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作者:乌皙      更新:2025-09-18 09:10      字数:3336
  黄金蜂就在伊萨罗的安抚下冷静。
  菲尔德躲在柱子后面,心脏狂跳。
  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他看到黄金蜂那副要吃人的样子,突然觉得后背发凉,如果被发现是自己下的药,别说对付阿斯蒙了,黄金蜂第一个会撕碎他。
  菲尔德在当夜就借故离开了古堡,离开的悄无声息。
  楼下的宴会厅早已没了欢迎会的样子,雄虫们分成几派,有的窃窃私语,有的紧张观望,有的直接去虫母房间外蹲守。
  楼梯上,阿斯蒙抱着夏尔一步步往上走,怀里的虫母很轻,呼吸温热地洒在他颈窝,带着一丝蓝莓果汁的甜香,他本该得意,可看着夏尔毫无防备的侧颜,心里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这样得来的“亲近”,算什么?
  可是夏尔已经同意他做第一王夫了,这应该算他们的订婚宴吧。
  这几天对他而言是一次漫长的考验,考验他作为第一王夫的肚量,是否能容忍其他雄虫在他眼皮子底下与虫母欢好。
  他可以忍,因为他是第一王夫,因为他是冬蟲族的次领主,因为他是……即将和夏尔度过美好一夜的丈夫。
  “陛下,我绝非小气的第一王夫,只要陛下愿意疼爱我,我也愿意让陛下迎娶更多的雄虫,黄金蜂,伊萨罗,乌利亚,甚至低等种与我平起平坐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没有雄虫能抗拒您的魅力,做第一王夫要有分寸,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他低头,在夏尔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像在宣誓,又像在自我安慰:“今晚的美好,就算是假的,我也能让它变成真的。”
  他说话的时候,夏尔的意识正陷在一片混沌的迷雾里,他好像看见很多影子,有穿着军装的自己,有长着翅膀的雄虫,有囚笼,还有怀抱……这些碎片像走马灯一样转着,最后定格成一颗闪烁的星星,落在他手心里,变成了一颗小小的、温热的虫卵。
  那些都不重要,只有虫卵,虫卵才是最重要的。
  “那就让我受孕吧,我的第一王夫。”
  青年温柔地呢喃着,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主动抬手勾住了阿斯蒙的脖子,余光瞥见窗外等候的雄虫们,却毫不在意,如同一只真正的虫母,轻声说:“让我看看,你比他们强在哪里,凭什么做我的第一王夫。”
  第109章
  虫母陛下失去理智,可以接受被其他雄虫包围,阿斯蒙却不能接受虫母被看光,哪怕是光影在毛玻璃上投射的轮廓也不行。
  夏尔虽然是男人,身体却也是有轮廓的,恰巧他的轮廓很优美,肚子里有虫卵的时候更是美到无可挑剔。
  一只怀孕的虫母有着比食物更强烈的吸引力。
  阿斯蒙知道赶雄虫们走也是赶不走的,那今夜不如做做样子给他们看。
  其实在出这件意外之前,阿斯蒙看见伊萨罗和虫母亲近的那一刻,心里确实有了今夜色诱虫母的念头,但也仅仅限于色诱。
  首先,夏尔只是口头上同意他做第一王夫,正式的授封文书还没有下达,所以他们之间暂时还只是普通朋友,连情人也算不上。
  其次,夏尔身边从来不缺雄虫,他不过是把他当成一只可以结婚的雄虫,如果从蟲族里再挑选一只对王位有利的雄虫,那么夏尔一样会对另一只雄虫很好,他阿斯蒙根本就不算什么。
  夏尔既然肯为了巩固王位娶他做第一王夫,正说明夏尔极有可能在结婚之后彻底侵占他的势力,把他打入冷宫,迎娶别的雄虫做第一王夫。
  阿斯蒙从来没有把他当成柔弱的虫母,那未免太小瞧一位上将了,他是人类帝国大名鼎鼎的军部总指挥官,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第一王夫之位,本就摇摇欲坠,万一夏尔把他当作靶子,吸引雄虫们的怒火,转头就去爱其他的雄虫,也不是没可能。
  阿斯蒙却觉得无所谓。
  他心甘情愿做被雄虫们仇恨的对象,只要能在夏尔心里留下一点点痕迹也知足了。
  他也想和夏尔有普普通通的恋爱,不想以相亲形式出现,可事实已经这样了,既然无法改变,那就接受。
  夏尔愿意爱谁就爱谁,他可以当一位聋子哑巴王夫,这是他作为政治联姻对象,唯一能给虫母陛下的自由。
  阿斯蒙将夏尔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自己坐在床边,替夏尔盖好丝被,只露出那张因药效而泛着红晕的脸。
  “现在只剩下我们俩了。”
  阿斯蒙的指尖拂过他微蹙的眉峰,低声道:“我不会在婚前就和陛下交/配的,我可不是乡野雄虫,趁火打劫是星盗行为,等你醒来,我根本没法解释自己的行为,到时候我还有什么脸面对你呢?”
