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作者:
乌皙 更新:2025-09-18 09:11 字数:3302
夏尔最近总是想起他和厄斐尼洛的从前,审判长一向眼睛里就没有其他虫族,现在,居然也会臣服在虫母脚下,为一点走露的“真心”而心动。
这是他要的,没错。他要厄斐尼洛彻头彻尾变成虫母的臣僚,甚至不需要得到雄虫的心,就能左右雄虫的意见,代价只是施舍一点怜悯和爱意。
夏尔不缺怜悯。爱意,是身为虫母,能凭空生出来的工具。如果厄斐尼洛也能变成西瑞尔、乌利亚那样一心为了虫族未来发展的雄虫,那么,他何必要吝啬爱意?
伊萨罗无意在厄斐尼洛面前上演好戏,他扯了一张被把夏尔包裹在里面,夏尔只留出一双眼在外面。
伊萨罗像在威胁他:“就那么想看厄斐尼洛?”
夏尔一边摇头,一边把脑袋埋进被窝里。
伊萨罗报复性的拍了拍他的尾臀,不许他把脑袋埋起来,硬是扒出了那双湿润水红的眼睛,温柔又残忍地问:“是不想看,还是不敢看?”
夏尔服软了,轻声地:“我只想看你。”
伊萨罗像是没想到这个答案,要笑不笑地问:“你还记得刚才疼爱你的是我?”
夏尔拉住他的手,往自己被子里放,伊萨罗顺从地捏住了,夏尔低声喘了口气,说:“我都肯让你这样作弄我了,你还不信我是无心的吗?”
伊萨罗信的,不甘道:“谁让你对他们那么好。”
夏尔轻声说:“那我哄哄你,别生气了,你想看流星雨吗?不想看的话,我们去看日出?我花房里的花要开了,我们的小小蓝一出生就是花开的季节……”
厄斐尼洛看他们俩窃窃私语半天,尽是些自己不爱听的话,打断他们:“我听见夏尔的肚子咕咕叫了,伊萨罗阁下不给他吃饭吗?貌似阁下的恶趣味太重了,只一味地吃母亲的,却不给母亲吃饱,正好楼下的宴会还没结束,母亲,去吃些东西吧。”
“我不饿。”夏尔吃饱了雄虫的东西,确实机体不饿。
“我没说你那里面不饿。”厄斐尼洛能想到雄虫们一定竭尽全力喂饱了他,凶狠的嫉妒淹没了脑袋,非常勉强的保持理智,才能像什么事没发生一样说:“我说你肚子饿了,我听见你肚子叫。”
夏尔意识到:“所以…你是特意到我房间来的吗?”
厄斐尼洛并不否认自己的听力卓绝:“母亲叫得那么好听,我在楼下就听见了,瞒得过谁?”
夏尔又一想刚才厄斐尼洛是从门外进来的,难以置信:“你在外面待了多久?”
“从伊萨罗把你推倒开始,”厄斐尼洛轻哼了声:“你们根本没注意门外的我,只顾着寻欢作乐。”
伊萨罗轻声:“他在意你什么,可笑。”
伊萨罗把夏尔收拾得干净清爽,带到楼下去吃饭,夏尔一直不想动,伊萨罗搀扶着他问:“小猫,怎么犯起懒了?”
夏尔低声控诉:“不是懒,是你把我弄疼了。”
伊萨罗并不承认:“是小猫做错了事,我的尾钩从来不会弄疼你。”
夏尔听出他话外之音,狠狠踩了一下他的脚,“刚才对我百般欺负的不是你?”
伊萨罗揉着他酸胀的腰肢,心里对小猫咪的发脾气实在是爱极了,撑着嘴硬说:“你不喜欢吗?”
“我……”夏尔被堵得一时语塞。
伊萨罗像是抓到他漏洞:“你喜欢我在床上的表现。”
夏尔看了一眼周围,扬起手要打伊萨罗的前胸:“你闭嘴,不知道你们虫族的听力有多好?”
伊萨罗正是怕其他雄虫听不见夏尔有多么爱他、依赖他,但是抓住夏尔的手腕,“等回了床上你再打我,我绝不反抗。”
夏尔忿忿地把手抽回来,伊萨罗仗着他喜欢他就胡作非为,最可恨的是,他一点也不生气。
夏尔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爱这破蝴蝶爱得要命。
伊萨罗还是想让夏尔回答他的问题:“那你喜欢吗?”
夏尔被他烦的不行,但也没有敷衍他,郑重声明:“我喜欢。”
伊萨罗忍不住笑了:“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刚才的表现?”
