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比变成废墟的韦恩庄园还要可怕。
  第097章
  1.
  我在哥谭迷宫里四处躲藏。
  在我确认这里真的是哥谭后我就被袭击了, 尖耳尖牙长着蝙蝠翅膀的怪物们藏在迷宫的各个角落，他们与我很久之前见过的吸血鬼们很像，但可比那些吸血鬼强大的多。
  他们没有神智, 身上缠绕着浓浓的黑暗力量, 他们似乎也没有痛觉，不会恐惧，哪怕同伴死在面前——如果他们真的是同伴的话，也不会退缩, 一门心思想着吃掉我。
  我杀了一部分，但打起来的动静太大, 更多的蝙蝠怪物被吸引过来了，我不能再与他们纠缠，所以我开始躲避。
  而且, 他们残存的人类特征还有破损的衣服非常眼熟, 他们都是曾经的哥谭市民。
  2.
  我不能飞起来，那会让我成为靶子，因为他们也会飞。隐身也没有用, 蝙蝠是靠回声定位来确定猎物位置的, 我只能慢慢摸索着离开哥谭。
  但这些在最大的危机面前都微不足道。
  我没有确认这个宇宙的状态就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然后才发现, 她已经在毁灭边缘了，死亡波正从世界尽头以不可阻挡的势头席卷而来。如果我不想做她毁灭的最后一把推手的话，我就不能破开她脆弱的世界壁离开。
  我如果选择留下, 我不确定在她毁灭时我能否幸存。
  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被家里人知道我这么莽撞把自己送进死地的话，我的所有课程都该重修了, 我苦中作乐地想着。
  3.
  我该去庄园看看，蝙蝠家总有后手, 我也许能在那里找到一些线索。
  开启隐身后我把自己藏在阴影里，避开那些四处游荡的蝙蝠怪物们，抬头根据太阳不断计算着自己的坐标。
  我不擅长走迷宫，但为了方便夜巡，蝙蝠家曾经将哥谭划分成无数区域，每个区域都有特定的编码，提姆教过我的，我可以据此找到回庄园的路。
  不出所料，庄园再次变成了废墟，好在这里是一座岛，我没有见到任何一只蝙蝠怪物，也没有任何一只有熟悉特征的蝙蝠怪物躲在蝙蝠洞里试图袭击我。
  算是个好消息吧，说明这个宇宙的蝙蝠家很可能没有变成怪物，再乐观一点，他们也许还活在世界上某个地方。
  4.
  蝙蝠洞里也是一片破败，巨大的机械恐龙不见踪影，所有的设备都覆盖了厚厚的一层尘土，我试着启动蝙蝠电脑，但它没有反应。我低头去检查才发现下方空空如也，所有的电路都被破坏了。
  我有些疲惫地靠着蝙蝠电脑坐下，现在也不在乎那些灰尘会不会弄脏我的制服，伊曼知道了一定会非常惊讶。
  短暂地休息了一会儿，我站起身，打算最后检查一遍蝙蝠洞就离开，我还得继续去找这个世界的杰森。
  不太对劲，我扫描时发现装备室附近过于干净了，像是有人最近在那里活动过一样。
  抱着一丝隐秘的期待，我小心地靠近了装备室的门，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从门内传出。
  真的有人！我很惊喜。
  但紧接着，门内有脚步声传出，声音的主人显然很暴躁。
  我的手摸上了腰间的万能腰带，罗宾镖夹在两指之间。
  门开的瞬间，那人叩响了扳机，同时我也将罗宾镖甩飞出去，与子弹在空中相遇，双双落地。
  但那人不依不饶紧跟着又是几枪，我只有那一枚罗宾镖，还是迪克硬塞给我的，毕竟我不是罗宾，所以我只能拧身后翻躲过子弹，又借助锁链的力量把自己甩到天花板上。
  我的锁链深深扎进天花板的石壁中，帮助我倒挂起来警戒。
  5.
