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知青子女回城 第33节
作者:非鱼2019      更新:2025-09-19 11:08      字数:3679
  “凶案?”董福运不敢置信。
  “是。”徐荷叶点头,“还是非常残忍的虐杀案。”
  董福运环顾四周,警惕地看了看,“是谁?”凶手是谁?被害者又是谁?
  徐荷叶压低了声音,选择性地把发生在廉嘉树身上的事情告诉了舅舅和吕俊。
  董福运有些不敢置信:“你是说几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就因为想要验证人类能不能和蚯蚓一样断肢再生,于是残忍地虐杀活埋了一个少年?”
  第55章 关注
  徐荷叶点了点头:“我看到的是这样。”
  “因为这样荒谬的理由?”董福运和吕俊都有些不敢置信。
  “是, 就因为这样荒谬的理由。”徐荷叶也不敢相信,但事实如此。“舅舅,小孩子的恶, 有时候是成年人所无法想象的。”
  徐荷叶就亲眼见过五六岁的小男孩, 拿狗尾巴草的草茎把蚂蚱活串了起来。
  真正意义上的活串, 草茎从蚂蚱的尾巴处钻进去,再从嘴巴戳出来,串好的蚂蚱还是活的,还会挣扎想要逃离。
  不过它们永远也跑不掉。
  因为每一次逃离, 在即将脱离那根禁锢它的草茎时,都会被一只大手再次按回来。
  但蚂蚱依然会逃跑, 求生的本能让它迫切希望远离那根让它痛苦的草茎, 即便每次挣扎逃跑时,都只会让自己受伤的腹腔更加伤痕累累。
  这样反复的折磨, 对那只蚂蚱而言, 不亚于凌迟。
  徐荷叶问过那个男孩,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这只蚂蚱?
  小孩也只笑呵呵得回她,因为好玩儿。他做着残忍的事情, 但他的眼神依然童稚纯真。
  或许只有当他长大,接受了教育,有了同理心,懂得敬畏后, 才会明白,幼年对那只蚂蚱所做的事情, 有多么的残忍。
  几个‘凶手’对廉嘉树的所做的事情,和那个小男孩对那只蚂蚱所做的事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都在以他人的痛苦取乐。
  徐荷叶不知道他们是纯粹的恶,还是单纯的无知。徐荷叶前世今生都是个道德水准偏上的人, 心肠软,对于这种骨子里带恶的人,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董福运却觉得不是什么大事。
  “放心,这件事交给小舅舅。”董福运虽然不是真正的社会人士,但好歹混了这么多年,对付几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还不是什么大问题。
  “舅舅你打算怎么做?”
  董福运掰了掰指节,指骨摩擦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这些臭小子就是欠教育,让他们知道疼了,自然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既然徐荷叶暂时不回去,那他还是要去摆摊。
  董福运摆了摆手,让徐荷叶放宽心。
  “行了,你别愁,这事儿舅舅给你盯着,保证回头啥事儿都没有。”
  董福运和吕俊匆匆来,又匆匆地走了。
  以防万一,徐荷叶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件事包装了一下,当成故事讲给廉家人听。
  廉太太没有多想,“那些孩子,那么小,怎么就这么坏啊。”
  廉玉树倒是看了徐荷叶一眼,又看了看傻乎乎的弟弟。等徐荷叶离开后,他做了决定,“阿妈,暑假我不去打工了。下半年就升高三了,我要把所有精力都放到学习上。”
  原本廉玉树打算暑假时去舅舅工作的玩具厂打暑假工,但听了徐荷叶这个故事后,他总有种莫名的不安。仿佛他不在家里,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这种莫名的预感太过强烈,强烈到压过了对挣钱的渴望。
  “好好,你不去是对的,挣钱着什么急?你现在安心学习就对了,挣钱有阿妈和你阿爷呢!”廉母本来就不同意廉玉树去打暑假工,见他自己放弃了打工的打算,立刻就同意了。
  廉嘉树就是个哥宝男,廉玉树在家,他也不出门。每天就喜欢跟着哥哥,哥哥学习,他也在一旁拿着纸笔写写画画;哥哥洗衣服,他帮忙压水;哥哥做饭,他就帮忙捅煤炉子;哥哥出门买酱油,他就帮忙拎空瓶子……
  徐荷叶观察了两天,稍稍放了心。
  廉嘉树喜欢哥哥,根本不会离开廉玉树。兄弟俩每天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有廉玉树在,那群坏东西也不敢打廉嘉树的想法。
  以防他们把坏念头打到其他孩子身上,徐荷叶依然没有放松警惕。每天除了学习外,也一直关注着这些小屁孩的动静。
  时间一连过去了小半个月,徐荷叶发现这群‘凶手’每天除了调皮捣蛋,折树枝打仗,撒尿和泥巴,偶尔再玩点高端的,诸如斗鸡、打弹珠、拍纸包之类的游戏外,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
  完全就是普普通通有点顽皮的小孩模样。
  转眼间又过去了半个月,时间进入八月。
  天气越发炎热,樟树巷依然热闹且平静,就在徐荷叶以为那桩惨案已经过去时,变故悄然间发生。
  八月的第二天,午后,原本的艳阳天突然转阴。
  黑云沉沉,狂风不止,眼瞅着大雨将至。徐荷叶午睡醒来,屋外已经下起了大雨。大杂院的其他邻居也被雨声惊醒,或坐在屋门口,或走到廊檐下,感受着雨后带来的清凉。
  雨下的很急,地面不一会儿就开始积水。
  泥土湿漉漉的,地下的蚯蚓缺氧,纷纷爬出了地面,并且往干燥的地势更高的地方蠕动。
  檐廊,或者房间里。
  软趴趴的环节动物,蠕动过的地方还会留下白色的黏液,若是被它钻进了屋里,脏不说,还很恶心。那股独特的泥腥味,除非大太阳暴晒,否则很难清除。
  因此众人拿起扫帚,准备把这些蚯蚓扫回水里。
  好不容易爬上岸又被扫到水里的蚯蚓,为了求生开始不停地挣扎。徐荷叶看着这些在泥水里伸缩蠕动的软体动物,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心底有种莫名的不适,以及不好的预感。
  徐荷叶把目光投向了廉家。廉家房门紧闭,屋檐下挂着的被单。虽说房檐遮雨,但是这么大的风,还是会有雨丝飘到被单上,把被单打湿。
  按理说廉家兄弟如果在家,这么大的雨,他们不可能一点动静都听不到,肯定会把被单收回屋内。
  但这么久了,都没有人出来……
  第56章 失踪
  徐荷叶看向另一位邻居赵太太:“赵阿姨, 你知道廉玉树和廉嘉树去哪儿了?他们家的被单飘着雨呢,怎么也不收?”
