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作者:
深其月夜 更新:2025-09-18 08:51 字数:3265
陆雁昔的脸上浮现几分恐慌。
如果倾尽所有还不够的话,他便已没了价值。
岑雪莫名想笑:“不过有一点说对了,你就是个胆小鬼,总是这么一厢情愿。”
“那次在茶馆,我向傅揉云介绍你是我的朋友,其实你很窃喜对吧?”他刺中陆雁昔当时所想,“好像这样就能站在安全线以内,委曲求全,任我指挥,装什么善解人意?”
怎么不算一种转移责任。
陆雁昔陷入死循环太久了,得给他来一剂猛药。
岑雪往后挪了挪,压在他的胯间,勾着他的衣领,还没有用力,后者就顺从地直起身。
腰力可观。
“给你一次机会,”岑雪故意伸了伸舌尖,唇角微红,“敢不敢吻我。”
像是引诱的低语,要将陆雁昔持之以恒所贯彻的守则破坏掉。
“有胆主动来勾引我啊,就现在。”
要做也是做共犯。
第56章
陆雁昔摇头:“我不能……”
“你能,要是这个都不敢,陆雁昔,你就是个懦夫。”
说着,岑雪把手机拿出来晃晃,故意摆弄屏幕,看起来像是在输入什么信息。
“做不出来是吧?那我们就结束好了。我也会给傅揉云说明白到底发生过什么——”
比他的动作更快的,是陆雁昔的吻。
他生怕岑雪把信息发出去,扯开岑雪的手臂就是重重的一吻。
这与他的脾性大相径庭,力气之大,速度之快,岑雪眼睛睁大一瞬,两人的牙齿还在惯性中磕了一下,连带着压住的嘴唇也泛起疼。
“……嘶!”
手机差点也被甩了出去。
岑雪没想到,激将法效果能这么好。
他的确是要给傅揉云发消息,但不过想让他别等晚饭了,饿了就先吃而已。
陆雁昔当真了。
由于岑雪是坐在他身上的,刚才那一下撞得他要向后倒去,陆雁昔大手一捞,带着他扑向自己,但这个吻绝对不止一次就结束。
他几乎是撕咬辗磨岑雪的嘴唇。
同时断断续续说:“我不想你……这样做坏自己的风评……”
岑雪听得出来,他大有种“曝光我无所谓,但你绝不能牵扯进来”的觉悟。
要是这时候叫他去爆料自己做勾搭别人的道德败坏者,恐怕也会答应。
揽住他的脖子,岑雪已经气喘吁吁:“那就坐实吧,瞒着所有人。”
但下一秒,他抵住男人想要向下点火的嘴唇。
岑雪轻呵:“不准留下痕迹。”
陆雁昔很听话,抬头回吻。
舌齿纠缠,他已经忍耐太久,不过一次准许……不,明明是迈出堕落的一步,却想要把所有的火渡给对方。
……
陆雁昔只是吻他。
不断地、不断地吻,像是要把几年来空缺的所有都补上。
即便精神遭受入戏太深的折磨,他依然能轻松抱起岑雪,稍许粗鲁地把他摔在床上,又怜惜地将手掌垫在后脑勺,温柔抚摸。
他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吻,是撕扯,舔舐,要拆吃入腹似的。
岑雪不让他留下痕迹,他就不留,但绝不会放过每一寸皮肤。
很快,原本方便出门随意搭配的宽松衣服被扔在地上,被外面空气一激,岑雪嘶了一声,胳膊上似乎起了些鸡皮疙瘩,陆雁昔就将头贴进他的手心里,安抚他的不安。
中间岑雪忽然记起手机里还有没编辑完的信息。
他找了个喘息的间隙半坐起来,从杂乱的床上找到手机。
上面混了他的衣服、陆雁昔的衣服,褶皱的床单,被拆散的薄被。
然而只来得及亮起屏幕,就被陆雁昔拖了回去。
“不是说好不找他吗?”
