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蒋淇荞第四次把筷子伸向那道麻辣羊蝎子的时候秦燎拦住了他。
  “别吃那个了。”他把盛好的羊排汤放到蒋淇荞手边。“喝点汤。”
  蒋淇荞瘪了瘪嘴，但还是同意了。
  一旁的石汀兰以为是他们不够吃，她把自己面前的羊蝎子递给蒋淇荞。
  “小荞哥，你吃我的吧，我没动过。”
  秦燎没有说话，但是蒋淇荞已经主动摇了摇头。
  “不用。”他笑了笑，“我吃多了辣会胃疼。”
  虽然他很嗜辣，但他胃不太好，吃得太多就会胃疼。这个羊蝎子就明显是辣味很足的，其他人基本都没动过。
  石汀兰看着他们，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她没有说其他话，只是也笑了笑。
  吃到一半的时候陈富春和高慈在导演组的提示下，聊起了一点夫妻情侣的恋爱问题。
  蒋淇荞擦了擦嘴，打起精神做好了回答准备。
  陈富春聊起了跟高慈的恋爱经历，开了一个不错的头之后他又开始转向其他人，询问他们是如何开始恋爱的。
  韩潜主动接过了话头，说他们是大学同学，新生入学的时候他帮对方搬了行李，所以两个人才有了联系。他的问题中规中矩，没什么特点，但也挑不出什么错处。
  卢凌和石汀兰则是在一次剧组聚会的时候见面。当时卢凌负责写石汀兰饰演角色的主题曲。他天然地就对饰演这位角色的演员多几分好奇。
  石汀兰话不算多，但是聊到角色理解她却言之有物。
  为了方便卢凌创作，她还特意把自己提前写好的有一万字左右的人物小传发给了卢凌。
  “当时我就觉得她很不同。”卢凌挠了挠头。“我喜欢认真负责的人。”
  石汀兰当然是漂亮的，可是涉及到专业领域，她的认真投入，她谈及到角色的时候眼中泛起的光彩才真正的引起了卢凌的注意。他没办法不为那样的石汀兰心动。
  蒋淇荞认真听着他们的对话，竟然也忍不住出了神。
  直到听到韩潜叫秦燎的名字。
  “你们呢？”他好整以暇地看着秦燎，眼底的神色让人莫名地觉得不舒服。
  蒋淇荞和秦燎对视一样，最后是秦燎先开的口。
  “记不清了。”
  这话一出房间马上安静了下来，其他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韩潜眼底闪过一抹兴奋。
  而蒋淇荞的心更是一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秦燎的视线微微失焦，像是真的在回忆些什么。
  片刻后他收回视线，看向自己身旁的蒋淇荞。
  片刻后他突然笑了，蒋淇荞怔了怔，这还是他们重逢之后，他第一次见到秦燎笑。
  “没有一个确切的时间或者是节点。”
  秦燎看着蒋淇荞，“好像等我反应过来，就已经是这样了。”
  “什么嘛！”
  包间又沉寂了几秒，然后卢凌怪叫一声，“秦哥才是最会的，把狗骗进来杀。”
  秦燎对人最大的印象就是很冷淡寡言，如果蒋淇荞看到他的笑容是有些惊讶，其他人就完全是意想不到的震惊了。
  他的回答也完全出乎其他人的意料。
  那一瞬间他眼底的柔情也确实传递到了其他人眼中。
  众人马上热切地讨论起来。
  只有蒋淇荞抿紧了唇，嘈杂的对话声掩不住他的心跳。
  他微微垂下眸子，不再跟秦燎对视。
  第11章
  下午换成了卢凌开车，蒋淇荞和秦燎则是换到了后座。
  窗外的阳光正好，蒋淇荞打了个哈欠，很快就有些昏昏欲睡。
  秦燎转头看他，“要睡一会儿吗？”
  到达茶卡盐湖还要三个小时左右。
  蒋淇荞点点头。
  见状秦燎直接拿过一旁的抱枕放到了自己腿上，然后他拍了拍抱枕。
  他动作熟练自然，蒋淇荞愣了一下，然后也从善如流地躺在了秦燎的腿上。
  石汀兰注意到他们的动作，抬手调低了音响的音量。
  车道方向变换，蒋淇荞半梦半醒间感受到阳光一点一点爬到了他身上。虽然晒日光浴的感觉并不糟糕，但是正午的阳光还是有些太过刺眼了。
  蒋淇荞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片刻后，有一小片阴影打在他脸上，刺眼的阳光消失，蒋淇荞的眉心很快就舒展开来。
