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作者:
娇笺 更新:2025-09-18 09:26 字数:3287
谈箬怜和居槐芳毕竟是外人,她们现在是敌是友都不清楚,沈烟亭的确不太适合出现在她们跟前。
薄雪浓有点无奈:“师尊,她们什么时候会走啊?”
薄雪浓在心里祈祷着莫听姝能赶快将这两人送走,忽然看到莫听姝将刚刚落下的棋子抓了上来。
莫听姝的棋品好像有点差。
诡异的是居槐芳一点也不生气,唇边还挂上了点笑意:“我们莫宗主一颗棋重下四回了吧。”
居槐芳穿着黑袍,戴着白花。
乍一看只觉得凄苦老气,她笑起来才发现那张脸生得极艳。
她甚至比刚刚见过的朱妙彤更媚气,轻易就能勾住别人的眸光,论外形她跟看着如同寒霜的莫听姝是两个极端。
听到莫听姝一颗棋重下了四次,司仙灵瞪圆了眼眸:“莫宗主太过分了吧。”
伍清舒和沈烟亭同时回过头看她,沈烟亭轻喘着替莫听姝辩白:“阿娘……阿娘只是不太爱下棋。”
司仙灵撇撇嘴:“沈姐姐,你还是这么偏护莫宗主。”
“我……”
沈烟亭的力气都用在了压制那份渴求上,她没什么精力跟司仙灵争论这个。
薄雪浓见不得沈烟亭吃亏,这种情况也不行。
她将话揽了过来:“司道友,里面对弈的人都没意见。”
居槐芳何止是没意见,她见莫听姝迟迟不落子,还笑吟吟地替她指位置:“莫宗主,下这里。”
更媚了。
要不是居槐芳规规矩矩地坐着,薄雪浓都怀疑居槐芳要勾引她和师尊的娘。
莫听姝脾气真是不太好,她突然将那颗棋丢向了居槐芳:“你给我下。”
居槐芳接住朝着她脸砸过去的棋子,低软的嗓音满是戏谑:“莫宗主,真是好凶啊。”
莫听姝指了指棋盘,寒着一张脸:“落子。”
薄雪浓以为居槐芳会生气的,可居槐芳只是捏着棋子,笑着问莫听姝:“莫宗主是要赢,还是要输?”
“尽说废话。”
“早知你输不起。”
居槐芳话是这样说的,手中棋却很快就替莫听姝落下。
嘴上是调侃,动作倒是顺从。
莫听姝却没有多领情,她抬起手轻轻一挥,那盘棋瞬间化作了粉碎,眸光冷冰冰地看向居槐芳:“骂我。”
她指责完居槐芳,拍了拍谈箬怜的肩:“她骂我。”
谈箬怜在原书里是男主除了沈烟亭,另外一个示好过却完全没有得到回应的女修,她跟居槐芳的媚气不太一样,她生得很柔弱破碎,像……一朵破败却没有凋零的残荷,仍旧美丽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悲凉和萧条。
莫听姝不过轻拍她肩膀,她眼尾便以极快的速度泛起红,更添了些娇弱。
偏偏说出的话充满攻击性:“那我要打她吗?”
薄雪浓觉得剧情好像有点不对,在原书里谈箬怜一生都在沐沉锋的掌控下,虽是前宗主嫡传弟子,但并不是本来的宗主厚朴选人,只因柔善看着就不会欺凌徒儿,才被选定成了鹤书厌的师尊。
因鹤书厌是她徒儿,才被沐沉锋和其党羽扶到了宗主的位置,在涅水宗话语权极弱,几乎事事都要听沐沉锋和鹤书厌的,最后因为发现鹤书厌作恶还害死了女主,自责于心自戕在女主坟前。
薄雪浓对谈箬怜的印象是软弱可怜,但她说要打居槐芳时,眸中是有锋利光芒的。
声音倒是很轻柔,眸光却很坚定。
仿佛只要莫听姝敢点头,她就敢对居槐芳动手。
不太对劲。
居槐芳却没有很意外,她靠着椅背,盯住莫听姝轻笑:“莫宗主,不仅输不起,还拿别人家宗主当刀用。”
“她就乐意听别人的,听我的不也是听。”
莫听姝松开了谈箬怜,指了指茶杯。
谈箬怜温顺地将茶杯端起来,单手托着茶送到了莫听姝唇边。
莫听姝低唇饮过一口茶,眸中寒意更重。
她视线紧盯着谈箬怜,眉头一皱再皱,好像并没有多高兴谈箬怜这样听她的。
居槐芳像是看穿了莫听姝的心思,声音冷幽幽地问谈箬怜:“谈宗主,不反驳吗?”
