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作者:竹竹雾      更新:2025-09-18 08:49      字数:3287
  汪稚身上的酒味很重,但是并不难闻,纤细高挑的身体在他的身后蹭来蹭去,像是撒娇的猫,几乎一瞬间,就把火气给点了起来。
  可他浑然不觉,还在摸来摸去,像是想找个扶手:“大哥,你怎么不背我?”
  郜泊崇抓住他的手说:“你别乱动。”
  汪稚“哦”了一声,收回了手,结果没有保持住平衡,差点摔倒,郜泊崇连忙扶住他,他整个人倒过来,八爪鱼一样缠在了郜泊崇身上。
  他浑身都是软的,郜泊崇搂住他的腰,手指按在腰身上,能清晰感觉到汪稚腰肢和小腹那种单薄而又柔韧的触感。
  这么薄。
  一下子就能捅穿。
  汪稚还嘻嘻哈哈地扭来扭去:“痒……大哥……哥哥,别碰我的腰。”
  郜泊崇手狠狠地抓了一下,汪稚发出一声小小的呜咽,不敢再扭了,只能挂在郜泊崇的手臂里,像是什么很柔弱无害的小动物,面对比自己大了不知道多少的捕食者,驯顺地翻出肚皮示弱。
  他趴在那里,圆润的屁股很翘,T恤往上卷着,雪白的、未见天光的雪白腰肢,就那样暴露出来。
  郜泊崇没有再动,两人像是僵持在那里,汪稚还不知死活地扬起脑袋,对着郜泊崇天真地笑:“大哥,你怎么这么烫?”
  郜泊崇终于忍无可忍。
  汪稚感觉自己被扛了起来。他像是被甩在了一艘船上,失重腾空,而后落下,船舱很宽,抓起来很有弹性,汪稚被颠得有些头晕,“呜”了一声,屁股上忽然一痛。
  汪稚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原来有人打了他屁股一巴掌,让他别乱摸。
  汪稚有点委屈。
  船怎么还会打人。
  汪稚不敢乱动了,乖乖地挂在那里,他朦胧地知道,自己好像喝醉了,所以紧紧地闭着嘴,生怕自己会吐出来。
  郜……郜泊崇还在。
  自己要是吐出来,很难看,会被讨厌的。
  汪稚面颊绯红,咬着唇,像是在用力地忍耐什么。终于,船停了下来,他被丢进了座位里面,汪稚闻到小羊皮那象征着金钱的气息,立刻开心地滚了过去,却又被人抓住脚踝,拽了回来。
  小羊皮没了,贴紧他的,变成了滚烫的怀抱。
  汪稚想逃,撅着屁股爬了两下,又被打了一下屁股。
  汪稚老实了,不再乱动,缩在那个怀抱里,还把脸贴在上面蹭了蹭。粗大的手指掐住他的下颌,把他的脸掰向另一个方向,汪稚顺从地转过头去,没有焦距地笑了笑。
  他的舌尖在雪白的齿间若隐若现,眼睛半眯着,微微挑起的眼尾处,泛着鲜艳的红,像是被人狠狠地用指腹蹂躏擦拭过一样。
  掐住他下颌的手渐渐松开,沿着他的面颊重重地抚摸。汪稚能感觉到,那只手的掌心并不温润,指腹掌心都有长期健身打靶留下的痕迹,摩挲过汪稚时,在肌肤上留下微微刺痛的触感。
  可那种刺痛却又化作了浅浅的酥麻,沿着被触碰过的地方,沸腾起很薄的火焰。
  汪稚仰起头来,想要什么,可又不知道该去怎么要。
  手指从他的脖颈划到耳后,又自耳根细致耐心地抚下,薄薄的火焰,就慢慢地被点燃壮大,连尾椎骨都酥软起来。
  汪稚听到自己的唇边溢出了小小的声音,像是猫在叫,听得他自己心脏都怦怦地跳,想要捂住嘴巴,不再发出这样让人难堪的声音。
  可有人拉住他的手,不许他捂住嘴。
  汪稚有些不高兴,于是在那只手划过他的嘴角时,忽然侧过头去,用力地咬了一口。头顶响起“嘶”的一声,似乎被咬痛了,抓在他腰上的手重重收紧。汪稚也觉得痛,又有点害怕,好像是惊扰了什么东西一样。
  他连忙松开了嘴,谄媚地在刚刚喓过的指上舌忝了舌忝。
  而后,他听到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汪稚怯生生地摇了摇头,被酒精搅得一塌糊涂的脑子里,终于有了点聪明劲,讨好地说:“只要你喜欢我,一直陪着我,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那个声音沉默了许久,才慢慢地问:“……喜欢你,陪着你就可以吗?”
