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为限制文主角后 第55节
作者:叶猗      更新:2025-09-22 09:01      字数:3164
  苏澄捏了捏瓶颈,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随意一点,“或者说……您不想从我这里得到更多东西了吗?”
  白发男人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总要循序渐进。”
  苏澄挑起眉。
  她不经意地扯了扯衣袖,藏住自己发烫的手背,同时意识到像刚才那种程度的对话,并不足以触发制约。
  “其实,”苏澄想了想,“你长得很年轻,但气质不像,所以当我说参加招生的时候,我指的是校方的导师或者工作人员。”
  “所以我像老师?”白发男人饶有兴趣地歪头,“你觉得我是教什么的?”
  苏澄死鱼眼,“我觉得你像是恶毒宿管,会体罚夜游学生的那种。”
  等等。
  她把这话说出来了吗?!
  苏澄说完就下意识挡住嘴,“呃,我有点头疼,我刚刚喝了酒,现在说的话都是胡言乱语!”
  “哈哈哈哈哈哈哈!”白发男人愉快地大笑起来,“我还从没有因为这个体罚过别人!”
  苏澄:“?”
  这是什么笑点?
  她脑子都没转过来,刚想去仔细琢磨,忽然觉得不太对劲。
  自己真的是因为喝酒而口不择言吗?
  亦或是受了某种力量的影响?
  苏澄转身要跳下椅子。
  白发男人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冰凉的手指环着她的上臂,如同铁箍般牢牢圈住,“你要去哪?”
  苏澄试着扯了扯,对方似乎没有非常用力,偏偏她怎么也无法挣脱。
  酒馆大厅里渐渐变得喧闹起来,提琴与手风琴的旋律交织着,又混入了明快的鼓点。
  有人开始在厅堂里跳舞,他们的鞋跟撞击着坚实的木地板,衣摆在空中飞扬卷动。
  年轻人们咋咋呼呼地喊叫着,借着酒意放声歌唱,四处都一片混乱,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
  “你想去哪里?”白发男人低头看了过来,脸上似乎还挂着笑容,“我们可以一起——”
  苏澄眨了眨眼,正要说话。
  男人忽然跃下高脚椅,长臂一伸,将她扯了过来,顺手环过她的脊背,掌心扣住她的腰侧,向上一抬。
  苏澄:“???”
  她骂了一声,刚刚放下那些酒,就被对方从椅子上捞起来,直接横抱在了怀里。
  苏澄无语地靠在对方怀里,悬空的身体被迫贴向他,然后感受到坚硬的胸膛,以及手臂肌肉的轮廓。
  白发男人的体温很低,凉意透过衣料源源不断传递过来。
  她觉得自己像是置身在雪地里,耳畔还是吵闹的乐鼓与歌声,一时间天旋地转万物都变得不真切了。
  他抱着她穿过跳舞的人群,周围尽是口哨和尖叫声。
  不少人看到他们的亲密姿态,为这对外貌都过分出色的年轻人而欢呼,似乎将这当成了一场香艳的邂逅。
  在酒馆里从陌生人变情侣的并不少,许多常客酒鬼都能讲出类似的故事,因此他们这会儿也只会起哄了。
  白发男人心情愉悦地哼着歌,抱着一个人也仍是轻轻松松的样子,甚至还让她悬空的身体随着舞曲的韵律轻轻摇晃。
  “你在干什么?!”苏澄快要被他整不会了,“你才是喝高了的那个吧?”
  她伸出手去揪对方的衣领,结果反被男人握住手腕。
  这一下就变成单臂抱着她了。
  虽然他个子也很高,但终究没有团长先生那种门板体格。
  苏澄还真怕自己摔个后脑勺着地,下意识用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脖子,“你听见我说话了吗,喂!”
  白发男人低头含住了她的手腕。
  苏澄:“?!”
