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重生手册(快穿) 第163节
作者:余芽呀      更新:2025-09-19 11:17      字数:3557
  萧濯看得分明,参殷殊鹤既身为皇后便不得干政的这么多人里面,有多少个是固守陈规,无法摒除成见,始终对阉宦之人鄙夷不屑的?
  又有多少人是怕无孔不入的锦衣卫有朝一日会威胁到自身的?
  还有多少人是想让殷殊鹤待在后宫,暗中觊觎他手中权力的?
  萧濯事后不含情欲的吻细细密密,逐渐从殷殊鹤的耳垂、脖颈、锁骨转移到他的心口。
  上辈子他也曾百般提防警惕,想将这个心机手段俱是不凡的人锁在后宫这一方天地里。
  可重活一世他才发现。
  原来只要给予百分百的信任,那么剖开这一身雪白的皮肉,便能获得殷殊鹤全然交付的真心。
  这三年来。
  殷殊鹤的东厂和锦衣卫暗中替他做了多少事?
  他那一条条足以令朝堂震荡的政令,若没有殷殊鹤配合,哪能那么轻而易举落地?
  仅凭几份便想挑拨帝后感情?
  萧濯啧了一声,忽然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心情不错,导致手段还是太宽和了。
  然而就在他想着该怎么处理这些上奏的人时,殷殊鹤摸了摸萧濯的脸,轻声道:“今晚你住紫宸宫,我去朝阳宫。”
  朝阳宫是萧濯在立后时送给殷殊鹤的宫殿。
  只不过从封后到现在,萧濯从不曾让殷殊鹤去朝阳宫住过一日,两人日日在紫宸宫同起同住。
  听见殷殊鹤忽然要宿在朝阳宫,萧濯怔了一下,莫名道:“怎么了这是?”
  “方才弄得太狠了?”他失笑:“让我看看……是那里肿了还是走不得路了?生这么大气?”
  萧濯在床榻之上的作风向来凶狠,有时候情动起来没个分寸也是有的。
  偏偏他对殷殊鹤的欲念这么长时间以来不仅没有丝毫消退的迹象,反倒愈发凶猛,有时候玩的花样太多,闹得太过,偶尔将人逼急了也是有的。
  “说什么呢,”殷殊鹤看了他一眼,环着萧濯的手轻轻摩挲他结实有力的肌肉,亲密无间。
  他微眯了下眼睛说:“我只是想验证一件事。”
  萧濯眉梢微挑,望向他。
  殷殊鹤主动在萧濯唇上印下一吻,轻声说:“我觉得……我那个见不得人的病症好像已经好了。”
  第117章 番外(二)现实向 立后篇续
  这感觉并不是突然才有的。
  从前为了彻底磨平他的性子,常德益惯常将暗室当作折磨的手段,动辄将殷殊鹤关进去几天几夜。
  那里暗无天日,逼仄寂冷,连时间流逝都分不清楚,他只能咬紧牙关熬过去,像条狗一样等着常德益大发慈悲松口将他放出来。
  后来被关的次数多了,殷殊鹤虽然表面上已经习惯了那种感觉,但其实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在黑暗的地方待久了,随之而来的便是见不得光的隐秘病症。
  他开始渴望旁人触碰,渴望拥抱,渴望皮肉相贴。
  每每发作,便呼吸急促,面色潮红,浑身上下如有蚁噬,恨不得自绝而死。
  他厌恶一切失控。
  更厌恶无力又下贱的自己。
  可偏偏这病症每隔两到三天便发作一次,遇到情绪波动剧烈时更加难熬。
  那么多年,殷殊鹤一直用浸冷水或自残己身的方式坚持下来。
  直到遇见萧濯——他成为他的解药。
  殷殊鹤还记得上辈子他们背着旁人日日厮混在一起的那段日子。
  潮湿、滚烫、炙热、不知餍足。
  他压抑了十几年的渴欲在骤然获得十倍百倍的纾解之后,变得愈发汹涌澎湃——病症更重,犯病之后更加痛苦难熬,也近乎于病态地更加渴望与萧濯亲近。
  然而这辈子却跟上辈子不同。
  殷殊鹤开始察觉到自己身子的微妙变化是在万寿节逼宫那夜。
  筹谋多时,两辈子的成败都在此一举。殷殊鹤面上冷静,心底里却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情绪,担心会在众人面前露出端倪,所以提前在里面穿上了萧濯的亵衣,饶是如此,对于自己会不会犯病,他依然不能完全确定。
  可那一日,在紫宸宫静静等待萧濯从东华门平叛归来的那段时间,他除了呼吸略快以外,竟再没有其余症状。
  而呼吸急促的感觉,也在他隔着衣襟握住贴身佩戴的那块双鱼玉佩时渐渐平息。
  后来萧濯登基,他获得了前世从未料想过的帝王信任与爱重。
  白日在司礼监当差,晚上便跟萧濯一起共宿龙床。
  萧濯重欲,而他也爱极了那种被狠狠占有,犹如狂风骤雨般的极致快感,是以他们几乎日日都会亲近。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三年多来,殷殊鹤身上的病症竟再也没有犯过一次。
  时间久到殷殊鹤自己都快要忘了。
  忘记病症发作时他曾体会过的煎熬痛苦,更忘记自己身有隐疾,与正常人不同。
  但他一直都以为这是他跟萧濯肌肤相贴耳鬓厮磨,心底那股扭曲畸形的渴欲日日都能得到完全满足的缘故。
  直到前些日子殷梨突然点醒了他。
  这辈子殷梨一直未曾相看人家,反倒是将大部分精力放在了经商上面。
  与最初被常德益控制的怯懦与胆小不同,现在的殷梨在短短几年间俨然变成了另一副模样,活泼、机灵、自信、笃定……她开铺子,买宅子,涉猎的范畴越来越广,赚到的银子也越来越多。
  可眼看着她也到了适婚的年纪。
  那日殷殊鹤将他命手下人搜集来的京中适龄男子名单递给殷梨,让她自己看相中了哪个。
  当时殷殊鹤靠在椅背上,淡淡道:“不论你相中了谁,哥哥都能给你找来。”
  这并不是殷殊鹤口出狂言。
  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商人虽被列为末等,但殷殊鹤却很清楚自己妹妹这辈子所展现出来的行商天赋有多高,便是很多男人都望尘莫及。
  更何况,就算她一无所有又该如何?
