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萧云住她隔壁。”将这两姐妹的事情安排好后，宋懿竹便没再多管。
  刚换了恶臭的环境，萧景月还没习惯，旁边空着的单间很快又送来一人，看样子不是异星族，但是蓬头垢面的，她也不认识。
  “萧景月！是你！！你也进来了，哈哈哈哈，活该！活该啊！！”刚看清萧景月的面容，萧云就凑到铁门前，几近癫狂的嘶吼着，想要冲到她的面前。
  “萧云？你发什么疯？”
  “毁了，都毁了，我的腺体毁了，人生也毁了，都怪你，都怪你，萧景月，要不是你，我根本就不会落到这个地步，都怪你！你怎么还不去死？？”
  萧景月被她吓得连连后退，恶毒的诅咒如同潮水一般向她涌来，几度要将她淹没，怨毒的咒骂，伴随着旁边异星族的嘶吼，无论哪一样都在折磨着她的精神。
  “嫂嫂，上次我姐和我母亲她们聊了什么？你有问过吗？”一下课，宋云曦又凑到她身边，许知研表示已经习惯了。
  “没有啊，怎么了吗？”宋懿竹没有提起过，自己也没有问过，说到底是她们母女的私事，她也不好多问。
  “没什么，就是感觉她们两个情绪都不是很好的样子。”宋云曦瘪瘪嘴，还以为能从她嫂嫂嘴里问出些什么，上次回家她们聊完以后家里的氛围就很压抑，直到她回校也没缓和过来，她现在迫切想知道她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很担心吗？她们这么多年了，偶尔闹别扭也很正常啊。”许知研看着她的有些阴郁的神情，不由宽慰两句，她也没和宋懿竹闹过别扭，一点经验都没有。
  “不是的，在我记忆里她们就没怎么吵过架，闹别扭的时候母亲也很乐意去哄妈妈，但是现在不是，母亲再怎么哄也没有用。”就是因为她们一直都很相亲相爱，所以现在闹这么一出她才更加担心。
  “那确实挺让人担心的，你不如找个时间和她们好好谈谈？”许知研也不怎么会安慰人，更何况她也不了解两位长辈的性格，就更不好多说什么了。
  “啊！我还想姐姐能帮帮我呢。”宋云曦哀嚎一声，参与两位母亲的吵架，她也是头一回啊。
  “你姐姐，她也需要人哄的，她们的情绪不大好，估计你姐姐的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说起来上次从宋宅回来的时候，她也偷偷观察过宋懿竹的神情，差别不大，估计是又埋心里去了，正好到了周末，可以和她好好聊聊这个问题。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姐姐就拜托嫂嫂啦，我今天不出学校，就不和你一起走啦，嫂嫂拜拜。”宋云曦只短暂思索两秒就认同了她的话，看到从校门口走进来的郑沐然，当即就和许知研道了别。
  “沐然，你回来了，检查的怎么样了？二次分化结果是什么？”宋云曦上下打量着她，快有十天没见了，对方看起来还是精瘦的样子，看来检查的这段时间也没被亏待。
  “都挺好的，腺体还没发育好，但是我得搬宿舍了。”郑沐然没有直截了当的告诉她，不过这也和直说没什么区别了。
  “搬宿舍？你分化成Alpha了？”
  星际大学的Beta是按照第二性别分宿舍的，也就是只分男女，和Alpha或者Omega混合住是没有问题的，但是现在她要搬宿舍，那明显就不是Omega或者Beta了。
  “是，但是还没定级。”
  “那你是不是还有二次发育的机会，不会和我姐那样直逼一米八吧？”宋云曦眼神幽怨，这人本来就比自己高几厘米了，二次发育，别真到一米八大长腿了，她嫂嫂也快一米七，一会整个世界就只有她一个土豆了。
  “应该不会，预测身高只到一米七五。”郑沐然摇摇头，二次分化检查了很多东西，也对她的身体进行了预测。
  “那，检查的时候有没有说是因为什么导致你二次分化了。”
  “是上次学姐的信息素，太弱了，所以诱导我二次分化成Alpha了。”
  “没想到你的基因这么有斗争精神啊，宁愿让你二次分化成Alpha也不愿意你和低劣的Alpha接触，怎么我也闻了学姐的信息素，我就没二次分化呢。”
  “二次分化很危险的，我劝你还是别有这种心思了。”郑沐然斜睨她一眼，当初二次分化的时候她都痛不欲生了，本就是脆弱的地方，疼痛起来更是要命，她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好的经历。
  “好吧好吧，你要搬去哪个宿舍，我帮你啊。”宋云曦被她说的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身边没人二次分化的时候她就有听人说过，那个超级痛的，虽然她也很想二次分化，但是她怕疼。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而且你不方便进那边。”一个Omega去Alpha的宿舍，那跟羊进了狼窝没什么两样。
