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作者:
苹果教主 更新:2025-09-18 08:57 字数:3317
“喜欢。”方绥知不假思索,“特别特别喜欢。”
“你害不害臊。”
方绥知本以为这是句撒娇,一低头却看见对方一脸认真地看着他,和他对视的瞬间还下意识回避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再一次抬起头,红晕从脸颊蔓延到了眼角:“我有点。”
方绥知又笑了。
他笑起来很好看,眼里像有星星。
时寻盯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仔细看,没有星星,只有他小小的倒影。
“不害臊。”方绥知一板一眼地回复,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喜欢,“喜欢你有什么好害臊的。”
他这样说着,亲了亲时寻的眼皮,像丝绒质地的花瓣。
“你要星星我都摘下来给你玩。”他说着,吻落在他的眉尾,“你这里有颗痣。”
“......我知道。”
他又将唇贴到他的脸颊:“你这里有个很浅的疤。”
“那一定很难看吧。”他语气低了下来。
“怎么会。”方绥知又亲了亲,“这是你的专属标记。”
时寻没听懂,懵懂地看着他。
方绥知被这种湿漉的依赖眼神看得心软,摩挲着他后颈的皮肤:“下次你丢了,我就用这标记找你。”
“骗谁呢,怎么可能找得到。”时寻被他逗笑,眼睛眯成一条上弯的弧度,睫毛密密地扫在方绥知的皮肤上,微微痒。
“赌不赌,如果我下辈子还能找到你,你还要和我在一起。”
“赌什么......”时寻笑着骂,“我还没说要跟你在一起就着急预订下辈子,你是强盗吗?”
“那我等你准备和我在一起了再预订。”说到这个,方绥知脸黑了黑,“你离陈瑞泽远点。”
时寻很想答应,可惜原主是个不折不扣的“瑞泽脑”,他只好含含糊糊地敷衍过去,结果又被方绥知压着亲了好几口。
等时寻到小饭店的时候,老板夫妇还揶揄他:“谈女朋友了?”
他果断摇头:“没有。”谈的是男朋友。
两人露出心照不宣的笑,拍了拍时寻的背:“才下午没什么人,你先辅导陈青的作业吧,价钱我们按照补课机构的价格给你付。”
时寻一下子局促起来,连忙推辞,被老板娘安抚:“给谁赚钱不是赚,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原来他不是外人吗?时寻推辞不过,连连道谢,被老板赶去楼上了。
小胖墩对着空白的作业本抓耳挠腮,一听到门打开的动静,忙不迭嚎起来:“我不会呀——好难呀——不要逼傻子读书呀——”
“哪里不会?”时寻关上门走过去,“我教你。”
“时哥!”小胖墩仿佛见到了救命恩人,哭嚎着抱住他,“哥救我!题目真的好......你嘴怎么了?”
时寻摸摸嘴角,火辣辣地疼。
方绥知属狗的吧。时寻暗骂,看着冷冷淡淡斯斯文文,亲起人那么凶。
“就.......”
小胖墩自动帮他找补:“过敏了?还是吃饭咬到了。”
时寻想都不想:“吃饭咬到了。”
“那这饭吃得还怪凶险的。”小胖墩笑得不怀好意,“时哥,你谈女朋友啦?”
“没有,别瞎说......”时寻的老年机忽然放起《最炫民族风》。
小胖墩在震天响的手机铃声中欢呼:“你女朋友来电话咯!”
第32章 小跟班(13)
时寻慌慌张张接起电话,做贼心虚地捂着听筒,方绥知的声音带着滋滋的电流声从漏音的手机里蹦出来:“方才钱老师来找你。”
小胖墩还在叽叽咕咕地坏笑,时寻按了按他的脑袋:“什么事?”
“我怎么知道。”方绥知轻哼了一声,“我又不是你对象,没资格管这么宽。”
时寻手下一用力。
小胖墩“嗷”一嗓子嚎了出来:“时哥!疼疼疼疼......”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你那边有人?”
陈青自来熟地向电话里的人打招呼,又自以为声音很小地偷偷问时寻:“你女朋友怎么是个男的呀?”
电话传出了方绥知轻轻的笑声,时寻臊得满脸通红,故意板起脸呵斥道:“小孩子懂什么。”
可惜他从来没有凶过人,说完这一句之后语气又温和了下来,还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羞涩,连威胁都是软绵绵的:“再瞎说我就不教你做题了。”
小胖墩根本不怕他,对着他挤眉弄眼,直到时寻关上房门才唉声叹气地继续做题。
时寻出了门,又往下走了一半,方绥知听那边彻底安静下来了,又问:“时哥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
“别乱叫。”时寻挠了挠脸,“你打电话来到底什么事?”
