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鸣微微皱眉，厉声质问：“说，三年前那场命案和最近这一起命案是不是你做的？”
  沈枝意抿唇不语，脸上没有一丝惧意。
  “是我干的，都是我干的！”沈掌柜爬过来朝柯鸣磕头，“大人，那些姑娘都是我杀的，不关我女儿的事。”
  柯鸣嗤笑一声，“你杀的？”
  “是，我杀的，都是我杀的！”沈掌柜拼命点头，不给自己留下任何余地。
  “你当本官傻吗？”柯鸣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殆尽，“人若不是她杀的，她方才为何要逃？”
  沈掌柜砰砰砰地磕头，额头流血，“大人，真的是我，我女儿那是想救我！”
  “嗬！”柯鸣笑了，起身睨着地上的沈掌柜，“沈掌柜，你不觉得你的话前后矛盾吗？
  人既然不是她杀的，你为何要叫她逃？她想救你，又为何最后弃你而逃？”
  “我……我是……我是怕牵连到她。对，我是怕牵连到她！”
  “够了！”柯鸣不想再听他废话，“来人，把他们都给我绑起来！”
  柯鸣一声令下，官差很快拿来绳子将两人绑起来严加看守。
  随后，他们便准备从树洞进入地窖。
  官差拿来几盏油灯，照亮了树洞的情况。只见树洞下面有一个井口大小的洞口，洞口下面有一丝昏暗的光线，似乎是点了灯，但不多。
  洞口边悬挂着一条绳梯，绳子上沾了血迹。
  柯鸣派了一个官差先行下去探路，确定没有危险后，他们才一个个下去。
  地窖的墙壁上点了几根蜡烛，光线昏暗。正对着地窖入口的地方还铺了几床厚厚的被子，上面沾染了大量的血迹。
  江月漾盯着被子上的血迹问：【小瓜，沈枝意上在这上面杀的人吗？】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
  系统：【沈枝意在这里铺上厚厚的被子不是用来杀人的，而是怕死者被她从上面扔下来的时候伤到脸。
  但有些死者被扔下来的时候会被砸醒，她们一醒就大喊大叫，沈枝意嫌烦，便一刀把人捅了。她真正用来杀人的地方在里面。】
  这时，里面传来官差的喊声，“大人，你们快进来看，有发现。”
  江月漾几人闻声快步走进去，不一会儿就看到一个角落里立着一个架子，架子上面放着十几个琉璃罐。
  而那琉璃罐里装着一张张……人脸！
  江月漾看到这骇人的一幕，胃里一阵翻涌，差点吐出来。
  燕王眉头紧皱，脸色苍白了几分。
  柯鸣则快步走上前去，仔细查看那些琉璃罐，发现每个罐子上都贴着一个名字，似乎是死者的名字。
  “大人。”旁边又有官差喊他。
  柯大人循声看去，旁边的角落里放着一张床和一个梳妆台。
  梳妆台上有铜镜、梳子、发簪、香粉、胭脂等女子用的东西。
  看样子，沈枝意平时会住在这里。
  江月漾缓过来后问道：【小瓜，你不是说她才杀了四个人吗？怎么这么多张人脸皮？】
  【宿主，我可没说过她只杀了四个人这种话！】系统立即否认，【是柯鸣说的。】
  柯鸣：“……”
  他好像也没说过吧？
  江月漾瞥了一眼架子上的人脸皮又快速收回视线，【她到底杀了几个人啊？】
  【二十一个。】
  第459章 ：告破
  听到系统的话，柯鸣下意识暗中默数了架子上的琉璃罐子。
  江月漾也在数，不一会儿就数出来了，架子上现在一共有十三个琉璃罐子。
  见数目不对，她不禁问道：【小瓜，还有八个呢？】
  【坏了呗。】系统回答得很随意。
  【坏了？】
  【嗯~那些人脸皮都是用特殊药水泡着保持人皮的活性。这拿出来用的次数多了，自然就腐坏了。而且，你有没有发现这里有些冷？】
  江月漾点了点头。
  系统：【看到那边那几个大缸没，里面放着冰块，地下的温度也比地面低。】
  闻言，柯鸣故作随意地走到了大缸那边，里面确实装了冰块。
  但里面还有血淋淋的内脏！
  咋一看，柯鸣还以为是人的内脏，吓得他心肝一颤。但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猪的心肝。
  江月漾见柯鸣停在大缸那边，忙问：“柯大人，缸里是不是放有冰块？”
  柯点面色不太好地点头，“不仅放有冰块，还有其他东西。”
