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点点头：“好，我很期待。”
  他跟我聊起了今天出去遇到了什么事情，即便是超人也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救人。
  他会观察目光所及的所有人，帮拿不稳蛋筒的小朋友扶一下保住上面摇摇欲坠的冰淇淋球；也会帮路边的行人挡住汽车疾驰而过时路边溅起的污水。
  克拉克从制服的斗篷连接处掏出了一个纸折的小爱心，是他阻止的一场车祸中，被救下的小女孩给他的。只是看着那个折叠技巧稚嫩的爱心，都能感受到被救下的孩子对他的喜爱。
  他从旁边的柜子上拿出一个方型的铁皮盒子，把爱心放了进去。我看到里面还有各种各样类似的小东西，都不值钱但满含心意，拉着他问来历。
  克拉克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看我坚持，还是依次给我讲了起来。每个小物件背后都是一个故事，他救下的一条或是几条生命，不止有人类，甚至还有小动物送给他的，已经被做成书签的干花和树叶就是如此，他们在以各种方式表达感激之情。
  讲着讲着，他就没了害羞，整个人散发出的情绪温暖又快乐。我很乐意看到这些，这让我感到他所做的一切没有白费，这些心意正是让他坚持下去的动力。
  一直讲到深夜，小氪都困得回回窝里睡着了，才不过讲了一小部分，而他柜子里类似的铁皮盒子可不止一个。“明天再说，你快去睡觉，一早还要上班呢。”我催促着。
  他看了眼表站起来：“抱歉，说了太久，你是不是累了？”
  我摇摇头：“我睡了那么久，精神得很，这些事情多有意思，我能一直听下去。”
  “你喜欢就好，我还怕你觉得都差不多，可能有些无聊。我不像蝙蝠，他手上有很多案件是需要侦察破解的，我解决事件一般比较简单粗暴。”克拉克一边说一边准备毛巾衣物，动作很自然，可话里却有些不自信。
  “怎么会，简单粗暴还不好，非得搞那些弯弯绕绕吗？你看蝙蝠侠那性格，不就是哥谭那儿几十年的弯弯绕绕逼出来的。我很想知道这些，克拉克，明天你要是还有时间，再给我说说吧。
  我想知道，不只是知道你救下的那些人，还有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我缺席了很久，听你说这些的时候，我有种也亲眼看过的感觉。”
  听他说话的时候，我又感觉到了心痛。我承认，克拉克就是不一样的，我进来了四次，只有他会反复出现在我的梦里，让我一直挂心。在他身边我可以完全放松，这种感觉太少见了，是一种被彻底包容的安心。
  他对我的特殊对待是我放肆的底气，我也不想让他在我面前拘束，我想让他像曾经一样，想和我说什么都可以，我很高兴做他的听众，他在我这里同样拥有特权。
  克拉克在我说话时一直看着我，随后过来直接拥抱我。“好，我都告诉你。但我更希望今后你能真的在我身边。”
  我搂住他的脖子：“我会尽力的，尽力在你身边。只要我进来的时间点在这之后，我都叫你，怎么样？”
  “说好了，我等你。”克拉克拉开一点距离，看着我的眼睛，神色十分认真，眼里还闪着喜悦的光芒。
  我又感觉一阵心酸，重重点头。但又想起来一件事：“我的声音是跟着身体变化的，你怎么分辨是不是我？”
  克拉克笑出了声：“你忘了这回我是怎么找到你的了？找我求救的人那么多，所有人都会叫超人，但只有你，会叫克拉克。”
  害，我还真给忘了。有种隐隐的快乐，这是我的专属叫法。
  等他从卫生间洗漱出来，又过来把我抱起来：“今晚还睡我床上怎么样？我们可以继续聊聊。”
  你都直接上手了，我还能说啥，要是不乐意你又得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在哪儿睡无所谓，反正床都是你的。不过聊只能聊几句，都这个点了，你再有精神也得睡觉吧？”
  我那“无所谓”出来的时候，克拉克就已经带着我往他床上走了。把我放在昨天的位置后，又把小枕头小被子拿了过来。我看之后也不用拿回去，这床在我离开之前是用不上了，明天当着他面直接收存储器里他应该能更高兴点。
  他关灯躺上床，两只眼睛却亮晶晶地瞅着我。这不聊是不打算睡觉了，行，聊！
  我想起了下午睡前的问题：“克拉克，今天在韦恩庄园的时候，你好像不怎么高兴。”