  第111章
  “宋一一！”
  “怎么了？”才刚进家门口，许知研就喊了她的名字，宋懿竹有些茫然，今天她也没干啥坏事啊。
  “我有点问题想问你。”
  许知研朝她勾了勾手，对方便快步走到她的面前坐下。
  “你想问点什么？”她就这么熟稔的跨坐在自己身上，又逼的自己只能抬头看她。
  “上次你从宋家回来是不是不开心？只准回答是或不是。”避免她转移话题，许知研还特意补了一句。
  宋懿竹沉默了一会，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问起之前的事情，但还是乖乖回答了：“是。”
  “为什么不和我说？”许知研并没有问她因为什么原因，相较于这个，她还是更在意她不和自己说这件事。
  “忘记了。”
  心情不好都能忘记和她说了，这是个什么回答。
  “忘记了？是忘记自己心情不好还是忘记和我说了，还是说是你不想和我说？”
  “不知道。”宋懿竹埋在她的怀里，声音闷闷的。
  “什么叫不知道？”许知研差点被她气笑了，第一句忘记了就够她生气了，现在还来一句不知道，更是火上浇油。
  “就是不知道。”宋懿竹也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心理。
  “是不知道怎么和我说还是不知道应该和我说？”许知研和她拉开了点距离，让她直视着自己，对方总在乱瞟，眼睛滴溜的转，就是不肯直视自己。
  “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说，也不知道怎么说。
  “我是不是你的伴侣？”沉默半晌，许知研选择换一种解题思路。
  “是。”这个问题简单，宋懿竹毫不犹豫的回答了她。
  “你要不要和我相伴一生？”
  “要。”
  “那你不开心的时候是不是应该和我说？”
  这下对方又沉默了，刚才那两声坚定的回答像是错觉一般。
  “既然我是你的伴侣，你想和我相伴一生，那你就应该老老实实的把自己不开心告诉我，我有的时候看不出来的，宋一一，你总不能让我一直猜吧，要是我一直猜不出来呢？要是那些情绪过了很久呢，如果你自己都消化完了，那我怎么办？”
  “作为你的爱人，你的妻子，我有权知道你的情绪，也有资格替你赶走不开心，别把情绪放在心里，那样我很难过，因为你不需要我，因为你没向我展露真正的自己，而我也没办法一层一层剖开你的心，接触到真正的你，完整的你。”
  “亲爱的，爱是一个很复杂的东西，它会放大人的宽容，会放大人的欲望，当我爱你的时候，我想你是独属于我的，你的情绪，你的爱，我都想感知得到，别把自己封闭起来好不好？让我靠近你。”
  她说着，心里却越发难过，说不清的酸涩堵在喉咙处，原本只是因为她没有和自己表达情绪的生气转而变成无法与之靠近的苦涩。
  宋懿竹沉默了许久，她说不知道，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情绪，那些祈求慰藉的言语，她总说不出口，那是难以启齿的，将自己最脆弱的时候暴露出来，像是将自己的伤口故意袒露，要求人的爱怜。
  “我上次和她们剖开谈了一遍，我希望她们能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尽管我都说了，心里也确实是这么想，但是我还是感觉难过。”
  “要是不把她们推开，你会不会过的开心？”她终于愿意和自己说点别的话，许知研当然是乐见其成的。
  “不会，我不想和她们接触，她们一点也不好，一点也不在意我，我的降生对她们来说像是一场灾难，我说不清对她们的感情。”宋懿竹不敢说自己完全不爱她们，但是也不能保证自己是纯粹的恨。
  “没关系，做出选择就好了，有的时候不选择也可以的，没必要强迫自己做出一个决定，因为有些事情有的时候，选项就不如意了，结果无论怎么改也一样不尽人意。”
  许知研一下又一下慢悠悠的给她顺头发，时不时亲亲她。
  不尽人意的选项，结局同样不尽人意，没必要强迫自己去选择。
  “下次遇到不开心的时候应该怎么做？”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完，许知研还没忘记最初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