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撸起袖子干就完事了！
  一个时辰后，早朝结束。
  江月漾和燕王一起前往监察司，可没走两步，谢北骁就追了上来。
  “小江大人。”
  江月漾有点儿意外地眨了眨眼睛，“谢将军唤我有何事？”
  “上次见小江大人和夜公子关系不错，不知……”谢北骁有些不好意思，“不知可否请小江大人帮忙从中牵个线，让我与夜公子比试一场？”
  江月漾想都没想就拒绝，“抱歉，这个忙我帮不了。他向来不喜与人争斗比试，作为他的朋友，我不想给他增添烦恼。”
  “只是简单的比试一场，点到即止。”谢北骁不想放弃，目光恳切。
  江月漾摇了摇头，“谢将军想与他比试，只能自己努力，我爱莫能助。”
  谢北骁见她态度坚决，幽幽叹了口气，没再开口。
  “那我们就先走了。”江月漾礼貌地朝他点了点头后抬脚走了。
  走出一段路后，燕王摇头笑道：“谢北骁那求比试的架势，跟求娶人家姑娘一般执着。”
  “殿下别乱说。”江月漾暗暗瞪了他一眼，“谢将军只是年少热血，见到武功厉害的人就想比试一番，没有别的意思。”
  “我那话没别的意思。”燕王玩味地笑着，“江月漾，你又想歪了。”
  江月漾警告地看着他，“不管臣想没想歪，你都不可再乱说这种话。”
  “是是是。”燕王应承着，眼里都是笑意。
  ＊＊＊
  来到监察司，江月漾刚要监察司众人说两句话，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就抱着一堆卷宗来了。
  江月漾看着原本只有笔墨纸砚的桌子，一下子堆满了卷宗，一时没反应过来。
  柯鸣笑了笑，率先开口：“下官拿来的这些卷宗，都是我刑部近两年一直未能告破的案件。今日移交给监察司，望监察司尽快找出凶手。”
  话落，江月漾还没来得及说话，崔元又笑着说道：“小江大人，下官拿来的是大理寺近三年内的重大案件，其中有几桩诡异的悬案，有劳监察司诸位了。”
  江月漾：“……”
  有那么一瞬间，她好想收回早朝时说的话。
  但转念一想，她成立监察司就是为了荡平天下冤屈，岂能刚开始就退缩！
  不就是陈年积案嘛，撸起袖子干就完事了！
  江月漾看向白泽等人，吩咐道：“你们把这些案件过一遍，按照难易程度分类，从最简单的开始着手调查。”
  白泽等人领命，迅速开始整理卷宗。
  燕王对查案很感兴趣，拿起一则卷宗就仔细研读分析。
  崔元见状表示大理寺还有事，先走了。
  柯鸣和江月漾示意借一步说话，两人便走到了一边。
  “小江大人，下官今日来，除了移交卷宗外，还想同小江大人说一下沈枝意那个案子。”
  江月漾点了点头，“嗯，你说。”
  “我们想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但沈枝意是个锯嘴葫芦，不管我们问什么，她都拒不回答。
  同名同姓的人何其多，以至于我们到现在都还未能确认所有死者的身份。”柯鸣很是苦恼。
  江月漾问：“一定要告知家属吗？”
  “按规矩是要告知家属的，这是对死者的尊重。但这桩案件特殊，倒也不是非要告知家属。”
  “那就不告知家属！”江月漾说得很干脆，“沈枝意犯案的时间可追溯到三年前，甚至更久远。
  那么长时间过去了，那些死者的家属可能已经放下。如今，我们再提及，恐会再让他们经历一次丧失亲人的痛苦。
  而且，死者还是以那种样子死去。死者的亲人看到，肯定难以接受。”
  柯鸣若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但他又担心有些死者家属一直都不能放下。
  江月漾一看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接着又道：“不过，死者的身份还是要查一查的。告不告知家属，看情况而定。
  至于怎么确认死者的身份，你们可以从沈掌柜身上入手，我看他有悔过之心。”
  柯鸣摇头叹息，“我们已经问过沈掌柜了，有些死者他也不知道是谁。”
  “让他去劝沈枝意开口！”江月漾想起昨日沈枝意逃走都不忘带上她爹，可见是个孝顺的。
  她道：“沈枝意孝顺沈掌柜，由沈掌柜去劝说，或许她会愿意配合。”
  柯鸣眼睛一亮，“下官这就回去。”
  话音刚落，他就忙不迭地转身离开。
