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作者:一个小莹      更新:2025-09-18 09:59      字数:3694
  
  他的语气太差,沈鸢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主,不惯着他,直接回怼。
  “领工有规定过捡尸虫的工人不能来埋骨区吗?既然没有,你在这儿咋咋呼呼做什么?显得你有嘴了是不是?”
  “你!牙尖嘴利,总有一天我要割断你的舌头!”
  张茂气得面色涨红,被身旁人劝住才勉强控制得住。
  彼时,他派出去的人已经将领工喊过来了。
  一见到潭清,张茂立刻开始告状。
  “领工您终于来了,您是不知道,我们所有人都在兢兢业业地做工,虽是累得满头大汗,却一句都不敢抱怨,可这个狗奴不仅偷懒,还目中无人,简直是太狂妄了,你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他知道领工对0723不一般,本想连她的状一起告,话到唇边还是硬生生忍住。
  万一领工已经完全被0723这个女人勾引了,到时候吃亏的就是他。
  谭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用眼神询问沈鸢。
  这儿人太多了,沈鸢也不好说话,只能看了眼谭清,示意他看地上的傅弃。
  谭清没见过傅弃的脸,只以为沈鸢一个小女孩,看不惯如此惨状,想救他。
  “咳,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张茂忙道:“是这样的,刚才我在那儿埋尸体呢,往旁边一瞥,就看到这狗奴躲在角落睡觉,我走过去劝他,偷懒被领工看到了不太好,结果您猜这狗奴说什么?他说领工您就是个屁,求着他做工他都不做!这实在是太猖狂了,领工您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
  张茂兴奋地说完,抬头一看,谭清的脸上已黑得彻底。
  这下领工肯定会狠狠收拾狗奴。
  下一秒,只听见啪地一声,张茂脸上挨了个脆生生的巴掌。
  谭清收回手,满脸厌恶道
  “你在教我做事?”
  “不...不敢...”
  张茂捂着火辣辣的右脸敢怒不敢言,牙口几乎咬碎,眼神阴冷怨毒。
  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沈鸢偷偷给谭清竖了个大拇指。
  该说不说,确实帅。
  谭清点了点头,唇角微勾。
  “这狗奴应当是发烧生病了,0723,你送他回宿舍好生照顾,别让他死了,最近送来的人手越发少了,留下一个是一个。”
  “好的!”
  沈鸢立刻搀扶起奄奄一息的傅弃,扭头就走。
  “领工,您这太不公平了吧,偷懒不仅不用受到惩罚,还能回宿舍休息,那我们谁还想做工啊。”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故意大声吼了一句,余下的工人立刻不满地吐槽起来。
  “就是就是,领工,我们尊重你,可你也得尊重我们啊。”
  “不就是因为0723那个贱女人吗,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法不责众,同理,就算领工生气想教训他们,也教训不了这么多人。
  谭清冷笑一声,偏头看向吵吵嚷嚷的众人,眸光里泄出刺骨的寒芒。
  “犯了罪,连自由都被剥夺的人,有什么资格和我讲公平?我记得行刑者之前定下的规矩里有一条,除了领工之外,这里的所有工人都不能用私刑,那狗奴身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不用我继续说了吧?”
  “你说,要是行刑者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你脖子上那颗东西还能不能留下?”
  —ps—
  关于故事背景设定,安和古堡里的坟场是五百年前的平行世界,并不是古代,和现在的世界没差别,所以有宿舍,工人,铁铲什么的。
  你们可以把它看成是一座特殊的监狱或者屠宰场,有自己的一套规则。
  第369章 恐怖的古堡主人(29)
  此话一出,众人噤声 ,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谁都懂,万一被领工盯上,以后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不不不,领工您说笑了,我们就是和那个狗奴闹着玩呢,一不小心玩重了些。”
  瞧见众人做鸟兽死散的身影,谭清还沉浸在角色里,眼神冰冷锋利。
  ....
  坟场【072】宿舍
  “水...我..我要水。”
  床上的男孩嘶哑地呻吟着,半张的嘴唇已干涸到起皮,时不时紧紧抿成一条直线,试图从中 获取到一丝水源或者慰藉。
  然而只是无用之用,他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噗!”
  刺目的鲜血喷涌而出,弄脏了大片大片的床单和被子。
  “你醒了吗?先喝口水吧。”
  混沌难受间,他突然听到了一道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女声,潺潺流入耳畔,将熊熊燃烧的煎熬之火消磨殆尽,留下的只剩迷惘和未知。
  她....是谁?
