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牛棚里？”唐玥冷冷开口。
  在外面还看不出来，走进屋里，就明白这里的不同。
  屋子暖融融的，里面空间虽然不大，但是东西物件应有尽有。一半的屋子都是火炕，还有一道不大的火墙，墙壁明显是厚厚的泥坯垒成的。
  屋里摆设的东西根本不像是住牛棚的人，甚至比这里的村民们家中都要富裕不少。当然，这还是明面上的。
  单扫一眼，刚刚唐玥他们进去的两间牛棚与这个地方就是分明的两个世界。
  郑谦眼神空洞木讷，完全没有了刚刚的那股狠劲儿，唐玥问完话，他不由自主地回答：“我叫郑谦，她是谭爱华，我们是，特务。专门为毛子国提供华国的情报。”
  唐建业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震，一股怒火“噌”地一下蹿上心头，他紧紧攥起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中满是熊熊燃烧的愤怒火焰。同时眼睛微眯，似乎下一秒就要捏死眼前男人。
  唐建业知道小玥玥不会无缘无故的过来这边，刚刚在那边与柯老和许老的对话也有问题。当时他只以为这又是两个怪人，没想到这两人竟然是特务。
  唐玥微微眯起双眼，继续问道：“具体是如何传递情报的？你们的同伙都有哪些人？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郑谦的声音机械麻木，“我们与国内的盗墓团伙合作，他们将盗掘过来的珍贵文物以及一些其他渠道得到的华国重要资料，通过上线秘密运送到牛棚。
  而后，我们会把这些东西藏在附近的山上。等到与毛子国的人约定好接头时间，就把东西运送出去。”
  “在山上哪里？”
  “每次的地方都不一样，我们两个会借着砍柴的机会到山上找那些极为隐蔽又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地方。提前将位置找好挖开，再将东西慢慢运上来，再深埋起来。”
  “你们知道所有盗墓团伙的成员都有谁吗？你们的上线是谁？平时都是怎么联络的？”唐玥声音已经听不出来任何起伏。
  郑谦声音平铺直叙，情绪没有任何起伏，就是个说话的机器。“不知道有多少人，那些人我们没见过。我们都是单线联系，那些人将东西送到牛棚，在告诉我们大概的运送时间，之后我们就等着毛子国那边的人过来找我们就行。”
  “说说你们的联系方式。”
  郑谦开始慢慢交代。他交代了上线的姓名、特征以及秘密联络的方式。毛子国那边每次都是对暗号，来的人几乎都不太相同。似乎这些事情有不少人参与其中。
  “村里还有没有人是你们的同伙？”
  郑谦摇头，“一洼生产大队没有。不过过来运送东西的车子每次都没有把东西卸完。我想这附近的村里应该有跟他们接头的人，不过是谁我们就不知道了。”
  郑谦的话让两人意识到，在这广阔的农场中，隐藏着一张庞大且错综复杂的特务网络。
  “最近有交易要完成？”
  “是，不过他们跟最后的交接时间已经晚了三天，我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你们为何要做特务？”唐建业终于按捺不住问出了他最想问他们的话。
  谭爱华缓缓开口，声音中满是麻木：“为了钱，为了地位。毛子国出手阔绰，给的钱足够我们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享尽荣华富贵。
  还有，华国根本没有出路，只有跟着他们，才有光明的‘前途’。”
  唐玥轻嗤一声，“你们是被策反的，还是从上一代开始就是特务？”这两种情况是完全不同的结果。
  “我们是在实验室里被策反的......”接着唐玥和唐建业听了一个漫长的故事，里面夹杂着两人尽管意识不清还留有的一丝小确幸。
  唐建业有随身带着笔和本子的习惯，两人的罪行他一字不落的记录下来。可以说，两人做过危害华国的事情真是枪毙一百次也不为过。
  最恐怖的是，他们来牛棚这里都是被暗中运作的，就是为了工作更加便利。唐玥和唐建业感觉浑身冰凉，真不知道在整个华国又有多少这样的事情。
  “唐建业，你现在回部队去，将这件事情汇报领导，我感觉那些人快来了。我得在这边盯着。”
  唐建业明白唐玥的意思，他不担心唐玥的安危。没有二话，直接去赖湘那边的房子开车回部队。可以想象到唐建业将事情上报后整个部队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唐建业走后，唐玥将屋子恢复原样，让两人继续躺在炕上睡觉。给他们吃了解药，还贴心的将刚刚这段记忆抹除。
  吃了吐真剂后是没有记忆的，不过他们会有种感觉。唐玥抹除的是他们今天晚上过来牛棚这边的所有记忆。她有种感觉，那些人可能今天晚上会过来。
