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作者:
词雾 更新:2025-09-18 10:24 字数:3757
女孩子身下只遮了一条短裙,这么冷的天,连丝袜都没穿。
他手掌拢着她腿侧的细腻白皙,情不自禁地用力,但又不能弄疼她,于是克制着,指关节攥得泛白。
太乱了,两道呼吸乱得难分彼此,她的呜咽声像绵软的钩子,吊扯着他,欲生欲死。
车内空气临近沸点,车外十米远的地方,有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招牌微光小小一簇,晕染在程泊樾深黯的视线里。
温听宜不知他看到了什么,只知道在某一瞬,程泊樾给她的回应异常热烈,舌头缠着她,吞没她为数不多的氧气。
他不再退让,从循序渐进,到横冲直撞,好像已经万事俱备,随她怎么撩拨,他总能稳稳接住。
完了,她有点晕头转向了。
接吻间隙里,程泊樾哑得浑然的嗓音从唇间溢出:“温听宜,你认真的?”
怎么办,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身子软,意识也软,软成一滩浆糊,她没骨头似的挂在他身上,湿润的唇被他碾磨着,只能含糊不清地说:“如果我认真了,你就会把你心里最柔软的部分全部交给我吗?”
彼此吻到鼻尖碰撞,程泊樾含着她的唇,动情吮吻一阵,用沉热不堪的气音说:“就算你不认真,也交给你。”
温听宜心口酸胀,紧接着泛起一丝窒息的愉悦。
她含着一点忍耐的哭腔,追问他:“那你还会对我口是心非吗?”
程泊樾鼻音很重地回答:“不会。”
他答得如此肯定,温听宜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颤声试探:“那你回答我,你为什么突然回国?”
“因为别的男人趁我不在,死皮赖脸追你,还叫你宝宝。”程泊樾停顿,这么多年第一次飙脏,“我他妈想杀了他。”
霎那间,她有种天旋地转的错觉,好像四周都碎成了马赛克,身前的人是唯一的真实。
他一步步向她和盘托出,但他至今不知道,她在卷面上涂黑的那个字到底是什么。
她百分之十的秘密依旧守在心底,没有损兵折将,甚至求浆得酒地,用半小时的锲而不舍,博得他身上最柔软纯粹的部分,揪出他的真实,打翻他的醋坛子。
程泊樾吻得失控,随着追吻的节奏,他整个人往前一倾,几乎将她压到方向盘上。
动静乱了一瞬,他喉结上下滚动,一手扣着她后脑勺,更深入地吻她,再说话时,已经咬字不清。
“温听宜,给我添乱吧。”
“我惯着你。”
第58章
几年前,平凡整洁的居民楼里,温听宜慢吞吞收拾离家的行李,程泊樾倚靠在阳台,自她一句露怯的恳求过后,那根烟愣是没点上。
打火机轻曳的火光就此熄落,程泊樾兴味索然,拿下嘴边的烟,搁在指间转了转。
轻慢淡漠的声线随之传来:“老爷子让我照顾你。”
一句客观陈述吗?
温听宜忐忑地点了点头,没吱声,怕他觉得敷衍,又拘谨地补一句:“那就……麻烦你了。”
阳台外细雨绵绵,他挺拔身躯背着光,神情看不太清楚,态度却冷得明显:“既然老爷子执意把包袱丢给我,我也懒得跟他掰扯。但你好好记着,平时少给我添乱,我没有义务惯你。”
她惶惑地怔了怔。
“嗯,我记住了……”
傍晚,一切整理妥当。
离开居民楼,一辆深色轿车停在马路对面,买菜回家的行人打着伞经过车身,好奇地往车标上瞟一眼。
司机帮忙拿行李,温听宜双手撑伞,帆布鞋踏上被雨淋湿的街道,独自跨过水坑。
步伐落偏了,污水溅到白袜,她低头查看,本能地蹙起眉。
可惜顾不上这
么多,她只能继续迈步,踉踉跄跄追上前面的白衬衫。
他走的也太快了。
心想,如果程泊樾能回头等等她就好了。
……
温听宜缓慢抬眸,视线像越过几年前湿润的伞沿。
但耳边不是淅淅沥沥的雨,而是彼此湿热淋漓的接吻声。
思绪落回现实,温听宜搂着他的脖子,听程泊樾浑闷的呼吸声,感受着唇间轻重有度的舔|弄。
在缱绻难歇的勾缠里,她溢出一声似有若无的呜咽,就当应了他上一秒的情话。
程泊樾觉察她的懵顿,他喘息淡下来,捧着她的脸颊退开半寸,微黯染欲的视线黏在她唇上,直到他撩起眼皮,目光一丝一缕交汇。
一向冷峻体面的男人被她弄得衣衫不整,腹肌纹路印有她鲜红的指甲印,她瞥一下就仓促挪开眼,耳根子莫名发烫。
酒精在脑海里荡漾,把记忆泡得柔软零碎,她甚至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她干的。
女孩子羞赧又困惑的模样,在他看来比任何事情都有意思。
程泊樾平静往后靠,拉开的距离持续不到三秒,他顺手将她抱回怀里,一只手掌拢着她后颈,餍足又颓靡地,偏头亲吻她泛红的耳垂。
他呼出的热气时轻时重,夹杂淡弱的喘,让她半边身子都酥了。
温听宜下意识瑟缩,心想这个人怎么越来越蛊了,在别人面前一副随时出家的寡情样,在她面前就这么欲兴浓热。
程泊樾吻了一阵就抬起头,拨弄她耳边散开的发丝。
她在余韵里失神,屈膝岔开的腿动了动,委屈低吟一声:“腿麻了……”
他好像不舍得把她抱回副驾驶,就匀出一只手,拢着她膝盖逐渐往上,替她舒缓似的揉着。
这人很有耐心,状似给她醒酒:“还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吗?”
