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体质的我和马甲HE了 第162节
作者:
凤梨菠萝派 更新:2025-09-22 08:55 字数:4579
他拿出手机,手速飞快的打了几个字,点击发送。
大约几分钟后,手机滴滴滴连响三次,催命似的夺命连环call,显示了来电人此时不平静的心情。萩原研二扔掉了手机,一个都没有接。
坐在副驾驶位的莫时鱼侧过头,他的假发有点掉了,垂落的黑发里蓦地露出了几股原生的烟灰。
天气又闷又热,他脖颈后散着的发丝被浸湿了,黏在脖子上,因为手被束缚着无法整理,这让他有些狼狈,但他的唇角依然牵着漂亮的弧度,轻声道,“虽然有些晚了,但还是道一声贺,恭喜升职。”
“……”
“萩原警官,哪怕是为了你的前途,我不认为你现在的做法是一个好主意……”
“哦?”萩原研二发出了一个简单的音节,他偏了偏头,紫眸盯着莫时鱼,“那你说,你从警视厅拿到了奈川制药厂的信息,接下来要去做什么?”
“无论我做什么,都不是什么好事,还是不听为好。”
莫时鱼开口道,并在说完后俯下身,避开了沿途路上几个监控摄像头的拍摄。
萩原研二看着他的动作,鸢紫色的眸子闪动了一下,心底涌起的某种不知名情绪让他冷冷的笑了一声,“好,我知道我无法说服你,从两年前就是如此。”
“你不必躲避摄像头,就算我背上私藏逃犯的罪名,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
不知什么时候,那个会用温柔沉痛的眼神看他的俊秀警官已经变了,莫时鱼再无法从他深不见底的眸色里窥探出任何情绪。
“……”莫时鱼微抿嘴唇,他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下来。
不知停在哪个红绿灯前的时候,车后门猛地被打开,一道修长的身影闯了进来,车门“砰”的关上,莫时鱼吓得一个激灵,就听到一道十分暴躁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寂静,“不接我电话是几个意思?”
一直趴在他怀里的白色娃娃从灰色西装下探出了小脑袋。
黑窟窿似的眼睛里映出了松田阵平痞气俊帅的侧脸,他的眼里藏着怒火,目光在触及副驾驶位的莫时鱼时猛地顿了顿。
“霍。”他发出了一个单音节,眼里的怒火瞬间高涨,“好啊,找死的家伙原来有两个。”
莫时鱼的身上披着萩原研二的灰色西装外套,藏在西装下的两只手被手铐绑在身后,他回头眯起眼笑了笑,“松田警官,你看上去没有怎么变啊。”
“别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松田阵平逼近了一些,深色的眼瞳映着灰发青年的倒影,“昨天议会上的骚乱一看就是你搞出来的,你想干什么?我现在可以直接击毙你,知道吗?”
如果真要选的话,莫时鱼反而更想选松田阵平这样明显的怒火,至少这样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是看得见摸得着的。
而不是像萩原研二这样,仅仅花了两年就身处警界高位的俊秀警官甚至还能看着他笑出来,却比松田阵平明显的怒火更让人心里发慌。
松田阵平继续盯着他说,“还有在迈阿密上空秘密爆炸坠机的飞机。也和你有关吧。”
不愧是警局智力担当之二,松田阵平说这话的时候,萩原研二眼里也没有波动,显然也早已查到了这件事。
“堂而皇之出现在宴会上,是拿自己当诱饵,真实目的是为了毁了那架飞机。”
“真是让人印象深刻啊。”松田阵平盯着他,“那架飞机里有你的敌人?”
莫时鱼虽然沦为阶下囚,但依然毫无悔意的仰起头看着后座的松田阵平,凌乱的发丝下映衬着森凉的灰瞳,嗓音带着冷意,“松田警官,你看,现在没有人敢像当初那样对待我,而我要毁掉的东西,只需要这样简单的计划,就能让它变成了太平洋里的飞灰。”
“那个在雨天里被电刑惩罚的走不了路的人再也不会出现了。”他慢慢勾起唇角,像在呢喃,“你不为我高兴吗?”
