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作者:涂涂err      更新:2025-09-19 11:18      字数:3245
  老三了然地点头:“这种小的一天三十五。”
  “三十五?!”
  贺远没忍住,惊呼出声。
  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比了三根手指,看周越钧的眼神,都在抖动。
  周越钧颔首,示意贺远没问题。
  老三:“你是之前干工地那个人喊来的,应该清楚,短租和长租不一样。”
  短租贵,长租便宜,之前工地长租的大车,一天三十。
  “还有,得交押金,一千二,还得看你们的身份证明。”
  一千二他们得少进多少货?
  贺远镇定不了,他走过去拽了一把周越钧的胳膊,那眼神,和挤眉弄眼的表情,就在说三个字——靠谱吗?
  一千二可不是小数目,放别人手里,他眼睛都不敢闭上。
  面对质疑,老三也见怪不怪的,没冒火,还是那套惯用的说辞。
  “正规的,有公章,还要跟你们签合同按手印。”
  周越钧已经问过吴达了,吴达之前都是租的这家的车,三四年了。
  而且他刚才也看了,那几辆车轮胎上都有泥,老泥新泥,看得出来经常被人开出去。
  周越钧手拍在贺远肩上:“押金我拿,你去试试车。”
  贺远也不是那种有福同享,有难不当的人。
  “一人一半!”
  他对周越钧是绝对信任的,只是瞻前顾后,害怕被其他人骗。
  但做生意,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周越钧一锤定音:“按比例给。”
  省得到时候贺远手里本金少了,分账难算。
  车行又来了一伙四人,看到周越钧他们,就热情的上前打招呼。
  “这两位兄弟也是要去运货的吧?往哪儿走?跟我们顺不顺路?”
  “顺路的话,我们搭个车,平摊下来怎么都比一家便宜。”
  贺远正在试车,他现在脑子通透了,周越钧谈事的时候,他不需要多嘴,周越钧有主意,他听着就是了。
  老三脸色不太好,但碍于做生意,也不好撕破脸发作。
  周越钧漆黑疏离一瞥,冷漠得不可向迩:“不用,车小,放不下其他的。”
  本身周越钧就自带三分凶煞,又态度冷硬得不好惹,那几人见谈不拢,也歇了心思。
  跟老三他们谈好后,周越钧定了用车的时间,等下周来开车的时候,再交押金。
  从车行出来,贺远还是没法接受,话匣子库库往外冒。
  “一天三十五,这车一天抵我在电焊厂干七天!”
  小县城的物价与城市没法比,贺远刚出来,虽说赚了点钱,但骨子里还是小县城思维,总要将两者作比较。
  周越钧耐着性子:“就是这么个价,现在机器比人工贵。”
  工地三个工人,也才抵一辆大货车。
  贺远顾虑重重:“那他们会不会跑路啊,我看他们……”
  为保谨慎,贺远还往后看,扒着周越钧的肩小声蛐蛐。
  “他们不像是什么善茬儿。”
  周越钧沉眸,顿了须臾,薄唇翕动:“我刚刚试探过,他听到去沿海,比我们还抵触。”
  想来是早已经金盆洗手,完全不想再沾一星半点的脏事。
  他跟贺远按比例付押金,贺远少付一点,真被人卷钱跑了,他也能赔得起。
  “那我们为什么不跟刚才那伙人一起去进货,他们也是去沿海,来来回回,能省不少钱呢。”
  贺远也就比虞灯大半岁,比周越钧小一岁,加上不像周越钧那样父母逝去,很多社会上的弯弯绕绕都是无知的。
  周越钧要和贺远一起做生意,其中险恶,自然得给贺远讲清楚。
  “萍水相逢,不安全,识人不清,很容易被人下套吃大亏。”
  “凶神恶煞的不一定会害你,笑脸相迎的也不全是好人。”
  周越钧模样就有点凶戾,这一点贺远深有感触。
  “成,我以后肯定多留个心眼。”
  贺远刚才习惯性把手搭在周越钧肩膀,蓦然,反应过来后,猛地缩回,神色惊恐。
  “我现在是不是该离你远点,你这好歹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周越钧已经跟贺远说了,他和虞灯在一起,是情侣,也像夫妻一样过日子。
  贺远知道这事的时候,急得能跳脚。
  既担心两男的在一起被人戳脊梁骨,又怕虞灯骗……
  不对,虞灯那么乖,虽然脾气有点大,还对周越钧吆五喝六的,但貌美又活泼,比那电视里的小狐妖还好看。
  谁占谁便宜,他了如指掌。
  “你小子,该不会借着供人上大学的事,强迫人和你在一起吧?”
