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里 第32节
作者:
岑祈 更新:2025-09-22 09:11 字数:2993
“嗯。”谭斯京上了床,掀开被子一角。
苏祈安也跟着上床。
又有些犹豫,她在说些什么,告诉他自己未来有可能在芙城吗?又或者是祈求从他嘴里听见半句有关挽留的话语?说到底,她又有什么资格让他挽留呢?
谭斯京神色自若,从善如流地闭上眼。
苏祈安顿住,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然后呢?”谭斯京没听到苏祈安的声音,又问她。
苏祈安抬头,望见的是谭斯京锐利喉结。
好半晌,她轻声说:“我今天没有找到合适的律所。”
谁不知道谭斯京是读法?多的是认识各行各业的资源,尤其是法学专业人士,
占了大半个圈子,这话听起来像是在找他帮忙。
苏祈安连忙找补:“我想听听你的建议,你觉得我留在芙城好,还是厦城好呢?”
“都行。”谭斯京把苏祈安拥着,声线平静,“听你自己的。”
苏祈安闭着眼,思绪游离。
听她自己的?她就是在矛盾,站在两个选择前,不知所措。
谭斯京没有给她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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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苏祈安会以为她思绪翻滚难以入眠,没有想到她在谭斯京的怀里睡得踏实无比。
醒时谭斯京还未醒,室内昏暗一片,她有些不辨时分,片刻才反应过来白日里发生了什么。
入目便是眉眼俊俏,睡颜清冷的谭斯京。
她抬手,没忍住用手去描绘谭斯京的轮廓,很轻,半悬空。
甚至有些失神地想,是不是暗恋的滋味太过执着渺小,所以她现在没法全心全意地告诉谭斯京一切。
也是不是知道阶级分明,所以她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只是眼前的人像霜,还是月上霜,碰到,短暂捧着后也会消失。
人总是在午后醒来时容易多想。
也容易被打断。
谭斯京睁开眼时,睡眼惺忪,眼皮半垂,却下意识地握住了苏祈安瘦削白净的腕骨。
嗓音带着初醒时的微哑:“想做什么?”
放在苏祈安腰间的手一用力,她就再度贴近谭斯京。
软玉在怀,苏祈安整个人小小闷哼一声,谭斯京低笑。
苏祈安腿间触碰到什么很硬又烫的东西。
刚睡醒,他有反应。
那点算不上丧的情绪早就被谭斯京的声音打断,碎成渣,满脑子被目前的状况塞满。
“我,我没有想做什么。”后面的话越说越小声,小声到几乎听不见。
“你啊,心思浅,藏不住的。”
谭斯京修长手指轻捋苏祈安头发。
她头发黑长柔顺,指节穿过时犹如划过丝绸,舒适感极好。
说的也是实话,苏祈安这样的女生,心思都摆在明面上,单纯却有点小心机,藏不住。
叫谭斯京回忆起第一天和她碰面的场景,那会摆明了找借口说什么看胸针,假得很那借口,他却忘了那天为什么要同意和她去看看。
也许是真意兴珊阑,说什么都随意,也许是想看她怎么收场,又也许是想看看这姑娘胆子这么小,又怎么能做出这样荒唐的一夜。
他看准了苏祈安不敢,也是真的没想到她半路临阵脱逃。
苏祈安听他这么说,有些气鼓鼓地扒下他宽松的家居服,露出白玉锁骨,狠狠地咬了口:“我以为,你那天对我是真的有兴趣。”
这话有点赌气,心里却不认为那会儿谭斯京就对她有兴趣了。
真有兴趣,那才真是完蛋了。
她是真咬,力气大了一些,松嘴时那肌肤透出粉红牙印,有些血渗出,像是完美工艺品上刻意制造出的红斑,看着都叫人觉得多了瑕疵。
咬都咬了,事后偏偏苏祈安有些心疼。
谭斯京倒无所谓:“心疼了?”
“心疼了就说出来。”
苏祈安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腿上那无法忽视的触感还在,她仰头,吻上谭斯京,闭眼时睫毛颤的厉害。
“我心疼了,可以亲你弥补一下吗?”