他的话勾起了他们共同的记忆,松田阵平的动作顿了顿,眼神发怔了一瞬,那个很久之前,在雨天里摔倒在地上,怎么也站不起来,露出的手腕上有血红淤痕的年轻身影和眼前人重合在一起。
只是像隔了一层磨砂玻璃,五官也变得模模糊糊,藏在玻璃后面,融入了黑暗遥远的记忆里。
松田阵平用力的阖了阖眼,再睁开时,他遵循了自己内心的感觉,一把捏住莫时鱼的脸往外扯,疼的莫时鱼嗷嗷叫,“不要扯啦!疼!”
“知道疼还这么做!”松田阵平语气恶狠狠的说。
“好了我不说了,不说了——”
萩原研二看着前方的路,没有看副驾驶位两个挤闹在一起的身影,总是习惯性弯起的上扬眼角,如今却是拉长成冷淡的平线,竟显出几分阴郁来,“小阵平,所以你明白吧,这样的机会我不会错过。”
“机会?”莫时鱼被捏出红印的脸颊往他那里偏了偏,他敏锐的从这句话里察觉到了不对劲,“什么机会?”
但没有人再回答他。连松田阵平也垂下了眼。
车子停在了一处僻静的小屋前,周围栽着成片的树林,寂静的只听得见蝉鸣声,莫时鱼环望四周,语气第一次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波动,“这里是哪里?”
萩原研二下了车,一把关上车门,绕到了他的这边,打开车门后把他拉了出来。
莫时鱼下车时踉跄了一下,下一秒被警官扶了一把,站稳了身形,他不肯走,往后仰了一些,后背抵在了车门上,“你们要做什么?”
萩原研二直接一拳头砸在了莫时鱼旁边的车门上,发出了一声重重的闷响,引得灰发青年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你不是什么都不怕吗?不是这个世界没有人敢杀你吗?”
长长的发尾从肩膀垂落的俊秀警官望着他,声音理性的近乎冷酷,“既然你想去奈川制药厂,那就先和我进去看看。”
莫时鱼望着他,房屋外墙的材质是特殊材质。
他推开门,能看到房屋内漂浮的灰尘。简单的陈设,木质的家具,住宿条件极为简陋,但还是基本可以满足一个人的日常生活。
唯一不同寻常的地方,房屋右边的房间是一扇漆黑的门。
萩原研二推开了那扇门,里面传来了一声空灵遥远的窸窸声,明黄色的空旷空间,湿润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
一瞬间,莫时鱼的鼻息陡然加重了,他死死盯着眼前的一幕,垂落在背后的双手握紧,用力到黛青色的青筋从手腕里浮现。
“这是……”他再也无法保持表面的平静,声线颤动的道,“怎么会在这里,怎么可能在这里?”
“我们对奈川制药厂内部的探究从未停止。”萩原研二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潜入内部后死亡的异能者军人尸体不是在制药厂内部发现的,而是出现在万里之外的多米尼加共和国境内。”
“仅仅在政府和他们失去联系的3分钟后。”
“我和小阵平从某个渠道里拿到了一张照片,上面是一片明黄的无尽的房间。是卧底线员冒着生命危险在制药厂内部拍到的。”萩原研二说道,“这个空间链接着现实,在全世界有数个可观测的入口,制药厂内部有一个,多米尼加共和国境内有一个,而这里是我们机缘巧合之下发现的第三个入口,只是这里无法进入,也没有东西可以出来,门后仅仅是海市蜃楼一般的景象。”
莫时鱼牙根被他咬得发酸,他张了张口,沙哑的说,“那几个死去的异能者军人,是怎么死的?”
“尸身被吸干而死。”松田阵平回答道。
“不可能!”莫时鱼回过头死死盯着他,“这个空间没有攻击力,也没有扩张的意图,内部只有浓度极高的污染和辐射,但哪怕误入空间而死去,也不应该是这种死法。”
他曾经在里面探索过,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空间只会龟缩在世界之外,不会扩张,也不会捕获人类进入,只是将早已扭曲的记忆填满一个个房间。
因为这是未来那个死去后异变的他。
是异变的巢。
“也许有人在喂养它。”松田阵平关上了那扇漆黑的门。
“我们交替观测了空间半年,也没有弄明白这空间到底是什么,但看你的反应,你果然知道内幕。”萩原研二望着他,熟门熟路的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盒烟,点燃后咬在齿间,吐出了烟雾,“你的能力不属于这个世界,如果要研制针对你的手段,也只有依托于同样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事物。”
“……”
莫时鱼盯着那扇漆黑的门,眼里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乌丸莲耶……怪不得近两年制药厂有那么多层出不穷的污染物研究品……不仅仅是玛雷戒指,原来还有异化的“巢”。
未来的那个被折磨致死的他,死后还要落入罪魁祸首的手里,继续被利用,榨干价值。
哪有这样的道理?
