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作者:
乌皙 更新:2025-09-18 09:10 字数:3296
“不必这么小心。”夏尔又说。
西瑞尔的动作僵住了,毛巾还搭在夏尔膝头,掌心却泛起一阵发烫的麻意。他连靠近虫母三步之内都会心跳如擂鼓,更别说这样近在咫尺的触碰。
“陛下的伤……”他低声开口,声音有些发紧。
“无妨。”夏尔收回手,指尖划过自己腿上的一道浅疤,那是很多年前留下的旧伤,“比这重的,你又不是没见过。”
“那妈妈的脚踝还疼吗?之前雪地奔跑时候崴到的地方,我给您按按?”
夏尔微微仰头靠着池壁,侧脸线条在水汽里显得格外柔和,连平日里凌厉的眉峰都舒展了些。
“早没事了。”夏尔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点被温水泡软的沙哑,“你这手艺倒是练得不错,比医疗中心的按摩仪舒服。”
“能为妈妈做事,是我的荣幸。”西瑞尔轻笑起来,“其实……我偷偷学了很久,就想哪天真能有机会伺候您。”
“所以用来交换一颗虫卵吗?”
“妈妈别逗我笑了……”
声音渐渐模糊,阿斯蒙在外面听的一清二楚。
蜻蜓族领主没有像蝶族领主一样明目张胆地讨要亲吻,却用近乎卑微的服侍说软了虫母的心,居然…居然让妈妈同意给他生虫卵?
真是疯了!
阿斯蒙亲眼看着青年调整了坐姿,水声哗啦作响,那双腿不见了,变成了一条尾巴,在水汽蒸腾饱和的毛玻璃表面软软的一条。
雄虫抱起虫母的尾巴盘在腰际,那似乎是一个极其适合受孕的姿势,对于虫族的原始交/配来说,受孕率高达百分百。
他们的配合天衣无缝,显然是虫母心甘情愿的。
这就是王夫的权利吗?
从前,阿斯蒙总觉得虫母就该是高高在上的模样,连碰一下都觉得是亵渎,更别说像这样低头屈膝地伺候……可现在看来,这些雄虫早就把“尊卑”二字踩在了脚下,用各种手段,一点点缠上了夏尔的心头。
等待的时间对阿斯蒙来说无比漫长。
对西瑞尔来说,却又流水一般飞逝。
对于该如何给虫母受孕,他做过许多功课,尤其是他成为王夫之后,发现以虫尾的方式最好。
而且这事也是根据虫母的意愿决定的,虫母的尾部卵道伸缩空间大,不会像人形躯体一样狭窄,因此,虫母在选择受孕方式的时候,会根据对这名王夫的喜爱程度而选择。
自从夏尔甘愿回到虫族做王之后,他就娶了许多普通王夫,其实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这是政治手段,只不过有真情在,让这个行为没那么冰冷。但是,最重要的第一王夫位置仍旧悬空,说明,大家都不是虫母心里最爱的那只雄虫。
西瑞尔清楚自己在夏尔心里的分量,既然夏尔选择用虫尾,他就绝对不会要求夏尔用双腿,能配得上让虫母用双腿来邀请的雄虫,势必在虫母心里有极重的分量……
“妈妈,我爱你。”
西瑞尔轻轻环住夏尔的腰,他的下巴抵在夏尔的尾巴上,蜻蜓尾尖小心翼翼地勾住夏尔的手腕,像怕一松劲虫母就会溜走,“妈妈看什么呢?”
夏尔的指尖捏着片蜷曲的玫瑰花瓣,“看你布置的这些,倒像是求婚。”
“也可以是求婚,我是您的王夫,以蜻蜓族的河畔城邦当作嫁妆,献给陛下。”
西瑞尔低笑,唇擦过他的耳垂,指尖顺着腰线往下滑,在被热水泡得泛红的皮肤上留下浅淡的痕迹。
夏尔笑了笑,“好啊。”
西瑞尔心情也很不错,吻已经落了下来。
从唇角到下颌,再到颈侧那片敏感的皮肤,西瑞尔的吻带着耐心的厮磨,舌尖扫过锁骨时,惹得夏尔闷哼一声,指尖攥住了他的衣领。
“别……”夏尔的声音发颤,尾椎抵着坚硬的台面,却被西瑞尔的手掌托住,悬在水面上方,进退不得。
“别什么?”西瑞尔抬头,“别亲这里?”他故意用鼻尖蹭了蹭那处泛红的皮肤,“还是别这样?”
