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体质的我和马甲HE了 第140节
作者:
凤梨菠萝派 更新:2025-09-22 08:55 字数:3144
“你敢碰他……”莫时鱼睁着眼,从脖颈到眼皮蔓延开了一股让人心惊的淤红花纹,不是脆弱的,而是浓郁到像污染一般,美到让人恐惧生厌,又无法抗拒的被生生地吸引。
他烟灰色的瞳孔也染上了粘液一般质感虚无的鲜红倒影。
一根根形状邪性、狰狞的虚幻枝干在他破土而出,扎根在了他的脑海里,互相缠绕,像铺了一层浅浅的巢。
黑暗啪一下裂开了龟裂的裂缝,透出隐隐的红光。
烟灰色的瞳孔死死的盯着屏幕,一瞬间,仿佛穿越了空间和长远的距离,直直的投射进了屏幕后的人的眼睛里。
坐在电脑屏幕前微笑的老人忽然一愣,只觉得视野模糊了一半。
他摸了摸发痒的眼睛,摸到了一手黑红相间的粘稠液体,角质和黏膜黏连在了他的手指间。
什么……?
怎么了?
老人忽然意识到,是他的眼球融化在眼眶里,化作了黑水流了下来。
他忽然惊恐到极致的尖叫了起来,下一秒,扭曲的面部忽然撑起,凸显出了渗人的美丽的五官。
“胆小鬼。”
他听到了有人在呢喃,好像有东西爬进了他的脑子里。
声音阴凉而诡美。
啪!他的身体无法承受的爆开,内部的长出的躯体伸出了一只修长森白的手臂,搭在指挥台上,手指轻柔的关掉了眼前晃动的监控。
第106章
“人的本质是恶欲。恶欲构成历史,构成未来。”
“将欲望踩在脚底,和污染耳鬓厮磨。”
“伟大的母亲。”
莫时鱼靠着墙缓缓地滑落下去。
他后仰着头,筋疲力尽的喘息,手指紧紧扣着地板,脖颈凸起了青筋,一身破烂的衣服被汗水浸透,不仅是皮肤、甚至是骨头,鲜艳红纹顺着脊骨长了出来,又渐渐地隐入皮肉里。
好热。
他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似乎还没有从刚才发生的事里回过神来。
不知为什么,莫时鱼似乎能感知到,眼前的监控背后在发生的事。
只要和他对视,就和巢母建立了联系。
他将对方的身体变成了污染的巢穴。
从那老人身体里爬出来的肉块,在脱离了老人的身体后就融化了,掉在地上,成了一块块雪白皮肉和扭曲人面的混合,像某种生物的器官,或软烂的内脏,渗着美丽而污浊的粘稠液体,溢出了房间,朝莫时鱼的方向爬行。
回到伟大母亲的怀抱。
莫时鱼听到肉块在这么说。
巢母本身就是污染的终点。
而莫时鱼此时甚至还没有完全进化到成熟期。
他低头看着自己带着淤青和挫伤的手,打着颤心想。
怪物。
莫时鱼根本不在乎别人的记忆里的他是什么满身鲜血的病态样子,可他希望在店长的记忆里他是好看的。
这是他经历了那么多以后,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很微小的愿望。
记忆里那个还是短发的、日语差劲的、兼职的大学生。
有点好看的、干净的样子。
如今看来,也是奢望了。
他阖上眼,闷闷的笑了起来。
……店长。
他两手空空,什么都带不来,也什么都带不走。
莫时鱼站起身,踉踉跄跄的走到伏特加旁边,拿出他的手机给琴酒编辑了一条消息,然后从他口袋里抽了一根烟,点燃了含进嘴里,慢慢的走出去。
东京,傍晚。
时间还早,刚放学的学生们在这条宛如宫崎骏动画里的街道上闲逛,人群零零散散,郁葱的树干随风摇曳,橘红色的阳光洒在两边的小店门上。
松田阵平慢慢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刚才有一瞬间,像看到在白水里落入一滴不详的油,他感到了气氛有一丝不对劲。
他眯着眼,锐利的目光透过贴着贴纸的窗户,看向蛋糕店的内部。
三名学生在吧台点餐,除此以外,旁边的几个小木桌上坐着两桌情侣。
平静、安宁,理应是这样。
可是,怎么回事?