不,不对。
如果他们可以借这个空间捕获他,早就可以来了,但此时乌丸莲耶和白兰还按兵不动,甚至安静异常,只有一种可能。
这空间伤害不到他,他们利用这空间有别的目的。
莫时鱼没有余力继续想下去。
他的面孔因极端的情绪而显得阴郁异常,眼里的杀气浓的仿佛滴血。
他只想如恶犬咬死那个没有底线的、该死的疯子。
第128章
便利店的门缓缓打开,一个蓝衣金发的女士走进去时,看到和他擦肩而过的男性,些微愣了一下,“研二?”
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眉眼恍惚似乎在思索什么的萩原研二恍然回神,看向来人,愣了一下,“姐?”
“你怎么来东京了?”他露出了一些笑意,眉眼舒展开,有些欣喜的说道。
“任务。”萩原千速晃了晃手机,“我来买杯咖啡续命。”
她随手拿起一杯咖啡,狭长的眼角一撇,微微挑眉,“你呢?这是什么表情?都不像你了。”
她的话让萩原研二眼神微动,“我现在是什么表情?”
萩原千速翘起唇,点了点他的眉心,“像失恋了一样的表情。”
“……”萩原研二无奈,“姐,你在说什么啊。”
萩原千速轻笑一声,“就算不是失恋,也是很重要的朋友和你闹掰了吧。是松田?还是伊达?”
“都不是。”萩原研二摇头,叹了口气,“但……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朋友,我……”
“我和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如今久别重逢。”他靠在了便利店旁的墙壁上,抽出烟夹在手指间,“好不容易再次见到了,却没有好好的和他说话,反而说了很多过分的气话,如今也不知道该怎么道歉……”
他垂下眼,似乎自嘲的笑了笑,“变得不像自己了。”
细长的烟在嘴里点燃,一点猩红在黑暗中摇晃,烟雾萩原千速望着萩原研二那双垂落的透紫色眼眸,神色有些出乎意料。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她的弟弟。
天生温柔的外表,体贴的性格,头顶明亮的光却照不进他的眼底。
这样外热内冷的性子,看似好相处,但真正进他心底的人根本没有多少。
萩原千速没有料到,没想到除了警校那几个同期,还有一个她不知道的朋友,能调动萩原研二的心弦到这个地步。
她忍不住走上前将弟弟扎成小辫子的头发揉乱了,“你会这么纠结,还真是少见。”
“不行吗?”萩原研二郁闷的捂着脑袋,嘀咕了一句。
“当然行。”萩原千速的目光扫过萩原研二手中塑料袋里的水果、啤酒、复数的便当盒,轻轻一晒,修长的手指搭在咖啡的拉环上打开,仰头喝了一口,“你们会闹别扭,想必是你们之间有心结没有解开,就像一根扎在肉里的刺,哪怕分开了那么久,也忘不掉,放不下,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伤口越来越深。”
“如今,是非对错没有那么重要。”萩原千速用指尖轻点咖啡,意味深长的说,“重要的是,你放得下吗?你甘心他从你的人生中消失吗?”
萩原研二说,“我怎么可能放得下。”
他说完就垂下眼笑了,“谢了,姐。”
萩原千速喝完咖啡,将罐子捏扁扔进垃圾桶里,也坐上了摩托,一拧摩托把手,在低沉的轰鸣声里她懒懒的道,“能帮到你我很高兴,研二。如果有一天,让我也见见你的朋友吧。”
“当然,等我们解决了危机,我会把他介绍给你。”
“麻烦吗?”
“一个超级大麻烦。”萩原研二轻笑着回头说,“但我真的很高兴。”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