  等他再醒过来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之后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入目就是秦燎的下巴。这一幕陌生又熟悉，蒋淇荞好像突然回到了高中学校的大巴上。
  他下意识抬起手，摸了摸秦燎的下巴。
  “胡茬长出来了，晚上我帮你刮掉。”
  他的声音明显还带着一点睡意，虽然他音量不高，但在安静的车厢里还是格外明显。
  秦燎刚好在后视镜中跟前面的两个人对上视线。
  蒋淇荞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的表情一僵，放在秦燎下巴上的手也抖了抖。
  然后下一秒秦燎就握着他的手。
  “好，晚上刮掉。”
  他低下头看向蒋淇荞，“睡好了吗？”
  蒋淇荞心中扼腕，但面上还是努力做出一副较为平静的表情。
  很正常，他只是比较敬业而已。蒋淇荞这样告诉自己。
  不过他还是垂下眼，避开了秦燎的视线。
  “好了。”他坐起身，“我们到哪儿了？”
  “马上。”卢凌接了话，他还看了眼导航。“十分钟吧。”
  蒋淇荞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己会睡那么久。他下意识去看秦燎，果然看到他在捏自己的腿。
  他有点不好意思，下意识捋了捋自己的头发。
  他们运气很好，今天晴空万里，湖面倒映着远处的雪山，水天一色，看起来说不出的好看，确实不负天空之境的美名。
  简单的打卡之后他们开始拍照留念。
  蒋淇荞把外套背包还有帽子都递给秦燎，然后走到了自己想要的背景前。今天景区的人并不算多，他很快就拍到了自己想要的照片。
  秦燎把手机递给他让他检查，蒋淇荞认真翻看，发现秦燎的拍照水平完全没有下降。
  不过与此同时他也听到了卢凌在小声哄石汀兰的声音。
  “再拍一次吧，这次我一定好好拍。”
  “你想要什么样的，你告诉我嘛。”
  蒋淇荞朝他们望去，石汀兰脸上有些无奈。她并没有发脾气，只是轻声说不用了。
  蒋淇荞想到之前他跟他们拍照时卢凌的表现就猜到他的技术一定非常一般。
  “能帮我们拍张照吗？”
  他主动对他们说。
  “好啊。”石汀兰马上点头。
  拿东西的变成了卢凌，石汀兰则是耐心地帮他们拍起了合照。
  “等一下。”
  拍得差不多了蒋淇荞主动离开镜头，然后他对石汀兰说，“帮他拍一张单人照吧。”
  之后他又很自然地表示也想帮卢凌和石汀兰拍合照。
  卢凌脑子很活，见石汀兰对照片满意就马上开口。
  “小荞哥，你也帮我们拍几张单人照好不好？”
  “好啊。”蒋淇荞点头。
  换到第二个拍摄地的时候蒋淇荞主动把手机递给了卢凌。
  “你要试一试吗？”
  “我总拍不好。”
  “让秦燎教你。”
  之前一直在旁边神游的秦燎闻言愣了一下，然后真的点了点头。
  “开始吧。”
  卢凌多少有点怵他，见状听话地打开了摄像头。
  “不需要有那么大的背景，拍摄主题是人。”
  卢凌缩小了镜头。
  “注意构图，头顶留三分之一左右的距离。底沿也要留一点间隙。”
  卢凌重新调整了大小。
  “镜头稍微向内倾斜一点，这样会显得比例好一点。”
  “替他注意表情和动作，有哪里不协调提醒他调整。”
  “不要只拍一张，连拍效果会更自然。”
  秦燎顿了顿，“要及时鼓励他。”
  说完这些他就退到一边不再多话了。
  卢凌按照秦燎的指导一连给石汀兰拍了好多张照片。
  “哎呀，好看。”他一边拍一边感叹，不知道是在鼓励自己还是鼓励石汀兰。“这个真的好看。”
  虽然他速成的手艺还没有非常完美，但是之前明显已经有了很大进步。
  石汀兰也不吝鼓励，把卢凌夸得扬起了下巴。
  一旁的陈富春也在给高慈拍照，刚才蒋淇荞还看到他们给家里的小朋友打了个视频。
  经过这几天短短的相处，蒋淇荞能感觉到，虽然不像热恋期的情侣那样甜蜜，但是他们俩的夫妻关系明显很稳固，两个人一言一行之间总会显示出几分无需多言的默契。
  较为古怪的就是韩潜和郭曼琳那一对了，在镜头前他们确实表现得很亲密。可是蒋淇荞看他们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