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作者:睡神在此      更新:2025-09-19 11:24      字数:3341
  就在快掐死他的时候,霄时云的瞳孔才勉强聚焦,他一字一顿的发狠质问道:“白逸呢?回答我!!”
  第61章 你祖宗
  普城的行军队伍已经出发,白逸骑着马赶上了队伍的末尾,他混在队伍里被一个陌生的军官截了下来。
  这里没有赵刚也没有二十四团的熟面孔军官,是几万人的全团人马行军。
  陌生的军官先是上下打量了下白逸,接着盘问道:“你是那个团的轻骑兵?”
  白逸如实回答,“我是二十四团的后备军白逸,因为给宫里传递情报慢了他们一步。”
  “那你跟着我们团一起走吧,我们是二十五团的人,你们团已经出发两天了,大概快到张北了,这也是最后一支队伍。”陌生军官准许了白逸跟着。
  他们的行军速度很快,整个团有轻骑兵、重骑兵和步行的后勤支援兵,白逸打着马很快追赶上了二十四团。
  不过二十四团大多数是后勤支援兵,白逸并不能把骑着的马扔下回去找他们,他被归到了轻骑兵这队里。
  半夜他和其他没见过面的士兵骑着马飞奔在夜色里,两侧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寒风猎猎已经闻到了硝烟狼火的气味。
  他身侧的士兵骑着马见白逸不太熟悉路线,便骑得慢了些扭头问:“你以前不是骑兵营的吧,这么的任务危险你能胜任吗?”
  白逸骑着马面色沉默的说:“确实不是骑兵营的,但是我能胜任,都是战场有什么区别。”
  “那这区别可大了,骑兵营上的是前线,要穿过羊峡关深入敌军腹地,摧毁敌军大营的粮草,做不了就去申请调任。”
  竟然是前线……白逸握紧了手里的缰绳,面对着未知的危险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是他去西北不就是为了上战场吗。
  他撂下一句话,“来都来了,岂有走的道理,贪生怕死的不叫战士,叫逃兵。”
  白逸的眼睛被干涩的冷风吹的流泪,手指已经冻僵了,他两腿夹紧马腹前胸贴紧马背,加快了速度。
  他从皇宫里逃出来的事肯定瞒不住了,霄时云会不会来找他?
  应该不会的吧,他身为皇帝在这个节骨眼,怎么有时间抽空来找他。
  白逸还是忍不住担忧,万一霄时云的人就跟在他们身后呢?
  他要跑的再快点儿,就算跟着他找过来,他的人也始终慢他一步。
  这支几千人的轻骑兵很快穿过了羊峡关,白逸用余光观察着这里的地形。
  很像丹霞地貌,赤红的怪石戈壁,石壁的纹理层次清晰。
  非常不利于敌军大部分人马进攻,唯一的缺点就是干燥缺水。
  三月初春冷的可怕,如果后勤补给供不应求,有很大风险失守。
  风沙肆虐灌进了白逸的口鼻,他网上拉了拉蒙面,紧紧跟着队伍穿过戈壁。
  连续长时间的骑马,磨破了白逸大腿两侧的皮肉,脸颊已经被风吹的皲裂干红。
  有已经支撑不住高强度赶路的士兵掉了队,迷失在大片的戈壁滩里。
  白逸抵挡不住袭来的困倦,几次想闭上眼,最后都被意志力给拉了回来,不能睡,再坚持坚持就到西北了。
  行军的队伍停了下来,短暂的在西北中部驻扎休息。
  前面的地平线变得开阔平坦,回头遥望时,起伏的戈壁彻底隐藏在了风沙中。
  沙尘逐渐大了,士兵们不得不用面巾蒙住脑袋和嘴巴,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呼吸的鼻孔。
  环境变得更加恶劣,没有温暖的帐篷,轻骑兵们下了马,把马车依次拴在一起。
  他们找了能蔽风沙的石窟,裹着羊毛袄子躺在地上。
  尽管在如此恶劣危险的环境里,每个人都进入了梦乡,他们睡得很快,如果不睡就要接着赶路。
  睡觉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是放松,只是当做为了活着的必备条件。
  天还没亮,白逸已经翻身上马,他们又经过了连续三天不停歇的赶路,进入了西北沙漠的腹地。
  暗黄色的几百顶帐篷遥遥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里,白逸浑身的肌肉紧绷,危险的幕布逐渐拉开。