夏尔瞬间绷紧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扑,恰好撞进西瑞尔怀里。
“坏蛋。”夏尔骂了句,西瑞尔就凑上去吻他的唇角。
这个吻来得又急又凶,带着水花的湿意,“妈妈,”西瑞尔的声音哑得厉害,“给我生一只小虫崽吧,就现在。”
夏尔难得见到这样温和的雄虫,心里负担小了很多,“我的孕囊里还孕育着一颗虫卵,我想也不多一只小蜻蜓。”
西瑞尔笑了,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虫母身上,蜻蜓的信息素随着呼吸漫出来,带着安抚的甜香,“那实在是太好了……要试试在水里的感觉吗?反正我觉得这衣服也不能穿出去了。”
夏尔回过神,搂着他的脖子,一副没骨头的懒散样,“那就试试吧,在水里也是一样,我也没体验过。”
水是那样温暖,能消融寒冬的冷意,两具身躯贴在一起是全然放心的享受,无需刻意做什么。夏尔抬眸,双眼描摹着西瑞尔的轮廓,呼吸歇不停,心里一软。西瑞尔不如其他雄虫有个性,可他的温驯,却很有力量。
雾气里,虫母漂亮的脸更加耀眼夺目,看得西瑞尔心脏怦然。
真正拥有了虫母,西瑞尔就再也不想放开,雄虫的归宿在于虫母,他的所有财富全部献给虫母,他的妈妈,值得全星际最忠诚的爱意。
西瑞尔低了低头,夏尔双臂绞紧了雄虫健美的脖颈,慵懒地从水里浮出来,水珠滑过他的肌肤,他坐在西瑞尔的身上,低头去捉弄西瑞尔的嘴唇,很有耐心地亲了一会。
西瑞尔的双手抚摸在他的后背上,和他接了一个亲密而绵长的吻。
夏尔并非天生虫母,极少对雄虫表达出兴趣,对自己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所以,哪怕虫母只是为了稳固政权而允许受孕行为,只是喜欢他的温顺,西瑞尔也感到万分荣幸。
…
许久之后,西瑞尔平复着呼吸,深邃沉和的眼眸令夏尔心安,他对夏尔说:“我们也要有虫崽了,妈妈。”
夏尔含糊地“嗯”了一声,闻着雄虫释放出的安抚虫母的信息素,懒洋洋地酸了骨头,看了一眼时间,“…出去吗?我要缺氧了。”
“好。”西瑞尔笑着,用浴巾裹住夏尔,搀扶着他站起来。夏尔的尾巴便变回了腿,他不需要西瑞尔抱他,迈着不太平稳的步伐走出去,
阿斯蒙像木头虫一样站着,就看见浴池间的门突然被拉开。
屏风后,青年披着浴袍走出来,黑发湿漉漉地滴着水,水珠顺着脖颈滑进领口,没入那片细腻的肌肤。
他的脸上还有一片片美丽的红晕,可他的表情淡淡的,像是一块冰短暂地融化了一下,又用薄冰包裹住了柔软的情思,看不出一点刚和雄虫做过的痕迹。
西瑞尔跟在身后,手里拿着毛巾,自然地抬手替他擦头发,看了一眼阿斯蒙,“去拿些营养液来,妈妈口渴了。”
阿斯蒙猛地回神,转身去拿。
眼角的余光瞥见西瑞尔把湿毛巾放一边,不轻不重地按摩着青年后腰那处敏感的肌肉,低声问:“这几天累坏了吧?还酸吗?”
夏尔没躲,只是微微仰头靠在西瑞尔肩上,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过了那一阵就好了,没事。”
阿斯蒙捏着水杯的手猛地收紧,杯子边缘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却远不及心口那股翻涌的嫉妒来得灼热。
他沉着脸把营养液拿过去,安神香的烟雾袅袅升起,带着清甜的香气,渐渐弥漫了整个房间。
西瑞尔扶着夏尔走到床边坐下,蹲下身替他脱浴袍,浴袍滑落的瞬间,阿斯蒙呼吸一滞,忍不住闭上眼睛。
他们同为王夫,一只完整拥有了虫母,一只却只亲过虫母的嘴唇……
这凭什么?
西瑞尔抬起头,恰好对上他的目光,眼底闪过一丝挑衅,随即又恢复了温顺的模样,柔声说:“妈妈累了,该休息了。欧文,你就在门口守着,没吩咐不许进来。”
阿斯蒙僵在原地,看着西瑞尔扶着夏尔躺上床,看着被子缓缓盖过两人的身体,看着那团隆起的身影在月光下渐渐依偎在一起。
“……是。”
门板在阿斯蒙身后合上,隔绝了里面的低语和渐重的呼吸。
阿斯蒙站在走廊里,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触须在阴影里焦躁地甩动着。
这些雄虫轮着班地占据着夏尔的身边,而他这个“不速之客”,不过是他们play的一环。
雄虫……都该死!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雄虫的低喝,阿斯蒙猛地抬头,看到几个蝶族侍卫匆匆跑过,为首的雄虫面色凝重,手里捏着一枚闪烁红光的通讯器。
那是蝶族的紧急信号?
阿斯蒙的心脏骤然缩紧。他想起伊萨罗说的那句“可能会有事情发生”,想起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鸷狠绝,一个可怕的念头猛地窜进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