这个名为“fuwafuwa”的芝士蛋糕店似乎过分安静了。
松田阵平在下一秒作出了身为警察极为迅速精准的判断,他将手伸入了西装外套里,食指扣住了冰凉的枪柄。
事实上,松田阵平最近并不空闲。
警察在神社活动中捉住的掮客属于一个人口贩卖组织,太阳花。那时他们已经发现,掮客的手机里存着小灰毛的照片。
莫时鱼和这个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松田阵平几乎可以确定,两年多前,他很可能就是被这个组织卖去了斯洛伐克。
几小时前,看到了直播里的那个烟灰色长发青年丝毫不作掩饰的杀人和自毁倾向,萩原研二立刻使计登上了国家飞往斯洛伐克的直升机,而松田阵平则想到了名为太阳花的组织,一路找到了太阳花组织的总部。
他看到了满屋子里的尸体。
尸体在潮湿发霉的地板上腐烂,地板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暗色红点,大约是血液喷溅后凝结的痕迹。
蛆虫从尸体的眼眶里爬出爬进。
高层主要人员,包括老板,死了个干净。
死亡时间超过了5天,但周围没有居民报警。
松田阵平清楚,大约是来自世界上另一个层面的幻术的功劳,隐藏了腐烂的臭味,因此才没有人发现。
是谁做的?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勘测完现场,案子就被政府的保密部门强硬接手了过去。
他被拦在了门外。
松田阵平根本不需要回忆他在太阳花总部的资料里看到的与斯洛伐克主办方的交易信息,仅仅从这一点就可以推测出答案。
小灰毛利用这个组织去了斯洛伐克。
然后一个人都没有放过,杀了个干净。
说实话,他很难形容他此刻的心情,至少松田阵平似乎已经很久没有闲心,能悠哉的坐在桌子前吃午晚饭了。
当一个人愤怒和悲痛到了极点,大约是极安静的。
……
松田阵平不是没有见过杀人犯,相反,他见过太多了。
杀了人的人,无论出于多么无可奈何的苦衷,无一例外,他们杀人的最初动机都是自己。
仇恨,嫉妒,误会,甚至只是纯粹的报复社会。
但没有一个人,是像那个孩子那样的。
对着那些杀人犯,松田阵平能坦然、坚定的给他们戴上手铐,因为他相信,他们能在牢狱中改正,获得身心的救赎。
可那孩子呢?
他总是一身伤痕,却用轻柔的微笑、半真半假的话遮掩。
松田阵平不是可以轻易被蒙骗的人。一个人是好心还是坏意,太明显了。
剥开这层皮肉,那颗柔软的心做得了假?
照片里那个温柔摸猫的孩子,他杀人是为了什么?是因为嫉妒?仇恨?是为了他自己吗?
如果一个人的罪是根据结果判定的,那个烟灰色长发的孩子就是个该坐一辈子牢的罪人。
可送他进牢里,他就能得到救赎吗?
从牢狱里出来的那一天,他就可以获得新生吗?
戴着墨镜的痞气警官把烟头用力扔进了垃圾桶里。
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在看着萩原研二上了直升机后,他一直坐在这家“fuwafuwa”蛋糕店门前。松田阵平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他当然想和hagi一块儿去斯洛伐克,给那个一脸不想活下去的小灰毛脑门上一个大板栗。
可大概是直觉作祟,他不敢不留在霓虹。
知道小灰毛背景的人不止他们两个,至少曾经绑架他的人绝不会对此一无所知。
松田阵平一步步靠近了这家不大的甜品店,窗户里传来了那三个学生双手挤着脖子、恶意笑着说出来的话,“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他在哭啊!他好惨啊!”
松田阵平的脸色变了,他立刻抽出了手枪,但下一秒,他却发现那三个学生忽然不动了。没有任何人碰他们,他们的脸却变得紫而胀大,手指在脖子上抓挠了几下,然后他们的头忽然毫无征兆的整整扭了一圈。
松田阵平听到了脊椎骨碎掉的“咯噔”一声,随即几句看到学生们像烂掉的麻布口袋一样摔在地上。
鲜血顺着他们的眼眶里流出来,秾艳到了极致的颜色,不想人的鲜血,倒像是污染过的油漆。
那油漆一样的血液存着执念一般向店长的方向蔓延了过去,在地板留下了扭曲的湿痕,但仅仅几秒,就像被生生地阻止了,一点一点原路缩回到了尸体里面。
……什么?
松田阵平心想,是有异能者出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