  夜晚万籁俱寂,寒风的悲鸣声伴随着风沙呜咽着,黑的深手不见五指,敌方的军营每隔半个时辰一换岗。
  二十五团的骑兵营军官下达了行动的命令,选出来的三千人精锐不动声色的潜入了敌方粮草大营。
  敌军帐篷外值岗的守卫,被这支精锐悄无声息的抹了脖子,连声音都没发出来。
  白逸和其他士兵统一收了刀,他动作利落的拔开三棱军刀的刀鞘,中间仅隔了十几秒就重新把刀插入了刀鞘里。
  他捂住敌军守卫喷血的脖子,鲜血顺着他的手掌粘稠的流在地上。
  等人彻底断气了,白逸才动作轻便的把尸体放倒。
  火光很快从军帐里蔓延开,熊熊狼烟照亮了漆黑的深夜,敌军纷纷举着刀冲了出来。
  残暴的厮杀开始。
  “杀了他们!”敌军是身影壮大的胡人,个个眉眼深邃皮肤粗粝,瞳孔是浅蓝色的,差不多有两米多高。
  而北境的这些士兵在身高上则要瘦弱些,骑兵营的指挥官命令撤退,不要恋战。
  白逸拔出腰上的佩剑,挡住对方砍过来的刀,紧接着一声脆响,他的剑被硬生生砍断了。
  他扔了断剑赤手空拳照着对方的腹部挥去,下手狠辣没有一丝犹豫。
  白逸连着挥了五六拳,对方吃痛闷哼一声,很快恢复了力气冲向白逸。
  这些人高马大的蛮人,简直强悍的不像活人。
  “小崽子,没了刀看你怎么跟老子打!”对方九尺的砍刀猛的朝着白逸砍去。
  白逸瞳孔紧缩,眉骨连着脸上的皮肉瞬间见了血,留下一道蜿蜒的疤。
  砍刀落在他肩膀上,白逸没有退,他硬生生扛了下来,那砍刀接着用力,即将砍碎他的肩胛骨和手臂。
  他近乎自毁般也要杀了对方。
  白逸喘着粗气从袖子里滑出军刀狠狠捅进了对方的胸口。
  他咬着牙用沾满血的手转动刀柄,刀是三棱的,只要转动就是一个堵不住的大洞。
  对方的心脏破裂,白逸拔出刀的瞬间大量的血喷了他一脸,他没有注意到他脑袋背后朝挥过来的砍刀。
  一支箭顷刻间穿透了他身后挥刀的敌人,是其他轻骑兵兄弟放的箭,救了白逸一条命。
  白逸不敢耽搁,拔腿朝有马的地方跑。
  身后还有一同撤退的兄弟,刚才射箭帮了他的兄弟却没法跑了。
  那人在混乱中腰上挨了一刀,白逸转身往回跑,拽起地上的士兵狂奔。
  “别救我,赶紧撤!”那个腰上挨了一刀的士兵挣开白逸的手,倒在了身后遍地的尸体中。
  救人这几秒耽搁了白逸撤退的最佳时间,他大腿中了一箭,膝盖顿时卸力趴在了地上。
  他的头盔掉了,被人扯住头发拖拽着走向敌方的大营里,还有没跑掉的其他士兵,也落得和白逸同样的下场,被拖拽出一条血路。
  大部队已经撤走,被俘虏的士兵基本只有死路一条,白逸没机会把腿上的箭拔出来。
  只能任由箭头卡在肉里,与粗粝的沙土摩擦,腿上的肉被磨的掉了一块儿。
  他痛苦的喊叫着,弯起被箭刺穿的大腿拖进敌方军营。
  敌方军营的粮草被烧毁了半数,抢救回来的只有一小部分粟米,出于干旱的西北本就缺水,能灭掉大火已是不易。
  被俘虏的北境士兵被用来泄愤平息他们的怒火。
  俘虏连简单的求死都做不到,第五十六个士兵被蛮人拖进俘虏营,当着所有北境俘虏的面砍了头。
  一口羊膻味极重被下了毒的汤用大火熬制着,只要沾上一口就会五脏俱烂,剧毒穿肠而死。
  混着血水的汤强硬灌进了俘虏们的嘴里,对方甚至往里混杂了死羊肉加腥,喝下去的士兵趴在地上干呕。
  白逸红了眼睛,他瞪着这场充斥着暴力血腥的屠宰,恨的咬牙切齿。
  羊膻味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第一次被俘,他被人捏着嘴巴屈辱的灌了下去,如今还要重演吗?!
  这不是场普通的作战,更多的是凌辱,死的是北境的士兵,是他的兄弟,这群畜生。
  高大的蛮人端着汤要灌进白逸嘴里的时候,白逸死死闭住嘴,仇视的眼睛盯着他们的暴行。
  对方见这个俘虏反抗,直接捏住白逸的腮帮子强灌,白逸用头撞翻了碗。
  他朝对方脸上吐了口痰,语气轻蔑的骂道:“傻逼,有种杀了老子,要不老子弄死你们。”
  挑衅敌人的下场无疑是惨烈的,白逸被拎了出来用绳子反手绑在柱子上,带着倒刺的鞭子抽在他身上,伤口迅速大面积溃烂。
  每抽一鞭子,敌人就用蹩脚的普通话逼白逸:“说你们是东亚懦夫。”
  白逸即使被鞭子抽的皮开肉绽,也闭着嘴巴一句话不说,只是盯着他们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