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作者:夏天吃瓜      更新:2025-09-18 10:04      字数:3755
  
  他拉下陶枝的手腕,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唇齿厮磨间,唯有风轻月朗,夜色旖旎。
  这个吻令两人头晕目眩,几近窒息。
  陶枝的双唇被他吻得红得发肿,她拿手遮住,垂下眼眸。
  徐泽吻她时根本毫无章法,只觉得她的唇瓣又香又软,或是啃咬,或是吸吮,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连呼吸都忘了。
  此时他尤不满足,用一双沾染了情欲湿润发红的桃花眼,灼灼的看着她,祈求道:“再试一次好不好?”
  陶枝拧过身去,“一点儿也不好。”
  “这次我不弄疼你,我保证!”
  “不行。”
  “让我再亲一下……”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陶枝羞愤地瞪了他一眼,起身收拾桌子上的碟子。
  徐泽懊恼地叹了一口气,心中又忍不住暗自窃喜,没事,我们来日方长。
  他乐不可支的忙上忙下,搬桌子,擦草席,等到一切收拾妥当,却眼睁睁的看着陶枝进了西卧房,还关上了门。
  “陶枝……”
  “怎么了?”隔着门板传来她回应的声音。
  “我很高兴,谢谢你愿意和我共度余生。”徐泽对着门说话,脸上的幸福不言而喻。
  “我也是。”
  “那你让我进房……”
  陶枝打断他,“你回自己卧房睡吧,我歇下了。”
  “唉……”
  徐泽一步一回首往东卧房走去,心里忍不住骂了几句谢印山多管闲事。
  陶枝听门外的脚步声远了,这才坐到床榻边。
  她捂着自己的脸,为自己的一时冲动羞耻,都怪他,本就长着一双会勾人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瞅着她,她便连矜持都忘了。
  她脱鞋上榻,把自己缩在被子里。
  不管是闭着眼睛还是睁着眼,她眼前总是浮现出方才的场景,他的气息,他肌肤的温度,他吻得眼尾发红的模样,搅扰得她一刻也不得安宁。
  陶枝摸了摸自己的脸,仍然红得发烫,只好把被子往下拉了一些,将手臂也露了出来,在思绪的一次次纷飞中,终于睡了过去。
  这一夜,风儿轻,月儿明。
  缱绻的心思,有人听。
  第44章
  次日,卯时将至,陶枝推开门时看见徐泽正好也从卧房出来,两人一对上眼都心照不宣的红了脸。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是很忙。
  陶枝三步并作两步走,冲到灶房去打水洗漱,把粥煮上用小火煨着,又到菜地里拔草,挑上些嫩的草叶丢到鸡圈里喂鸡。
  徐泽看着她忙碌的身影,那一丁点儿不自在就莫名消散了,内心反而充盈了起来。
  毕竟,她如今真真实实的在他眼前,能共居一方小院,能一起粗茶淡饭,也是一种踏实的幸福感。
  他从卧房内的箱子里取出来两块磨刀石,打了点水,坐在灶房的门槛上磨刀,寻思着趁天气还不冷,再进几趟山。
  如今,确实是没银子使了,再不想法子就只能坐吃山空。
  徐泽闻到浓郁的米香,一回头看灶膛里的火也快灭了,冲着后院喊:“粥好了!先吃饭,衣裳放着吃了我去洗。”
  “来了!”
  陶枝起身把手上的水甩了甩,用帕子擦干,就从巷道里走了过来。
  两人就着咸鸭蛋和酸萝卜条,一言不发的吃着白米粥。
  徐泽起了话头,“昨日你不是说,那涩柿子你有法子把它变好吃嘛。”
  “嗯,用温水泡上几天,保管又脆又甜,还不涩口。”
  “等会我试试……”
  徐泽还真有些不相信,用水泡着就能成?怎么感觉她是胡诌的呢。
  陶枝放下筷子,把碗筷放到木盆里舀水泡着,此时竟也想起一事来,“后院的柿子结的多,等熟好了,我想着摘一些下来做吊柿饼,留着冬上吃,再摘一筐子给我娘家人送过去。”
  “行,到时我去送。”徐泽吃完坐在门槛上接着磨刀。
  陶枝洗完碗,把没吃完的酸萝卜条收进碗柜里,又把桌子擦干净,冲着徐泽的背影说:“我倒想起这院子原是在殷婆婆手上买的,屋主人种了多年的果树,倒是让我们捡了便宜,老人家牙口不好,吃这种软乎的正合适,到时你记得也送一筐过去。”
  徐泽应了一声“好”,举起刀迎着日头瞧了瞧,沾着水珠的刀刃闪着白光,看着锋利无比,已然是磨好了。
  “好好的你磨刀做什么?”陶枝收拾完正准备出来。
  “这不是出了趟门,把咱们家底都给掏空了,趁着天好,想进山弄点野味卖点银子使。”徐泽说完,还怪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陶枝“哼”了一声,似笑非笑的促狭道,“你还知道啊?”
