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蒋淇荞依旧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见他出来，蒋淇荞主动开口。
  “你先去休息吧，我还不困。”
  蒋淇荞的逐客令下得不怎么客气，而秦燎也只是顺从地点头说好。
  一直等到过了十一点，蒋淇荞猜测秦燎应该已经睡着了才又动作轻柔地回到房间。
  推开房门，蒋淇荞发现他那一侧的床头灯还亮着，秦燎则是背对着他已经睡着了。
  他小心地回到床边，轻声上了床。
  关掉房间里唯一的电源，蒋淇荞对着一片漆黑的房间发起了呆。
  第二天上午，蒋淇荞再醒过来已经快十一点了。他打了个哈欠，秦燎起身时动作非常轻，蒋淇荞只是朦胧听到了一点水声，不过很快他就再次陷入了昏睡。然后就又一觉睡到现在。
  蒋淇荞抻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他才又下了床。
  他带着干发帽从浴室走出来，径直走向了冰箱。蒋淇荞拿出一瓶矿泉水，刚喝了两口他动作就是一顿。
  放下手里的水瓶，蒋淇荞拿出了放在冰箱最上层的保鲜盒。
  切得大小的正好的青芒被整齐地放在保鲜盒里，蒋淇荞拿着它们，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
  下午他照例依旧要去片场转一圈，他坐在监视器后面看着秦燎，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不过中途发生了一些其他的事情稍微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事件发酵了那么久，韩潜的公司终于给出了回应。他们正式发出声明，表示之前网传的出轨劈腿爬床都是无稽之谈，他当天跟制片人见面只是单纯的因为工作需求，他们只是在酒店的餐厅谈工作而已。与此同时他们还表现这件事会严肃对待，并对之前的某些谈论此事的账号正式发出了律师函。
  而这份看似强硬的声明并没有真的唬住网友。
  「来了，来了，夜光饭局真的来了。。。。」
  「你们208发的律师函一共有0个作用。」
  「怎么没有作用，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防伪标识了。只告名誉权跟直接承认自己就是干了这件事有什么区别？」
  「OK，哥哥的ncf要开始大发力了。」
  「粉丝吃得太好了，替你们接这样爱半夜跟女同事谈工作的对象。」
  「能不能不要给女性造黄谣，女制品人不是女的吗？」
  「为什么总骂粉丝啊？粉丝也是人，粉丝做错了什么就直接被你们开除了女籍，爱女只是你们的谎言。」
  「我劝粉丝少在这大烧烤，出轨的时候俩人都没想过男的也有女朋友。而且0个人提过性别议题。但凡把自己当女的，就不要用自己的女性身份给客观伤害女人的男人背书。」
  「男宝妈就别提爱女了，想到“儿媳”你们都恨得牙根痒痒吧？」
  「上进的粉丝已经在努力当富婆了，不上进的还在替哥哥解释说他不是鸭子。」
  「没关系，粉丝会继续溺爱。」
  「就算要提告最起码也得是诽谤不是名誉权吧？」
  「对啊，你看老火告那一排，各个都是造谣诽谤。态度还是得有吧。」
  「算什么男人？」
  「宝宝我信你！」
  「你把粉丝当什么？」
  「凌晨十二点的酒店到底有谁啊？你们的工作非得去那谈？其他工作人员呢？该不会就你俩在床上谈吧？」
  「怎么不算呢？哥哥谈的也是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啊。」
  蒋淇荞放下手机，觉得这件事上韩潜如果不再拿出什么决定性证据应该很难彻底翻身了。不过说他要彻底完了，那也不至于。娱乐圈就是这样的，更新换代太快，所以网友的记忆力也有限。有黑料也并不重要，只要苟的时间够久，总有可以翻身的机会。
  只要韩潜的公司和背后的资本还不放弃他，眼下的这些问题也算不了什么。
  一想到这个结果蒋淇荞心里就微微发堵，就算没有他们之前在节目里的不愉快，单纯只看对方的所作所为，也让蒋淇荞对他极为不齿。
  而刚刚走到他身边的秦燎也敏锐地意识到了他的情绪变化。
  “怎么了？”他把脱下的外套递给了袁园，却把对方手里开着的小风扇关掉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
  片场人多眼杂，蒋淇荞并没有说什么。他能感觉到旁边一直有人在无声地注视着他们。
  蒋淇荞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来这里也是为了工作。他抽出一旁的纸巾擦拭起了秦燎额头上的汗水。
  秦燎愣了愣，然后下意识往后躲了躲。
  “没关系，我自己来就好。”
  蒋淇荞皱了皱眉，“过来。”
  沉默几秒，秦燎还是无声地重新退回来。
  蒋淇荞的动作很轻柔，比起擦拭他的动作更像点涂，跟化妆老师的手法很像。秦燎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蒋淇荞的动作不自觉缓慢下来。
  “闭眼。”他不太高兴地说，“不许看我。”
  片刻后，秦燎确实闭上了眼睛，不过蒋淇荞很快就发现了他慢慢勾起的嘴角。
  磨了磨牙，蒋淇荞用了点力拍了一下秦燎的眉心，然后转身就往外走。
  秦燎重新睁开眼，“等等我。”
  他满眼笑意地追上蒋淇荞。
  第26章
  秦燎跟在蒋淇荞身后上了房车，而他脸上原本的笑意在看到蒋淇荞的表情之后瞬间凝固。
  蒋淇荞面无表情地看着秦燎，眼底还有几分不加掩饰的愤怒和不满。
  秦燎怔了怔，脸上少见的有几分局促，“我没有别的意思。”
  “秦燎，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燎握紧了手里小风扇，“我刚才......”
