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得平静：“是以我的信息素为原型的信息素安抚剂。”
  他强迫自己看向陆灼，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男朋友不会嫌弃我吧。”
  “你同意了吗？”
  “你同意她那么做了吗？”
  温欲说他一直用，他搜了一下，白塔系列出售的时间大概是霍秦野十岁的样子。
  他清楚的记得霍秦野第一次易感期的时候是和自己在一起的，也是十岁的时候。
  那时候，他们明明说好易感期都要在一起的，可是后来除了第一次意外易感期，后来的霍秦野的易感期都没有来过学校，请假次数都多了。
  “霍秦野！”陆灼眼眶红了。
  “嗯，同意了。”
  “你易感期频繁，和这个有没有关系？”陆灼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从齿间碾出来的，“是不是她拿你做实验了？”
  霍秦野嘴角扯出一丝笑，语气轻描淡写：“因为我是S级Alpha，我的信息素排列能让更多Omega摆脱发热期困扰。”
  他看着陆灼有些泛红的眼睛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那时候……没想那么多。”
  陆灼嗤笑了一声，眼底却冷得骇人：“你还挺高尚啊。”
  空气骤然凝固。
  霍秦野的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喉结滚动，却发不出声音。
  陆灼盯着他，一字一顿地咬出后半句：“霍秦野，可我不喜欢。”
  那一瞬间，霍秦野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温度。
  “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同意！”陆灼生气，“难道除了你没有别的S级Alpha了吗？你知不知道温欲也用的这个信息素，我……”
  “对不起。”
  陆灼愣住：“你道什么歉。”
  “让男朋友丢脸了。”霍秦野说，“怎么办，好像又让你生气了。”
  “我没有觉得丢脸，我只是觉得凭什么用你的信息素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不是很什么高尚的人，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和别人……”
  霍秦野知道，陆灼想要的是独一无二只属于他的东西，他的人。
  可自己……
  霍秦野看着陆灼送给自己的戒指，不想摘下来。
  不想和陆灼分开。
  “算了，先回家。”陆灼把剩下的安抚贴全扔到了后座上。
  到家后，霍秦野走向厨房，水流声哗哗响起，他机械地冲洗着蔬菜。
  陆灼拖鞋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哒哒声，像是踩在他自己紊乱的心跳上。
  “霍秦野，别做饭了。”
  水声戛然而止。
  霍秦野的指节泛白，在水槽边缘收紧，嘴唇绷成一条直线。
  “怎么了？”霍秦野开口，“不想吃我做的饭了？”
  陆灼盯着霍秦野看了一眼，一把攥住霍秦野的衣领，强迫他低头。
  这个动作太突然，霍秦野的后腰抵在了料理台，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陆……”
  名字还没叫完，腺体就被狠狠咬住。
  霍秦野浑身一颤，瞳孔急剧收缩。
  “我要闻你的信息素。”陆灼开口，齿尖在后脖颈上施加压力，“现在。”
  霍秦野的信息素一点点散开，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
  陆灼深吸这熟悉又陌生又让他兴奋的信息素。
  不一样！
  和那些冰冷的安抚剂完全不一样，这是活生生的、带着体温的霍秦野。
  是独一无二的信息素。
  那些批量生产的安抚剂，那些都是合成的，和霍秦野的信息素一点都不一样。
  陆灼咬完腺体，凶巴巴地瞪着霍秦野：“谁说不吃你做的饭了，吃饭前先给你做个标记，免得你忘记你现在是谁的人，不准再参加那什么狗屁研究。”
  “早就不参加了。”霍秦野解释，喉结随着吞咽滚动了一下。
  “那就好。”陆灼的拇指重重擦过刚留下的齿痕，声音低哑，“还有，我没觉得丢脸，不过是合成的信息素，模仿你的信息素，我觉得你现在的信息素和那个一点都不像。”
  “陆灼。”
  陆灼仰起脸，眼神偏执得发亮：“霍秦野，你知道我的，我从小就这样，我的东西，我的人，碰了就是我的，既然我们在一起了......”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警告道：“我不允许你用你的信息素去安抚别的Omega。如果你做不到——”
  “我做得到。”
  陆灼盯着他看了两秒，然后上前，在原先的咬痕上狠狠补了一口。
  比上次更狠。
  霍秦野闷哼一声，却纵容地低下头，疼痛伴随着奇异的满足感从后颈蔓延至全身。
  只要是陆灼给的，痛也好，爱也好，他都甘之如饴。
  如果Alpha能标记Alpha，陆灼早就把霍秦野里里外外标记个透彻了。
  光是想象那个场景，他的犬齿就隐隐发痒。
  看着霍秦野在厨房忙碌的背影，陆灼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犬齿，腺体上残留的信息素让他舌尖发麻。
  他烦躁地陷进沙发，掏出手机搜索“林慕媛”。
  屏幕瞬间被学术奖项淹没——国家科技进步奖、国际医学创新奖......
