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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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点点 更新:2025-09-16 10:52 字数:3648
崔大夫人不仅是有运气,还因为她消息灵通、脑子灵活,缺少一样都不行。
而前世崔家那般被动,崔将军因此解甲,除了他们毫无准备,估计也是崔将军没把金矿的事告诉崔夫人;等用高氏公主定了崔大将军的罪,郑家稍后查到了金矿,再翻出来攻讦崔家就是自打脸,两件事的矛盾会让崔大将军脱身。
虽然两者用了轻的,到底把崔家拿下了,而政治争斗不是要什么正义,只是目的。
斗败崔氏,就是郑氏的目的,崔家自己没把这两件事结合起来处置,是他们自乱阵脚、心虚了,着了郑家的算计。
骆宁的提点,帮了崔家一个大忙。
这些多余的话,骆宁没有和崔正澜聊。
崔正澜掏心掏肺对她,什么都告诉她;而骆宁尽可能把秘密藏住,不给崔家招惹麻烦,来回报崔正澜的信任。
两个人说了半晌的话。
崔正澜又说:“王妃,您改日去崔家做客,带上我。我想回去看看那孩子,像不像我八叔。”
骆宁道好。
第465章 看得起骆宁,王爷就满意
过了两日,平阳大长公主邀请骆宁去崔家,“安慰”大舅母。
骆宁果然把崔正澜带着了。
寄养在八爷名下那两孩子,眉宇的确有几分像崔大将军,实际上更像八爷。
崔正澜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大舅母趁机诉苦水,暗示骆宁和平阳大长公主把崔家这些也传出去,让绯色传闻彻底填满市井,从而把崔家从困境中救出来。
平阳大长公主应了:“大舅母放心。诋毁崔氏,也是诋毁我们,绝不能叫他们得逞。”
骆宁只是笑笑。
她们回去的时候,大舅母特意给了骆宁一匣子珍珠。其中两颗特别大,像鸽子蛋。
“阿宁,上次多谢你提醒我。”大舅母说。
骆宁:“此事都是大舅母运筹得当,我只是略出了薄力。”
“阿宁不必谦虚,你的提醒至关重要。”大舅母说。
骆宁推辞几句,收下了。
回了雍王府,骆宁把珍珠给萧怀沣瞧。
“……大舅母眼光不错。”萧怀沣说。
“是,珍珠的确很好。”
“她在收买人心,认定你大有所为,否则一点小小的、意味不明的提醒,她犯不着拿出来说。”萧怀沣道。
所以才要说,大舅母眼光好,看得起骆宁。
萧怀沣因此而高兴。
骆宁:“她懂得感恩,如此甚好。希望崔氏能永远与王爷一条心。”
此前正是用人之际。
萧怀沣却说:“天下没有‘永远’之事,每件事都会变。只要当前难题下他们不添乱,就很好。”
骆宁:“王爷说得对。”
又问申国公,“他怎样?”
她听萧怀沣说,申国公气得生病了。
只不过,眼线接触不到更机密的内幕,也不知申国公病得如何,用什么药。
“……只是怒急攻心,吐了一口血。慢慢调养,一时死不了。”萧怀沣说。
敌人当然不会自己去死,需得将他们打败。
晚夕,萧怀沣抱着骆宁入睡,夫妻俩又聊了些琐事,说着说着骆宁走神了。
萧怀沣见她兴趣不大,没有再说什么。
崔氏的趣闻,仍是盛京城最热闹的谈资。在这个热闹的遮掩下,骆家有了几件事,都是低调办过去的,几乎无人关注到。
骆宁的堂妹骆宛生了个儿子,庶妹骆宣生了个女儿,两个孩子前后只相差了两天。
国孝还没出,两边都没有办洗三礼,只是派人报信;骆宁的礼物,也是低调送过去。
一边是喜讯,一边则是骆寅的死讯。
听说,外地有个赌场,发现了几个烂赌鬼的尸体,被赌场的人拿去喂狗了,只余下残肢。
赌场的人在他死后才知道他是镇南侯府的人,没敢登门讨钱,反而是自己跑了——这也是报信之人说的。
他们没缘故跑路,被官府当成嫌犯给抓了,而后审问清楚。当地官府派人告诉了雍王。
等骆家周转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好几个月后,残肢都不剩什么了。
