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作者:
一只果金 更新:2025-09-18 10:26 字数:3844
徐星星心中不愉却只能由着他这般墨迹。
抵达成清时已是傍晚,眼见日暮将落,睺渊又提议在旁边城镇歇上一晚明日出发。
徐星星暗暗翻了个白眼没有反驳。
也不知这一路是来寻药还是旅游。
晚上是必须歇的,有夜市是必须逛的,有特色菜是一定要尝的。
许是看出徐星星不满,睺渊又补充道:“若是现在便去,夜深难免有难以预料之事,你刚痊愈,不可这般劳累费神。”
又是这个理由。
您还记得您是魔神吗?此间法力天花板是谁来着?
徐星星心中虽这般想,但并未多说,只如往常那般回了一个“嗯”字。
她也确实需要休息。
御剑御上这么一天,她便觉得有点喘了,而堂堂魔神不自己飞也就算了,还要坐她的剑!
真是不知到底是心疼她还是不心疼她!
狗男人的心思真难猜。
睺渊这般说完后,徐星星便御剑降入通城之外。
通城因紧挨着成清,百姓皆以打渔为生,民风质朴,日子还算富裕。
之前听方知鸣讲述,此处是成墟时,周边百姓生活朝不保夕,甚是困苦,后来魔神弹指挥手将成墟堙灭,倒是造福了周边百姓。
当时他感叹道:“这大抵是魔神睺渊做的唯一一件好事吧。”
二人在此城中转悠了一圈,刚寻到客栈,还未进店,便听见街中一片喧闹。
原是不远处一位老妪晕在街上,周遭霎时便围满了人。
徐星星赶忙凑上前去,让人群散开,只见此人面色发白,一脸虚汗,她虽说懂些急救,但想着现在身边便有一位业余医师,便抬手喊了睺渊来治。
睺渊怔愣一瞬,倒也听话地持起这位老人的手开始把脉,随后凝出冰针在此人几个穴位扎了数针,后等了须臾,老婆婆竟真的慢慢醒了过来。
待老婆婆的家属赶来时,她已然能自己站起身来。
老婆婆与她的家属几番道谢,当听闻他们是从外地来到此处后,便非要邀请他们去家中做客。徐星星一再推拒,眼见着老婆婆快要再晕过去时,徐星星赶忙点了头。
于是,二人便跟着老婆婆去往她的家中。
在回去的路上,老婆婆将家中之时细数讲来。
老婆婆从夫姓,周围邻居皆唤她为刘娘,明日是她孙子的大喜之日,虽说用不着她忙,但她操劳惯了,闲不下来,看儿子儿媳忙里忙外,今日硬要随着儿子来集市采买,儿子争执不过,只得带她出来。
她拿着清单在西街买,儿子去往南街购,可刚分开没一会,她便觉头昏脑涨,竟然直接摔倒在地。
说到此处,刘娘与她的儿子又是千恩万谢。
此一番言语说完,她的家便到了。
是一处四方小院,面积不大,但很是干净整洁,此时院中各处皆张贴红纸,高挂红绸,甚是喜庆。
刘娘到家中将此事讲给众人听,众人又是一番感恩戴德。
晚上吃了饭后,刘娘和媳妇将家中偏房收拾出来供二人居住,听闻二人明早就要走后,又是一阵强留。
大有徐星星二人明日不参加,这亲就不结的架势。
徐星星有些踌躇,正斟酌着如何推拒,没曾想睺渊倒是爽快地应了下来。
刘娘等人立时喜笑颜开,走时还贴心地带上房门。
徐星星已然习惯了这段时日睺渊的拖沓,想着离成清都这般近了,晚一日便晚一日,如今师叔的情况还算稳定,白泽又不会跑了。
随后便准备上床睡觉,刚掀开床被,徐星星便被那一床的红枣花生给惊到了。
不是,
她没有上错床吧。
这屋不是婚房吧?
一开始她进入房中时便心中诧异于此屋的装饰怎么如此喜气,但看刘娘那副豪爽的模样,便以为此地习俗就是这般,想着入乡随俗,便未多问。
但,这……
她直接出门问刘娘去了。
谁知刘娘眉梢一抬,一脸‘你懂的’,附在她耳边小声道:“在我们通城出生的小孩子都个顶个的聪明,如今明日又有喜事,这不正好好事成双?”
