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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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点点 更新:2025-09-16 10:50 字数:3629
现在是他的侧妃,他便是郑嘉儿终身依靠。看着穿了亲王朝服的他,高大挺拔、英俊不凡,如天神莅临。
她的心都跳乱了。
她虽然性子散漫了些,到底出身高门,血脉尊贵,她配得上萧怀沣。
骆宁才是玷辱了王爷。
可她没想到,萧怀沣瞧见了她,脸就沉了下去。
他不给她开口机会,直接吩咐下人带了她回去禁足。
冷酷无情。
郑嘉儿这才意识到,王爷不肯见侧妃们,未必是骆宁一个人的意思。
——骆宁已经迷惑了他、笼络了他。他上当受骗,与骆宁一条心,把侧妃们视为眼中钉了。
“骆宁,你好手段。”郑嘉儿的声音从室内响起,有气无力,“你真是好手段。”
骆宁:“看样子郑侧妃无事,就是故意冲撞王爷与我。那就关着吧。”
又看向满院子伺候的人,“谁帮着她出主意,及早向我坦白。等我查出来,我一概不留情。”
说罢,她回去了。
早上,此事传遍了雍王府内宅。
王珺与崔正澜来请安时,骆宁坐在太师椅上,精神有点蔫。
她来了癸水,又没睡好,瞧着就懒懒的。
崔正澜便道:“王妃,您应该请家法了。”
被一个郑嘉儿逼得这么狼狈,实在不值得。
骆宁不好出面,崔正澜可以帮忙。
王珺也说:“王妃,您息怒,保重身体。”
正因为早起而头疼的骆宁:“……你们不吵不闹,我便很好。”
随意说了两句话,她端了茶,两位侧妃退下去。
王珺眸色深沉,往骆宁脸上看了好几眼;崔正澜想留下来安抚她几句,可骆宁只是摆摆手。
她们退下去,骆宁吩咐尹嬷嬷:“再给我沏一杯浓茶。”
她还是疲倦。
骆宁重生后,一直很照顾自己的身体。吃好、睡好、耍鞭散步。
一次少觉,她浑身难受。
侧妃们来之前,已经饮了一杯浓茶,似不太管用。
“王妃,小日子不能喝太多的浓茶。”尹嬷嬷说。
“我心里有数。”骆宁道。
又喝下一杯,舒服了些。
上午理事,倒也无碍;到了午膳时辰,她多吃了半碗饭,想把早起的亏空补上。
打算吃了饭立马去午歇,多睡一会,丫鬟说郑嘉儿院子里的袁妈妈来了。
袁妈妈是雍王府的人,根基也不深。
“请她进来。”
袁妈妈将一个食盒拎着,放在骆宁跟前。
“王妃,这是郑侧妃从娘家带回来的,一直锁在柜子里。她陪嫁的丫鬟绿芸帮着隐瞒。
老奴逼问了绿芸半晌,拿了钥匙,把东西取出来。着实吓人。王妃您慎看,要不交给尹嬷嬷处置?”袁妈妈说。
她思路清晰,口齿伶俐。
骆宁微微蹙眉:“是何物?”
她说着话,打开了食盒。
眉头蹙得更深。
食盒里,摆放着九个木雕的小人偶,一个比较大,其余八个很小,每个身后都是密密麻麻的咒文。
这是巫蛊娃娃。
宫廷、权贵门第,最忌讳这种东西,比什么下毒都恶劣。
骆宁一打开,袁妈妈就跪下了;连带着尹嬷嬷等人,也吓得脸色发白。
蔺昭拦在骆宁跟前:“王妃当心。”
骆宁对这些东西不甚在意。她做过鬼,暗处的隐秘她很清楚。别说木雕的娃娃,哪怕是真的鬼,也是无能为力的。
“……王爷估计要气死了。”骆宁想。
郑嘉儿回了一趟娘家,闹出这么一档子事,连巫蛊娃娃都敢带进王府。
门阀傲慢,丝毫没把王爷放在眼里。
“王妃,您别沾身。”蔺昭还拦着,“当心晦气。”
骆宁:“不妨事。先收起来,等王爷回来。”
又对秋兰说,“你去同二门上的丫鬟说一声,叫她告知门房上的小厮:王爷回府后,请他及早回内院,我这里有事跟他说。”
秋兰应是。
萧怀沣回府,陶伯在门口等着。
他告诉萧怀沣:“郑侧妃的镯子无毒,也无机括,就是款式略微新奇了些。”
萧怀沣颔首。
“内院出了事,王妃叫您赶紧回去一趟。”陶伯又说。
萧怀沣脚步转快,三两步进了垂花门。
骆宁下午没理事,和蔺昭在院中耍鞭。
嫁入王府后琐事缠身,她有段日子没耍鞭了。
第266章 诡计
今日阳光晴好、天气温暖。
骆宁穿了件淡紫色上襦,白绫幅裙,与蔺昭对练。
萧怀沣站在门口,示意丫鬟们别出声,静看片刻。
骆宁也瞧见了他,只是回以微笑,手里的鞭子没停。
鞭法进步挺大的,她耍得有模有样;蔺昭也教得好,都是实用的招数,不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额角见了细细的汗,面颊越发粉白,双眸明亮。
待她这厢结束,蔺昭收起两个人的鞭子,萧怀沣才踏上回廊。
骆宁拿了巾帕擦脸:“王爷。”
“怎想起耍鞭?”他问。
婚后没见过她用鞭。
昨夜不是还喝红糖水吗?