  如果隔壁今天晚上比较热闹的话，他们两个可能会取消今晚的行动。
  唐玥没有跟赖湘几人说这边的情况，只说赶紧休息，外面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
  看着赖湘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家，唐玥还没忘记赖湘那边没有多少柴火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郑谦两人这次藏东西的大概位置，她决定先上山去看看，还得给赖湘把过冬的柴火弄齐了。
  唐玥没有踩雪，直接在天上踏步而行，她走的比较深入，看着干枯的树直接收进空间。大头针几个高兴的帮忙将枯木分割好。
  确定好他们说的位置没有被人动过，唐玥回了赖湘的房子。在院子里弄了一大块没雪的空地，将空间里已经摞好的两大垛柴火直接移了出来。
  她还在想着用什么东西盖上这些柴火，突然，她发现牛棚那边有了动静儿。
  唐玥唇角微勾，“来了。”
  第391章 特务接头
  391
  半夜凌晨两点，夜色愈发深沉，浓稠如墨，将整个牛棚笼罩其中。
  唐玥直接隐身坐在了牛棚坡上的一棵大树上。
  不一会儿，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皮鞋踩在积雪上，“嘎吱嘎吱”的打破了夜晚的死寂。只见两个身影在一片白茫茫中缓缓浮现。
  他们裹着厚厚的大衣，帽子拉得极低，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他们呼出的白气在冰冷的空气中瞬间凝结。这两人正是毛子国派来接头的特务。
  他们轻手轻脚地来到郑谦的屋前，先是谨慎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异常后，才抬手轻轻敲了敲门，发出有节奏的“笃笃笃”声。
  屋内，郑谦听到暗号，起身前去开门。门缓缓打开，一股暖意扑面而来。接头的两人迅速闪身进屋，郑谦又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整个过程悄无声息。似乎这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其中一个接头人操着生硬的中文低声问道，声音沙哑，如同寒风刮过冰面。
  郑谦点头，“你们比原定时间晚了三天，是怎么回事？”郑谦忍不住问道。
  另一个接头人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们想这样？还不是20师那边在搞什么军事演习，整个边境线上都是人。我们找了好几天才又找到了合适的交易点，消息已经给毛子国那边发过去了。
  你们赶紧的，这次的货很重要，毛子国那边催得紧，赶紧交接，我们马上就得走。”
  郑谦没说话，他与谭爱华两人赶紧穿上厚厚的衣裳，带上工具引着两人出门。
  寒风凛冽，如刀子般刮过几人的脸庞，夜色愈发深沉，为这场罪恶的交易披上了一层更为浓重的黑暗面纱。
  郑谦、谭爱华与两名毛子国的接头特务在这冰天雪地中，小心翼翼地朝着山上进发。每一步都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沉闷声响，仿佛是大地对他们这种叛国行径的无声抗议。
  “这鬼天气，可真冷！”一名接头特务抱怨道，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微弱。
  郑谦紧了紧身上的棉衣，低声说道：“再忍忍，东西埋的地方有点远，不过快到了。”他们的身影在雪地里显得格外渺小，却又无比扎眼，仿佛是这片洁白世界中的污渍。
  “东西有点多，就你们两人能行吗？”
  其中一个特务看了郑谦一眼，“赶紧走，别废话！”
  四人艰难地在山林间穿梭，树木被积雪压弯了枝头，时不时有积雪簌簌落下。郑谦凭借着记忆，在错综复杂的山林中寻找着那个隐藏文物的隐秘地点。“应该就在这附近了。”
  他喘着粗气说道，眼神中满是紧张与期待。
  他们开始在雪地里四处挖掘，没办法，这里的冬天几乎上每天都会下雪，埋上的东西会被多次掩埋。留下的记号不能太扎眼，也只能知道大概的位置。
  刺骨的寒冷透过手套，直沁骨髓。“这雪这么厚，找起来可真费劲。”谭爱华嘟囔着，手上的动作却不敢停下。每挖一锹，都扬起一片雪花，在黯淡的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终于，郑谦的铁锹碰到了一个硬物，“找到了！”他兴奋地小声叫嚷。几人急忙围拢过来，开始小心翼翼地清理周围的积雪。随着积雪被一点点铲开，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木箱逐渐露了出来。