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门前疯世子 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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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语流光 更新:2025-09-22 08:53 字数:3432
容宁登时面颊烧得慌,伸手要去推他,偏偏这人还更凑近些,呼吸紧紧缠绕着她。
“你放开.....”她声音细微地几乎听不见。
“好啊。”
他抬眸笑望着她,带着几分无赖劲儿,“那你先说,这香囊是不是特意绣给我的?”
容宁垂眸,咬着殷红唇瓣,偏不肯告诉她。
温柔的吻纷扬花瓣般,细密落下来。
穆琰耐心极了,低低哄诱她,“你说一声,我便给你......”
风渐起,花枝摇曳,蔷薇花瓣簌簌落下,铺落一地绯红。
容宁心乱如麻,被他撩拨的情难自禁,终是低低应了一声:
“是......”
话音未落,穆琰已笑得眉眼温柔,拥她入怀,将她揉进骨血里。
那一日,春光下的蔷薇花开得极盛,风过时花香盈满小院儿。
后来每每想起,容宁都觉得,那是她与他最温柔的一段时光。
第76章 回来
两人的小日子过的蜜里调油, 竟似与世隔绝一般。
院中花木扶疏,风过处花影摇曳,晨昏交替间, 常见一双身影,或并肩而坐, 或交颈细语, 甜蜜的仿佛这世间所有喧嚣争逐都与他们无关。
清晨的微风里隐约漾着蔷薇馨甜气息,细碎晨光漏进窗棂,洒落在容宁面上, 令她悠悠转醒。
她尚未睁眼, 只觉浑身暖意熨帖, 鼻息间尽是淡淡雪松气息。
她侧首一看,却见穆琰并未安然酣睡在身畔,反而神色凝重, 眉心微蹙, 整个人伏在她身侧, 俯首侧耳,贴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好似在专注聆听着什么。
容宁微愣, 忍不住问他:“你...做什么呢?”
穆琰见她醒了,被她一问,眸中郁色微敛, 却依旧不肯挪开耳朵, 宽厚大掌在她小腹上轻缓摩挲,“我自小骑射极佳,百发百中,行军打仗时, 也从未失过手。”
“怎地偏在你这里,却久久没有动静?”他尤不信似地,听了又听。
容宁愣了一会儿,忽然明白过来他话中的弦外之音,霎时满面飞霞,羞意涌上来。
她抿唇,急急踹了他一脚,咬唇啐他:“你......不正经!”
穆琰被踹得身子一歪,非但没恼,反倒笑嘻嘻地又翻身凑了上来,毫不气馁,一伸手,将人牢牢圈进怀里。
胸膛贴近,炙热呼吸洒在她颈侧,痒痒的。
“我没胡说,”他不似方才嬉闹,埋首在她颈窝,看不清神色,闷闷地,“只是想着......若是这里有了我们的孩子,你或许才能真正安心,跟我好好过日子,守着我们的家,守着我......们的孩子。”
容宁怔然。
心弦似被人轻轻拨了一下,微微颤动,久久难息。
心底忽然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温热酸楚,眼眶一酸,竟雾了眼眸。
她原本欲啐他两句,但见他这般委屈郁郁,语气里尽是渴望,竟有些不忍。
唇齿微启,拒绝的话尚未出口,心头一时间百转千回,终是不知该如何应答。
穆琰似感受到她的沉默,更似怕她说出拒绝的话来,忽地鼓起干劲,翻身拥紧了她,俯首望着她的眼睛,眸中泛着细碎的光,驰骋沙场的那股劲儿又隐隐透了出来。
他勾唇,语气里带着几分倔强认真,半开玩笑似地,“看来,我还得更努力些才行。”
容宁尚未反应过来,他已俯身覆上,眸光狡黠,话里带笑,“来吧,咱们得痛快生上十个八个,才算不枉此生。”
容宁心口一颤,羞赧极了,急急抬手去推他,“谁家下猪崽儿么,我可生不了那么多!”
他却不依不饶,紧紧圈着她,气息炽热,伏在她耳畔,“宁儿,给我......”
“哪怕只有一个,也好。”
庭院中清晨的风卷过蔷薇花,花瓣簌簌坠下,落了满地,一地绯红。
屋内旖旎一片,帘帐低垂,将军在帐中拼力厮杀,势必要立下战功,方肯罢休。
花瓣纷扬而落,仿佛隔绝了世间纷扰,只余一室温存。
自此之后,穆琰似乎当真生出了执念。
白日里寻隙便要甜蜜温存,夜里更是精神百倍,誓要 “建功立业”。
容宁羞怯不堪,每每推拒,都拗不过他温言软语,或顽固赖缠,几番下来,竟也渐渐无奈,不再推拒,甚至心下暗想,若如他所愿,或许也算圆满。
只是容宁未曾言明,穆琰亦未逼问。
两人心中各怀思绪,却在这一来一往间,日子过的蜜里调油,温馨安稳。
正值深春,蔷薇花开的极盛,馥郁香气溢满庭院。
穆琰时常携她散步,也时常拥着她在花枝下闲坐,皆是软语轻笑。
只是容宁心下隐隐知晓,他纵是笑得开怀无忧,眸底深处,却始终藏着些许不易察觉的不安。
每每察觉到那一闪而过的惶然,容宁心中都泛起酸涩,于心不忍。
若孩子当真能令他安心......