  他的牙齿抵在腕骨内侧,像是野兽在确认猎物的要害,她的肌肉本能地绷紧,指尖无意识地蜷缩。
  紧接着,冰凉锋锐的犬齿刺入柔嫩的皮肉,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却又在即将见血的边缘停住,转为缓慢的厮磨。
  他把握得分毫不差,只在用力一点,就会让血管破裂。
  湿润的凉意在蔓延的痛楚里散开。
  他的舌尖在齿痕上扫过,舔去那一丝细微的血腥气,唇瓣却仍紧贴着她的桡动脉,仿佛在感受她加速的心跳。
  每一次呼吸,他冰冷的气息都喷在她的手腕上,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苏澄只觉得又痒又疼,虽然不是特别难受,但那感觉很微妙。
  她禁不住地吸了口气,“草——”
  白发男人抬起头的那一刻,她手腕上留了一圈淡红的齿痕,微微泛着水光。
  她正想要说话,舞曲节奏忽然变得激烈,对方倏地将她举起,几乎让她坐在他的双手上。
  苏澄的视野骤然拔高。
  恍恍惚惚间,手腕的疼痛消散了,变成了一种酥酥麻麻的快感。
  她的精神似乎也开始涣散,但不知道为什么,感官竟然变得更加敏锐,更能捕捉到环境里的一切细节。
  这种感觉非常矛盾。
  她看到天花板上纵横交错的橡木梁柱,经年累月的烟熏让木纹呈现出蜜糖般的深褐。
  黄铜吊灯从横梁垂下,里面的魔兽晶核焕发着亮光,那些橘黄的块状晶体正在缓慢地消融,像是燃烧的蜡烛。
  大厅一侧粗粝的石砌壁炉里,长短不一的松木柴正噼啪作响,跳动的焰光拂过悬挂的铸铁锅、鹿角标本和褪色的旗帜。
  她看到那些器具上斑驳的刻痕,以及墙壁和桌面上被兵刃划出的凹陷,还有那些桌边的客人们。
  他们手边的地图、账本和菜单餐具,腰间背后的兵刃、行囊或者书籍箱子,甲胄上鱼鳞般的光泽,靴底的泥泞,衣褶里的灰尘。
  侍者手里的炖菜陶罐冒着白汽,烤面包的金脆边沿闪烁油光,酒液荡漾着折射出玫瑰砂金似的炫彩。
  一切似乎都清晰可辨。
  她被举在空中旋转,所有的景物拉长成色块,然而转动的眼珠仍然能捕获各种信息——
  那融金般的暖色烛光,在视网膜上拖出蜜脂般粘稠的亮痕。
  乐手们拨弄的琴弦不断震颤着,细碎的尘埃在空气中簌然抖落。
  ……美丽。
  苏澄晕晕乎乎地想着。
  舞池里的年轻人们手挽手跃动,橙红、橘黄、青蓝——飞旋的裙摆转成万花筒,他们举着木质杯子高歌,酒沫在杯沿涌动,散发出一种清甜的香味,那味道涌入鼻腔,在咽喉里弥漫,像是被唇舌舔开的糖。
  握在她腰间的那双冰冷有力的大手,似乎也变得柔软起来,随呼吸起伏摩挲着她裸露的肌肤。
  苏澄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快乐。
  然后她觉得很热。
  仿佛有火焰在腹腔里燃烧,熏蒸着整个身体,接着那热意向下涌动。
  身上的布料似乎都开始变得粗糙,她大腿的肌肉倏然紧绷。
  体内的血液仿佛都被蒸发了,仿佛变成了烧化的、溢出的蜡,热意在骨盆里发酵烧灼,炙烤着腰腹。
  然后它彻底融解了。
  像是被晒散的雪水,又像是滑腻的油脂,淌过髀骨的肌线。
  如同浸入暖意氤氲的温泉里,从灵魂到躯体都被沁润。
  后背传来一阵剧痛。
  苏澄:“?!?!”
  她彻底清醒过来,用尽一切力量,让自己的表情不要出现太大的变化,维持着之前那恍惚的神情仰起头。
  然后看向面前的男人。
  那双绿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里面没有半点温情,只有冷酷的审视。
  好极了。
  他大概以为她还没完全清醒。
  苏澄干脆破罐子破摔,扯了扯男人的衣领,然后将手指伸了进去,胡乱摸索揉捏。
  在摸到那冷如大理石般的胸肌时,她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这也不是装的。
  她现在也是真的很难受,而只要碰到对方就会很舒服。
  苏澄喘了口气,“按照你之前的说法,通常你都会因为什么理由而惩罚别人呢?”
  “有趣的问题,”白发男人微微凑过来,带着酒香的吐息拂过她的鼻尖,“我并没有总结过,原因还挺多的。”
  他搂着她远离了大厅,从侧门出去,进入了外面的小巷。
  随着沉重的橡木门关闭,杂乱的乐声也被隔绝了。
  酒馆的后巷颇为狭窄,潮湿的石墙爬满青苔,巷口堆着几个空酒桶,木质的纹理被雨水泡得发胀。
  白发男人把她抵在墙上,一手捏住她的肩膀。
  他垂眸看着她,淡色的睫羽下,绿得透亮的眼球流光粼动,蕴含着某种残忍而戏谑的快意。
  “所以,”他弯起嘴角,“你高兴吗?”
  苏澄恨不得弄死他。
  这家伙咬了她一口,不知道怎么回事,激发了她的○欲。
  若是换成别人还好说,偏偏她身上有那个破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