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作者:飞耳      更新:2025-09-19 11:27      字数:3269
  贾怀心有不甘,“既然陈大人一开始就没想要黎源的性命,又为何答应在下,你想拿此事陷害在下?”
  陈寅脸上的笑意再次浮现出来,“贾大人说什么,为何在下听不懂,你真的打算要黎源的性命?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贾怀深吸一口气,tmd,他根本就没想过除去黎源,因为那是世子的人,除不除不是他说了算,太师府的规矩他怎能不懂,无非是陈寅将话递到他嘴边,他顺着说一说,万一实现了呢!
  搞了半天,两人都在演戏。
  真是浪费感情。
  就不清楚世子逼迫黎源到底为了什么,也不清楚世子的行径跟黎源察觉他们三人有没有关系,世子究竟是想泄露身份,还是想继续保密呢?
  搞不懂搞不懂,世子的心思就像藏于云雾里的大山,看着近在眼前,实则难观全貌。
  黎源回到家时已经醉得晕乎乎,但没全醉,还有力气跑去泡了个澡。
  新浴池,拿自己开光,泡得那叫一个舒爽。
  感觉头皮都泡散掉。
  滚进卧室时,头发还在滴水。
  他的开心显而易见。
  小夫郎从被子里爬起来,找来干燥的毛巾帮他擦头发。
  黎源酒品不差,虽然醉了,但也只是仰着头看着身后帮他擦头发的小夫郎。
  小夫郎没有绑法,长长的青丝柔顺地落在黎源脸上。
  白玉堂的味道幽香雅致,比桂花更适合小夫郎。
  若拿花拟人,桂花就像泥腿子的他。
  他卷起小夫郎的一截秀发放置到鼻端,浅浅吸了一口,笑着说,“我们家没钱了。”
  小夫郎轻轻应了一声,几张纸轻轻落在黎源脸上。
  黎源捡起来看了看没看清,正要丢开又习惯性抓在手里,跌跌撞撞行至窗边,对着窗外屋檐下的灯笼细看,发现是五十两一张的纸币,足足四张。
  小夫郎轻声细语,“还有一百两我明日向贾先生讨来。”
  黎源终于察觉不对劲,愣愣看着小夫郎,“为什么……”
  小夫郎缓缓走过来,再次将黎源的发丝拢入棉纱,细细擦拭,“哥哥,你又有钱了。”
  他微微抬起眼睛,漂亮的猫眼眯成一条长缝,“哥哥,我们明日即可上京。”
  黎源突然将手里的纸币掷向远处,“我没钱,上不了京。”
  小夫郎便将纸币一张张捡回来,塞进黎源手里,“哥哥,你看我们有钱,我们可以上京,珍珠想父母了,哥哥能不能让珍珠见见父母?”
  黎源脸上出现短暂的空白,然后他低下头不再说话。
  小夫郎沉默地看着黎源,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他又说,带着不忍和疼惜,“哥哥说下山就要与珍珠说件重要的事情,现在哥哥能说了吗?”
  黎源还是不动,垂着脸仿佛睡着一般。
  小夫郎轻轻叹口气,正要蹲下来抚摸黎源的脸。
  黎源抢先一步走到床头,那步伐看着沉稳冷静,没有半分醉意。
  他拿起那只小夫郎捡来当花瓶的小酒壶,抽出插在里面的桃枝,将水倒掉,取出一截桐油纸,缓缓展开,小夫郎的眼睛缓缓睁大,他想过黎源藏了什么在家里,可是他把家里翻了个遍,只找到村长印的婚书和身契,再无其他,唯独漏掉这个每日都要换水插花的小酒壶。
  黎源展开手里的婚书抛到床上,一张泛黄的纸笺缓缓落下。
  黎源望着窗外的方向,微弱的灯光映不出他的神情,他用一种平稳,几乎没有醉酒的声线说道,“这是我俩的另一份婚书,去年农忙村长错过递交婚书的机会,后来被我得知私下要了去,我欺骗村长会将婚书递交到县府,但是我没有……珍珠,我们的婚事不作数,你从始至终没有当过夫郎,你还是可以娶妻生子成家立业的正经男儿。”
  卧室陷入诡异的沉默。
  小夫郎缓缓弯腰,捡起婚书,婚书上有两人的姓名及生辰八字,还有证婚人及各项细则说明及证明,与家中那份一模一样,独独缺了县府大印,没有县府大印,这就是一份无效婚书。
  “这么说我们从来都不是夫妻?”小夫郎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他将婚书卷起来放入怀中。
  “是。”黎源咬牙承认。
  小夫郎幽幽一声叹息,“原来哥哥早就不想要珍珠了。”
  “没有。”黎源急忙否认,卧室再次陷入死寂。
  “哥哥要说的就是这件事?”良久,小夫郎在黎源身旁坐下,轻轻抚摸黎源的脸庞。
  黎源并没有醒酒,他只是在用不多的清醒面对这件事,他担心等到酒醒还是没有勇气。
  他抬起脸想探看小夫郎的神色,可小夫郎背对着窗户,他只看见那双似闭似阖狐狸一样的长眼,无端沾了春夜的月色,带着股寒气。
  黎源喃喃道,“是。”
  小夫郎似乎笑了一下,“可是我跟哥哥有夫妻之实呀,还怎么结婚生子成家立业?”