这个好事成双把徐星星给弄懵了。
但屋子确实没错,她就又回来了。
看着这一床红枣花生便觉得闹心,眼看睺渊已铺好了地铺,便直接躺到了地铺上,手一指,道:“你去睡床。”
睺渊唇角微微勾起,眉眼淌出笑意,倒也并未多说,便去床上,开始收拾那一床的红枣与花生。
他倒是没扔,而是一颗一颗地收到了乾坤袋中。
好似在拾金豆子一般。
徐星星诧异了,开口问道:“你干嘛?当干粮?我可不吃啊。”
睺渊掀眸看她,却只是问:“为何新婚要撒这些物什?”
这段日子,二人的谈话虽不热络,倒是一直正常交谈,但徐星星也知晓刚刚她和刘娘的谈话应是被他听到了,于是解释道:“有早生贵子之意。”
睺渊蹙了眉,又将放进乾坤袋的“金豆子”倒了出来。
徐星星更诧异了:“你又干嘛?”
睺渊眉头锁得很紧:“我不愿你生孩子,我不想要孩子。”
第115章 婚事
徐星星被这话噎得猛咳起来,大抵因为他们这几个月冷战相处得太过清水,竟让她难得生出了一丝羞赧来。
“谁说要跟你生孩子了?”徐星星咳罢怒道。
睺渊却不接她的话,反问道:“星星想要孩子?”
徐星星:???
我看起来像是有闲心跟你聊这些的样子?
睺渊接着道:“我看那些医书,记载着颇多女子
生子后的病痛,我不愿你受如此苦楚,也不愿……”
徐星星被他后边这些人话哄住了,那股子尴尬和别扭瞬间消散了个干净,于是紧跟着问道:“不愿什么?”
“不愿与人分享你。”
便是孩子也不可。
睺渊盈盈灼灼的眸子在烛光下好似盛着柔月,润泽温软却又含着极强的执意。
徐星星的喉咙微梗,脑中恍然闪过他身着红衣的迤逦绝伦之姿。
她忙敛眸不看他,没好气地回道:“我又不是你的,什么分享不分享。说得我好像是什么物件一样。”
睺渊身形倏然一僵,熄了眸:“那你是谁的?”
“我是我自己的。”徐星星白他一眼,“并且,咱们现在这种情况,如果在我们那,就叫分手了,分手懂不懂?”
睺渊心中猛然一沉,看着女子那微微不耐的神色,压下喉间犯上的血气,转身去收拾那一床的红枣花生:“不懂,也不想懂,快些睡吧。”
徐星星撇嘴不再多言,转身睡去。
好久没睡地板,她睡得并不安生,半夜迷蒙时,她清晰地感到一缕视线定在自己身上。
这段时日,她已然习惯了这般,这人虽打着地铺,但从未睡过,每夜就这么看着她,也不知道眼睛酸不酸。
但介于二人最近缓和的关系,以及找白泽确实需要体力,于是,她含糊道:“别看了,睡觉吧。”
谁知那声音竟来到自己耳边,带着湿意:“星星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徐星星:……
“看你表现。”半睡半醒之间,她的嗓音含混朦胧,听到别人耳中更是软糯至极。
因她闭着眼,所以看不见那人俯身在她身旁,呆怔地看着她,魔怔一般,喉结几番滚动,难耐开口:“星星,我想吻你,可以吗?”
徐星星困顿的脑仁冒出了三个大大的问号,但她实在睁不开眼,便随意地回:“别犯神经了,明天还得早起呢。”
旁边没了声音,徐星星很快便进入了梦乡,却不知身边那人躺在她两尺外,看着她,嗅着她,慢慢拿起她脱在一旁的外衣,往下探去。
睺渊觉得自己这段时日像是被埋入厚土中一般。
窒息,绝望,虚无,什么也看不见,亦什么也抓不住。
他好久没有碰她了。
没有牵她的手,碰她的衣,更莫说,吻她。
好想她,好想她,好想她。
想得快要死了。
便是她就在自己身边,便是他一直看着她,锢着她,却仍一直一直不受控制地思念于她。
为何?
这是为何?
他以为,只要她在身边便可。
可如今,她仅是将过往赐给他的蜜糖与暖阳收回,他便不适得想发疯,想死去,想拖着她一同去往地狱。
他大抵是被她惯坏了。
他想。
他的星星那样好,那样好,看着他的眸子总是透着澄光,浸着浓蜜,让他痴迷雀跃,欢愉神往。
而如今,他却亲手熄了那光,倾了那蜜,伤透了她又吓极了她。
是他做错了吗?他不知。
但他实实在在的悔了。
好在他胁迫百兽册得了白泽这个消息,又花费数月寻到此地,才终于让星星再与他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