  赵太太道:“兄弟俩都出门了。”
  “出门了?这么大的雨?”
  赵太太解释道:“老大是上午出去的,老二是下雨前出去的。晚霞(廉太太)在附近的玩具厂做临时工, 上午十点多打了电话来让廉家老大给她送东西。
  午后变天, 廉家老二应该是怕他哥回来没伞要淋雨, 就赶着雨落下来前拿着伞出去了,应该是去给他哥送伞。”
  徐荷叶心里咯噔一下:“您是说廉嘉树没和他哥一起?”
  赵太太也不确定:“现在应该是在一起的吧。”
  “这么久都没回来,估计是看雨下大了,躲在哪个角落躲雨呢!”
  雨是真大, 用瓢泼大雨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还伴随着电闪雷鸣, 有些吓人。
  赵太太说完, 便走进屋里,把屋门关上了。斜风急雨, 敞着门, 雨水飘进来能打湿半个屋子。
  随着赵太太的关门, 其他邻居也陆陆续续关上了门。
  徐荷叶回到屋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看着外头的大雨, 莫名有种预感,悲剧或许就发生在这样一个电闪雷鸣的暴雨天。
  徐荷叶坐不住了,找出雨衣穿上,锁上门, 顶着狂风骤雨走到廉家门口,敲了敲门:“有人在家吗?”她还想再看看, 廉嘉树兄弟有没有回来。
  敲了几分钟,周围除了雨声,还有她敲门的声音, 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没办法了。
  徐荷叶抿了抿唇,裹紧雨衣,慢慢往大杂院外走去。
  邻居赵太太看到了,马上喊道:“小囡,你干嘛去?”
  风太大,徐荷叶被风雨吹的东摇西晃,豆大的雨珠打在脸上,生疼。
  徐荷叶扯着嗓子喊道:“廉嘉树没回来,我去巷子口找找他。”廉嘉树不会坐车,更不知道该怎么去他妈工作的工厂。
  廉玉树上午十点多出的门,廉嘉树午后才出的门,肯定追不上他。
  这么久兄弟俩都没回来,很大可能是廉玉树被大雨堵在他妈工作的工厂,而廉嘉树,就蹲在巷子口的大树下等他哥回来呢!
  雨太大,怕摔倒,徐荷叶只能扶着院墙往小巷外走,一边走一边喊:“廉嘉树,你在这里吗?”
  “廉嘉树?”
  “在不在?”
  走过两座大杂院,徐荷叶已经被雨水打的睁不开眼,抹了一把脸,眯着眼睛看了看才发现这是孙慧住的大杂院。
  徐荷叶苦笑,她感觉自己已经走了好久,没想到才走了不到两座院子远。
  艰难赶到大树下,却只看到一只破旧的大花伞落在大树下。被风掀翻,沾了泥水,显得脏兮兮的。
  徐荷叶心里咯噔一下。
  那只大花伞是廉嘉树最喜欢的伞。
  廉嘉树还是孩童心智,同样保留了孩童依恋旧物的癖好。常用的旧被子,已经脱线骨折破了洞的花伞,褪了色的水杯,都依然是他的心头好。
  如果没有意外,他肯定不会把他的大花伞落在这儿。
  徐荷叶连忙去敲杂货铺的门:“柳姨,你在吗?”下大雨,不会有人来买东西,也怕大雨飘进来,把货品打湿。柳玉梅干脆把店门关了。
  “柳姨,柳姨,你在吗?”杂货铺敲了许久都没有人回应,徐荷叶只好折返,又去敲其他家门。
  附近的邻居听到徐荷叶的敲门声,纷纷探出头来看。
  “小囡,这么大的雨,你敲门做什么?”
  “婆婆,我找廉嘉树,你看到他了吗?”廉家两兄弟,廉玉树绝对没有廉嘉树出名。廉家的‘小傻子’,整个巷子可谓无人不识,无人不知。
  “廉家那个傻小子?”
  徐荷叶点了点头:“您看到了吗?大概中午的时候,下雨前,也可能是刚下雨时出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