  克拉克听完，姿势从面向我的侧身变成了平躺。嗯？咋回事？他这个样子我更想知道了。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我都以为他睡着了，他才出声。“因为洛基。他想把你带走，在你戳穿他是故意的后，他的态度，仿佛我们都不值一提，只有他才配跟你说话。”
  呦呵，这是觉得收到冷落了，还是有点嫉妒？想到当时他在那里一个人生闷气，我忍不住乐了：“放心吧，他不可能从你身边把我带走。我跟他的关系还算可以，但他跟你没有可比性。我在你这儿能毫无所觉睡到天黑，在他旁边得时刻警惕，毕竟他搞事情时可是连他哥都不放过。”
  话音刚落，克拉克就转过来了，窗帘透出的光能让我清晰看到他脸上的露齿笑：“我也不会让他把你从我身边带走。你要是在之后的时间点出现，先叫我，我一定会先找到你。”
  “放心，肯定不能让他捷足先登。”我伸出手要跟他击掌，克拉克轻轻碰过来后，直接握住了我的手。这又跟昨晚一样了，他是真怕我消失啊。
  我用手指在他手心里点了几下：“这下安心了吧，睡觉，不许再说话，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克拉克听话地闭上眼睛，我看着他脸上还没消失的笑容，仿佛看到了曾经的他。十二年啊，他改变了很多，但我很高兴我们之间还没变。我刚准备撤回眼睛处的意识，克拉克又挣开眼睛看着我。
  没等我叫他，他突然说了一句：“谢谢你，轩。谢谢你来到我身边，救了乔纳森，离开前也不忘安慰我。我曾经真的对这个世界很失望，但我还是坚持下来了，像你说的那样，看到了不同的人。最重要的是，谢谢你回来。”他用另一只手轻轻抚过我的脸，再次闭上眼。
  我感觉到了意识里的悸动，他真是......就是因为他这样，才会在我心里这么特殊吧。我没再动，在心里说了声晚安，撤回眼部的意识。
  虽然昨晚很快就睡着了，的那昨天下午睡那么久还是有效果的，今天醒得挺早。
  恢复视力的时候，克拉克还没醒，我的手还在他手里攥着。他可真行，老大个人一晚上居然都没换姿势，他不觉得侧睡压迫心脏吗？
  我没动弹，怕把他吵醒，还是尽量让他多睡一会儿。没过一会儿，我听到门口有一点动静，抬起一截身体一看，没关紧的卧室门口探出个头来。小氪昨天睡得早，现在已经醒了，正看过来。
  第88章 大蝙蝠29
  发现我醒了, 小氪乐颠颠地进来，前爪踩在床边就伸头舔我。我胡乱撸了他脑袋两下，希望他赶紧停下, 他这一舌头过来直接能把我整个脸糊住，要是使劲一点都能直接舔到我眼睛上。
  可我这一撸他, 他更兴奋了, 把我从头到脚舔了个遍，要不是我看他要过来把被子掀开, 被子也得遭殃。等他停下的时候，我身上的衣服全完了，不仅要换衣服还得洗澡。
  舔完我他又回到地上, 绕着床转去了克拉克那边, 同样扒在床边舔克拉克的脸。克拉克很快醒了过来，拍拍小氪的背让他停下。小氪坐在床边晃尾巴，眼巴巴地看着克拉克。
  我看克拉克醒了, 想把手抽回来去卫生间处理一下身上的口水。可刚一用力，就被克拉克紧紧抓住, 他马上看了过来。
  “轩！你这是......”他急得叫了一声，随后就发现了我的惨状, 憋笑憋得很辛苦。
  我用自由的那只手一巴掌拍在他手上：“别笑了，赶紧去卫生间，我得洗个澡了。”克拉克终于肯松开手了，随后握住我的腰把我从床上拿起来，翻身下床朝着卫生间走去。
  小氪一直紧跟着他，克拉克先让我坐在洗手台上, 把小氪拦在了卫生间门口，半蹲下来教育他。“小氪, 以后不可以这么舔轩，他跟我不一样，湿了会很不舒服。你先等一会儿，等我们收拾好后再给你添粮。”
  我看小氪的尾巴一下子就停住趴在地上了，脑袋也低了下去，忍不住说：“先给小氪添粮吧，用不了几分钟，饿着怎么行。这也不是他的错，他一直都是这么叫你起床的，会舔我也是喜欢我，对不对小氪？”小氪“汪”了一声，十分配合。
  克拉克无奈地看着我们两个，起身去客厅给小氪添粮添水。我就先在卫生间脱衣服，好在穿得不多，一件上衣一条裤子，想了想还是把内裤也脱下来了，直接跳下洗手池关上塞子开始放水。
  热水出得很快，我直接蹲在水龙头下面冲身子，放了半池子水后关上水龙头在里面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