  思索之际,嘴唇上突然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接着喉间涌入一股清凉。
  遍体鳞伤,衣衫褴褛的男孩已穷途末路,大口大口地汲取着生命之源,由于喝得太急,又再度重重地咳嗽起来 。
  沉重的眼皮艰难掀起,入目是一贯的宿舍装扮,不同的是整洁干净许多,尾端的窗帘上还挂着一个小小的蝴蝶结。
  不是他的宿舍。
  这是傅弃醒来的第一想法。
  身子疲惫发疼,被那些工人奴隶抽出来的伤口像是又千万只蚂蚁在爬动 ,啃咬腐皮,噬骨酸涩。
  他强撑着坐起来,靠在床边虚弱地喘着气,还未弄清楚自己此刻的状况,厕所里哗啦啦的流水声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接着,脚步声由远及近,傅弃看清了来人的脸,0723——沈鸢。
  沈鸢手里端着水盆,水盆里装着一件破烂沾水的裤子,像是才洗到一半。
  “你醒了?”
  沈鸢露出一抹自以为温和无害的笑容,走到床头边,细心地询问他此刻的状况。
  可傅弃未答,依旧默默地看着她,紧闭牙关。
  眼里有不解,有陌生,许多复杂的情绪交织成一汪黑色的海,沈鸢看不清。
  她见傅弃眼神呆滞,脸上没有什么情绪,伸出手想去探一下他的额头。
  下一刻。
  啪!
  哐当!
  清脆的巴掌声和铁质水盆掉落在地的清脆声响交织,带有血腥味的脏水打湿了一地。
  手背上传来剧痛,连皮带骨,沈鸢甚至以为自己的指骨都要被拍裂了。
  鼻尖骤然一酸,生理性的泪水涌上眼眶,冲击着发热发烫。
  她咬了咬下唇,强行忍住那股疼痛。
  这不听话的狼崽子!
  “别碰我。”
  傅弃警惕又冰冷地看着他,眼神充斥着厌恶,心里没有半点伤害了救命恩人的愧疚与尴尬。
  沈鸢丝毫不怀疑自己再说两句,这狼崽子会毫不犹豫冲上来挠破自己的脸。
  她低头看向自己通红的手背,咬牙腹议。
  下手真狠呐,一点都不懂得知恩图报。
  当然,沈鸢只是在心里默默吐槽,面上一点都没表现出愤怒。
  “你别激动,是我救了你。”
  对,是我救了你,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说着,沈鸢还踢了踢地上湿成一团的裤子。
  傅弃看向她脚边,眯了眯眼,一时间还分不清那是团什么东西。
  沈鸢忙道:“你裤子破了,上面全是血,我就脱下来帮你洗干净了。”
  铮!
  有什么剧烈的痛感冲击着太阳穴,然而只是一瞬,又迅速消失不见,留下的只剩震惊与羞愤。
  “你..脱..了..我..的..裤..子?”
  他一字一句地问,愤怒与不可置信的声音从齿关艰难挤出。
  沈鸢上下点头:“对啊,你裤子那么脏,我总不能让你上我的床吧。”
  她又看了一眼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床单,沉默两秒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好吧,虽然还是脏了。”
  傅弃看着那裤子,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抓住身前的被子,往上一掀。
  两条白花花的大腿映入眼帘。
  !!!
  傅弃直接瞳孔地震,两条锋利的长眉狠狠拧起,剧烈地喘着粗气。
  “你!你!”
  他气得再度咳血,趴在床边像是被侮辱了的良家妇女。
  沈鸢此刻在他眼里与登徒子和土匪没有两样。
  不过就他这要什么没什么的身子,沈鸢着实提不上丁点兴趣。
  五百年后的傅弃,她可能还会悄咪咪偷看两眼,现在?
  跟个豆芽菜似的,吃起来都咯牙。
  沈鸢眼里的嫌弃太过明显,傅弃想忽视都难,他又羞又恼,苍白的脸上出现两道红晕。
  “你不是0723。”
  傅弃十分肯定。
  他是坟场最低贱的狗奴,每天唯一的工作便是挨打。
  记忆中,他每次挨张茂那伙人打的时候,这个0723都是在远处冷冷看着,像是在看好戏一般,用最厌恶,最鄙视的眼神看着他。
  他还看到0723晚上进入张茂和领工的宿舍,白天和他们在工地上卿卿我我,甚至于最低等的工人,0723都毫不吝啬她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