“你的申请通过了。”方绥知言简意赅地将这件事说完,话锋一转,“什么时候和我去爬山。”
作为一个战五渣,时寻一想到山上密密麻麻的台阶就喘不上起,心脏都开始幻痛,又碍于之前答应了方绥知,只好道:“等陈青上学。”
“陈青?方才说话的小男孩吗?”方绥知随口问了一句,“我们五一只放三天。”
时寻第一次上学就上高三,全然忘了这件事,霎时间吞吞吐吐起来。
“等他上学也行,我们逃课去。”方绥知说得轻轻巧巧。
时寻震惊:“你不是风纪委吗?”
“在包庇你给陈瑞泽写检讨的时候就变异了。”说到这个,方绥知又要说那句话,被预料到的时寻打断。
““这句话你都说了多少次了。”
“你听了?”
时寻哑口无言,东拉西扯挂了电话。
时寻:“我发现这个世界的白月光好毒舌。”
他又道:“这个世界的我好纯良。”
系统:“谁给你的错觉?”
陈青的作业辅导一周撑死了一次,时寻一边教小胖墩怎么解题,一边盘算着去哪里打工赚得多。
大学费用是一笔开支,第一年进去没有奖学金,更何况他不想奶奶再这么辛苦下去了。
初中的题对时寻来说并不难,几个小时一晃而过,等他下去的时候,店里人正好多起来,等到忙完回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奶奶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有点咳嗽,还经常头晕,可祖孙俩是一脉相承的犟种,不论时寻怎么劝,她都不愿意去医院浪费这个钱。
最后还是时寻说“你万一出了点什么意外,怎么看我结婚?”,老人家才勉强同意了早点上床休息。
时寻轻手轻脚地进去,洗了个澡刚要上床,电话铃声忽然响起,在寂静的房间格外刺耳,时寻一把挂了电话。
系统忽然“叮”一声:“‘陈瑞泽’悔意值上升至40。”
什么情况?这个世界的渣攻悔意值这么好刷?
廉价的狗东西。
陈瑞泽的电话号码是一次时寻帮他拿外卖的时候知道的,有个人与他手机尾号撞了,两人在原地争执了好久,直到教导主任过来,将外卖没收再狠批了他们一顿才作罢。
当天就传出时寻家里不仅穷,还偷外卖,但他到底是陈瑞泽的小跟班,这种事损害的是老大的面子,在谣言沸沸扬扬传了两天后,陈瑞泽才不耐烦地澄清时寻是帮他去拿外卖的,当时骑手给他打了电话但还没送到,因此发生的误会。
少年受的一切委屈最终被一句“误会”轻轻揭过。
他不是没有怨过陈瑞泽,可一想到他救过自己,又说不定能够借此与方绥知扯上关系,心里又平衡了。
那么一丁点喜欢和妒忌足够支撑他继续忍辱负重地当陈瑞泽的“舔狗”。
脑内的机械音已经开始发出“滋啦滋啦”的电流声,时寻不得不选中这个倒人胃口的号码,按下拨通键。
对面接得很快,陈瑞泽的声音被老年机的音质模糊,但依旧能听出傲慢,还有......撒娇?
“现在来我家找我。”对方趾高气扬。
时寻犹豫:“可是已经很晚了......”
“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唧唧歪歪的。”电话那头的人“啧”了一声,不耐道,“你不来下次也别想来了。”
对方语气里暗含的威胁让时寻忙不迭答应了。
“这才乖嘛。”陈瑞泽语调慵懒,尾音上扬,带着钩子,“小跟班。”
江城这段时间都在下雨,地面上积着一滩滩水花,大片大片地,月亮弯弯的一轮,在水镜之间穿梭。
公交车已经下班了,时寻纠结了一下,还是走到两公里之外的开发区打了出租。
付钱付得穷鬼时寻龇牙咧嘴。
时寻来之前刚洗过澡,头发吹得半干,蓬蓬地东一搓西一搓乱翘着,皮肤被水汽蒸得白里透红,眼睫更为乌黑,夜空零星的星子似乎被洒在了他的眼睛里,透亮。
“怎么来这么晚。”顾盼生辉的桃花眼里盛满了不耐烦,门被打开的一瞬,时寻闻到了一股很奇特的味道。
烧树叶,混着泥土的味道,但都被混进了强烈的“臭鼬”麝香基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