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作者:乌皙      更新:2025-09-18 09:10      字数:3306
  “妈妈实在辛苦,让我为您好好放松一下吧。”他的指尖继续向下,滑向夏尔的后背,隔着衣物,揉按着脊柱两侧精瘦紧实的肌肉。
  他的动作越来越大胆,身体也靠得更近,温热的呼吸若有若无地拂过夏尔的耳廓和发梢,他半跪下来,膝头离软榻还有寸许距离,姿态恭敬又不逾矩,伸手想去碰夏尔的手腕,“血蜂主人说您心情不好,我可以为您做全身按摩吗?请放心,我不会对您做任何不敬的事。”
  阿斯蒙迫切地想知道,夏尔是否真的受伤,身体是否有异样?
  夏尔靠在软榻上,眼睛里凝着前线会议带来的沉郁,“嗯。”
  他闭上眼睛趴过去,阿斯蒙解开他的衣服,为他后背按摩。
  ……小虫母是有受伤的。
  除了常年从军的陈伤,他身上有新鲜的伤痕。
  他的胳膊上有几道歪歪扭扭的口子,看着像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硬生生划开的,皮肉翻卷的痕迹还很明显,大概是在野外被树枝或者石头豁开的。
  手背上、脚脖子上,有好几块深色的印记,边缘不规整,摸上去糙得很,那是冻疮留下的。天儿最冷的时候冻裂了口子,后来结了痂,掉了又反复冻,就成了这副模样,估计天阴下雨时还会隐隐发疼。
  后背上还有块不规则的疤痕,看着像是被什么重物砸过,皮肉陷下去一块,周围的皮肤都皱巴巴的,像是不小心被滚落的石头或者别的东西砸中留下的。
  这些疤混在一起,新旧交错,一道叠着一道,看着就心里发沉。
  不是说伊萨罗和他在一起吗?怎么还是让他受伤了?
  看来野外的巢穴…到底不如王宫舒适。
  阿斯蒙不知该如何面对小妻子伤痕累累的身体,就在手指即将滑向更敏感的后腰,身体也几乎要贴上夏尔后背时,夏尔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黑宝石般的眼眸里,之前的疲惫和迷蒙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骤然凝聚的锐利。
  他没有回头,身体甚至没有动一下,但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弥漫开来,如同寒潮般笼罩了整个静室。
  “停。”夏尔的声音不高,阿斯蒙的动作瞬间僵住,他感觉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直冲头顶,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他手指还悬停在夏尔后腰上方几寸的位置,一动不敢动,面具下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冷汗浸透了内衫。
  失败了?被发现了?他暴露了?
  夏尔缓缓坐直身体,转过头。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穿透了那张银色的面具,直直地“钉”在阿斯蒙的身上。那目光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和深沉的审视。
  “你的按摩技巧很好,”夏尔微微倾身,靠近僵硬的雄虫,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但你身上似乎沾染了某种令我不太愉快的气味。”
  夏尔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剥开阿斯蒙的伪装,直抵那颗因伪装、痛苦、渴望与恐惧而剧烈跳动的心脏。
  静室内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蜜巢的温暖甜香也无法驱散这突如其来的寒意,阿斯蒙后退一步,紧接着被夏尔拽住了手腕,银光一闪,镣铐锁在阿斯蒙手腕上,另一端被夏尔锁在床柱子上。
  “说你接近我的目的。”夏尔一条腿搁在另一边膝盖上,双手交叉搁下,清冷的目光注视着雄虫。
  第128章
  阿斯蒙对夏尔的警觉实在是恨透了。
  扭曲的不甘几乎要冲破理智,爱意与恨意,在雄虫的胸腔里疯狂翻搅、撕扯,最终只剩下一片血淋淋的空洞。
  阿斯蒙陡然镇定下来。
  …他好像,永远都抓不住虫母那双看向别人时,会盛满温柔的眼睛。
  那就只好,逼迫虫母看向他了。
  “妈妈,您在问,我的目的吗?”阿斯蒙维持伪装,轻柔地说,“陛下,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只是奉乌利亚大人之命,前来为您缓解疲劳,当然,我也可以做其他的事情,我很有技巧的。”
  此时此刻的他完全是一只畏畏缩缩的雄虫,掀下面具,下面是一张精心捏制的帅气的脸,高挺的鼻梁,削薄的唇瓣,连眉骨的弧度都像是照着时下最受追捧的雄虫模样雕琢。