  “不是刚才。”
  蒋淇荞直接打断了他。
  “我说的是这些天，这些天你到底都在干什么？”
  “最开始不愿意理我的是你吧？半句不提从前的也是你吧？故意把我扔出去当靶子的也是你，对吧？”
  “秦燎，没人不让你这么做。收了你的钱，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我没有意见。”
  “但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蒋淇荞不是傻子，他当然能感觉到秦燎对他的照顾。可是越能感觉到，他就越是愤怒。
  “这里没有镜头，所以你不用再演了。”
  “不用假装关心我，不用时刻照顾我。不要给我送汤，不要给我切水果，不要管我会不会不舒服，不要看着我笑。”
  “我会做好我该做的事，这是你花钱买来的，就这样，没有其他的。”
  秦燎攥紧了拳头，指节都用力到微微泛白。
  “如果你是因为之前的事觉得愧疚。”蒋淇荞的声音慢慢低下来，他垂下眸子不再和秦燎对视。“也完全没有必要。”
  他思来想去，秦燎对他态度发生变化的节点好像也只有这一个。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没觉得有什么。”
  蒋淇荞轻声说。
  而随着他话音落下，车厢里突然变得无比寂静。
  秦燎直直地望着他，许久之后才又开口。
  “让你被骂这件事我确实很愧疚。”他顿了顿，“但我做这些跟愧疚没关系。”
  秦燎漆黑眼底闪过一抹复杂，“这件事我会尽快给你一个解释。”
  蒋淇荞抬眸看他。
  秦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门外突然响起袁园的声音。
  “秦哥，导演叫我们去备场了。”
  秦燎依旧看着蒋淇荞，而在他开口之前蒋淇荞先打断他。
  “你先去工作吧。”
  “好。”
  秦燎重新回去拍摄，袁园则是留下来送蒋淇荞回了酒店。
  蒋淇荞独自回到房间，他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发起了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放到一旁的手机开始震动。蒋淇荞顿了顿，还是伸手拿过了手机。并不是某一个人给他发来的短信，反而是微博的弹送信息。
  「韩潜再被爆夜会女富婆」
  蒋淇荞眉心一动，然后他马上打开了微博。
  刚一打开热搜，前几天带着韩潜名字的热搜后面跟着的都是一个“爆”字。
  蒋淇荞点开第一条热搜，依旧是上次曝光他的娱记。
  「这次在家里谈工作？」
  点开视频，镜头对准的是一家餐厅门口。很快就从里面走出一行人，而视觉中心的一个较为高大的男子一看就是韩潜。他还搂着一个看起来比他年长一些的中年女性，他们动作颇为亲密地一起走向了同一辆保姆车。而车子的车牌照被记录得清清楚楚，就就是韩潜常用的那辆保姆车。
  而视频并没有结束，大概四十分钟之后，车子开到一个非常有名的别墅区。车子被挡在地下车库面前，而几句交涉之后，车库房门被打开，车子顺利驶进地库。
  两个小时之后，车子重新驶出。记者一路追踪，随即这辆保姆车又开回韩潜居住的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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