“我都喜欢。”夏尔叹了口气,扭过脸去,也没管身边还走着一只厄斐尼洛,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我爱你的一切,我爱你。”
厄斐尼洛眸光一暗,这几个字刺伤了他的耳朵,他也想听夏尔说一句“爱你”,但夏尔从来不把他的爱施舍给其他雄虫。
夏尔的爱慷慨地都给了伊萨罗,从始至终,忠贞不二。
梅塞并不清楚厄斐尼洛有没有把案件呈给夏尔,但新的议院企划案已经出炉,他作为主席,必须亲自上给夏尔。
他亲眼看见他们下了旋转楼梯,然后夏尔被厄斐尼洛带进了大厅一侧的单向玻璃房里,伊萨罗紧随其后,便也转动轮椅跟了过去,想看看厄斐尼洛是不是又欺负夏尔了。
然而他一进门就看见,厄斐尼洛把夏尔扯在身上吻,迫不及待似的。
蚁族的四支翼翅将夏尔护得紧密,伊萨罗的精神力隐约有失控的意思,梅塞立刻过去。
夏尔也察觉到了伊萨罗即将濒临暴怒的精神力,推开厄斐尼洛,嘴唇分开时,清晰的一声“啵”,勾连着水丝,随着他的身体向后倾倒。
梅塞顺手一揽,将虫母搂到自己的腿上坐,小虫母惊魂未定,顺势躺在梅塞怀里,梅塞不想放手,低头亲吻着他的耳朵,脸颊,还有修长白净的脖颈。
伊萨罗的精神力无法平息,宴会厅的大屏幕受到生物信号影响,突然黑暗,然后接驳了新信号。
所有虫族停下交谈吃喝,抬头看大屏幕。
就在不远处的玻璃房里,虫母坐在梅塞主席身上,主席的一双断腿搁在轮椅里,双手似乎是下意识扶住虫母的腰。但他的机械腿让虫母坐得难受,似乎想起身,他去拉扯蝶族领主伊萨罗阁下的衣摆,还说了什么。
伊萨罗阁下望着那双楚楚可怜的乌黑眼眸,在虫族们的屏息中,俯身贴近——
这时候,平素里不苟言笑、杀伐果断的大审判长厄斐尼洛罕见与蝶族领主发生冲突,伊萨罗被推开,然而两只雄虫一边一个,握住了虫母的手腕。
梅塞主席并不希望他们争夺虫母,将虫母往自己身上抱。
纠结不下时,雄虫们终于冲破伊萨罗留下的精神力限制,贾斯廷停在长桌宴前,西瑞尔险些撞在他身上,不耐烦地抬眸:“干嘛?”
乌利亚低声提醒:“看屏幕。”
西瑞尔看过去,他身侧,艾斯塔一脸不悦,周围的雄虫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后退,惹不起这群高高在上的雄虫。
“吱——”
宴会厅的迎宾门被推开一条缝,黄金蜂和副官说说笑笑地走进,他好不容易结束了工作,到宴会厅里吃饭,就看见这里面的虫族像是石化一样站在原地,死寂无声。
西西索斯也刚刚冲到这里,愣在原地,并且倒吸一口凉气,立刻一个通讯拨给了神官:“柯莱奥维阁下,你在干什么?……别上课了,快来救场,宴会厅这边打起来了!”
黄金蜂诧异地环视一周,意外地看见了乌利亚,他还挺高兴的,也因为有一阵子没和哥哥见面有一些心虚,还没等叫出一句“哥哥”,就看见屏幕上的画面:
“……哥哥!”黄金蜂一怔,他的夏尔哥哥在三只雄虫的争夺里没有什么反应,显然是被他们浓烈的雄虫信息素给迷晕了。
“说清楚,谁是你的哥哥?”
清清冷冷的少年音在脑后响起,黄金蜂下意识回过头。
兰波一只手搭在了黄金蜂肩头,眉眼冷淡:“你在叫谁?乌利亚先生吗?”
兰波自从回到虫族,并且决定彻底留在这,一直听说有只蜜蜂和他抢哥哥,明明有亲哥哥,却还不要脸地叫夏尔当“哥哥”。
以前还不知道是谁,如今看见了黄金蜂,一股邪火腾得袭来。
兰波曾经在帝国军政部得知过他的姓名,直接称呼他的大名,“泽莱莎阁下。”
泽莱莎眯了眯眸,看见和夏尔……只有一些相似的脸:“你是…兰波?”
兰波的雄虫基因在药物作用下逐步升级,面部也随之调整,和哥哥如出一辙的妩媚清冷不见了,转而变成冷峻而沉稳的少年气息。
泽莱莎险些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乍一听到就愣了,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掠夺欲,他想说夏尔是他一只虫的哥哥,“兰波,别横插一脚,你根本不知道我和哥哥的情况。”
“那是我的哥哥!”兰波紧紧皱起眉头,还没等和泽莱莎一分高下,玻璃屋子里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呻/吟,像是极度的快/感。
所有雄虫看向大屏幕,包括此刻赶来的柯莱奥维,并不敢相信看见了什么。
里面的虫并不知道这间单向玻璃房里的一切都被播报出去,夏尔的脸扭到了一边,被梅塞主席亲吻着嘴唇,他的一只手被单膝跪地的大审判长含在口中,忍不住蜷缩着,又被一根根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