  就凭她是自己的妹妹,是萧濯亲口承认的小姨子,殷梨便是看中了王公贵族或今科状元,他们也得赔着小心,欢天喜地地迎她进门。
  然而殷梨却合上了手中的帖子,坐在他身边抓着他的手认真道:“哥哥,我现在不想嫁人。”
  听见这话,殷殊鹤下意识皱起眉头。
  他还记得上辈子殷梨对小家的渴望,虽也在外置产,但却更愿意守着宅院里的一亩三分地,跟相公和孩子好好过日子。
  怎么这辈子却突然变了?
  “以前确实是想过,”殷梨冲他眨了眨眼:“但那时候爹娘去了,哥哥也不在身边,我一个人日子过得孤苦,便日日想着,盼着,等以后我长大了嫁人生子,有了自己的小家就再也不怕孤单了。”
  年少贫乏者最易生渴求。
  越是缺少什么,便越是想要什么。
  殷梨一笑:“但现在不一样了。”
  殷殊鹤将她接到了京城,从兄妹二人团聚的那一刻起,她那颗时常惶惶不安的心便放了下来。
  虽殷殊鹤时常忙于公务,但他们三五日总能见上一回。
  世人都骂殷殊鹤乱权祸国,可他从小到大都保护她,支持她行商,不阻止她抛头露面,告诉她任何时候都有他替她兜底……在她心里,这世上再也没有比殷殊鹤更好的兄长。
  “我觉得现在这种日子才是我最想过的。”殷梨看着殷殊鹤,清了清嗓子道:“况且……这件事,我从前跟宫里那位也是说过的。”
  当初知道殷殊鹤跟萧濯的关系时,殷梨也吓了一大跳。
  因为坊间传闻将殷殊鹤说得实在太过难听,绕是殷梨这等好性子都恨不得冲上去茶楼的说书台掀了,满腔都是替哥哥不平的悲愤。
  在她看来,殷殊鹤怎么可能为了权势拿自己的身子媚上惑主?
  身为阉人,下身残缺难道是哥哥的错吗?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当真确有其事,一个巴掌难道能拍得响?
  然而没等她找到殷殊鹤将事情问清楚,就听说了萧濯亲自下令,将京城所有胡说八道的说书人全部抓起来的消息。
  殷梨惶然。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一日各大酒楼茶肆当中兵荒马乱的情形。
  当今圣上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说了坊间那些不中听的传闻,轻飘飘一道口谕,便在菜市口割了数十人的舌头,浓郁的血腥气接连几日都经久不散。
  自此,京城中再也没人敢说殷殊鹤以色示人,媚上惑主。
  那些刺耳难听的话也几乎在一夜间彻底消失。
  再然后,萧濯冒天下之大不韪立殷殊鹤为后的消息便传得天下皆知。
  诏书发布的当晚,殷梨还被萧濯的人请进了皇宫。
  那是她头一回进皇宫,望着巍峨高大的宫墙和训练有素的宫人,绕是这几年经商见过的场面已经不少,依然觉得有些忐忑不安。
  但也是那日,她亲眼看到了当今圣上同殷殊鹤相处的情形。
  殷梨未经婚配,从前更没听说过两个男人的事,因此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
  分明是行事狠辣,高高在上的帝王,哪怕他勾着嘴角,殷梨依然发自内心觉得畏惧。
  可偏偏他在殷殊鹤面前……很少会用“朕”自称。
  他时常握着哥哥的手,用膳时会给哥哥夹菜,会喝哥哥喝过的茶,会故意惹恼哥哥,然后再凑过去逗他笑。
  看着这两人旁若无人的相处,殷梨忽然间就意识到……原来之前皆是她在庸人自扰。
  当初在听到坊间传闻的时候,她就应当对殷殊鹤有信心。
  便是哥哥当真爬了龙床又该如何?
  殷殊鹤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他若雌伏,定然是甘心情愿的。
  至于萧濯……
  殷梨想,一个坐拥天下的九五之尊,却愿意排除万难,无视悠悠众口立一个宦官为后,他怎么可能不是真的喜欢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