骆家出了如此丑闻,就草草收敛,办了个葬礼,只通知了至亲,三日内“发丧”,结束了葬礼。
棺木里装了骆寅的衣裳。因他惨死,怕连累骆家祖坟的风水,送去祖籍韶阳下葬。
等盛京城里反应过来时,骆家的丧事都结束了。
这样的丑闻,在崔家私生子趣闻面前,没什么嚼头就结束了。
骆宁松了口气。
她没想到萧怀沣可以把这件事安排得如此严丝合缝。
骆崇邺还在病中,依旧记得骆寅是孽种。事情传成了这样,对骆家和他都有利,他闭紧了嘴巴,什么都没说。
哪怕不能借着丧礼敛财,他也认了。
而骆宥的大婚,没有收多少礼金,骆崇邺看到账簿后大怒之下,嘴更歪了,眼睛也斜了。
骆宁回去了一趟。
骆崇邺已经不能说出清晰的话了。
记得骆宥大婚那天,他因宾客太少、太寒酸而愤怒,也是歪了嘴,当时手脚就不听使唤。可还是条理清楚告诉骆宁姐弟两件事,并且能冲他们狰狞微笑。
这次却不同。
无法笑了,舌条也僵硬,只一双眼可以瞪大,拼了命想要拉骆宁的手,千万句话要叮嘱。
骆宁忍不住回想前世,全家都因这男人的糊涂而惨死,便往后退了两步。
她避开了骆崇邺的手。
“爹爹好好养着吧。大哥虽然没了,侯府还有阿宥。”骆宁说。
骆崇邺还要说话。
骆宁又道:“爹爹多保重,再活几年,活到阿宥及冠吧。”
她看似祝福,实则定了他的死期。
骆宥及冠后,就不需要他了。
骆崇邺急得面容发青,手指痉挛着,抽筋了。
他跌下了床。
骆宁走了,而后再也没去看过他。哪怕回娘家,也避开见他。
镇南侯府这些事,在雍王、郑氏和崔氏混战的情况下,没什么人有闲心去在意,因为他们的“战争”会改变朝堂格局。
这对很多人而言,处境可能会天翻地覆。除了是更有趣的传闻,也跟自身利益相关。
萧怀沣最近忙了很多,不像从前那样半下午回来;有好几次,他深夜才归。
骆宁每每都会在灯下等着他。
她又拿了针线。
这次打算给他做一套冬日穿的中衣裤,绣娘帮她裁剪好了,她缝上、绣花即可。
萧怀沣没有叫她别做。
骆宁需要做一些事来打发时间,不让自己无聊、胡思乱想。
他不管多晚回来,都会把今日朝中发生的大事、小事告诉她。
比如说,他与陆丞相最近走得很近,两个人利益捆绑到了一起。
陆丞相还暗示,想把他的次女给萧怀沣做侧妃。那个次女,就是年前想与蒋王府联姻的。
萧怀沣拒绝了他。
这件事他没告诉骆宁,也是唯一没告诉骆宁的。
骆宁却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在他跳过“侧妃”一事时,骆宁抬眸看了眼他。
但她什么也没说,又低头去喝茶。
她仍和从前一样,什么都懂,但不问到她头上,她不多提。
萧怀沣不得不承认,他很幸运能娶了骆宁。
“……有了陆相帮衬,申国公的事,今年年底应该可以落定。”骆宁说。
萧怀沣:“但愿。”
也许会更快。
第466章 萧怀沣的另一个构想
萧怀沣从不主张每件事都慢慢熬的性格。他有张有弛,对自己的战略很有信心。
走哪一步路,看时机。
时机成熟了,立马下手;时机不恰当,就暂时拖延、等待。
对付申国公,萧怀沣觉得时机已经很好,有了一半的胜算。这时候就不适合等待,延误了稍纵即逝的战机。
“……你后日有事吗?”骆宁突然问。
萧怀沣:“我可以抽空。”
“后日是盂兰盆节。”骆宁说。
萧怀沣一怔。又是一年的七月十五了,他过得无知无觉。
“我想去给母后放几盏河灯。”骆宁说,“说来真是缘分,我回京后两次放河灯,都是跟你一起。”
萧怀沣起身搂住了她。
他手臂收紧:“往后,每年我们都一起过节。”
又道,“阿宁,一年有很多节日,都很有趣。我还会给你做很多花灯、河灯。”
骆宁心口一涩。
她的手,轻轻攀附在他肩膀上,低声说了句“好”。很轻的一个回答,随时似要飘走。
翌日萧怀沣很累,仍是连夜去了临华院,做了两盏河灯。
河灯比较容易做。
做好了,他且在两盏河灯上各作了两首小祭文,都是写给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