“知道了。”谭斯京回吻她。
穿过她头发的手,来到她的锁骨。
呼吸交换,所有的生涩都坦诚相待。
但谭斯京却没有再深入下去,只在掀开苏祈安上衣衣摆时把吻落下。
最多也只到这儿了。
情难自控时分,苏祈安问他怎么了?
谭斯京眼眸晦暗克制,“这儿的看过了,尺码不对。”
这样直白的话,听得苏祈安面红耳赤。
她说:“那,那……”
“回去再说。”
谭斯京低头,埋在苏祈安赤裸颈侧,呼出的气倾洒肌肤之上。
苏祈安脸颊两侧薄红,咬唇,呼出的气息洒在他的头顶上,软糯着:“也不用回去的……”
“也可以用其他方式的……”
谭斯京愣怔两秒,被子下的手按住苏祈安的手,她的话好像灼热的诱因,烫得他喉间都哑:“不用。”
没有必要到要她的手都脏了的地步。
两个人只再亲密了一会,苏祈安就说要去徐清落的舞团。
这次她还多在芙城待一天的原因就是晚上要看徐清落表演,两个人约好了表演结束后去吃夜宵。
苏祈安问谭斯京要一起去吗?
谭斯京拒绝了,随即电话响起,他看了眼便下床到窗边接起。
苏祈安失落一瞬。
电话接的时长不多,但那头却说了很多,基本上谭斯京不怎么说话,只回答几句“嗯”。
接完,谭斯京转身。
苏祈安那点低落全然落进谭斯京眼底,他平声和她说:“结束了我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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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落的表演八点钟开始,七点半苏祈安就进了后台。
进后台时她有些惊讶,惊讶阮晋伦居然会出现在这儿。
尤其是徐清落的桌前放着一捧火红玫瑰。
玫瑰包装精致漂亮,尤其是那花瓣还滴着水,显然是刚摘的。
后台此时竟只有他们二人。
“真的假的你认识她?你不会是吹的吧?装什么人设?”徐清落一边拿着粉饼在脸上轻拍,一边从镜子里看着阮晋伦。
阮晋伦靠在徐清落身后的椅子上,模样漫不经心,淡淡轻扯嘴角:“徐清落,我他妈什么时候骗过你?反倒是你,上回给过我答案了吗?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徐清落把粉饼放在气垫里,从镜子里看到苏祈安的身影,懒得回答阮晋伦的话,转身就惊喜说:“宝贝,你来啦,我给你留了前排最佳位置!”
阮晋伦无语:“徐清落你给我留的位置是后排的!”
徐清落两手一摊,“你又不是我宝贝你说什么,给你留就不错了,指不定你看过多少女人,到时候给她们蛐蛐我。”
阮晋伦:“……”
听他们说话,苏祈安笑笑,走过来:“你们在说什么呀?”
徐清落简单说了一下过程。
大概就是上周舞团里有芭蕾舞蹈家老师的资源,可以和她学习进修一个月,名额只有一个。舞团里钩心斗角,想去的人很多。有个女生走了点关系,获取到了这个资源。
阮晋伦无意知道后,说自己认识这名老师,可以引荐给徐清落。
徐清落不信,认为阮晋伦这种不务正业的公子哥怎么会认识到这种明朗正骨的芭蕾舞老师。
“徐清落,你说谁不务正业?我怎么就不能认识蔡榕明了?”阮晋伦无语。
“蔡榕明,那可是蔡榕明,一线舞蹈家,你知道什么啊你。”
苏祈安沉默下来,她知道蔡榕明,奔波于各大国际舞台,一票千金难求,场外人山人海,就连周边都供不应求,基本每一位学习芭蕾舞的学生都以蔡榕明为偶像,奋斗目标。
能被这样的老师指点一个月,怕是芭蕾舞演员死而无憾的心都有了。
苏祈安羡慕,却也和芭蕾舞告别。
阮晋伦真纳闷了,徐清落怎么会这样不信他,他说:“蔡榕明是我爸朋友,可以介绍给你认识。”
徐清落惊讶得快要跳起来,眼神放光:“卧槽你说真的!”
“真的。”
徐清落瞬间对阮晋伦改观不少,连忙把他微信拉出黑名单,甚至给他安排了前排座位,一顿需求满足。
直到要换衣服,阮晋伦在外面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