  贺远觉得十有八九,毕竟周越钧可不是什么好人,蔫儿坏,肚子里的坏水多着呢。
  周越钧只有四个字:“你情我愿。”
  胡说,他们是真爱。
  最后,贺远也接受了。
  虞灯是大学生,前途无量,谁不想有一个漂亮又出息的老婆……老公?
  难怪,难怪人俩要住一起,不让他住,真让他住一起,麻烦大了。
  第90章 我还要买洗衣机
  周五,周越钧来宿舍接虞灯时,谢阳骏也在。
  谢阳骏也是南大的,比他们高两级,他爸是简父的司机。
  周越钧一进宿舍,就跟要走的简凌打了个照面。
  虞灯坐在下床,翘着脚,收拾着飞行棋的盒子。
  简凌有洁癖,不许别人坐他的床,但虞灯可以,因为虞灯确实干净,白白嫩嫩的,被他摸一下,还香。
  看到周越钧,虞灯等不及,胡乱塞了进去,挎着小包就跺脚。
  “走吧走吧,我们回家,我晚上要吃烤鱼。”
  周越钧不急,揪住虞灯衣服,弯腰旁若无人地嗅,旋即,锐利剑眉就不悦蹙起,如山般巍峨,泄出压迫。
  “之前洗的衣服呢,我看看。”
  洗衣粉的味道都盖过虞灯身上的香气了。
  虞灯不让周越钧常来,所有衣服都是他自己洗的。
  没洗干净的衣服,穿在身上只会又硬又痒,虞灯皮肉又那么嫩,蹭一下就红,哪是能过得那么粗糙的?
  虞灯撇嘴,一只手抚平自己的领口,指向衣柜:“都在里面,最上层,我叠好了的。”
  衣柜在虞灯他们床那侧,是三个左右开门的铁质衣柜,一人半扇,虞灯和简凌用一个柜子。
  周越钧还给虞灯买了个锁头。
  周越钧把衣服全薅了出来,又去阳台拿了桶。
  “再待会儿,十分钟,我搓洗过一遍水。”
  虞灯洗衣服就那样,洗衣粉放得多,洗完后又不怎么拧干,残留的洗衣粉沾在衣服上,可不就一股味儿吗?
  好在周越钧之前给虞灯买了不少衣服,一周五天能换不重样的。
  周越钧干活是一把好手,动作不拖沓,虞灯闲来无事,就给周越钧递衣架。
  等忙活完,虞灯见杨桉还坐在位置上,头埋得很低,似乎在写什么东西。
  作为同专业室友,虞灯还是经常同杨桉说话的:“你这周不回去吗?”
  杨桉知道虞灯在跟他说话,脊背立起来了点,但绷得很紧,脸还是没抬,摇了摇头,手掐着书本角。
  “不回,我周末要去找兼职。”
  杨桉没掩饰自己的家庭境况。
  他家是农村的,家里还有四个弟弟妹妹,他成绩好,家里也是到处借的钱,这才攒够了学费。
  “哦。”
  最近杨桉话变少了,基本不会主动跟虞灯搭话。
  虞灯乐得清静,至少不会生闷气。
  刚走出宿舍,虞灯就关不住话匣子。
  “其实……,简凌有问过我,要不要换杨桉给我打水,我给他钱。”
  “但我没同意。”
  皮肤在烈日底下一晒,跟火燎一样,周越钧赶紧把遮阳帽扣虞灯头顶上。
  “嗯。”
  “你们是同学,还是室友,他骨子里觉得你跟他是平等的,你雇他,他觉得低你一等,心里会不舒服。”
  “或许,还会觉得你故意羞辱他。”
  倒也不说杨桉有多坏,但敏感自卑是肯定的。
  本以为遇上同样农村出来的虞灯,是惺惺相惜,但虞灯过得不节俭就算了,还和宁墘那些富二代往来。
  杨桉心底肯定会复杂。
  “这周在食堂吃了几顿饭?”
  虞灯在心底盘算着,将两只手都摆了出来。
  十指莹润沁粉,葱白细嫩,不见半点粗糙,可见从小到大,有多娇惯得宠。
  十顿,不少了,缺的那几顿,周越钧也心知肚明,知道是早饭。
  虞灯就爱赖床,只怕要没简凌一直在床边喊,一周五天,他能被记五次迟到。
  他刚才也看了,给虞灯带的点心要吃完了。
  周末再给虞灯带点,让虞灯带给舍友。
  养虞灯,真像是养孩子,全方位都得精细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