  他对着心爱的青年,吐露着半真半假的真心话。
  “我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小雄虫,一心想要见到虫母,在蜜巢里过了许多生不如死的日子,您不会想知道我身上的伤疤有多少,也不会想听我对您讲无数的情话,雄虫为了讨好您,对我们进行了没有虫性的调/教,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您见到的我,是我想展示给您的部分,我隐藏的部分,是您不会喜欢的自我。”
  这番话说的还算有点故事,夏尔的指尖在膝头轻轻叩着,饶有兴致地打量他,“你可以让我看看真正的你。”
  阿斯蒙被他审视的目光看得后背发紧,却仍强撑着低下头,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脖颈:“我是能够取悦虫母的雄虫,在您眼里,我什么都不是,只是最卑微的雄虫,真正的我,还不如这张脸的万分之一完美,您还是不要看了。”
  阿斯蒙跪在原地,保持着双手被电击锁链铐住的姿态,纤长粗厚的舌头从虫族口器里递出来,顺着青年的小腿舔了上去。
  他允许自己恶毒如同蛛蝎,他要的只有眼前这只虫母。
  电流顺着锁链隐隐窜动,在皮肤表面灼出细密的麻意,阿斯蒙的动作却没停,舌尖带着虫族特有的湿冷黏液,笨拙地向上攀,扫过青年膝盖处绷紧的布料褶皱时,甚至微微打了个颤。
  他知道这姿态有多卑贱,冬蟲族的大少爷从不会这样伏在谁的脚边,更不会用口器做这种取悦谁的事。
  可夏尔不一样,他的鼻尖蹭到青年裤管上残留的虫母信息素,胸腔里翻涌的焦躁忽然就矮了半截,只剩下一种近乎自虐的渴求。
  他要杀死伊萨罗,一定。
  他从未这样认真地恨过一只雄虫,也恨虫母。
  “够了。”夏尔的声音冷不丁砸下来,阿斯蒙的动作猛地顿住,舌尖还僵在青年膝盖上方一寸的地方,能清晰地感受到布料下肌肉瞬间绷紧的弧度。
  他抬起头,精心伪装的俊脸上沾了点灰尘,眼尾却因信息素的影响泛着不正常的红,锁链哗啦作响,他想往后退,却被夏尔突然踩住了手背。
  “疼……”他下意识低吟,声音里的示弱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夏尔却像是没听见,军靴碾过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目光落在他微张的口器上。
  那里还残留着未收回的舌尖,泛着水光,在灯光下显出一种病态的顺从。
  “蜜巢里的雄虫,都像你这样急着献媚?”夏尔的鞋尖又用力了些,“还是说,你觉得用这张脸,用这点本事,就能让我信你?”
  阿斯蒙喉间滚出一声压抑的呜咽,他不敢挣扎,只能任由那只手被踩在地上,舌尖缓慢地、屈辱地缩回口器里。
  夏尔捏住他的下颌,看他只是一味沉浸在信息素的欢愉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关掉了他手铐的电流开关,“你最好说实话,要我告诉你吗?你和蜜巢里的其他雄虫相比不够驯从,这能说明,你本身并不是蜜巢的仆虫,以你的姿色,你像是高等种,绝非低等种,不应该在此时此地出现。”
  “陛下,我是谁这很重要吗?只要能侍奉虫母就足够了。”
  夏尔并未意识到他要做什么。
  直到他低下头,用嘴解开了夏尔的裤带。
  能看出并不熟练,但意志力相当顽强,磕磕绊绊地也解开了拉链。
  夏尔抓起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在他满足的表情里说了一句:“你这家伙,别占我便宜。”
  阿斯蒙确实也不想对夏尔做什么,他只想看看妈妈是否还安好。
  “是的,妈妈。”他温顺地趴在地上,不再抬头看一眼,“您可以把我带走吗?不带走我的话,乌利亚阁下会杀了我,求您了,我也只是一只无家可归的雄虫。”
  夏尔冷笑,“好啊,”伸手把他拉起来,带着他从蜜巢的正门离开。
  所有虫族都看见了,虫母拉着一只戴手铐的雄虫离开,显然是要出去一夜寻欢,因此,无数嫉妒、羡慕、渴望的目光挂在那只雄虫身上,只见那雄虫温顺地垂下眼,满目爱恋地望着虫母的后脑勺。
  察觉到周围雄虫的视线,他回过头来,笑着的脸没了笑容,倨傲的神情高高在上,对所有雄虫都带有蔑视的色彩,阴冷森然,像是沾了毒的毒虫。
  很难驯服的高傲样子。
  “看他骄傲的,好像他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他以为自己是贵族雄虫吗?除了虫母陛下没虫能让他低头似的……不过,被虫母陛下看上了就有这个资本吧……”
  雄虫们开始互相指责,“连蜜巢里最底层的雄虫都被虫母陛下看上了,你反思一下自己吧。”
  “战事吃紧,那只雄虫居然还敢勾引虫母,真是找死,以为美貌是免死金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