  夏尔对他话语中隐藏的情绪不太清楚,却很会抓重点:“那今晚我们不受孕了吗?我已经准备好了,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打算和我好?”
  “急什么,小饿鬼。”
  阿斯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一角。
  楼下的庭院里,一道身影仍未散去。
  黄金蜂倚着廊柱,自从他得知自己有虫卵的消息后,瞬间就从狂躁的疯子变成了一个父亲。
  尽管他很年轻,甚至按虫族和人类的年龄换算率来算,他比虫母还要年轻一些,但是在他脸上,某种气质悄然改变。
  还有些不知名的雄虫,隐在树影里,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们的窗口。
  阿斯蒙缓缓合上窗帘,将那些窥探的视线隔绝在外。
  黄金蜂的复眼剧烈地闪烁了几下,最终,风暴被强行压抑下去,化作一种更深沉的阴鸷。
  他不再看那扇窗,眼睛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解药,必须去找解药,为了哥哥,为了……和哥哥的宝宝。
  阿斯蒙转身回到床边,解开自己的外袍,躺在夏尔身侧,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只是伸出手臂,轻轻环住夏尔的腰,感受着掌心下温热的肌肤和腹中微弱的悸动。
  他想起夏尔说喜欢星星,便抬手在墙上轻叩三下,墙壁应声亮起,浮现出一片璀璨的星河。
  流动的星光映在夏尔的脸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晕。
  “看,星星在陪着你呢。”阿斯蒙低声呢喃,“本来想和你聊聊你的从前,显然时机不好。等下我要摇晃这张床,你不要害怕。”
  他用虫翅摇晃着床,看着小虫母在柔软的垫子里晃来晃去,觉得好笑,却也只是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
  虫母被晃的头晕,好不容易抓住他的领子,非常遗憾地问:“真的不给我受孕吗?我饿的快要死了,好想要你喂饱我啊?”
  虫母问出这句话,阿斯蒙一点也不意外,摇着头:“我就没见过像您这么急的,今夜不行,过些日子,等你想起来我是谁,咱们再受孕也不迟。”
  夏尔问出这句话时,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眼前的丈夫也很好,但是被拒绝的时候,少了点心痛……对!就是心痛!
  他会在看见某只雄虫的时候感到心痛,又会觉得欣喜,这种感觉很好忽略,但又一次又一次地加深印象,似乎他违背本能爱上了那只雄虫,因为他本该爱上一位男性或女性,而不是虫子。
  但仔细想想又很没道理,虫母爱上雄虫不是理所当然吗?谈不上违背本能吧。
  夏尔坐起来,看着他无能的“丈夫”,抱起双臂,冷冰冰地看着他,“阿斯蒙,你不会是不行吧?”
  “好陛下,这话说早了,”阿斯蒙一点也不生气,脾气相当稳定,手落在夏尔头发上抚摸着,“我在想,外面的雄虫怎么像苍蝇一样嗡嗡响,我该用什么办法把他们赶走。”
  夏尔静默片刻后笑了笑,“这很简单,你把妈妈送给他们,他们马上就会走的。”
  阿斯蒙一愣,“你真这么想?好啊,那就按陛下说的办。”
  他反手在自己翅膀上揭下一片黑鳞,下了床,光脚走到窗边,打开窗,把黑鳞丢出去,雄虫们没料到阿斯蒙会突然出来,全都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这只雄虫。
  阿斯蒙语气和善地告诉雄虫们:“想看的进来看,妈妈刚才说了,愿意亲自招待你们——唔。”
  夏尔受不了他胡说八道,撸起袖子下床,一把捂住他的嘴,把他拖了回去。
  阿斯蒙也不挣扎,像具尸体一样被他拽回床上,然后夏尔骑在他的胯上,阿斯蒙怕撞到小虫母的肚子,出于本能握住他摇摇欲坠的腰,但是下面像个性无能一样毫无反应。
  夏尔坐到了一团软绵绵,还有一枚硬金属环。
  其实他只是提前戴了管束尾钩的环,防止自己对虫母不敬。
  但是夏尔不知道,他还以为是阿斯蒙有什么疾病。
  夏尔歪着脑袋,实在是不理解,“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丈夫?我的丈夫至少要有22厘米,你不够。”
  阿斯蒙挑了挑眉,“敢问陛下,您这个数据是从哪里得到的?”
  夏尔指了指脑子,“从我脑子里蹦出来的,我用惯了那个长度,我以为是你,但其实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