不到的声音,“阿芷,还说没事,你身上有多烫你可知晓?”
贺星芷眯起眼,却只见宋怀景身着一身月白色,背对着电闪雷鸣炸出的火光前的脸忽明忽暗,双眸幽深得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