  那些令同行望尘莫及的成就中，信息素安抚剂的研发竟显得微不足道。
  陆灼的指尖突然停在“腺体移植”的专利上。
  [全国首例Alpha腺体移植成功案例]
  [术后信息素匹配度达91%]
  第115章 想和你结婚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生物学上的母亲确实是个天才。
  但他想起来林慕媛对霍秦野易感期的“关心”心里越发的不舒坦。
  他回去得和老陆……
  不对，还是先和妈商量一下，把“白塔”系列的有关的信息素安抚剂全部收购，让它们不准生产了。
  陆灼烦躁地扯了扯领口。
  自从知道两个是抱错的之后，爸爸妈妈待他也和以前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爸爸偶尔会在书房叹气，说“你看看秦野”，转头照样让人把黑卡送他。
  妈妈更不用说，还是和以前一样，甚至怕他多想，反而会对他更好。
  可现在这份优渥的宠爱像件量身定制的囚衣，他穿着难受。
  这些宠爱原本都应该是霍秦野的。
  而霍秦野呢，小时候自己和他在一起，他没有很多零花钱，没有很多吃的。
  以前自己给他的东西，本来就应该是他的。　　现在的房子跑车也都该是他的。
  “霍秦野！”
  “怎么了？”霍秦野走过来，端着洗过的葡萄，他捏起一颗绿葡萄，自然地送到陆灼唇边。
  陆灼自然张嘴葡萄在齿间迸出清甜的汁水，陆灼却尝不出滋味。
  他盯着霍秦野。
  “你什么时候认祖归宗啊，你不用顾忌我，你才是他们亲儿子，你可以喊他们爸爸妈妈。”
  “嗯，我们结婚的时候。”
  “谁！谁说要和你结婚了！”陆灼愣住了，被结婚两个字吓了一跳。
  霍秦野看着他红透了的耳朵：“我自己想和你结婚。”
  “天天就你自己，你自己，我看看你一个人能不能结婚。”
  陆灼道，“你想得还挺美的，而且，你才二十你就想结婚啊，我才不要那么早结婚，你想得美。”
  “想也不让人想啊，吃饭了。”霍秦野伸手拉他。
  陆灼看着他的手，手上戴着的是自己给送他的素圈戒指，平平无奇的戒指戴在霍秦野手上就特别的好看。
  结婚？
  和霍秦野结婚。
  两个Alpha结婚，爸爸妈妈知道了会怎么样？
  意识到自己被霍秦野的一句话搅得心绪不宁，陆灼慌忙低下头，机械地往嘴里扒着米饭。
  温热的饭粒在舌尖化开，却尝不出什么滋味，只有心跳声在耳畔咚咚作响。
  结婚后，就是霍秦野每天都会给自己做饭，每天陪自己睡觉，所有人都会知道霍秦野是自己的。
  这么想想感觉好像也不错。
  陆灼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抬头看向霍秦野。
  “想什么呢，嘴巴张那么大，像是要吃人。”
  “谁要吃人啊。”他故作镇定地吃完最后一口饭，放下筷子时故意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支着下巴，眼尾微微上挑，看起来很游刃有余的样子：“你这么喜欢我啊，都想着跟我结婚了，你老实说，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你为什么喜欢我，喜欢我长得好看？”陆灼扬眉，他在Alpha当中的确长得十分俊俏的。
  但喜欢霍秦野的Alpha和Omega很多都是好看的。
  “不知道。”
  喜欢陆灼不需要什么理由，就是喜欢了。
  “什么都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喜欢啊。”陆灼嘟囔，对霍秦野的答案表示不满意。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陆灼把游戏手柄按得啪啪响，屏幕上的人物在他操控下大杀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