温听宜掉线沉思。
“记得。”可惜记到别处去了,她正义凛然地咕哝,“你刚才骂脏话,还说要杀人。”
半醉半醒,也要争做文明小标兵。
程泊樾有点好笑地吻她额头:“知道了,以后不骂了,也不杀了。”
“……好。”
她像个专业质检员,点点头,对他改邪归正的态度很满意。
程泊樾正要问她接下来想干什么,她就困倦地打个小小哈欠,眼角冒一点泪花,茫然盯住他衬衣敞开的怀抱。
下一秒就趴到他胸膛,侧脸贴在他心口,睡得闲适安稳。
把他钓成这样就偃旗息鼓了?
到底是认真的还是耍他的?
不知她心里打的什么小算盘,反正是一点也没放过他。
程泊樾很淡地喘了一口气,靠住椅背看向车窗外,眼底恢复了清明。
他扫一眼远处那家便利店,额角跳动的青筋逐渐放松,收回视线,手掌有一搭没一搭地揉她头顶的软发,任她蜷在怀里打瞌睡。
喝了酒,又困成这样,他拿她没辙,不想欺负她。
他顶多有点变态的掌控欲,但在她面前也收敛了一大半,至于霸王硬上弓的坏癖,他没有。
索性拿毯子把人裹起来,安放到副驾,程泊樾一颗一颗系好衬衣扣子,清醒地开车,带她回临湖别墅。
半路打了个电话给陆斯泽,三言两语就说清了,最后一句话撂下:“你看着办。”
陆斯泽正在会所二楼的私人包厢,给自己养的小猫铲屎。
挂了电话之后,他吊儿郎当嚼着口香糖,下楼,到人影散乱的舞池旁搜寻目标。
果然,程奕那狗逼崽子,转场转到他这儿来了。
陆斯泽让场内安保把狗逼崽子揪出来,揪到后巷去,顺便通知两名打手。
几分钟后,程奕被两个男人架离酒桌,当场就懵了。
怎么了到底?他跟朋友尽兴喝个酒,犯天条了?
一帮塑料朋友神情呆滞地看他被架走,顿时悟出来,程奕一定是得罪人了。
谁也不想沾一身腥,于是这群二代们假意起身救助,其实屁股都没离开沙发。
又装出一脸担忧的样子,拿起手机扣到耳边,说要打电话给程奕叫人,让他别急,但手机里开的是闹钟界面。
就这样,众人在小小的骚乱中目送程奕狼狈离开。
程奕骂了一路,场内保安将他拖到后巷,手一甩,将他交接给打手。
两名黑脸大汉摩拳擦掌,步步逼近,程奕木着脸后退,被坑坑洼洼的路面绊了一脚,当场摔跤。
他要气死了,瘫坐在一个铁质垃圾箱前破口大骂:“有病啊?!你们到底是谁的人?谁要搞老子?”
其中一人说:“小程少爷,不必问太多。”
说完就踹了他一脚,程奕毫无防备,一记闷咳伴随着残影,身体撞到垃圾箱上,发出砰一声巨响。
他疼得发抖,身子蜷成一团,捂着肚子缓了会儿,一时无计可施,只能厚着脸皮搬出救兵:“你们敢动我?!知不知道我堂哥是谁!”
对方露一个正经的微笑:“抱歉了小程少爷,派人教训您的,就是您堂哥。”
程奕来不及惊愕,混乱的拳脚顿时兜头而下。
折腾了十来分钟,打手顺利完成任务,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