  听到缸里还有其他东西，江月漾顿时毛骨悚然起来，“那……那里面不会还有碎……碎尸吧？”
  “不是碎尸，是心肝！”
  “心肝！”江月漾惊呼，脸色顿时煞白。
  “猪心肝，猪心肝！”
  【宿主别慌，是猪的内脏！】柯鸣和系统一同出声解释。
  江月漾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双脚都发软了。
  燕王见状满脸担忧地提议道：“江月漾，这里交给他们，我们先出去吧？”
  “嗯嗯嗯！”江月漾连连点头。
  话落，她就快速朝出口的方向走。不一会儿，她就走到了绳梯前。
  她顺着绳梯往上爬，摇摇晃晃的，好似一个不小心就会摔下来的样子。
  燕王站在下面，紧张地盯着她，双手不自觉地做出想要接住她的姿势。
  好在，她最后安全地爬了上去。
  不料，他们才从树洞走出去就看到地上躺了几个官差，谷雨拿着剑指着沈枝意的咽喉。
  看样子，方才他们在地窖下面的时候，上面又打了一架。
  江月漾一边走过去一边自顾自地说道：“好在我留了个心眼，把谷雨留在上面看着，不然就让他们父女俩跑了。”
  “杀了那么多人，竟还妄想活命，简直可恶！”燕王怒不可遏。
  只见他快速走到沈枝意面前蹲下，二话不说就拔出匕首扎进了沈枝意的手掌上。
  沈枝意吃痛地叫了一声。
  “痛吗？”燕王猛地拔出匕首又扎向了沈枝意的另一只手掌上，“她们比你痛千倍万倍！”
  这次，沈枝意痛得眼泪都出来了，但却没有叫出来。
  燕王垂眸看向她血流不止的双手，嘴角噙着冰冷刺骨的笑，“你就是用这一双刽子手把她们的脸一点一点地剥下来的吧？”
  说着，他又拿起鲜红的匕首在沈枝意的脸颊上缓缓比划着，“怎么样？你要不要也来尝尝这剥皮之痛。”
  “殿下。”江月漾沉声叫了他一声，暗示他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倏地，沈枝意突然笑了起来，模样有点儿疯癫，“杀了我啊……快杀了我！”
  燕王冷哼，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杀了你，脏了我的手，你该受尽千刀万剐之刑！”
  这个时候，柯鸣和官差们从树洞里出来，他们手里还各抱着一个琉璃罐子。
  看到沈枝意疯疯癫癫地坐在地上发笑，他忙快步走了过来。
  他指着沈枝意问：“她这是怎么了？”
  “装疯卖傻！”
  见燕王脸上难看，柯鸣没再多问，吩咐人把沈枝意带回刑部。
  江月漾闻言立即让谷雨把沈枝意的穴道封了，以免路上出现什么意外。
  就这样，回春堂被查封，江月漾和燕王也返回监察司。
  回去的路上，江月漾去清风楼打包了好酒好菜，又去酥香阁买了二十盒点心。
  他们三人两只手提得满满当当地，走路都艰难了几分。
  燕王抱着垒得高高的点心，吃力地问道：“江月漾，你买这些东西干嘛？”
  “送给你们啊！”江月漾理所应当地回了一句，“开工第一天，我这个监察司的主官，理应给你们一份见面礼。”
  燕王听了，心中疑惑，开工第一天主官要给下属送见面礼这东西的吗？
  而且，就算要送见面礼，不是该下属给上官送吗？怎么反过来了？
  他正疑惑着，又听到江月漾说：“光有点心还不够，我们还得去买些水果。”
  听到这话，燕王当即想表示他拿不了了。
  但他还没开口，江月漾又说：“不过，我拿不动了，还是等下衙后，让下人去买吧。”
  燕王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抱怨道：“江月漾，你就不该现在买。等下衙后，点心水果一起买不好吗？累死我了……”
  “才拿了一点东西就喊累，殿下，你是不是不行啊？要不要臣给你……”
  燕王气红了脸，“江月漾，你闭嘴！再说我不……我就把点心都扔了！”
  “别，我不说了。”
  就这样，他们略微有点儿艰难的回到了监察司门口。
  才进去，燕王就坚持不住喊道：“快来人接一下，手要断了！”
  其实，点心不重，重的是装点心的盒子。
  回来的路上，燕王还抱怨江月漾为什么不买纸包的点心。
  江月漾理所当然地说，送人的东西要弄得好看一点，显得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