如此想着,容宁忽然心头微动,竟也生出几分希翼来。
这日晌午阳光正好,斜照在院中,蔷薇花影摇曳落在石板地上,馨香浮动。
院角一处菜畦里郁郁葱葱,容宁闲暇种着玩儿的小白菜长起来了,菜叶翠绿欲滴,正是鲜嫩好吃的时候。
容宁挽起袖子,露出白皙藕臂,蹲在菜畦前,将一株株嫩菜芯摘下来,放入竹篮。
她柔嫩肌肤教那翠绿菜叶一衬,白的晃眼,斜倚在一旁的穆琰看得眼热,也跟过来俯下身同她一起摘菜,摘着摘着,就摘到她身上去了。
容宁羞恼抹了他一脸泥,啐他,“不好好干活儿就起开。”
穆琰笑的赖皮,两人挨在一处,说说笑笑,闲聊些无关紧要的家常。
忽然,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未经召唤,自屋脊飞掠下来。
“世子爷。”
枭宁神情冷肃,拱手跪地,“宫中传信,宁王有大动作,皇上下了旨意,召您即刻入宫。”
院中气氛瞬然冷寂下来。
穆琰手中正掐着一把青菜,唇畔笑意逐渐敛去。
他抿唇,垂眸凝着那娇嫩欲滴的青菜,似在思量着什么,指节不自觉地收紧,骨节渐白,菜汁缓缓沁出,滴落在泥土里。
容宁见状,心头一紧,忙抬眸去看他。
见他默然半晌,心口微酸,却勉力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手,柔了嗓音,“有急事你快去吧,别耽搁了。”
穆琰抬眸望向她,漆黑凤眸中如墨色翻涌,似要开口,容宁抢先一步笑了,清澈杏眸中尽是笃定,“左右我又不去哪里,就在这里等你。”
穆琰眸光微颤。
半晌,“我尽快回来。”
说着,他忽然抬手一指早上刚收拾好的肥鸭子,睨着她,“我晚上要吃酿鸭子,好久没吃了,你今日做这个。”
容宁愣了一下,旋即失笑,“下次吧,京城离这里甚远,一日来回不了的。”
穆琰执拗拉着她的手,“我说回来,就一定回来。”
容宁心中微酸,知道他根本回不来,却又不忍心拒他,终究只能轻声答应他,“那好吧,今儿就做酿鸭子。”
“说好了。”穆琰蹙起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眸底浮起笑意,忽而不顾枭宁尚立在一旁,伸手拉过容宁箍进怀里,俯首吻在她唇瓣儿上。
枭宁登时睁大了眼睛,赶紧转过身去,灰溜溜逃也似地识趣小跑出了院门。
容宁望着枭宁逃走的背影,羞赧极了,睫毛轻颤推开他,“别耽误了事儿。”
穆琰却只是含笑望着她,像个不愿意松手的孩子,良久,终是俯首又啄吻了她一下,“等我。”
得了她点头答应,这才眷恋放开了她,转身进屋去换了衣裳,重新穿了蟒袍束上金冠,再走出门来时,玄色织金蟒袍行动间华光流转,他神情冷肃,又赫然成了那贵不可攀的北平王世子,锋芒毕露。
枭宁候在门口,不敢多言,只牵着马垂眸静立。
穆琰阔步走出院门,利落翻身上马,策马扬鞭,狠狠一夹马腹,飞驰而去。
容宁立在院中,目送二人身影渐远。
风拂花枝,拂动她散落腮边的几缕发丝。
她回眸,望向院中的那只肥鸭,心底却不知怎得,隐隐涌上一股说不清的酸楚和不安,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午后,天光正浓,蝉声聒噪,院子却里静得出奇。
容宁一整日心头都空落落的,仿佛有只小兽在心口乱抓,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她本想绣个帕子,奈何针尖一再刺错,连线都缠得乱七八糟。
好容易忍着性子拆了又拆,指尖却被细针挑破,渗出一点殷红。
她盯着那点血迹发怔,半晌才厌厌地丢开绣活。
屋里静得厉害,风过纱帐,卷起淡淡蔷薇香,惹人心底更添空寂。
她索性躺在榻上,小憩一会儿。
可这一觉并不安稳,梦里也是乱七八糟的画面,醒来时,鬓边已沁出薄汗。
她抬眸往窗外望去,已然是日影偏西,暮色将至。
容宁缓缓起身,去院中拎起那只鸭子。
容宁去了厨房,将鸭子细细收拾了,去毛去腥,温水泡透,再仔细调味。
葱姜切得极细,佐料下得极轻,唯恐味道过重压了鸭肉本香。
她动作并不快,几乎是带着心事在一点点做着。
锅里油滚,热浪扑面,她被呛得眼眶泛酸,小心翼翼地将鸭子放入油锅中,鲜香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