  “知道,知道,都是我的不是。我这不是正想法子弥补嘛……”他苦大仇深地站起身,一抬手把木盆里的脏水泼了,预备去后院洗衣裳,
  陶枝皱了皱鼻子,笑着将他拦了下来,“好啦,不劳烦你,我去洗衣裳,你去把你上山要用的东西归置归置,什么弓箭,匕首,麻绳……对了,你那副獠牙没用就丢了去,放在屋子里瞧着怪瘆人的。”
  “那獠牙分明威风的很,哪里瘆人了?这东西我留着还有用呢,等冬日我有了空闲再收拾。”
  陶枝懒得与他争辩,撇了下嘴径直往后院去了。
  两人在院子里忙忙碌碌的,时间过得飞快,用过午饭,还各自眯瞪了一会儿。
  下半晌徐泽一时兴起,喊陶枝去河边摸螃蟹摸鱼去。
  陶枝许久没和他下水摸鱼捉虾了,被他一说也起了心思,便换了身简便的衣裳,锁了院门,和他提着竹篓子和抄网往清溪河边走。
  出了村子,两人沿着清溪河往上游走,河边的水田里大都收完了水稻空了出来。
  稻子收割后,要把稻茬一个个踩进水底,沤烂成肥,然后拉犁翻耕,把水底下的淤泥翻出来晒个几天,再用磨耙平整一遍,撒上紫云英的草籽,以期来年有个好收成。
  陶枝眯着眼往远处看,水田里弯腰耕作的身影缩成了一个个黑点,白鹭一阵阵飞起,又落在田埂上、牛背上。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其间藏着的是日复一日的辛劳与血汗。
  两人走过杂树林,就到了上回摸鱼的浅水湾。秋日里的阳光无法晒透深水,浅水的鱼便多了起来,但徐泽这次是冲着螃蟹来的,菊花黄,蟹脚痒,这时的螃蟹膏满油丰,味道最好。
  徐泽脱了鞋把裤腿挽起来,意气风发的拿着竹篓子率先下了水,他往前多走了几步,河水正好没过他的小腿肚子。
  他低头寻找着石缝里的螃蟹,还不忘冲着石滩上正在脱鞋的陶枝喊:“这水有点凉,你试试看能不能受得住,不行就在岸边翻翻石头。”
  陶枝卷起裤管往水里走,清凉的河水冲刷着她的脚背,她嗤笑了一声,梗着脖子自负的说:“瞧你把我唬的,还以为有多冷呢?也不过如此。”
  徐泽侧头看了她一眼,她昂着头,眉梢微微挑起,一双清亮的杏眼此时正斜睨着,显得娇憨又神气。
  他看得入神,嘴里便不自主的放软了声调,“好,你是最不怕冷的,比我都厉害。”
  陶枝朝他翻了个白眼,嫌弃道:“别拿我当三岁小孩哄,你年纪比我轻,反倒来揶揄我,真是失了长幼礼序。”
  “我说不过你……”
  徐泽忍俊不禁,眼角的余光瞥到前边的一块大石头后面探出了一只蟹钳,便止住了笑,俯身下去紧紧盯着。
  那河蟹慢慢从石缝中挪了出来,他极有耐心的将手臂一寸寸伸进水里,看准河蟹背部两侧的硬壳,避开脚和钳子,迅速用食指和拇指扣住。
  他抓起来还掂了掂,这蟹虽瞧着大,怕是没有二两肉,随后直接丢进竹篓子里。
  陶枝手生用的是抄网,先翻石头再捕蟹,跑掉的螃蟹十之有八,半晌了她的竹篓子里就一根独苗。
  她心急想学着徐泽徒手抓蟹,弃了抄网,翻开一块长着绿藓的石头,正好找到一只。那河蟹鼓着眼,挥着钳子,陶枝咬牙伸手一抓,不料立刻被那河蟹夹住了手。
  徐泽听到陶枝呼痛,连忙涉水过来,却看见她脸色发白痛得快哭了,手指上还坠着一只螃蟹。
  他上前捏住螃蟹,直接把蟹钳折断了,再慢慢把嵌进肉里的钳子取了下来,她的指尖瞬间就冒出了一串血珠。
  徐泽握着她的手指,用布条简单裹了一下,皱眉问她,“不是给你用的抄网嘛,怎么这么不小心?”
  陶枝眼眶里还包着泪,闻言把手默默收回去,吸了一下鼻子,解释道:“那抄网一点儿也不好用,我不是看你徒手抓得挺好的,想着也试一试,我也没料到会被夹……”
  徐泽心疼的用拇指捻去她腮边的泪,垂眼看着她的发顶,轻声说:“我又不是怪你,还疼不疼?”
  “螃蟹取下来就没那么疼了。”陶枝渐渐平复好了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