  黎源急急辩解,“我们没有,一直都是哥哥在骗珍珠,自拿到这份无效婚书,哥哥又怎么能害了珍珠?”
  “没有吗?”
  黎源信誓旦旦点头,“没有,哥哥忍住了。”
  又是一阵带着寒气又摄人心魂的轻笑,黎源恍惚觉得不是小夫郎坐在面前,而是那只叫做阿紫的大胆狐狸。
  “原来这就是哥哥不碰珍珠的原因,一直以来珍珠都以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哥哥明明想要,却迟迟不给珍珠,害得珍珠伤心了好久。”
  黎源连忙摇头,“珍珠很好,哥哥只是不能做错事,那会害了珍珠一辈子。”
  这次的笑声更近了几分,甚至带上一丝幽怨,“原来在哥哥眼里,与珍珠行夫妻之实是错事。”
  不是,黎源张张嘴又强行压住嘴里的坦白之言。
  他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花,连小夫郎的脸都多出几个影子。
  他觉得自己醉了,有什么话还是明日再说。
  小夫郎似乎在笑,想来没有太生气,明日他再好好解释。
  黎源正欲站起来,便听小夫郎说道,“也罢,这个夫妻不做就不做。”
  黎源如遭雷击,愣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小夫郎压倒在床上,湿漉漉的吻压上来前,他听见小夫郎笑着说,“那我们就做对野鸳鸯,你不来就我,我来就你可好?”
  .
  黎源第二天醒来有种浑身被碾碎骨头的感觉。
  以至于躺了半天起身时才发现异样,后面犹如被填了火杵,酸胀痛麻不说,连带腹部也疼痛得厉害,他摔回到床上等疼痛慢慢缓解。
  也不知躺了多久,再睁开眼睛他看见手臂上一处处盛开的桃花,不仅手臂,但凡看得见的地方都是红色的吻痕,有些地方甚至发紫。
  自然,昨夜一幕幕场景也随着这些吻痕在黎源的脑海里复苏。
  他脸上先是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然后变得匪夷所思,到最后只剩茫然。
  他竟然,竟然酒后与小夫郎行了夫妻之实。
  模糊的画面里,身后压着他的身影很难让他将其跟温温柔柔的小夫郎联系到一起。
  不是。
  不是!
  不是?
  不是……
  小夫郎进来时只看见黎源睁着一双眼,茫然而不知所措地盯着外面的天空。
  “哥哥……”
  小夫郎的娇娇柔柔都没唤回他的神魂,甚至,他不着痕迹的往窗边移了移。
  小夫郎眼疾手快,一把扣住黎源的腰,人慢慢爬到黎源胸前,带着点嗔怪,“哥哥怎么睡了那么久,珍珠的腰酸了一整夜……”
  黎源捂住小夫郎的嘴,两人无声对视片刻,黎源只看见小夫郎眼中懵懂无知的神态,试探道,“昨夜我们做了什么?”
  小夫郎笑得好不开心,“我们行了夫妻之实。”
  黎源真的有些生气,“那婚书没有效,你到底明不明白什么意思?”
  小夫郎继续笑道,“怎么会没效,我已经让大牛送到县府,想来现在已经盖上县府大印收入户籍保管,哥哥真是大意,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忘记去办,不过现在不担心了,我们不仅有婚书,还有了夫妻之实,珍珠真的好开心。”
  小夫郎缓缓贴着黎源。
  黎源闭了闭眼睛,事已至此他还能说什么。
  没事喝什么酒,真的害人害己,他倒不在意身上的酸痛,只是替小夫郎心疼。
  贴着他的小夫郎突然开口,“哥哥,你不要怪珍珠,珍珠真的不能没有你。”
  黎源心疼地摸着珍珠的发丝,“你真傻,以后后悔了怎么办?”
  小夫郎抬起脸认真地看着黎源,“珍珠从不后悔。”
  两人腻腻歪歪躺了一会儿,小夫郎的手不安分地钻进来拨弄着黎源的胸前,黎源顿时一僵正要跟珍珠好好说道说道此事,便听小夫郎红着脸说,“哥哥好舒服,珍珠还想。”
  黎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