陆雁昔现在说的话,终于像个吹耳边风的了。
岑雪一时不察,趴在床上,露出光洁细腻的后背。
他骨架要比寻常成年男人小,但比例很好,腰脊有一条浅浅的阴影,一路向下,终结于两侧诱人口燥的腰窝。
陆雁昔把整个人覆在他上方,竟然一点也露不出来。
微微陷进颇有弹性的床垫,岑雪被压得下意识呼出小半口气,呼吸有些被抑住,却不觉得难受。
被一向克制温和的人这样霸道按住,别有另一番体验。
就是要把他逼成这样啊。
“我说了,别留下痕迹——”
察觉到身上的男人用力了些,岑雪反手去推搡。
陆雁昔改为用鼻尖轻轻触碰,安抚似的,“背后看不见的。”
他现在又像是另一种执念的沉迷,将意义的锚点定在岑雪身上,无法离开片刻。
逐渐,火总有越来越热烈的时候,宽大的手掌向越发重要的地方驱使,岑雪顶着杂乱的思绪,阻止了他。
岑雪没想过做到最后一步。
不过是想让对方发泄一下这么多年来的自我审判,结果差点过火。
而且陆雁昔家里……没有能用的工具。
是不是该赞一声他也是有够洁身自好?
男人一薅头发,闭眼,冷静了会儿。
但箭在弦上,最后他是把人按在自己怀里,面对面相贴住,手也握住。
以岑雪的手的大小,估计是握不满的,也就只有陆雁昔能有这个资格。
岑雪有一瞬很想要逃,那是下意识的动作,但这让陆雁昔把他拥抱得更紧,简直要融为一体,他只能埋进陆雁昔的颈窝,咬住下嘴唇,别让多余的声音溢出来。
最后在他怀里一阵轻颤的痉挛。
可陆雁昔显然没有结束,只能借用岑雪的腿来模拟。
他恨不得咬下岑雪的肉。
可力气太大,超过岑雪能承受的。
几下冲撞,岑雪差点被跑到床头去,他压根控制不了自己的位置,可刚有拒绝的意思,陆雁昔突然卖起可怜来。
他低垂着腰,指引岑雪的手去摸向他的背。
陆雁昔说:“阿雪……摸摸我,我好疼。”
岑雪本不明所以,可当他触碰到几乎可以说是狰狞的伤疤,大脑一瞬宕机。
试着往更外的位置,结果发现还不止一只手能探到的范围。
“……到底有多大?”
“整个背上全是,”陆雁昔轻轻揭过,“明明已经好了,只是很多增生没办法剔除,但这几年的幻痛从来没有停过,我不是故意要吃止疼片……不过,阿雪,只要你多摸一摸,我就不疼了。”
男人讨好地蹭着他。
岑雪怎么能拒绝。
他明白陆雁昔为什么要用替身了。
“只是增生”?说的轻巧,就算肉眼不看,光凭触觉也知道伤得有多严重。
那些伤疤密度之大,还交错在一起,除去复原不了的印痕,增生让陆雁昔的背上有几处怪异的凸起,令人头皮发麻。
岑雪:“让我看一下。”
陆雁昔摇头,不让他转身:“太丑了,不要看。”
果然。
岑雪只好安抚地抚摸几下,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止疼的作用。
……
醒来时,外面还在下雨。
天色很暗,看不出时间的流逝,岑雪随意摸索到一个手机,亮起屏幕来才发现是陆雁昔的,离日出还有一两个小时。
卧室的灯不知什么时候也被陆雁昔关掉,漆黑一片,手机的蓝光尤为刺眼突出。
岑雪看了一眼,眼睛就酸涩干燥得要命。
但也许是有些缺水的缘故。
下意识动了动,岑雪暗暗嘶了一声。
大腿好酸。
他那时真的以为要燃烧起来了。
抹黑用手碰碰,要比往日无碍时多了层使用过度的麻木,异样的紧绷。
这时,身边的人似乎也被这股光影响,翻身过来。
薄被是搭在岑雪身上的,他的手探进来,别有一股背德的隐秘感。
晨起的男人声音沙哑,并非昨天那样的痛苦煎熬,而是十分餍足:“怎么醒了?”
进一步又抱住他,生怕少一秒触碰不到岑雪。
手自然而然循着岑雪的手臂,要找到岑雪的手,轻轻拍拍,像是哄睡。
可下一秒的动作却与这意思截然相反,握住——
岑雪闷哼,唔得一下弓了弓腰,结果把自己送到对方的嘴里。
又是一次。
不过这一次,陆雁昔明显理智回归许多,更多讨好的技巧,游刃有余的含哄。
岑雪觉得自己像块棉花,被陆雁昔弹了一晚上,反而浑身松松软软提不起劲来了。他平日需求不高,很少发泄,导致他人一碰,反应要多敏感几倍,这反而成了陆雁昔的兴奋剂,几乎停不下来。
可当一吻完毕,朦胧间与陆雁昔对视时,岑雪发觉他的眼睛仍是发红。
随时都会落下泪的那种红。
摩挲他的脸颊,岑雪:“怎么了?”
声音出来,自己都下了一跳,怎么像三年没喝过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