谈箬怜摇了摇头,仍旧坐在莫听姝边上。
她指了指居槐芳,认真问莫听姝:“我要打她吗?”
居槐芳嘴角抽了抽,没好气地看向莫听姝,脸上的媚气散了个干净:“莫听姝,你最好别乱说话,她真能打死我。”
见居槐芳如此忌惮谈箬怜的力量,薄雪浓这才想起来,看起来柔弱破碎的谈箬怜跟她徒儿鹤书厌一样是剑体双修,在场三位宗主就属她杀伤力最高,而居槐芳是阵灵双修,她最得意的是阵法和充裕的灵力。
真拼尽全力不一定会输,可要布能杀谈箬怜的阵需要时间。
这时间够谈箬怜杀她十回了。
“闭嘴。”莫听姝冷冷地瞪了眼居槐芳,抓住了谈箬怜的手腕:“我觉得你们很有必要给我解释一下,你们最近为什么夜夜都来找我饮茶下棋?”
谈箬怜回避着莫听姝的视线,掌心还捏着那只茶杯。
居槐芳靠在椅背轻笑,笑不达眼底,藏着苦涩。
房中和谐的氛围一下就变了。
沈烟亭和居槐芳对视一眼进了房里,仍旧没有露面,十分有默契地想要先弄明白莫听姝怎么突然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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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听姝当日跟薄雪浓见面便说过居槐芳和谈箬怜最近频频找她饮茶下棋的事,她心中困惑堆积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她们三人关系是很好,但分别是三个宗门的宗主,各自身上都肩负着自己宗门的责任,哪怕同在鳞汕郡城日日相见也是不太可能的。
她本来是不想问的,可她那日听沈烟亭说完原书命运,知晓自己会死后就试探着问过这两人知不知命运的事,刚刚更是挑明了问过,可谈箬怜和居槐芳的反应都很奇怪,不说知道,也不说不知道,只是一个着急来捂她的嘴,一个着急把棋局摆开准备将这件事搪塞过去。
莫听姝本就不算个脾气特别好的人,能忍她们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
“你们要是不愿意说为什么来找我的事,那就跟我说说你们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那什么命运的事。”莫听姝提了口气,指了指门:“要是什么都不愿意说,那就趁早离我远点,我最烦别人什么都瞒着我。”
“莫姐姐。”
谈箬怜眸中浮起水光,可怜兮兮地望向莫听姝。
那张脸轻易就能让人忽视她是剑体双修的事实,莫听姝视线软了点,可也只有一点。
莫听姝仍旧抓着谈箬怜的手腕,她语气可以说非常糟糕:“回答我和滚出去,自己选。”
谈箬怜没有站起来,也没有说话。
莫听姝就更生气了,她瞪了眼居槐芳:“你呢?”
“我说莫宗主……”居槐芳靠着椅背,眸底是藏不住的疲惫:“你一定要将话说得这么难听吗?”
“不爱听就滚!”
莫听姝将话说得决绝,居槐芳和谈箬怜却谁都没有起身。
谈箬怜仍旧柔柔地喊她:“莫姐姐。”
居槐芳站了起来,她快步走到了莫听姝身边,从莫听姝身后一下抱住了她,冲着莫听姝笑,媚意自然爬上了眉梢:“莫宗主,你可是答应过我们,今晚跟我们待在一块,连入睡也不分开的。”
谈箬怜见她抱莫听姝,也准备跟着抱上去。
莫听姝没好气地瞪了眼她,谈箬怜才把手收了回去。
居槐芳将莫听姝抱得更紧:“现在不是下棋,不许反悔。”
莫听姝一只手握着谈箬怜手腕,另一只手抬起在居槐芳那张脸上拍了拍:“你俩到底瞒了我什么?”
居槐芳不愿意说话,只是紧了紧抱着莫听姝的手。
谈箬怜就更不会说了,她除了喊姐姐,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
莫听姝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转,越发确定她们有问题了,她忽然低垂咬住了谈箬怜还举着的那只茶杯,牙齿微微用力,竟是硬生生将茶杯咬碎了。
碎片从她唇边坠落,细瓷割伤了她的唇。
血丝顺着唇瓣滴落,谈箬怜手抖了抖。
“莫姐姐。”
她想替莫听姝擦血,莫听姝头往后缩了缩,避开了她的手:“现在你伤了我,可以出去了。”
莫听姝这是硬把这笔账算到谈箬怜头上,谈箬怜的第一反应却不是愤怒。
她咬了咬唇,硬着头皮说:“莫姐姐,他们要杀你。”
“谁?”
莫听姝下意识地追问,谈箬怜却突然捂着喉咙,吐出来一口血。
她像是被什么力量反噬了,身体都变得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