  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击鼓声，有人敲响了监察司衙门的登闻鼓。
  第462章 ：自杀or他杀
  江月漾闻声出去看的时候，一位老妇人跪在监察司门口，老泪纵横且反复地喊着“求大人为老婆子做主”这几个字。
  见到有人出来，她快速地扫了来人一眼，随即径直爬向了站在中间的江月漾。
  她伸手就要抱住江月漾的脚，江月漾吓得本能地后退躲开。
  “大人。”老妇人跪着爬向江月漾。
  江月漾忙道：“你有什么话就在那说，不用靠那么近，我能听见。”
  闻言，老妇人不再靠近，望着江月漾声音哽咽地说：“大人，老婆子唯一的孙儿被人杀了，求您为老婆子做主！”
  “这个事，你应该先去事发所在的县衙或者大理寺报案。”
  从流程上说，监察司不直接受理百姓的案件。不然，人人都来监察司申冤，县衙和大理寺就可以直接取消了。
  因此，百姓要申冤，得先经过县衙或大理寺的审理。若审理过后，受害者家属或当事人仍觉得有冤情，方可到监察司请求重审。
  老妇人朝江月漾连磕了三个响头，“大人，老婆子我已经去大理寺报过案了，大理寺的大人说我那孙儿是自杀。
  可是，我那孙子是断不会自杀的！他是个孝顺的孩子，不会丢下老婆子我孤苦一人的。
  我们祖孙二人相依为命，以前那么苦的日子都熬过来了。眼见着生活好了一点，他也要成亲了，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自杀！
  大人，是有人杀了他，一定是有人杀了他，求大人为我那可怜的孙儿做主啊……”
  说完，她又重重地朝江月漾磕头。
  江月漾看着于心不忍，挥手示意一旁的司吏将人扶起来。
  司吏走上去扶人，但老妇人不肯起来。
  她悲痛地哭喊着，“求大人可怜可怜我那孙儿，他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人杀了！
  大人若不肯为为我那孙儿做主，今日我老婆子就撞死在这监察司门口！”
  燕王怒，“你此言是要威胁我监察司吗？”
  面对燕王的威慑，老妇人脸上没有一丝惧意，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
  对上燕王的视线，她眼神决绝地说：“老婆子我不想威胁监察司，只想为我那孙儿申冤！”
  这时，江月漾上前一步弯腰去扶老妇人。老妇人固执地跪在地上，不愿意起来。
  “你孙儿这个案件经过大理寺的审理后，你作为受害者家属仍觉得有冤情，我监察司便可以受理。”江月漾再次扶她，“你先起来吧。”
  老妇人有些没反应过来，愣愣地被江月漾从地上扶了起来。
  江月漾看向一旁的燕王，“殿下，有劳你去大理寺把这个案子的卷宗拿来。”
  燕王点了点头。
  待他走后，老妇人才回神。
  她有些不敢相信地问：“真的吗？您真的愿意重新调查我孙儿的死吗？”
  江月漾点头，“我虽答应你重新调查你孙子的死，但结果如何我也不知道。”
  “谢谢，谢谢！”老妇人感激涕零，“大人断案如神，肯定能调查清楚我那孙儿是被谁杀害的！”
  她今日之所以来监察司击鼓申冤，是因为听说监察司破了无脸女尸的案件。
  那个案件，县衙、大理寺和刑部都破不了，可交给监察司调查，却是一天就告破了。
  在她看来，监察司很厉害，一定能帮她找到杀害她孙儿的凶手！
  江月漾一听就知道老妇人坚持觉得她的孙子是被人杀害的。
  旁边，一直保持沉默没有返回刑部的柯鸣几度欲言又止。
  纠结了一会儿后，他把江月漾叫到了一旁。
  “小江大人，那个案子大理寺的人也拿到刑部和我们探讨过，我们一致认为死者就是自杀。”
  江月漾瞳孔微缩，“是什么原因让你们觉得死者是自杀？”
  “死者吊死在自己的卧室里，门是反锁的。屋内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外人进入的迹象。”柯鸣瞥了一眼老妇人，“而且，死者死前留下了一封遗书，言辞之间尽显绝望之意，故判定为自杀。”
  江月漾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照你这么说，自杀的可能性很大。
  但死者家属说得也不无道理，一个马上就要成亲的人，为何要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