  汪稚突然莫名有些伤心,因为从没有人一直一直陪着他,他好像总是一个人去面对一切。
  但一个人也可以的,他不是成功抱上了大腿吗?再也不会有人敢莫名其妙看他不顺眼,欺负他、排挤他了。
  汪稚下意识地又往身下的怀里缩了缩,长长的腿也努力地盘在上面,免得被人给扯下来:“别不要我……我会乖的。”
  粗重的呼吸声,终于像是火山一样爆发,汪稚感觉到有只手掐在颈上,有些重,让他呼吸得不太顺畅。
  汪稚努力地瞪大醉眼惺忪的眼睛,看到了另一双眼睛,被高挺的鼻梁和眉骨夹出的影沉沉笼着,充斥着再难以压抑克制,浓重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占有欲望。
  汪稚似乎清醒了一点,又好像没有,他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说不清是因为什么,忽然抬起手,用手指去触摸男人的眼睛。
  男人闭上眼睛,汪稚的指尖就落在了他薄薄的眼皮上,能感觉到眼皮之下,眼球微微地转动。
  那种可怕的占有欲,被遮挡了起来。
  汪稚心满意足地收回手。
  看不到,就不存在了。
  他就不会害怕了。
  可他又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坏事,所以努力地想了想之后,又凑了过去。
  男人隐忍地凝视着他,似乎要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汪稚得意地翘起唇角,低下头,在男人震惊的视线里,亲吻男人的额头。
  亲一亲就不生气啦。
  掐在他颈中的手终于松开,像是被他的行为吓到了。
  脸颊烫得要命,汪稚又难受起来,无意识地微微张开嘴巴,腰肢扭动,想要从那个比他还要热的怀抱里逃开。
  他确实做到了。
  宽大的汽车后座中,汪稚手脚并用地爬向另一侧,腰肢塌着,屁股高高地尧羽起,挣扎时,腰带松了,露出后背的腰窝,和一痕浅浅的,向下延伸至腰带深处的凹陷……
  看起来就很欠懆。
  可他浑然不觉,还在洋洋得意,自己终于逃了出来。
  下一刻,已经被狠狠地重新拽了回去。
  宽大有力的手掌掐着他的两腮,逼迫着他将嘴张开,米且丨大的舌头抵开他的齿,就那样肆无忌惮地侵入口腔,卷着汪稚的舌头,用力地允及,连同空气,都一起侵略霸占。
  汪稚觉得无法呼吸,窒息似的发出细碎的呜咽,刚刚掐着他的手,现在却安抚似的,温柔缓慢地轻抚他的后颈和脊背,像是在摸一只不乖的、虚张声势的小猫。
  口腔中鲜明的刺激,后颈处温柔的抚摸。
  两种矛盾的触感,令汪稚无法控制地颤抖着,生理性的泪水从眼尾滑落,他软得像是没了骨头,只能哭泣着,蜷缩在男人的怀抱中。
  “难受……”
  他听到自己哭泣着说。
  而后是男人的声音,低哑的,带着浓重的欲丨望,问他:“哪里难受?”
  “我不知道……”火焰被酒精助燃,沿着神经末梢,一路沸腾着,连同血液也滚烫,口腔被玩弄占据,鼻端充斥着雄性浓烈的荷尔蒙气息,汪稚的脑子昏昏沉沉,无意识地喊,“大哥——”
  掐在他腰上的手忽然顿住。
  昏暗的车厢内,汪稚跨坐在郜泊崇身上,T恤已经被扯开了,领口松松垮垮,露出大半雪白的肩膀,精致秀丽的锁骨像是倒扣的玉碗。
  他的眼睛发红,满脸都是泪痕,唇被啃咬得红肿,这样被狠狠蹂躏过的样子,像是开到了最盛的玫瑰,充斥着靡艳晦涩的气息。
  两人的腰带都半松着,郜泊崇被内裤箍着,应的生疼,怀里的汪稚还在动来动去,每扭一下,都让郜泊崇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更加危险。
  但……
  郜泊崇到底还是停了下来。
  他从后面,用力地抱住汪稚,紧到微微发抖,听到汪稚被挤得发出一声娇软短促的气音,才缓缓地放松。
  他很清醒。
  这一晚,他滴酒未沾,所以清醒地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出自于本心。
  他想得到汪稚。
  琴房中看到的一幕只是导火索,给了他一个理由,去撕破原本划下的那道界限。
  既然别人可以,他为什么不行?
  况且,他们早就做过了。
  半年前的酒店,汪稚突然出现,而后又悄无声息地消失,像是童话故事中的灰姑娘,留下一只水晶鞋。可惜郜泊崇从不相信童话故事,他派人去查明汪稚的身份,知道汪稚不是竞争对手派来的美人计,就没有再继续追究下去。
  一个小明星而已,为了钱和权力,献出身体,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没有必要多费心思。
  后来,汪稚傍上郜风鸣,也证明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