  “等等，我没有恶意！”我率先示弱，对方很可能是这个宇宙蝙蝠家族的一员。这个宇宙实在太奇怪了，我初来乍到想要找到杰森很需要原住民的帮助，“我只是来找，呃……”
  灰尘散去，我也看清了从装备室里走出来的袭击者，他身材高大，穿着一身科技感十足的黑色制服，全身多处有坚硬的盔甲保护，只是，那个猫耳头盔见鬼的熟悉。
  进入这个宇宙前我还刚用过由它的同款制作的定位器。
  “骑士？”我有些犹豫地开口，松开锁链小心翼翼地落地。
  我不太理解为什么在这个宇宙里骑士会有人类身体，那么一小块灵魂是怎么撑起一个正常人类的身体的？
  骑士对着我的脚下射击，阻止了我想要靠近的动作，他的声音很冷漠，“又玩这招？怎么不跟着你那爱笑的老爸了？”
  我满头问号，布鲁斯确实挺爱笑的，但我总觉得骑士这个形容非常阴阳怪气。
  我觉得骑士可能把我误会成其他人了，可能这个宇宙的我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努力解释，“杰拉德，我不是这个宇宙的，我和你来自同一个宇宙。”
  但骑士不相信，他手里的枪没有要放下的意思，手指也没有离开过扳机。
  6.
  我真的不想和骑士打架，这完全没必要，我得证明想办法我自己。
  “怎么，又在想什么谎话来骗我吗？”
  骑士的语气十分不耐烦，他又向我脚下开了一枪，然后枪口指向了我的头，“想好了吗？下一枪就不会留手了。”
  我：“……你到家第一天晚上我和你一起去厨房偷吃了三明治。”
  骑士：“就这？这可不能证明你。”
  “达米安给我们加热的，他是我们的大哥。”
  “继续。”
  “那些三明治是阿福特意为你准备的，他觉得你晚餐时吃的太少，晚上一定会饿。达米安说你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所以他让我半夜去厨房蹲你，我年纪最小，你不会防备我。嗯，提姆还录像了。”
  骑士：“……”
  骑士：“该死的恶魔崽子！该死的咖啡鸭子！”
  7.
  骑士终于放下了枪，按下头罩上的开关，面甲升起露出他的脸，比我们原本宇宙的杰森要沧桑不少。
  他正皱着眉看我，“你，我记得你死了。我赶到的时候你已经失去生命体征了。”
  “但就像你一样，我也舍不得这个世界，所以我从地狱里爬回来了，还得到了一点命运的馈赠。”我示意他看我身后，垂落在地的锁链动了两下。
  骑士像是看到了脏东西一样视线开始偏移，“别用你那些东西来膈应我，我真的是见够了！”
  骑士小声骂了句脏话。
  我不明所以，“为什么？”
  骑士沉默了，然后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他弯腰揽住我的肩膀，“你想不想知道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情报？比如这个世界的你？”
  我觉得他没憋好话，你这个情报它正经吗？。
  但骑士没给我拒绝的机会，“这个世界的你是罗宾，他也有锁链，不过不在背后，他的锁链套在脖子上。”
  我：“？”
  谁家好人把锁链套脖子上？那还怎么攻击怎么防御？
  “他还会汪汪叫哦。”
  我：“？？？”
  这个搭配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
  我谨慎地追问，“这个世界的我是人类吗？还是说他是小狗之类的？”
  骑士非常同情地看了我一眼，“是人类，至少之前是，但他现在那种状态就不一定了。”
  8.
  骑士不再说关于这个宇宙我的事情，他带着我走进了装备室，关上门，并且仔细检查保证没有人可以进来。
  我观察着这个几乎被武装成一个小型堡垒的房间，只有一个人的生活痕迹。
  但我还是不死心，“只有你一个人在吗？其他人呢？还有这个世界的你呢？”
  骑士检查的动作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他的语气也正常的很，“死了。”
  “……”
  “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了吗？”
  “没有了，至少这两年我一个都没见过。如果他们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
  9.
  一切的变化发生在两年前，一个很平常的日子，平行宇宙的入侵者来到了这个宇宙。
  黑暗之神巴巴托斯带着他麾下的梦魇骑士团大张旗鼓地入侵，挑战山拔地而起，无数超级英雄为了世界的未来而努力，蝙蝠侠和超人去了世界熔炉取回了X金属。
  但有着无限可能的X金属在这个宇宙被腐化了，本该用来救世的盔甲夺走了英雄们的性命，并把他们扭曲成了毫无理智的龙种，世界在龙焰中轰然倒塌。
  这是巴巴托斯特意为蝙蝠侠设下的无法躲避的陷阱，他成功了。蝙蝠侠变成了黑暗之神的容器，巴巴托斯与这个宇宙的蝙蝠侠融合，以灭世之龙的形态降临这个世界。
  然后整个宇宙坠落了，被黑暗所捕获。
  骑士本来也该像我去过的前两个世界一样，做为碎片寄居在这个宇宙的杰森身上，但杰森死在了那场混乱中，骑士莫名其妙获得了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