骆宁:“有点困倦,又不敢睡,怕耽误夜里入眠。耍鞭让自己精神几分。”
她起得太早,午歇又被郑嘉儿院子里的人打搅,错过了觉头睡不着,半下午头疼。
耍鞭出汗透气,她身体与精神都轻盈了。
“王爷,有件事……”
“你先去更衣。出了汗容易受凉。”萧怀沣道。
骆宁应是。
她先去了净房。
擦洗、更衣,她出来时候,萧怀沣已经换了家常衣衫,坐在偏厅的餐桌前喝茶,等着吃饭。
骆宁洗澡时散了头发,只临时随意绾了个低髻。娴雅,漫不经心,美得毫无雕琢痕迹。
“……王爷,您瞧瞧这个。”骆宁把放在墙角的一个食盒拿过来,打开盖子给萧怀沣看。
萧怀沣脸色骤变:“哪来的?”
“郑侧妃院子里的。”
她简单说了事情来龙去脉。
“郑侧妃院子里几个知情的人,我单独关了起来;她的西厢房,我派了人前后看守,免得她跑了。”骆宁说。
又道,“正院只几个人知晓。她们都是我心腹,我可以替她们保证,绝不会乱说话。”
萧怀沣脸上那点儿温情消失殆尽。
他眸色阴沉如水,拿起一个木雕娃娃。
“她竟敢在内宅搞这种诛九族的行当?”萧怀沣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
骆宁:“她在雍王府内宅搞的。闹大了,说不定会牵连王府和王爷。”
又说,“我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等王爷回来拿个主意。”
萧怀沣站起身:“你先别管。”
走到门口,又折身回来,把木雕娃娃放好,盖上食盒,将其放在方才的角落。
他说,“你别动这种东西。你体弱单薄,又有月事在身,当心煞气侵扰。”
骆宁:“……”
就是几个木雕,并没有什么邪祟。
不过他是关心她。
“王爷放心,我绝不会动。”骆宁颔首。
萧怀沣顾不上吃饭,阔步出去。
很快,内院有了响动,似整齐脚步声响起。
郑嘉儿那厢好像叫嚷了一两声,声音戛然而止。
正院内,孔妈妈小心翼翼问骆宁:“王妃,要不您先吃饭?等王爷回来,小厨房备好宵夜。”
骆宁:“也使得。”
她胃口不太好。不是因为担心,而是太累了。
累得她没力气吃饭。
勉强吃了小半碗,骆宁放下筷子。
简单漱了口,骆宁散了发髻,合衣半躺在里卧临窗炕上,闭眼小憩,养养精神。
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而后感觉有点动静,她睁开眼,瞧见了萧怀沣侧颜。
骆宁被轻轻放在床上。
她这才意识到,他方才抱起了她。
她阖眼假寐。
骆宁还听到了丫鬟秋兰的声音:“王爷,婢子来替王妃更衣。”
“不必,不缺这么一身衣裳,让她睡吧。”萧怀沣道。
秋兰低低应声,轻手轻脚退出去。
帐幔内很快一片昏暗。
骆宁困意浓郁。
这个时辰,她一般都在深梦里。
萧怀沣的手,轻轻柔柔摸她的头发,她知道;又摸了摸她面颊,甚至用指端碰了下她的唇。
骆宁:“……”
她翻了身。
身边的人窸窸窣窣躺下了,帐内很安静。
骆宁重新入了梦。
她太累了。
一觉睡醒,窗外已经大亮,她又起晚了;王爷早已不在床上。
骆宁这次睡得太多,半夜没起来如厕,月事把自己的衣裳与床单都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